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子不甘心
匯水河河水四季流淌,周圍的村莊都受到了它的恩澤。在我的記憶里,匯水河從來不缺水,河水清澈見底,隨處可見遊戲的小白魚小豆魚等,夏天很多人喜歡來這裏泡澡。
匯水河沙灘乍一看和地面基本持平,東西河岸矗立在地平線上;但通往鎮子的橋面兩頭高中間低,中間只有一米二三高,所以橋面是漫凹形的,不像河岸顯得陡立。
冬天河水流量顯著減少,只有中間三五十米寬在緩緩流淌。
李莉和小委子已經走到了橋中間,三四百米長的南北大橋沒有路燈,只有穿梭的車輛映照着橋面。正好車輛斷流,橋面變得昏暗,我對小智說:“小智上吧,但要有分寸,讓他吃點苦頭就行了。”
我和小委子相隔五十米左右,而且躲避開燈光,他們想不到我在跟蹤他們,但我卻明明白白看得到他們的一舉一動。為了躲開車輛,此時他們在橋邊行走。
我相信小智的準確計算,它能準確的把小委子逼進水中。初冬的河水只不過涼一些,但三四十公分深的水對小委子不會造成多大傷害,讓他吃點苦頭卻是一定的,因為河水畢竟是涼的。
智慧貓悄無聲息的到了小委子的不遠處,突然發力跳在小委子的頭上,同時突然發出的凄厲的尖叫聲,嚇得李莉大聲驚叫。
陡然之間受到衝擊,小委子猝不及防,趕忙兩手護住面頰,意圖防衛,那形象十分的狼狽。暗笑中,小委子連連後退,只聽得“撲通”一聲,小委子無奈落水了。
雖然傳來李莉的驚叫聲,但實際沒事,小委子頂多濕了衣服,受一點小罪;讓他接受教訓,我的目的達到了。
這麼多年了,我已經二十歲,其實想放下過去的恩怨;但小委子屢教不改,剛才說還要教訓我,不讓他吃點苦頭就太對不起老天爺了!
小智是瘋子大叔送給我的,它的名字也是瘋子大叔起的,不但靈巧而且特別聰明,我剛跟着瘋子大叔流浪的時候,怕我被別人欺負,所以就讓小智保護我。
狗貓什麼的動物有很多會計算的,但都是經過訓練,一般就會十以內的計算。我漸漸開智,瘋子大叔告訴我就算聰明人的頭腦,也不可能超過小智,因為小智的頭腦就像電腦,已經被完全開發了。
我沒讓小智做的太過分,只是讓它猛地撲向小委子,但盡量不要**接觸。現在目的達到了,我看見小委子狼狽不堪的從水中爬起來,心裏那個爽啊,恨不能站出來挑逗他:小委子,滋味如何?
當然,這樣做有點不地道,但比起小委子做的壞事,這點懲戒算什麼?就聽見李莉驚慌失措說:“哥,你沒事吧?我拉你上來!”
水下就是鬆軟的沙灘,能出什麼事?我對李莉驚慌失措的態度撇撇嘴,真的不以為然:剛入冬不幾天,遠非天寒地凍,凍不死人!
但我一直憋着,遠遠地看熱鬧。我又不是真的傻子,真要去挑逗小委子,這不就暴露了自己嗎?小委子壞水一包,如果知道是我做的局,誰知道又會耍什麼壞心眼?!
“哥,咱們趕緊回家換衣服吧,不要感冒了。”對李莉雖然沒有好感,但不得不承認,小委子有一個愛他的妹妹。
“氣煞我了,這個可惡的貓花子,逮住它非扒了它的皮!”來往的車燈不時映照小委子的狼狽相,我只想笑:你也嘗到被人捉弄的滋味了!
一陣風吹過來,明顯看到小委子在抖動;就聽見小委子說:“不行了,冷,我要跑起來了!”說罷就跑起來,李莉說:“哥,你慢點,我追不上你,再說天黑也要看着路點!”
忽然間,不見影子的小智又是凄厲的叫聲,李莉又是一聲尖叫,瞬間加快了腳步:這也是我臨時起意,讓小智給他們起跑助力。
小委子的腳步戛然而止,回過頭怒喝:“滾,不然我打死你!”但小智不是嚇大的,反而像貓捉老鼠戲弄小委子,虎視眈眈圍着小委子轉圈圈。小委子氣的直跺腳,卻無可奈何,他怎能捉的住小智?
小智就像飽讀詩書的戰士,熟知偉人的戰略戰術,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小委子此時就是笨蛋大傻逼。
“哥,快跑吧!都是你惹的禍,也不知道你怎麼得罪了這隻貓,竟然追着你不放,這樣下去我們能不能回家?”
還是李莉比較聰明,看出小智故意和他們兜圈圈;小委子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看出了貓膩,於是拉住李莉拔腿就跑。
小智不罷休,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追了上去,直到二人不見蹤影,小智才玩着遊戲機回來。
不管怎麼樣,也算小小的出了一口氣,太過癮了!不過回家為時過早,於是我和小智怡然自得,慢慢騰騰往回走。
四五里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時停時走,竟然走了一個多小時,完全是因為消磨時間。過來大橋我們一直走的是鄉村小道,路上只有偶爾來去匆匆的行人,我貪婪的享受家鄉的氣息。
14歲之前,我的記憶很簡單,但自從瘋子大叔幫我喚醒沉睡的記憶,也就回憶起了所有的一切。一句話,只要我想知道有關自己的一切,就一定不會忘記。
瘋子大叔對我說,我的腦子並不是感冒燒壞了,因為大腦天生都有自我保護能力,所以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自動啟動保護措施。
一般人都有感冒的時候,但都不嚴重,所以外層機理保護措施就足以應付;但我的感冒就嚴重了,已經侵入到大腦內里,所以不得不啟動內層保護措施,使之進入睡眠狀態。
唯一的缺陷,就是現在的醫療水平不能讓深度睡眠狀態的大腦再次啟動,所以就有了燒壞腦子的假象。
我沒有急於回家,而是在村外緬懷舊事。現在回家不是時候,**點才有人開始休息。這時候也就七點多,雖然這時候天黑已經兩個小時,但畢竟還太早。
西邊不到一里就是起伏不平的山巒,我的村子就坐落在山腳下,黑暗中山巒疊嶂,彷彿就在眼前。
村邊山勢並不很雄偉,最高處也就六七十米高,矮處甚至只有不到二十米,但越往裏越是陡峭,山勢已經到了幾百米高,甚至有了原生態山林。
原來山皮子只有散亂的雜草荊棘,經過二十多年的綠化,樹木已經變得鬱鬱蔥蔥。
進去幾里地就是當年我失蹤的地方。在山巒之中,有一道彎彎曲曲的深谷,深谷無人敢靠近,但那時候我不知道死活,掉在深谷里的,正值夏秋之際,山洪泛濫,山水裹挾着我順流而下,一去不回。
不是小委子騙我,我絕對不會找到樹林,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闖到深谷。想起這件事,我就滿腔怒火憤憤不平。
但生氣歸生氣,我也只是回憶一下;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他小小的懲戒就算了,反正我的小命已經撿回來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
即使暫時不能回家,看一眼也無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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