第26章 皺紋
“何雨柱？”
“對啊，她說她叫何雨柱。”
第二天的體育課上，棒梗將昨天再度遇到的那位何雨柱的名字告訴了許大茂，希望能得到一些關於何雨柱的情報。
畢竟，昨天何雨柱的反應令棒梗有點介意，總覺得，事情並不像想像的那麼簡單。
“嗯……好像有聽過這名字的樣子……”
“哎？是真的嗎？許大茂你認識何雨柱嗎？”
保持着和原地踏步差不多的慢跑速度，棒梗轉頭看向許大茂問道。
“不是……只是有印象，對了，棒梗幫你向其他人打聽一下吧。”
許大茂也用同樣的速度跟在旁邊，一副靈光一閃般的樣子豎起食指提議道。
“嗯……好吧，謝謝哦，許大茂。”
“不用謝啦，話說，你確定那女生是這裏的學生了嗎？”
“嗯，因為兩次遇到她的時候，她都是穿着這裏的制服哦。”
“你確定那不是普通的洋裝而已么？”
許大茂會這麼說也難怪啦，因為這學校的女生制服只是純白色連衣裙加上胸前的天藍色的綢帶，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的確和外面有賣的普通洋裝沒什麼區別。
當然，標誌性的區別還是有的。
“人家不是笨蛋啦，何雨柱身上的那件胸前可是綉着校徽的，這點棒梗不會看露的。”
“這樣啊……雖然開始有點介意那位奇怪的女生了，不過，棒梗突然想起有件更值得擔心的事了。”
“嗯？是什麼事呢？”
“小雪，一個星期後的歌劇音樂會，你應該有好好準備吧。特別是昨天排練時，你經常會唱的不好的地方。”
如果用漫畫來表現現在的場景的話，就是許大茂這句話化為天雷在棒梗的身後炸開了。
總之，棒梗感覺到棒梗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
差點忘了……不對，如果許大茂不說的話，棒梗的確快忘記了。
這兩天回家后都在想何雨柱的事，練習都怠慢了。不過每次的排練還是有認真去做的啦，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大概。
“放、放心啦，沒、沒問題，棒梗回家后也有繼續練習的。”
棒梗笑着豎起大拇指，雖然額頭是泛出了不少汗珠，但那肯定是目前在慢跑的緣故。
“是嗎……”
許大茂以懷疑的目光直盯着棒梗。
“嗯，嗯。”
棒梗僵硬的點了點頭，感覺笑容也很僵硬。
“小雪，棒梗幫你問到了哦，關於何雨柱的事。”
“真的？”
正在準備下節課的課本以及資料的棒梗停下動作，抬頭看向許大茂。
“嗯。”
坐在棒梗對面的許大茂點了點頭。
“不是些什麼有趣的事哦，小雪你真的要聽嗎？”
不知為何，許大茂認真的確認到。
“是的。”
“好吧……何雨柱是2年B班的學姐，學習成績很優秀，基本上在2年級的學科成績總排名都在前三名以內。”
“很厲害呢。”
“不過在班級上如果被老師提問問題的話，她只會一直低着頭不出聲。”
“咦？為什麼？”
問出口后棒梗才察覺到自己的粗線條。
幸好不用擔心被何雨柱聽到。
“嗯……據說是在意自己的聲音吧。”
棒梗回想起何雨柱那與年齡詭異的不搭調的沙啞聲音。
“嗯……”
棒梗哀傷的垂下視線，小聲的回應着。
“話說，何雨柱一年級的時候擔任過在會堂舉行的歌劇音樂會，《水仙女》裏的秦淮茹哦。”
“哎！？”
棒梗訝異的瞪大雙眼。
“據說當時何雨柱的聲音很美麗，讓很多人為之着迷哦。”
“那為什麼……”
“因為被詛咒了。”
豎起食指，許大茂一臉神秘的說道。
“詛咒？”
“沒錯，水仙女秦淮茹的詛咒，藉由女巫吉西巴巴的能力，施加在話劇劇本上的魔法詛咒。”
“劇本？”
棒梗歪着頭反問。
“嗯，據說當時的話劇表演項目《水仙女》是何雨柱提出來的哦，劇本也是她本人帶來的。不過影印的劇本紙張發黃，並且有些殘破，總覺得是在抽屜深處藏了很久的樣子。”
“嗯……好像和詛咒沒什麼關係的樣子。”
“問題是那本看起來很老舊的劇本啊。而且，在歌劇音樂會的前夕，何雨柱的歌喉就突然啞掉了，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嗯……”
