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這孩子真好忽悠
明明撞壞牆壁的是芥川,但太宰卻只盯着他看。
黑暗裏太宰的眼神彷彿食人的惡獸,看起來比芥川還芥川。
“...中也救命!”朱覺再次感受到了被狗鏈支配的恐懼,嚇得唰的躲在中也身後,一米八的大高個硬是被他用出了十八厘米的氣勢。
中也:“啊?”
“鼠輩!有本事別躲在中也先生的背後!給在下堂堂正正的站出來!”芥川嘶吼,羅生門蠢蠢欲動。
“我拒絕。”朱覺喊的十分之慫,毫不猶豫,“我更喜歡動口不動手。”
“哦?原來你更喜歡動口啊,我完全不知道呢。”突然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陰森的嚇得朱覺一激靈條件反射就要跑。
然後就被拽住了命運的后脖頸——chocker。
“...這玩意果然是來克我的。”朱覺不舒服的拽着chocker與太宰拔河,吐槽。
太宰咧嘴呵呵,手上青筋暴起,力氣漸大:“克不住克不住,怎麼可能克的住呢,應該再加個鐵鏈子才勉強可以。”
朱覺:“...那還是繃帶吧謝謝。”
太宰微笑:“想得美。”說罷就把某人往自己辦公室拖。
中也一臉懵逼,條件反射伸手:“喂青花魚你幹嘛,他是...”
“我知道,不用腦子比針眼小的蛞蝓提醒我。”太宰鳶色的眼如深淵,面無表情的向後撇了一眼。
這傢伙,火藥味這麼濃,吃錯藥了?
中也深深皺眉,一把攔住太宰,堅定的擋住門,抱胸:“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可不會讓開。”
朱覺瞬間支愣起來:“中也我的超人!”
“啊疼。”然後就被太宰毫不留情的硬是拽了半米。
中也皺眉:“喂!”
“算了,中也也來吧,畢竟是相關人員。”太宰沉默半響,幽幽道。
“太宰先生!那在下...”
“你給我在門口站着。”太宰看都沒看芥川一眼,完完全全的無視,“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說罷,把門口站着的中也用力往裏一推,迅速關上了門。
“啊混蛋,你幹啥?”毫無防備的中也就這麼成功被推進了小黑屋,氣的罵罵咧咧。
哎,吾命休矣。
朱覺嘆息,抬眼對上了太宰彷彿發著光的眼睛。
“太宰,你真的好像貓啊,眼睛在發光。”死到臨頭也改不了嘴欠,朱覺面無表情說出了口。
中也被這句話吸引走了注意,反射性看過去,驚訝:“真的啊青花魚,你的眼睛在發光,以前都沒注意到過。”
朱覺:“你夜裏看東西會很清晰嗎?太宰?”
中也:“難怪你總是在黑暗裏看書,原來你看得見啊。”
朱覺:“我記得以前在鐳缽街集裝箱裏的時候也是,太宰從來不開燈的。”
中也一臉長見識的表情:“哦,你這麼一說確實,我有印象,話說貓都喜歡住箱子裏嗎?他現在也住在那啊。”
朱覺震驚看向中也:“哎真的嗎?他自己住嗎?吃飯呢?廚房不會被炸掉嗎?”
中也有點為難:“這我不太清楚,我沒去過幾次,但應該沒炸過吧,沒聽過那邊有火災發生。”
朱覺唰的扭頭看向一臉陰沉渾身冒黑氣的太宰,眼睛亮亮:“宰你長大了,媽...咳咳咳!”
太宰猛的一拽某人的chocker,笑眯眯:“你說什麼?”
“咳咳!啊不,是我很欣慰。”
“還有...你叫我什麼?”
“治!治君手下留狗!”
“這才對,把我和那個紅圍巾的混蛋區分來來啊,你明白?”
