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戰前騷動
夜晚的赫爾沙雷姆茲燈火輝煌。
在一處偏僻小巷子裏的某個安靜小酒館內，帕特里克正坐在吧枱上一人獨飲。
他喝乾了一杯酒，忽然微微一愣，轉頭看着剛剛從門口進來的一個女人。
“好久不見了，帕特里克·史密斯。”
帕特里克看着眼前的金髮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語氣中有些意外：“是你啊，格溫妮絲·帕羅……”
眼前這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金髮女人，正是之前在警局研究所那邊和達尼艾爾·洛警部補談話的研究主管。
“……應該不是碰巧的吧？”雖然這麼說著，但帕特里克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格溫妮絲也沒有否認，反而痛快地承認了這件事：“我向不少人打聽了很多消息，這才找到了這家店。”
很快，兩杯酒被酒保送上桌，看着眼前的威士忌，格溫妮絲坐到了帕特里克的旁邊，語氣中充滿了懷念：
“你還是老樣子，習慣在重要的工作之前一個人喝酒。”
“重要的工作？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等格溫妮絲回答，帕特里克就想到了答案：“懂了，原來你就是那個機動警察的項目新晉負責人。”
“猜對了！”格溫妮絲笑着用手一指。
一起討論到這個，帕特里克的語氣也有些沉重：“這次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怎麼大家都這麼問？這幾天我聽得我都煩死了。”格溫妮絲疲憊地嘆了口氣。
帕特里克語氣卻相當嚴肅：“那還用說，之前可是有整整四個街區被吸入進了時空裂縫裏！”
“我看過錄像了，所以很清楚這傢伙到底有多危險”格溫妮絲搖了搖頭。“那個大僧正的打扮雖然辣眼睛，但是他製造災難的能力卻是實打實的。
這傢伙造成的空間扭曲，甚至能夠輕易地將維繫赫爾沙雷姆茲穩定的大結界破壞掉。
但是我們這次研究出的系統非常強烈，時鐘頻率比上個版本高出了整整70倍，如果不能同時騙過高達91組的並列電迴路，那麼就連魔術解除密匙生成協議的位置都找不到。
而且它的上半部分是百分百隔熱的亞空間積層阻隔壁，絲毫無法檢測出裏面cpu的溫度變化，無論如何觀察裏面都是完全的黑匣子狀態。此外，還搭載有高速移動單元跟全自動敵性因子排出系統……”
一說到自己的工作，格溫妮絲的話就源源不斷地說了出來，根本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聽得旁邊的帕特里克頭都大了。
“好了好了，怪我行了吧！求求你收了神通吧，別再說繞口令了……”
制止了自己這個工作狂的老朋友，帕特里克暗自鬆了口氣，隨即轉移了話題：“你的孩子……一切都好嗎？”
“嗯，明年就上小學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應該蠻辛苦的吧，畢竟在幼年時期就遇上了大崩壞。”
“醫生診斷說是患上了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
“是嗎……”
格溫妮絲撩起了耳邊的頭髮，看着眼前的酒杯，語氣有些低沉：“都怪我不好，因為我做着販賣武器的工作，也給他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不要太過自責了，全世界都深受大崩壞的影響，大家現在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掙扎着，只是為了避免出現最後的結果……”
帕特里克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發現格溫妮絲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保護……我的兒子，我來保護。”
看着格溫妮絲突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和喃喃自語的話，帕特里克抿了抿嘴唇。
