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獵天魔場
雲弈雖然靈根被廢,但身體強度卻遠超常人,儘管隕心涯高聳異常,攀登它對雲弈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另一邊的初夏則更為輕鬆,化成狐形後身體輕巧十分,不一會兒便追上了雲弈。
初夏:“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非要遭這份罪。”
“我想知道我是誰。”
初夏沉默不語,放慢了速度與雲弈共同前行。
就這樣,雲弈不舍晝夜爬了兩天,終於在日出之時爬了上來。
這時,雲弈抬起頭,一束陽光斜斜照在他的臉上,一路的顛沛流離使他臉上多了一分滄桑,眉宇間隱隱約約可以瞧見一絲紫黑色的戾氣。
“來了呀。”
見雲弈上來,女孩不慌不忙地喝着茶,細細打量着雲弈。
雲弈:“你是?”
“我就是異靈閣的閣主。”
初夏恢復人形,滿臉疑惑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說道:“為什麼閣主是這麼大點兒的小姑娘。”
閣主沒有理會初夏,轉而對雲弈說道:“你想必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吧?”
“沒錯。”
“抱歉,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
初夏:“喂,那你指引他來這裏又是為什麼,難不成耍我們嗎?”
閣主笑了笑,回答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我真不知道。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只知道你要來這裏。”
雲弈:“這算什麼回答啊。”
閣主:“別著急,把手放在上面。”
閣主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顆水晶球,示意雲弈把手放上去。
雲弈半信半疑,思索再三還是把手放了上去。
水晶球在接觸到雲弈手掌后綻放出了刺眼的光芒,光芒僅僅只存在了一瞬便消失了。
閣主:“現在的你並不完整,我指的不僅僅是記憶,但這恰恰也是你命運中的一部分,年輕人,你所走的道路還遠未到達終點。”
雲弈本以為來到異靈閣可以找到自己之前的記憶,可誰知閣主的一番話令雲弈更加迷茫了。
就這樣,神不守舍的雲弈像一具行屍走肉般走出了異靈閣。
初夏趕緊追了上去,不論她怎麼叫喊,雲弈就是不說話。
“喂,藍玉!”
初夏走到面前攔住了他,說道:“過去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我……”
雲弈本想說些什麼,可此時墨染突然提着長槍向他衝來。
“去死吧!”
雲弈一把推開初夏,拔出背上的龍牙劍抵擋,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是墨染的對手。
由靈力所形成的氣浪將雲弈掀翻在地,一口鮮血哇地吐了出來。
已經在懸崖邊上的雲弈依靠着龍牙劍站了起來,這次,墨染將靈力匯聚於槍尖,刺向雲弈。
就在這關鍵時刻,初夏為了救雲弈,竟然意外地覺醒了妖魂。
初夏越過一個圓形的法陣,化作了一隻身形碩大的白狐,身後的三條尾巴緩緩擺動,尾尖的烈火熊熊燃起。
可即便是覺醒妖魂,靈力只有六階三級的初夏遠遠不是墨染的對手,雖然替雲弈擋下了致命一擊,可二人還是被打落了山崖。
就在墨染準備追擊的時候,異靈閣閣主現身在半空中,竟然讓墨染定在了原地,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閣主:“墨染,我來送你回去。”
只見異靈閣閣主拿出五大神器之一的盛世典章,強行將墨染送進了一處時空隧道。
在送走墨染之後,閣主的面龐開始迅速衰老,很快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
“雲弈,一千年之後再見。”
……
另一邊,雲弈和初夏從山崖上掉了下去,在下落的過程中,初夏用尾巴將雲弈緊緊裹了起來。
隨着一聲巨響,二人雙雙落地。雲弈並沒有什麼大礙,反觀初夏,身上的筋骨基本全斷掉了。
雲弈:“你,你為什麼要這樣,不要命了嗎?”
初夏儘管傷痕纍纍,卻還是露出一個笑容,對雲弈說道:“我是妖怪啊,死不了的,反而你個普通人,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肯定沒命了。”
“你別說話了。”
雲弈抱起初夏,想要回到異靈閣尋求幫助,可此時他才發現,他來到了一片極其陌生的地方。
這裏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岩石,偶爾可以看見幾棵枯樹,天空呈詭異的紫色,不時有烏鴉在天空盤旋。
雲弈四處張望,說道:“遭了,我們可能掉到一處未知的秘境了。”
還沒緩過神來,一隻蝙蝠從雲弈頭頂迅速飛下,並口吐人言:“歡迎來到獵天魔場!”
