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角斗場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角斗場

雲弈三人自知不是怨靈王的對手,於是打算先找個根據地,萬事從長計議。

最後還是回到了雲弈和初夏原先藏身的山洞,就在初夏外出之際,她偶然發現了一個角斗場,每一秒都有死者從裏面被抬出來,有的甚至都沒有全屍。

等她回去之時,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雲弈,卡茨說道:“你說那片角斗場啊,那裏可是什麼人都有,整個角斗場分為低中高三個等級,擊敗對手可以獲得一枚相應等級的令牌,憑藉令牌可以換取對等的物品,不過……”

雲弈:“不過什麼?”

“我所說的擊敗,指得是徹底殺死你的對手。”

雲弈對殺人並不感興趣,而當他知道可以用令牌換取對等的物品時,就想着去瞧一瞧。

“走,我們去看看。”

卡茨:“成。”

在初夏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角斗場。這裏的建築風格與他們之前見過的大相逕庭,其中傳來各種近乎瘋狂的吶喊,不一會兒,一隻渾身是血的鹿妖被抬了出來,隨手被扔在了角斗場旁邊的一個深坑裏,深坑裏燃燒着的烈火很快就將失敗者燒得一乾二淨。

雲弈看了看衝天而起的火苗,道:“怪不得獵天魔場每天都有新人來,但這片地方卻一點兒也不顯得擁擠。”

就在這時,雲弈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呼喊雲弈這兩個字,但四下觀望,除了初夏和卡茨,沒有再看到其他人。

初夏不解地問道:“藍玉,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有嗎?我怎麼沒聽到。”

“別管這些了,我們進去吧。”

雲弈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為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與他產生共鳴,這種共鳴不單單是靈力上的共鳴,更是心靈上的共鳴。

在走進角斗場后,映入眼帘的是懸在半空中的一把銹劍,銹跡佈滿整把劍,如同死去的戰士一般,倒在了無聲的靜寂中。

隨後,雲弈和一個人類少年打聽了一番,得知,那把銹劍只要集齊七十五枚高級令牌就可以獲得,雖說銹成那樣已經無法再當成兵器揮動,但卻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得到此劍的人可以獲得角斗王的稱號,享受諸多特權。

人類少年之後說的話雲弈再也沒有聽進去,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將那把銹劍緊緊握在手中。

“我要參賽。”

初夏和卡茨險些把下巴驚掉,卡茨說道:“你就二階的靈力,上去不是送死嗎?這裏就算是低級場,靈力最低的也在四階。”

初夏:“不合適,不合適,怎麼想都不合適吧,你是看上角斗場裏的東西了嗎?我來想辦法,你還是別冒這個險了。”

雲弈指了指懸在半空中的銹劍,說道:“我要那個。這是我的事,你們不要管。”

說著雲弈就往報名的地方走,任憑初夏和卡茨怎麼勸阻都無濟於事。

“放心,我自有分寸。”

初夏:“那,那這樣的話,我也報名。”

“隨你。”

卡茨搖了搖頭,道:“瘋了,瘋了,都瘋了。”

就這樣,初夏和雲弈一同報了初級場,報名處的蛇妖在看到雲弈時,先是一震,而後就是震耳欲聾的嘲笑聲。

“靈力只有二階居然也敢來這角斗場,嫌命長是吧。”

之後,初夏一個耳光扇在了蛇妖臉上,蛇妖覺得眼前一陣恍惚,險些失去意識。

初夏:“把嘴放乾淨了。再亂喊亂叫,小心我……”

蛇妖:“姑奶奶,我錯了,這是你們的儲物錦囊,二位收好。”

雲弈拿到儲物錦囊,向低級場瞟了一眼,這時,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僅僅是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靈力,就讓雲弈感覺渾身不自在,一時間竟然看不出他的靈力等級。

“你叫什麼名字?”

雲弈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嗎?”

“嗯。”

“藍玉。”

而就在這時,周圍的人看清來者的面貌,居然紛紛離開座位,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還在站立的雲弈三人顯得格格不入。

青年男子笑了笑,說道:“你們應該是剛來到獵天魔場的吧,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家角斗場的主人,叫我阿克就好。”

雲弈:“你……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聽我一位朋友提起過你,就想着來見你一面。”

“沒了?”