……
……
第二天，來不來事務所的大廳內。
扎普得意洋洋的坐在沙發上，講述着自己昨天晚上偶然遇見的帕特里克和一位金髮美女的談話。
“……當時的氣氛簡直完美~”
“哇塞！好棒！”K·K跨坐在椅子上，滿臉八卦的神色。
雷歐的神色倒是有些奇怪，讓旁邊的扎普敏銳的察覺到了：“怎麼了雞窩頭，你是內髒得了什麼病嗎？”
雷歐搖了搖頭：“我是在想，果然帕特里克先生也是位成年男子啊……”
“那還用說。”K·K突然神色一變，滿臉不屑的表情，“他的外觀暫且不論，但是帕特里克在我們當中也算是相當正經了，跟某個腹黑可是有天壤之別……”
旁邊和克勞斯討論事情的史蒂芬突然豎起了耳朵，嚇得雷歐冷汗之冒：“小聲點啊，被本人聽到了！”
好在這時事務所的大門被人打開，帕特里克和他的助手妮卡一起走了進來。
“大家好。”
打完招呼后，看着呆愣在原地盯着自己的三人組，帕特里克一臉疑惑：“怎麼了？”
“沒事沒事，沒什麼！”剛剛還在討論對方八卦的三人組果斷搖頭。
啪啪！
史蒂芬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好了，抱歉在百忙之中還把大家召集起來，那麼既然人已經來齊了，現在開始，我對就阻止召喚大僧正路達爾達的作戰計劃做一下說明。
眾所周知，召喚大僧正這件事情本身是無法阻止的……”
聽着台上史蒂芬的發言，後面對這件事不怎麼了解的雷歐悄悄地詢問旁邊的傑德：“這是為什麼？不是說要開啟召喚的話需要十三名信徒嗎？不能平時派人監視起來，到時候直接把其中幾個抓起來嗎？”
“他們是已經捨棄肉身訓教的存在，平常都是以靈魂狀態浮遊於赫爾沙雷姆茲。”傑德給雷歐仔細地解釋了起來。
“除了舉行儀式的時間之外，我們根本無法找到他們的蹤影。而等想要開始進行儀式時，他們就會依憑在過往的行人身上並將其作為活祭品，而且儀式會立刻開始。”
旁邊的扎普也插話道：“你最好小心點，要是到時候身上出現了魔法陣的龜裂紋，那可就真的慘不忍睹了。”
聽到扎普這麼說，稍微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雷歐忍不住一陣惡寒。
“……然後再說到將同時和那些傢伙一起行動的武鬥派組織：人民的威風戰線……”史蒂芬抬頭看了一下珍和其他幾位外勤人員，“有調查出來什麼相關的信息嗎？”
“根本查不到，關於他們的線索一丁點都查不出來，真是讓人吃驚。”珍滿臉挫敗。
“我也是。”
“我也沒有查到有用的消息。”
聽着珍和外勤人員們的回答，史蒂芬瞭然地點了點頭：“足以證明這次的對手十分卑鄙啊，那麼根據a計劃，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保證將‘驅散男孩’成功地護送到現場。
等魔法防禦壁被無效化之後，便可以進行火力壓制了。希望這次能夠不啟用b計劃而順利將事情解決……”
轟！！！
史蒂芬的話還沒說完，遠處就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嚇了在場的證人一跳。
“怎麼了？”
一群人湊到窗前看着外面揚起的濃煙，史蒂芬稍微觀察了一下，心裏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那個方向……好像是警察局的方向吧……”
嘭！嘭！嘭！
連綿不絕的爆炸聲從滾滾濃煙中傳來，緊接着在一群人震驚的目光中，一個造型怪異長着四條腿的機器從煙塵中飛奔而出。
這麼關鍵的時刻，吉爾伯特管家拿出了電台調試了起來，很快就打開了揚聲器，從裏面傳出了監聽到的警察局那邊的聯絡聲。
“快讓它停下，為什麼這貨會有腳啊？！”
“那是為了能快速趕赴現場！”
“那為什麼還搭載了激光炮？！”
“是為了消滅敵方單位……”
“為什麼子彈根本射不穿啊，這又是什麼鬼？！”
“這是為了抵禦演算過程中出現的外部攻擊……”
聽着揚聲器的背景音中傳來的連綿不絕的槍聲以及研究人員的驚叫聲，史蒂芬和其他萊布拉的成員們不由的捂住了腦袋，感覺大禍臨頭。
當萊布拉的幹部們急速出動，終於趕到現場時，看到的是已經變得坑坑窪窪，被打成破爛一樣的“驅散男孩”。
而在這團破爛的邊上，達尼艾爾·洛警部補渾身狼狽、一臉獃滯的坐在地面上，彷彿已經失去了靈魂。