這隻蝙蝠看見一個普通人類和受重傷的妖怪,以為自己撿到了一個大便宜,可還沒靠近雲弈,就被初夏吐出的火焰燒成了灰。
來不及高興,剛才的攻擊已經耗盡了初夏僅存的體力,頓時昏了過去。
雲弈在附近找到一個可以避風的山洞,將初夏放了下來,面對初夏的傷勢,他無能為力,只好先將初夏安置在這裏,自己獨自一人尋找可供療傷的藥草。
走了沒多久,雲弈便看見前方有兩個人類,但是還沒來得及向他們求助,這兩個人拿着武器就廝殺了起來。
雲弈躲在了一塊岩石後面暗自觀察。
這兩個人應該都是修鍊者,靈力只有二階,除了長得像人類之外,其餘的則像極了兩頭爭奪地盤的野獸。
在一陣廝殺過後,其中一人被砍掉了頭顱,獲勝的人失去了一隻眼睛,大叫着:“哈哈,我贏了,你的東西都是我的了!”
這時,殺紅眼的獨眼龍發現了躲在岩石後面的雲弈,舉起斧頭劈了過去。
“還有意外收穫呀。”
雲弈拔出龍牙劍,了結了渾身是傷的獨眼龍,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這地方有點詭異。”
雲弈趕緊查看“戰利品”,雖然沒有找到自己要的藥材,但是卻找到了一株鳳尾草。
“先把這個帶回去吧。”
返回的途中,雲弈見識到了這片名為獵天魔場的可怕。
這裏有各種妖怪,還有窮凶極惡的人類,甚至是天神和魔族,在這裏,所有的人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殺死自己眼前的活物。
在知道這些之後,雲弈飛速趕往初夏藏身的山洞,擔心她被發現。
而當他回去之後,發現並沒有人來過,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山洞裏傳來了初夏的哭聲。
雲弈趕緊去查看,初夏在聽到腳步聲,停止了抽泣,問道:“是誰?”
“我,藍玉。”
在聽到是藍玉后,初夏放開聲音哭了起來。
雲弈走到她身前,問到:“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以為你拋下我一個人不管了,就留下我一個人,我害怕。”
初夏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雲弈解釋道:“我就是出去找療傷的藥草,你別哭了,我這不回來了嘛。”
雲弈為初夏擦乾了眼淚,扶着她坐了起來。
“來,把這株鳳尾草吃了,止痛的。”
“好難聞。”
“難聞也要吃。”
初夏不情不願地將那株鳳尾草吞了下去。初時之覺得全身熱熱的,過了不久身上的疼痛感便全部消失了。
初夏:“藍玉,我身上不痛了唉。”
“鳳尾草只能止痛,想要治好你的骨頭,還需要很多藥草。”
“這裏有點冷,我們要不點團火吧。”
“最好不要。”
隨後,雲弈將獵天魔場的情況大致向初夏介紹了一遍。
“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生火了,明天我再去找個更安全的庇護所。”
“嗯,我聽你的。”
話雖如此,初夏還是被凍得渾身顫抖,由於受了重傷,無法調動火系靈力為自己取暖。
雲弈見狀,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蓋在初夏身上,可那件薄薄的上衣似乎並沒有起多大作用,無奈下,雲弈只好將初夏摟在自己懷中。
置身於雲弈懷中,初夏不免心跳加速,內心居然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意思。
“藍玉……”
“嗯?”
“你懷裏真暖和。”
“好好睡一覺吧。”
“你也是。”
二人互相依偎着,度過了漫長的一夜。
……
第二天清晨,雲弈剛從睡夢中醒來,就感覺自己小腹處正在發熱,三股靈力正在他的身體各處遊盪。
雲弈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雙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根正在慢慢修復。
這時,初夏睜開了朦朧的睡眼,迷迷糊糊中還往雲弈懷裏蹭。
“藍玉,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怎麼說?”
“我能感覺到你身體裏遊離的靈力,但是你的靈根不是廢了嗎?”
說到這裏,雲弈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菱莎的身影,低聲喃喃道:“是你嗎?”
菱莎始終沒有回答雲弈,這時,幾隻妖怪發現了雲弈和初夏所藏身的山洞。
為首的蝗蟲妖在空氣中嗅了嗅,對身邊的兩隻蜈蚣妖說道:“裏面有人,還有一隻受了重傷的妖怪,別放過他們。”
初夏自然也發現了他們三個,忙向雲弈說道:“有三隻妖怪闖進來了,怎麼辦?”
