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沙粒子與靛藍礦
M03沙漠區域陸續能見到三角公司的巴士離開,玻璃鏡全黑無法見到裏頭是否裝滿三角公司的成員或是被綁架的玩家。然而在距離三角基地不遠處,拉齊將逸洋捆綁在一台卡車上,在逸洋胸口前安裝了一顆以沙粒子製作的炸彈,只要啟動按鈕逸洋將粉身碎骨。
卡車緩緩經過正要離開的巴士,雙方沒停下往不同方向駕駛。
在車后的逸洋閉眼,他與前座的拉齊沒說上半句話。卡車的搖晃,讓他回憶起兒時的部分記憶。那年,父母獲得農作物科研撥款,從大城市帶着倆兄弟到鄉下開始農耕生活。路途遙遠,村外的路崎嶇不平,他清楚記得他與哥哥就坐在爸爸越野車裏搖晃。
那沉默不語的哥哥手裏握着卡帶播放機,總是不與他分享耳機里的音樂。當時他對哥哥的記憶依舊模糊,記不起倆人說過的話玩過的玩具。
爸爸將研究所改造一番,後庭變成他們生活的小屋。村民們熱情幫忙建造屋子裏外格局,還送他們當地盛產的水果。他記得哥哥沒領情,到後院樹下看了一個下午的書。村民們對他非常友善,帶他四處逛逛熟悉當地環境。
他當時不理解,村民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也許爸爸的科研結果能帶給村裏的農作物有更好的改善方案,促使村民收入倍增而對科研人員特別照顧。
他逐漸熟悉村子的生活,上當地小學,哥哥也上當地中學。哥哥成績非常優越,憑着亮眼成績考上國內前三大學入學資格。他依然記得當時村民還大事慶祝,他小學的老師同樣對他有同樣的期盼。
結果哥哥沒選擇良好的大學,畢業后便坐上了軍車報考軍隊。
村民點燃紅紫鞭炮渲染全村的道路,歡送國家未來英雄的誕生,父母臉上增添無數的光彩。然而,他站在村口回頭望去一片紅紫遍佈上村與下村,內心並沒一絲絲高興。他木訥地走到山頭上,軍車像個小螞蟻在山腰緩緩行駛着。車裏的哥哥,是否感受到搖晃?是否有什麼話想對弟弟說?
之後日子過得悠閑自在,家裏少了哥哥的影子,學校老師也少針對性提點。爸媽常收到哥哥寄回來的家書,倆老重複好幾遍看了又看。還有,那寄回來的軍隊表揚狀掛滿客廳,凡是村裏的人都會過來欣賞一番,與爸媽寒暄一番。
那村口崎嶇不平,一直都沒人來修。
終於他考上了大學,不怎麼樣的大學,同樣地離開村口卻少了人點燃紅紫鞭炮歡送。在崎嶇的道路,他打開車窗看着山頭,沒人站在那裏為他送別。
始終,他對哥哥的記憶,模糊不堪。哥哥,是玩家還是原居民?在他覺醒后曾一度懷疑哥哥是M遊戲的創始人,墨老師。只是再模糊的記憶,終究他只是一個變體。
拉齊將卡車開往三角基地,停靠在大門口的當下便能看見卡車被三角職員包圍,每位手上都具備電擊棒還命令車內的他立刻下車。他們是清楚看見拉齊的模樣,但迎接他的卻是質疑與防備,令他感到十分費解。
“我是拉齊,你們的首領呢?”拉齊下車一副不屑的模樣質問。
三角職員二話不說上前給了拉齊電擊,他倒地痛苦地扭曲身體問:“這是什麼意思?為何攻擊我?我要見X先生!我要見X先生!”
於是他們將拉齊捆綁,搜查他卡車發現逸洋后立刻通報X先生。
不久,X先生來到大廳,見逸洋昏迷在一旁后好奇問拉齊:“好小子,這事怎麼一回事?”
“放開我!你是這樣對待狗幫的首領嗎?”拉齊掙扎。
“你是如何抓到他回來?他不是死了嗎?”
“是你要我去找殺死你們職員的兇手,我這就將他帶來!”
