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這裏......是哪啊?
這兩天來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
少年在一片荒野上走着。步履蹣跚,嘴唇乾裂,嘴角的皮已經脫開。
眼睛是越來越睜不開了。身體如同行屍走肉,沒有目的的向前走着。
自己應該死了,一輛嚴重超速的寶馬。一個毫無防備的行人。
自己最後的記憶是倆者撞在一起時“砰”的一聲巨響,卻是連疼痛都來不及感受就失去了知覺。
現在看來自己就是死了,醫學奇迹都不允許自己再活下去。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自己倒在一個人口流動的大城市,睜眼時卻在這毫無人煙的荒丘。
身上沒有不適,也沒有疼痛,還莫名其妙的長高了。自己原來170的身高,現在都有185了吧。
再看看自己的手,修長細膩,再看看衣服,雖然破爛,但料子不差。
身旁的布袋有一點乾糧和水還有幾筒竹簡。顯然這副身軀的舊主是一個文化人。
江明軒從包袱中拿了一點乾糧,嚼了幾口發現苦澀干硬,難以下咽。只能拿起水壺猛灌一口。
然後尋了個陰涼處坐了下來。強迫自己沸騰的大腦冷靜下來,好好分析現狀。
自己沒死是肯定的了,或者說是意識還活着。但這副身體不是我以前的,穿着也不是現代的。
借屍還魂!想了很久,還是只有這一個結論。自己穿越並且借屍還魂到這副軀體上了。
想清楚這點雖然荒唐但卻是事實。但我來既然到了古代,那現在自己又處在什麼時代呢?
江明軒又拿起那幾筒竹簡全部打開,認認真真的觀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幸運,自己大學時還報了書法的興趣班,對古文有所涉獵,不然就成文盲了。
再三確認后確信了這是隸書字體。而隸書成於秦,興於漢。晉代后逐漸被楷書取代。那也就是說自己大概率是在秦漢時期咯。
雖然不知道地名,但只要找個人問問就成了。想清楚一切后就立刻收拾了下行囊繼續往前走。心中高興異常。
本來自己人生不幸,父母在自己成年前相繼離開,自己也是半工半讀的讀完了大學。在23歲時自己也車禍去世。
想想自己短短的23年歲月的人生軌跡就好比失去了心跳的心電圖般,不起一點波瀾。在讀書工作日常生活中三點一線的過完了一生。
但沒想到上天卻給了自己重生的權利,本該去見閻王的他卻可以重新再活一次,雖然前途未知,但卻懷着重生的喜悅和未來的憧憬上路了
......然後,現在自己卻想死了。
這裏......是哪啊?
看着和自己初次來到這世界差不多的地形,江明軒的心徹底涼了。自己不知道走了幾天,走了多久,跨過重重疊疊的荒原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另一個荒原。
這片荒野沒有人煙,沒有動物,飛鳥不過,連樹木都早已乾枯。每天晚上寒冷刺骨,中午卻炎熱異常。江明軒天天在這‘冰火兩重天’里來回穿梭。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昨天,自己也吃盡最後一口乾糧,喝完了最後一滴水,在寒風中度了一夜后拖着身子繼續前行,今天太陽很給面子,不但提前上班而且工作勤勉。不到一會功夫,就把地下的黃土烤的滾燙。
江明軒只感覺自己進了微波爐,真想咬一口自己的肉吃吃看是不是‘外焦里嫩’。雙腿是再也撐不住跪到地上了。
撐着最後一口氣看了前方,卻也是如往常一般空空如也。也消滅了江明軒最後的氣力。他再也掙不住了,就這樣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突然,在前方盡頭處出現了某種高大物體,雖然離的較遠但卻依稀分辨的出來是馬,數量約莫十數匹。
馬上的人緩緩前行往江明軒的地方行來,江明軒立時站了起來,人!是人啊!不,不是人都行啊。就算來的是鬼,恐懼也大過絕望啊!
江明軒把手舉高,不斷揮舞,而此處荒原一馬平川,馬上的也是注意到了江明軒,催促着馬加快速度趕了過來,江明軒運起全力向前跑着,口裏不住喊着,只是他多時沒有飲水,喉嚨早就沙啞了,再加上馬隊離距離頗遠,沒跑幾步被摔倒在地再沒有力氣站起,暈了過去。
“看,在這。”
最前面的人指了指江明軒倒下的位置,所有人立刻趕到江明軒身前。這群人個個體壯,腰上還別著一口大刀,是一群兵丁。
一個大漢指着倆人道:“你二人去前面看看,這人估計和和前面那個村子一樣,招了流寇。”
這人顯然是這一群人的領隊。那倆人應聲而去,那人便扶住江明軒的頭探了鼻息確認還活着便對身旁人說道:“去從馬那取點水來,再拿點糧食,莫拿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別白費了口糧。”
旁邊人人立刻將自己馬上的口糧拿出,大漢拔開水壺,掰開江明軒的嘴巴,輕灌了倆口,雖然昏迷,但江明軒無意識的將水吞入肚中。那大漢又把手中糧食拆成小塊放入江明軒口中,江明軒嚼了倆口也咽了下去。
為首的大漢笑道:“成,吃的進東西就成,這人命大,死不了。一會醒了,便再給點吃食予他。”
旁邊的小伙看着江明軒的衣裳雖然早已破爛不堪,但質料和自己這些人穿的顯然要好得多,便對隊長說道:“這人這衣裳?莫不是個士人吧。“
這為首大漢一聽便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個昏迷不醒的人,初時當時見他衣裳破爛,狼狽不堪,也沒注意,待仔細打量后便說道:“像,在這看着,一夥將軍來了便帶給將軍看看。”
這時前面派去探查的士兵急急趕來,對着為首的漢子道:“隊長,前面有動靜。快回去告知劉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