“嗯嗯明白明白,不就是吃醋...咳咳別拽了我錯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可惜朱覺是個體廢,別說十八歲宰了,十六歲的也比不過,遂掙扎無效。
太宰看着狗在手裏撲騰掙不開,笑的一臉愉悅。
中也不停的抽搐嘴角,看着太宰的微笑打了個寒顫後退兩步,然後突然發現這樣不太仗義,遂又挪了回去。
“喂青花魚,他真的要憋死了,你鬆手吧。”中也看朱覺的撲騰減弱,一臉嚴肅的拽住了太宰抓着朱覺的那隻手。
“放心吧中也。”太宰不為所動,一臉厭倦的看着變得悄無聲息的朱覺,鳶色的眸子裏全是疲憊無奈,與些許不易察覺下自嘲:“這傢伙只是在裝可憐罷了。”
中也皺眉:“什麼意思?”
太宰緩緩開口,聲音彷彿融入虛空,變得不可捉摸。
“因為這個混蛋,他根本不需要呼吸啊。”
————
朱覺不需要呼吸這件事,是if的太宰發現的。
就在那天好不容易捉到這條愛亂晃的狗子,給他脖子綁繃帶時,太宰發現了,無論他們當初多麼活躍的聊天,勒脖子調侃互損,面前這傢伙的心跳從沒變快或變慢過。
一直都是以一種平和安穩的節奏,不停悅動着。
“咚...咚...咚”的。
本來這沒什麼,太宰可以欺騙自己朱覺心理素質強大,可以臨危不亂,甚至也可以洗腦自己對方對他十分信任,所以從不懷疑。
但第二次察覺到不對,是在被朱覺帶到旗會的那個晚上。
朱覺的身體在睡覺,意識則沉入了中也的靈質空間。
那個時候太宰就坐在他的床邊,翹着二郎腿拿着手機時刻關注着魏爾倫的動向。
隨後他聽的身後人的呼吸暫緩了五秒。
這對一個無論是呼吸還是心跳都很平穩,平穩到彷彿是被設定好了一般的人來說,是十分突兀的。
太宰當然第一時間去摸某人的心跳,也理所當然的停住了。
雖然太宰也有自信自己可以停下心跳,最高記錄甚至為十秒,但他那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自主控制的結果。
但他不認為深眠的朱覺可以控制這些。
假如說到此為止只是懷疑,那麼壓塌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太宰知道了朱覺一個人留下對付魏爾倫后趕去救他的時候。
無論呼吸,心跳,體溫,都十分的完美,亞當也查不出哪裏不對,明明他身上在不停流血,為什麼?他給自己的身體下達了要呼吸,要心跳的暗示?
就像操作機械人一樣,他的身體與意識是分離開的,他憑藉自己的意識操縱着身體?
那他的身體是什麼?人偶嗎?
太宰想不通,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不被忽悠過去,正正經經的回答。
於是,兩年後,他用書聯繫上了主世界的太宰。
————
在兩人的目光中,朱覺頓時安靜了。
他此時終於被太宰放開,做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就是一左一右一太宰一中也,門神似的防止他跑。
為了不讓他用能力,太宰甚至打破了自己從不抱男人的誓言,頭一癱直接耷在他身上。
朱覺:...真是沉重的關心。
朱覺一臉嚴肅cos思考者,組織語言想想該怎麼說。
“我真的不能糊弄...”朱覺還在試圖掙扎。
“你說呢?”中也表情嚴肅。
太宰:“呵呵。”
朱覺...朱覺認命了,放棄了思考。
“其實沒什麼的。”朱覺雙眼渙散看着虛空,嘆氣,“我的身體,確實是人類,而心臟會時不時停止跳動的原因是...它本來就已經死了。”
“什麼?!”