雲弈沒有說話,扶着初夏躺下,自己則拿去龍牙劍向洞外走去。
“喂,你打不過他們的,快回來。”
蝗蟲妖剛衝進來,目光立刻鎖定雲弈。
“這個人類的靈力只有一階,先殺了他!”
話音剛落,三隻妖怪一擁而上,卻被雲弈靈巧的身法所戲弄,撲了個空。
雲弈抓住機會,一劍砍向離他最近的蝗蟲妖。蝗蟲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靈力是六階九級,居然會被一個只有一階靈力的人砍傷。
“快,快殺了他!”
兩隻蜈蚣妖聞言,從嘴裏吐出黏液,限制雲弈的行動。
就在黏液即將打到雲弈身上時,菱莎再度現身,強大的水系靈力瞬間使整個山洞結了一層薄冰。
面對氣場強大的菱莎,三隻妖怪跪地求饒,痛哭流涕。
蝗蟲妖:“大爺,我們錯了,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雲弈轉身看向自己身後菱莎的靈體,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隨後,雲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三隻妖怪說道:“放了你們可以,不過要拿東西來換。”
“您說,您說。”
“我需要一些藥材。”
三妖見狀,立刻抖落出了自己全部的家當,萬幸的是,雲弈想要的藥材這裏全都有。
就在三個妖怪準備逃離的時候,雲弈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
“大爺,那是我們的全部家當了,真的沒有了。”
雲弈:“不介意的話,借你這倆蜈蚣兄弟的幾條腿使使?”
“啊?”
兩隻蜈蚣妖露出驚恐的表情。
“反正你們那麼多條腿,借我幾條也沒關係吧。”
兩隻妖怪在心裏已經開始痛罵雲弈,但眼下為了活命,只得忍痛把自己的腿給了雲弈幾條。
拿到蜈蚣腿的雲弈心滿意足,說道:“這下就齊了,慢走不送。”
雲弈拿到所需的所以藥材后,菱莎的身形也漸漸消散。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為初夏煉製斷續丹接好斷掉的筋骨。
由於沒有丹爐,雲弈用石頭和泥土搭造了一個簡易的丹爐。
初夏:“你這是幹什麼?”
“煉製斷續丹。”
“斷續丹?那可是天階二品的丹藥,你這樣能煉出來嗎?”
“死馬當活馬醫吧,借個火。”
初夏按照雲弈所說,點燃了爐火。現在的初夏還並沒有掌握紅蓮業火,操縱的火焰也只不過比凡火稍稍強上一些,再加上沒有丹爐,煉製天階丹藥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雲弈自己心裏也沒有底,看着越燒越旺的爐火,深吸了一口氣。
將藥材分揀、提純一氣呵成,精準把握投入藥材的時機,一邊指揮初夏控制爐火的溫度。
大概過去了一個時辰,丹藥的香味漸漸從簡易的煉丹爐中飄出,雲弈看着丹爐內墨綠色的丹藥,說道:“成了。”
初夏欣喜若狂,說道:“真的嗎?”
只見雲弈將丹藥搗碎,又混入了一些其他的藥材和泥土,初夏對他的行為很是不解。
“這還能吃嗎?”
“誰告訴你丹藥一定是用來吃的,斷續丹本來就是外用的。”
“哦~等一下,你說外用,怎麼個外用法?”
“抹在身上就行了。”
初夏的心怦怦直跳,抹在身上就意味着雲弈要解開她的衣服,思索再三,索性一咬牙,對雲弈說道:“來吧,你眼睛要是敢亂瞟,我……我咬死你。”
雲弈聽后,直接上手去解初夏的衣服,很快,赤條條的初夏就完全展露在了雲弈眼前,由於心跳加快,胸脯起起伏伏,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不過雲弈面對如此春光卻冷靜的可怕,將手中的葯均勻地抹在初夏筋骨斷掉的地方,然後幫她穿好了衣服。
很快,初夏的身體便能簡單的活動了。
雲弈做完這些,直接靠在了一邊的牆壁上閉目養神。
初夏紅着臉,嘟了嘟嘴,對雲弈說道:“你剛剛是不是亂瞟了?”
“我不看的話,怎麼上藥?”
“我……我咬死你!”
初夏直接撲到雲弈身上,對準他的脖子咬了下去,可牙齒剛碰到雲弈,她卻怎麼也下不了口。
雲弈:“快咬,撒完氣從我身上下去。”
“我……我下不了手。”
雲弈輕輕推開初夏,看向山洞外,說道:“那就好好想想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