阿克兩手一攤,回答道:“沒了,祝你好運,再見。”

說完,阿克的身形化作了一陣淺綠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雲弈沒有過多猜想,徑直走向低級場,迎接他的第一個對手。

而此時,站在低級場的猴妖已經連續幹掉了十四位對手,殺死對方后,毫不猶豫地吃掉了他們,以至於戾氣愈發膨脹,整個低級場彌散着紫色的煙霧。

初夏拉住了雲弈的手,說道:“它吞噬了那麼多對手,靈力起碼已經步入六階一級,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對那把破劍那麼執着,但我會幫你的。”

雲弈楞了一下,過來許久才說道:“我不想躲在別人身後,能相信我一次嗎?”

還沒等初夏回答,雲弈縱身一躍,已經跳進了競技場內。

初夏剛想一同下去,卻被卡茨攔住了。

卡茨:“這是一對一,公然破壞規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也不能白白讓藍玉去送死啊!”

卡茨卻搖了搖頭,道:“你太小瞧他了,他的力量遠不止你看到的那樣。”

……競技場內

猴妖正趴在地上,貪婪地啃食着上一個被它打敗的對手,忽然注意到了背後的雲弈。

“靈力只有二階的人類,你也配站在這裏?”

雲弈沒有同它廢話,凝聚靈力在手中,化作了一把劍。

猴妖有些震驚,將靈力實體化,這絕不是一個靈力只有二階的人可以做到的。

“小子,你找死!”

猴妖一躍而起,右爪直撲雲弈心臟所在的部位。

“二階功法——劍舞。”

雲弈腳下的步伐變幻莫測,很輕鬆就躲過了猴妖自認為的致命一擊。

猴妖卻依然沒有將雲弈放在眼裏,覺得他能躲過這一擊完全就是僥倖。

隨後,雲弈竟然主動向猴妖發起了進攻,出劍速度之快,讓猴妖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一劍重重劃向猴妖的胳膊。

滴答~滴答~

鮮血開始沿着猴妖的胳膊滴落到地面,只見它身邊戾氣橫生,發出了巨大的咆哮聲。

“妖魂!”

猴妖的身形開始暴漲,化作了一隻巨猿,光拳頭就有雲弈整個人那麼大。

看台上的初夏緊攥手心,如若雲弈不敵,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便會沖入競技場。

猴妖一拳重重砸向雲弈,雲弈不僅躲開,還利用飛起來的岩石當做踏板躍向空中,瞄準猴妖的眼睛將劍扔了出去。

“啊!”

伴隨一聲哀嚎,猴妖的一隻眼睛被刺瞎,這也徹底激怒了它,雙臂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引發的靈力波動硬生生將雲弈壓到了地面上。

“六級功法——霸王破岳”

猴妖用靈力幻化出一座巨山,一拳將其打碎,岩石塊向流向一樣砸向雲弈。

看台上的初夏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下跳,卻被卡茨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放開我。”

卡茨:“藍玉沒事。”

“你說什麼?”

只見雲弈所在之處紅光繚繞,火元素的剛猛霸道盡顯無疑。

初夏一下子懵了,心想:藍玉修鍊的不是水系功法嗎?這火元素從哪兒來的?

“一階功法——劍斬。”

周遭的所有岩石被一劍擊斬粉碎,硝煙散去,雲弈身上散發而出的不僅僅是火元素,還有一股令人恐懼的戾氣。

不知怎的,憤怒、仇恨、不甘一系列負面情緒湧上雲弈心尖,殺戮的慾望越來越迫切。

雲弈施展劍舞,飛速向猴妖移動,任憑猴妖怎樣出拳,始終未能傷到雲弈分毫。

一劍,兩劍,三劍……不一會的功夫,猴妖整個身上便佈滿了傷痕,雲弈將劍高高舉起,霎時間,天空中便凝聚了數百把劍刃,向下雨般朝猴妖傾盆落下。

猴妖的妖魂被徹底打散,雲弈一劍砍下了它的頭顱,結束了這場較量。

初夏不禁歡呼起來,高喊着藍玉的名字。

而雲弈卻什麼也聽不見,耳邊儘是無數的哀嚎聲,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湧上腦海,令他頭痛不已。

“啊!”