歌喉突然啞掉了……那時的何雨柱一定很難過吧。
想着這樣的事情同時，內心不由得變得哀傷。
“所以，原因絕對是出在那本劇本身上，因為水仙女秦淮茹對那位人類王子怨恨以及留戀，產生的怨念惡靈，依附在那本老舊的劇本上，而剛好被何雨柱拿出來用，所以便不幸的中了詛咒。至於為什麼何雨柱為什麼只是聲音變得沙啞而沒有變成啞巴呢，只是因為殘留在劇本上的詛咒正在逐漸失效。所以何雨柱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嗯……許大茂，你相信這是秦淮茹的詛咒嗎？”
“這種騙小孩的鬼故事誰會信呀～”
許大茂笑着擺了擺手，然後接著說道：“不過，當時何雨柱的歌喉突然在音樂會前夕啞掉了，的確在校內造成了很大的轟動，臨時換主角啊，加班排練啊什麼的，亂成一團，直至今天，還時常有人提起。棒梗會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也是偶爾會聽到別人談起這件事的緣故。”
的確，秦淮茹的詛咒什麼的，給人的感覺就跟校內的七大不可思議一樣，像騙小孩的故事，既沒科學性，也沒嚴謹性，故事本身的解釋也有點牽強。
不過，在秦淮茹與何雨柱，的確是有點像的樣子，經常會低着頭不說話，像是在隱瞞着什麼的感覺。
原本擁有着動聽歌聲的水仙女秦淮茹，為了愛情而捨棄了自己的聲音。
而原本也擁有美麗聲音的何雨柱，又因為什麼而失去了歌喉呢？
時隔一年以後，何雨柱為什麼會突然對素不相識的棒梗發出那樣的警告？
那難道真的不是某人的惡作劇而已嗎？
難道真的有人對棒梗懷抱殺意嗎？
想不明白……
感覺事情更加複雜了。
忍不住開始怨恨自己的腦袋不夠聰明。
無數的為什麼充斥着腦海，可是無論攪盡腦筋也想不明白。
“喂，小雪，你沒事吧……”
許大茂的聲音把棒梗從疑惑的漩渦里拉回來。
大概是察覺到棒梗的臉色不對勁，許大茂一臉擔心的問道。
“嗯……沒什麼事，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真的嗎？小雪，身體要是不舒服的話，就要說出來哦。”
“嗯……棒梗知道了，棒梗只是……”
窗外傳來了宣佈上課時間快到了的預備鈴聲，打斷了棒梗的話。
“……嗯，只是有點累了而已。沒問題啦。”
等鈴聲停止后，棒梗微笑的改口說道。
“好吧，雖然下周的音樂會很重要，不過小雪你也別太勉強自己哦。”
“棒梗知道了。”
許大茂帶着擔心的眼神把身子轉回前面。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許大茂。
不過，這次的事件似乎並不簡單，棒梗不想把你捲入其中。
看着許大茂的背影，棒梗暗自下定了決心。
*****
“唉……結果還是想不明白。”
在得知了何雨柱的事後，棒梗煩惱了一整天，結果連一個問題也沒搞懂。
看來棒梗並沒有成為偵探的天賦。
而放學后的歸途路上，今天也沒有遇到何雨柱。
站在上坡道前方看着下方，棒梗再度嘆了口氣。
今天要是也能同樣把煩惱吹跑就好了。
棒梗踩動踏板，車輪轉動一圈后開始跑下坡道。
下了坡道后，單車突然開始自動加速了，而且越來越快。
即使是夏天，這時候迎面而來的風依舊很強，並且有着過彷彿被濾了熱氣般的涼快感。
因為坡道又陡又長的緣故，所以不到一會兒，單車已經達成了異常的加速。兩旁的景物快速的向後方划逝而去。
幸好這裏沒什麼人和車子經過，所以不用擔心剎不住車。
當棒梗這樣想着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坡道旁的林間小道里沖了出來。
“不可以！！”
是名少女，那名少女的黑色長發飛舞着，向棒梗這樣喊道，並沖了過來。
“咦哎哎哎！？小心！停下！快躲開！！”
但是那名少女彷彿沒有聽到般，並沒有停下腳步，徑直的向棒梗沖了過來。
“糟糕了！快撞到了！！”
棒梗猛按着剎車。
可惡，車速過快了！剎不住車。剎車器材與輪胎髮出互相摩擦的聲音，但車速還是沒減緩多少。
