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仁義之師
“老爺府上幾位夫人太太，那可都是女宰相。”
“這事情安排得，侄孫兒只得說一句大寫的服氣！”
賈蓉去往京營的路上，賈芸一邊牽馬，一邊拍着各種馬屁，寧國府太忙，他初三的時候就想來拜年，交了年貨，領了紅包，卻只是見了賈蓉一面就離開了。
如今終於得空與賈蓉彙報下工作，便先拍拍馬屁。
他與賈蓉同輩分，但卻一直喊“蓉爺爺”，自甘做孫兒輩，這般諂媚故是顯得浮誇的，但他做事還算有魄力靠譜。
“史家的事辦得如何了？”
賈蓉知道賈芸敢來找自己，應該是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賈芸自是笑道：“爺您吩咐過後，我就一直在想辦法接觸史家的兩位公子，前些日子終於搭上了線，安排了一個老頭帶着孫女賣唱。”
“在安排好的人帶引之下，史家兩兄弟，史新和史過已經對那盲女有了想法。”
“昨日已經說好，今日便要給些銀兩，讓那盲女陪他們。”
“錢我是早就給過了。”
“史新史過手頭並不寬裕，明日也就給個五兩十兩，不至於讓那爺孫反戈，畢竟我事先給他們的是五十兩。”
“到時候，會安排老頭與他們拉扯。”
“假意被推倒也好，挨了打也好，直接閉氣過去，就說史家兄弟打死了人。”
“接下來抬棺相告即可。”
“等事情結束了，再給他們二百兩，讓他們改頭換面的離開京都回老家生活即可。”
“爺要不要去看好戲？”
賈芸能夠這麼快把事情辦好，一個是賈蓉捨得給錢，他前後在寧國府賬房支走了六百兩銀子，賴二都批了。
二則是史家沒錢，所以史家的兩位公子哥平日裏進出的場所並不是多麼高端。
所以他能夠迅速搭上線，而且不至於突兀惹人懷疑。
“先去京營，交代一些事宜后就過去，來不來得及？”
“肯定，肯定，好戲中午才開場呢。”
賈芸很興奮，這件事情辦成了，他明白自己從此就會被重用，也算是飛黃騰達，賈家終究還是需要一些本家的人來幫忙經營的。
如今賈蓉身邊沒有這樣的人，不是他不想。
而是賈家少有能夠當事的人，賈芸雖然對賈蓉極為諂媚，可他骨子裏還是有一份讀書人的傲氣的，對於其他賈家子弟，他是不大看得起的。
於是。
賈芸陪着賈蓉巡視了一遍京營，看着賈蓉慰問京營的弟兄，又看着賈蓉與葉雄英私談了小半個時辰，才與賈蓉從京營里離開。
路上。
賈蓉問道：“芸兒，你覺得我在京營這般佈置，是好是壞？”
來了！
賈芸知道，賈蓉這是考驗，他被賈蓉安排到京營里當了近兩個月的差事，一個是試探他的心性，二一個也是考驗他能夠在京營里學到什麼，了解到什麼。
於是賈芸畢恭畢敬的答道：“芸兒認為爺爺的佈置巧妙無比。”
“做將軍的，最怕的就是皇帝的猜忌，特別是在京營這個位置，爺爺佈置了擂台，又引入了賭場，看起來是烏煙瘴氣撈銀子。”
“實際上軍中諸將士的身手已經訓練出來了。”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是龍是鼠已經分別清楚，厲害的人也好籠絡。”
“兵貴精不貴多。”
“京營幾萬人，最終能挑出三五千精兵強將，籠絡為家丁，那便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強軍了。”
有句話賈芸沒說，真正造反的話，幾萬人的部隊只會臃腫，唯有數千精英出奇制勝，才有機會成功，當然，那是非不得已，不會去做的。
但不管是不是要造反，實力捏在手上總沒有錯。
所以在賈芸看來，賈蓉的手段簡直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短短兩三個月，就把京營完全拿捏了，整理出了一支極為強大的戰鬥力。
而且近日京營還推出了球賽。
就是馬球和蹴鞠，這種可是團體配合的活動，他看得沒有錯的話，賈蓉有意將兵法陣法融入進去，每一個十人、三十人的團隊，就是一支戰術小隊。
到時候這麼多小隊放在戰場上，就全部可以各自指揮作戰。
明朝的鴛鴦陣也不過十來人。
賈蓉這般練兵，完全可以達到那樣的效果，賈芸並沒有看過北苑禁軍的操練，但他認為，這支京營的強兵，已經不輸北苑禁軍了。
再這麼練上半年。
恐怕會打遍軍中無敵手，因為擂台的緣故，還有賈蓉常常來親自教導傳授武藝，這些士卒的武藝進步速度非常快。
真用在戰場上，到時候各個都是虎狼之士。
“那你認為，我如果想要組織百人以上的練習，該怎麼辦呢？”
賈蓉見賈芸這兩個月在京營里也不是白待的，會看會學會動腦筋，賈家還有這麼一個族人，算得上是人才，他也不介意培養培養。
“百人以上……”
賈芸念叨着，這般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免除猜忌，不然軍陣訓練，要多少百人級別的方法就有多少，何須問他。
賈芸想了想，說道：“爺爺不是要修建難民營帳嗎？”
“光是帳篷不行，還有需要一些簡單的板房之類的，帶着麾下將士當成勞工，給城外災民修臨時收容的住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別說百人，就算一次性拉一千人，也不會有問題。”
賈蓉聽聞后，問道：“營造法式，的確需要考驗配合，可還是做勞力居多？”
賈芸道：“只是將他們帶出城，又帶進來，這一來一去，路上就是個拉練，也算的是一場好的訓練了。”
“裝沙運沙，合作伐木運送木材。”
“各種都是配合。”
“更何況，這是做好事，爺可不光要一支強軍，還得是一支有正義的軍隊才行。”
賈蓉聽聞覺得有趣，反問道：“你覺得軍隊不該是虎狼之師，而該是仁義之師？”
賈芸抱拳道：“虎狼之師多了去了，戰力固然有差別，但當今天下，各地區面對的官兵匪兵，又有什麼區別呢？”
“許多官兵燒殺搶掠比匪賊還狠。”
“而爺既然要做賑災的事情，那以後行事，還是要多以仁義標榜自我，包括軍隊之事更是如此，要打造一支仁義之師，才可以戰無不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