“是嗎?”X先生將剛剛所發生的事透過牆上的一副名畫轉換成映像,播放着在CH公寓外所發生的一切。
視頻播放這拉齊的姐姐拉菲參與射殺三角公司的職員,之後原本攻破他們的防守卻突然被偷襲。畫面停格在最後一名三角職員倒下前,沒能看見到底是誰偷襲。
“你姐殺死我們的人!”
“我和我姐已經不再有任何關係!”
“是嗎?”X先生使喚身邊的助理解開拉齊,扶起他問:“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然,我不單殺了你,我還會命令我的人將你姐姐帶回來好好伺候她。”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帶人去幫你抓兇手,我的人全死光,在抓到你要的兇手后你卻翻臉要殺我。你把我當成什麼?”
“以你一個人就能制服他?別吹牛,把話好好說,我考慮看看如何處置你。”
“好,我說。我們在離開M03時遇見虎幫,開戰兩敗俱傷,我成功解決了虎幫來到M02。之後在探察兇手下落時遇見我姐,她將我帶回你所看見的公寓,介紹一位名為廖寧的男人,說他將是我們到美好世界的父親。”
“有趣,有趣,真有趣。來,繼續說吧。”X先生半信半疑。
“我在那裏呆了幾天,發現了地下室就住了這位少年。再從我姐口中得知,他為了救黃教授才殺死三角的人。我確認后,開始計劃如何帶他回來見你。直到某次聽見他正打算前往三角基地,為了救出的他愛人,我才自薦說要帶他來。途中,我察覺他身上不停發出無法控制的靛藍物質,原來他體內入侵重度的靛藍礦。”
“等下,你不信那位美好世界的父親?”
“什麼屁話?如今我連X先生你都存有質疑!你口口聲聲說一起統治未來世界,結果我做牛做馬幫你找到兇手,你卻當我是犯人看待!”
“別把話說滿,你是如何控制他?”
拉齊走到逸洋身旁,蹲下調整他胸口的沙粒子炸彈裝置淡淡地說:“控制靛藍礦,本來就是我們狗幫的絕活。”
“這是?”
“沙粒子裝置,一旦引爆,他將粉身碎骨。”拉齊拿出按鈕。
“你說我就一定相信嗎?”X先生質疑的態度讓拉齊無動於衷。
“不信,你試試看。”拉齊從口袋掏出一包沙子拋在地面上繼續說:“試試看利用你所發明的電擊器設計,我保證你將打開眼界。”
助理小心翼翼將沙子帶到基地外五公里遠,利用裝載靛藍礦提煉的電擊器對着那小包沙子發出電擊。一股波動反彈,電擊槍立刻摧毀,嚇得助理急忙逃走。本以為這就是沙粒子的為例,更恐怖的威力陸續有來。震動波逐漸散開,無論助理再如何努力逃跑,終究還是被震動波給吞噬,形成一股灰燼。
“只要我啟動按鈕,他將被沙粒子與靛藍礦殺死,魂消煙滅在我們的遊戲世界裏。”
“媽的!你超恐怖!快,快快,給我沙粒子的配方。”X先生吹口哨迫不及待想要拉齊提供沙粒子的配方,結果拉齊卻反客為主。
“想要穩定住靛藍礦,沙粒子是唯一能鎖住靛藍礦的放射性。你想要配方,那給我交出離開這裏的方法。”
頓時X先生拉黑了臉,淡淡問道:“你以為你有資格談條件嗎?”
“剛剛小分量足以震動出如此巨大的威力,那要是我將按鈕壓下,X先生,你能告訴我嗎?你的步伐會有多快逃離這裏?”
試想逸洋全身佈滿了靛藍礦,要是與胸口的沙粒子融合,這威力足以將真箇M03給摧毀。
“好,讓我考慮下。”
此事開始加快腳步發展,X先生必須主動聯繫貓頭鷹平台,不能再以屠殺玩家來逼迫貓頭鷹平台聯繫他。
之後,逸洋被安置地下最地層的牢獄裏。而拉齊被善待,如貴賓般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