當棒梗準備用雙腳踩穩地面來補助剎車的時候，那名少女突然飛撲了過來。
“！？”
“不可以！！”
棒梗的身體脫離車椅，和少女一起飛了出去。
與飛撲過來的少女抱在一起，不斷的翻滾，背部與地面劇烈摩擦的疼痛不斷襲來。
最後總算以棒梗的背部着地停止了翻滾。
倒在稍遠處的單車發出車輪空轉的聲音。
“……何雨柱？”
身體的麻痹和疼痛稍微減緩后，棒梗抬頭看向倒在棒梗身上的那位少女。
的確是何雨柱沒錯。
纖細的身體以及修長的雙手緊緊的抱着棒梗，眼淚從被長劉海遮住的雙眼湧出，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
“不可以……不可以……”
淚水沾濕了棒梗的制服以及胸前的綢帶。
何雨柱抽泣着，不斷的重複着同一句話。
“不可以……不可以……”
已經沒有提問或者安慰何雨柱的餘力了。
抬起頭來的棒梗，原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棒梗，眼前所見到的景象讓棒梗明白了一切。
在倒在地上的棒梗的不遠處的半空中，在夕陽的照耀下，有道橫向閃爍着細細的，詭異的紅光。
如果何雨柱沒有出現的話……
身首異處而死。
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這句話不斷的浮現。
傍晚的夕陽彷彿要強調其後果般，將坡道染上的鮮艷的血紅色。
身體開始無法抑制的顫抖。寒意侵入從體內，誘發了大量的冷汗。
自遇到何雨柱以來，第一次，棒梗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即使把身體浸泡在放滿熱水的浴缸了，寒意還是不斷的撫上後背。
一旦閉上眼睛的話，傍晚所看到的那閃爍着詭異的紅光的鋼絲就會浮現在眼前，令脖頸一陣發涼。
用力的搖了搖頭后，棒梗爬出浴缸，胡亂的擦乾身體，然後穿上睡衣。
沒有做些什麼事情的心情，棒梗打算直接到房間裏倒頭睡覺。
走出浴室，稍微看了看客廳，爸爸正在看新聞節目，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樣子。
晚餐時因為沒怎麼吃飯的緣故，讓爸爸擔心了。
雖然用身體不舒服為由敷衍過去了，但爸爸似乎還是很擔心。大概是尊重棒梗的意願吧，爸爸之後並沒有問得太多，只是表示有什麼事的話要找家人商量，這樣會有輕鬆一點。
無論選擇那種，都可能會令自己無法參加幾天後的音樂會吧。而且，除了音樂會，棒梗也有不能那麼做的理由。如果那樣做的話，說不定會把何雨柱牽扯其中。
何雨柱應該知道那個想要殺棒梗的人的行動吧，不然也不會出現在事發現場。在幾天前對棒梗發出警告也是，在坡道那裏救了棒梗也是。
可是，為什麼不揭發那個人呢？
是在袒護那個人，還是單純的沒有證據？
不明白……何雨柱到底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棒梗回想起，當棒梗問到那個人是誰的時候，何雨柱那痛苦哀傷，而又有點可怕的眼神。
不明白……什麼都想不明白。即使是這種緊急關頭，棒梗的腦袋還是這麼不管用么？
棒梗不由得咬住下唇，再度搖了搖頭，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
棒梗的房間和平常一樣，12平方大小的房間裏以自己的喜好，佈置成淺藍色為主基調的空間。書架上也擺滿少女漫畫和小說，書桌上放着小玩偶，旁邊關着的小衣櫃裏則是掛着各種衣服和裙子。
和往常一樣，什麼也沒有改變。有種回到日常的安心感，雖然僅僅是一瞬間。
在用右手食指打開電燈的開關時，些微的刺痛感讓棒梗不禁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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