“達尼艾爾·洛警部補？”史蒂芬小心翼翼的打了個招呼。
“別煩我！”
“你不要那麼灰心……”
“閉嘴！這邊光是要處理眼前的事情就已經夠亂了。”達尼艾爾·洛警部補略帶崩潰的打斷了史蒂芬安慰的話語。
扎普叼着雪茄也來到了現場，看着已經被打爛的驗算機械有些好奇：“不過……這玩意兒怎麼會在維護的時候失控暴走啊？”
“據說是有一名員工被頂替了。”旁邊的一名警員隨口回答道。
“是那個……人民的威風團乾的？”
“恐怕是的。”警員的語氣相當沉重，“雖然發現時當場就被擊斃了，但是後面還發生了自曝，所以沒有辦法確認。”
扎普眨眨眼：“發生了自爆？那其他的員工呢？”
“還好，當時發現的比較及時，雖然都受了重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珍的身影顯現出來接過了話語，這是她剛才直接前往警局研究所那邊收集到的最新情報。
克勞斯，史蒂芬以及達尼艾爾·洛警部補聽到這個消息后臉色都不算好看。
達尼艾爾·洛警部補站起身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不太敢回頭看身旁的那個破爛。
“這下可就糟糕了，準備替換用機體正常需要花費一周的時間，現在距離下一次召喚大概只剩下三天。要是之前的話，突擊趕工倒是能勉強趕上，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工程師估計已經進ICU了。”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所有萊布拉的人員看到這個場景都已經明白，現在，重擔已經完全壓在他們的肩膀上了。
……
……
帕特里克武器店內，帕特里克收拾完了最後的一份準備，終於能鬆了口氣坐到椅子上。
“呼……感覺大家都急急忙忙，蠻緊張的。”帕特里克抬頭看向旁邊端着咖啡走進來的K·K，“你那邊應該還好吧？”
“嗯，自己的獵物自己能解決，我現在趁着做家務的空閑把任務都完成了。”
K·K放下給帕特里克和妮卡準備的咖啡，看向旁邊桌子上的金屬箱：“現在的關鍵是這個，在實際作戰之前只能做虛擬試射，老實說，我已經攢了好些壓力了。”
“應該不要緊的吧，它只要能夠命中魔法障壁就能自動向中心突進，當然前提是所有的咒術機關都能無故障運行。”帕特里克顯得信心十足。
“你這傢伙真是夠漫不經心的……”K·K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想起來了，帕羅呢？之前說的工程師住院了，難道說就是女王蜂帕羅？”
“嗯，是格溫妮絲……”帕特里克平靜地點頭。
“是嗎？夠諷刺的……”K·K表情有些異樣。
“嗯？什麼什麼？”旁邊的妮卡對於兩人這不着邊際的話有些好奇。
K·K有些猶豫：“啊，你不知道得比較好。”
“無妨。”
K·K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打斷自己的話，彷彿無所謂的帕特里克，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帕特里克和她曾經是一對戀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唉？！”妮卡的眼球劇烈震動了起來。
“啊，但是結果最後她還是和其他男人結了婚。”K·K補充道。
她雖然沒有說太多，但是依舊能讓人聯想相當多的劇情。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帕特里克擺了擺腦袋，看起來毫不在意。
幾人又談了不少事情，K·K臨走前提醒了兩人一句：“總之，你們也要多加小心。我們之中很有可能也有內奸，所以別再拿不喜歡用武器當借口了，從現在開始必須隨身攜帶武器，做好相應的對策。”
伴隨着K·K離去，店鋪中重新平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妮卡看着帕特里克突然咧嘴嘿嘿一笑：“嘿嘿……”
“你笑什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