與中也下震驚相比,太宰就冷靜了很多,因為他早已猜到了。
“果然是這樣啊。”太宰長嘆氣,靠在朱覺肩上閉着眼,看不清表情。
太宰又在想東想西了。
朱覺面無表情推推某人毛茸茸的腦袋,嫌棄:“你走,你好重,而且想法太多吵到我腦子了。”
太宰不為所動,反而全身力氣都壓了過去:“不走,反正你已經死了就當我的抱枕吧,我不嫌棄你體溫低,會一直把你擺在沙發上,無聊了就過來壓壓你拽拽你,還會經常讓手下給你洗澡刷牙照顧你的。”
回過神的中也猛的聽到這句話,瞬間打了個顫,抽抽一覺一臉一言難盡:“...原來青花魚你還有這嗜好啊?”
朱覺轉向中也面無表情:“他就是過個嘴癮而已別理他。”
隨後又開始推太宰的頭:“我嫌棄你,你走。”
太宰:“亞噠。”反手就抱住了某人的腰,真成了一隻貓。
朱覺:...
朱覺無奈看向中也求助。
然後就看到中也一臉要給他準備墓碑的十分悲痛的表情。
朱覺抽嘴角,沉默半響開口:“中也,為什麼你一副我要死了要給我收棺材的表情。”
中也悲傷看過來:“難道不是嗎?你已經死了啊,你看青花魚都忍不住哭了。”
朱覺感受左邊肩膀輕微的顫抖,再度抽了抽嘴角,看向中也:“...中也,你知道靈嗎?”
中也迷茫搖頭:“那是什麼?”
朱覺無奈頂了頂左肩膀:“喂,你沒告訴中也嗎?”
太宰蹭着他耳邊有點癢,邊顫抖邊不停搖頭。
朱覺:...
朱覺無奈再度開始科普靈為何物。
半響后,中也,世界觀刷新。
“那他為什麼哭啊?”中也知道了朱覺現在屬於用意識,也就是靈來強制操控□□讓他行動的狀態,大概就相當於開高達一樣,只要靈不消散那他人就沒事甚至可以永遠活下去后,表情一青一白的十分有趣,耳根通紅,狠狠看着太宰。
朱覺:“...他可能不是在哭,而是在...”
“噗哈哈哈,不行了忍不住了!”太宰笑嘻嘻的抬起頭來,眼角掛着淚珠,與悲傷無關,那完全是笑過頭的痕迹。
“中也太好騙了哈哈哈,我說什麼你都信,太好笑太好玩了!哈哈哈!”
太宰笑的身子後仰不停拍沙發。
朱覺的表情是這樣的:[—_—]
而中也的表情從QAQ,到O_o,最後到這樣▽皿▽一氣呵成。
“噠宰!”中也火冒三丈,拳頭梆硬,瞬間打了過去。
太宰熟練躲開跳到沙發背後一手搭在朱覺肩膀上做鬼臉:“嘿打不到~,小矮子打不到~”
“噠宰!老子今天一定要滅了你!”
三歲與五歲的鬥爭又開始了。
朱覺沉思:這場景彷彿似曾相識。
好像他們兩年前也是這個相處模式。
自己想想三年前好像也是。
如今依然是。
朱覺恍惚:完全沒長大啊這兩人。
不一會,戰爭升級到白熱化階段。
而怕被波及的朱覺趁他們不注意默默走到了牆邊。
一回頭就看見牆洞上一雙黑漆漆的文野特產——文豪大眼之睿智的眼神。
朱覺:...
“芥川,打個商量...”
“在下和鼠輩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你讓我從洞口出去,我和你堂堂正正打一架如何。”
“在下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他倆要是不打了就會把我送小黑啊不,刑訊室,那樣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也就無法得到太宰的認可了,反之你放我出去,我被你打倒,你既能得到太宰認可也能抓到我得到太宰青睞,豈不是一箭雙鵰?”邏輯滿分?。
“這...但太宰先生讓在下在這守着。”芥川十分心動。
“他只是讓你站門口,不是讓你守着,你只要往旁邊挪兩米就好了。”朱覺繼續循循善誘。
“在下...”芥川思考半響,眼神堅定道:“好!為了得到太宰先生的認可!在下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