雲弈面向天空大喊了一聲,火焰開始在他身邊猛烈地燃燒,殺戮的慾望一旦被激起,能填補它的,只有更多的殺戮。

雲弈將劍指向看台,說道:“下一個。”

一位天神在目睹了這場戰鬥后,早已躍躍欲試,提着自己的長槍站到了雲弈對面。

天神名為幻蠱,靈力六階九級,因為捕殺人族幼童助自己修鍊,被神王索羅克洛斯流放到了獵天魔場。

幻蠱一臉陰險,正想要對雲弈說些什麼,雲弈已經提劍來到了他身後。

“一階功法——劍斬!”

幻蠱的頭瞬間離開了身體,但云弈卻沒有半分鬆懈,他殺死的只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隨後,九個一模一樣的幻蠱包圍了雲弈。

“讓你見識見識我的九靈幻術。”

幻蠱的每一個分身都有本體九分之一的力量,雖說將力量分散開來,但卻更加難纏。

他們不與雲弈正面相抗,打起了車輪戰。

幻蠱從一開始就知道,雲弈短暫獲得的力量是靠燃燒生命力獲得的,只要自己拖得足夠久,雲弈便會因為耗盡生命力而一命嗚呼。

可他還是低估了雲弈,兇猛的火焰激活了雲弈體內的火之精元,他的靈力也提升到了三階。

當日在神族,由於菱莎劫獄,羅烈等人還未將火之精元從雲弈身體裏提煉出來。

幻蠱察覺到了不對勁,由於火之精元的存在,雲弈並沒有繼續消耗生命力,這也讓幻蠱的計劃徹底泡湯。

一番交戰下來,雲弈又砍下了幻蠱的人頭。

雖然雲弈拿下了二連勝,可初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雲弈的作戰方式突出三個字:不怕死。

而就在雲弈力竭倒下之時,初夏趁機帶走了他。

當雲弈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了以前和初夏藏身的山洞,並且身上莫名其妙傳來一陣陣的舒適感,是初夏在他昏倒期間一直悉心為他按摩。

“初夏……”

“你醒了。”

“卡茨呢?”

雲弈剛醒來就詢問卡茨,讓初夏嘟起了小嘴。

“我一直在照顧你,你不關心我關心他?怎麼,在你心裏我連個男人都不如嗎?”

雲弈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坐起身來才看見,卡茨正在不遠處熬湯。

卡茨:“正好,湯也熬好了,喝點吧。”

雲弈看着鍋內的肉食,問道:“哪兒來這麼好的食材?”

卡茨:“你幹掉了猴妖和幻蠱,他們所擁有的東西就全是你的了,還有,這個給你。”

卡茨交給雲弈兩枚低級令牌,道:“三枚低級令牌可以換一個中級令牌,高級令牌的換取和這個一樣。”

“謝了。”

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交談,初夏覺得自己被雲弈冷落了,於是狠狠朝雲弈脖子打了一下。

“你幹嘛打我?”

“你管我。”

草草喝了幾口湯,雲弈在一個角落坐下閉目養身,可他的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回想起在決鬥場時自己屠戮的畫面,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自問道:“這真的是我嗎?”

同時雲弈也意識到,那種狀態下的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而隨着戾氣的增長,他體內的星辰之力也受到了一定的抑制。

此時,他站起身來,又要去角斗場,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那把銹劍。

初夏卻張開雙臂,攔住了雲弈的去路。

“你才休息了這麼一會兒就又要去,那把破劍哪來這麼大的吸引力?”

最後雲弈還是拗不過初夏,決定休息一個晚上再去角斗場。

興許是戰鬥太累的緣故,雲弈很快進入了夢鄉。

初夏在確定雲弈睡着以後,獨自一人坐在洞口散心,卡茨也一併跟了出來。

初夏:“你怎麼也出來了?”

“睡不着唄。”

“我也是。”

“是不是擔心藍玉?”

“嗯,他今天在角斗場的樣子,真的很可怕,但……他的的確確是個好人。”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

初夏搖了搖頭,沉默了許久,說道:“明天我也要上競技場,早點幫他拿到那把破劍,然後……然後想辦法離開這裏,和他一起,過平凡人的生活。”

“你不問問他的意見?”

“他其實也很嚮往那樣的生活,雖然不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麼,但接下來的事,我會和他一起面對。”

卡茨:“你……喜歡他?”

初夏笑了笑,回答道:“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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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冰葬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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