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看着周圍一片其樂融融的模樣,千鶴笑了笑,卻並沒有靠近那些有些吵鬧的人群,反而在距離雲雀恭彌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受傷了?”在千鶴靠近的時候,雲雀恭彌便看到了千鶴捂住腰側的動作,只是這輕微的舉動在對方刻意的遮掩下根本不明顯。

“沒什麼,火焰已經清除了,很快就能恢復。”在與石榴的戰鬥中,千鶴沒有一點點損傷是不可能的,即便那些普通的傷口能夠立馬癒合,可那些被純粹的嵐屬性火焰炙烤的位置卻只能在解決了火焰之後,讓傷口緩慢癒合。

“他們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們,雲雀恭彌嘴裏的他們自然是那些即將面對的白蘭和真六吊花等人。

“沒有。”千鶴搖了搖頭,接過澤田綱吉遞來的水,道了聲謝之後,繼續說了下去,“我沒表現出來我受傷的模樣,應該是沒有任何疑心的。”

“那就好。”雲雀恭彌點點頭,便不再去理會千鶴的模樣,微微合上眼睛。

而在千鶴身邊坐了下來的澤田綱吉則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后,下意識的看向微弱的火光下千鶴的臉頰,那道在幻術空間裏受到的傷害幾乎消失不見,只在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迹,而千鶴端着水杯的手上,卻佈滿了還未癒合的傷口。

“嵐屬性火焰造成的,問題不大。”注意到澤田綱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千鶴笑了笑,“況且我本身傷口癒合就很快。”

“嗯。”澤田綱吉皺緊了眉頭,看向一旁在經過如此多的戰鬥之後均有受傷的人們,“明天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嗯,回到那個十年前的世界。”千鶴微微抬起頭來,夜空中的繁星閃爍着,為這片漆黑增添了一抹還算浪漫的色彩,他輕聲笑了起來,“只是彭格列十代目,似乎已經不需要我的保護了吧?”

“還是需要的!”下意識的,澤田綱吉說出這句話來,“不是保護……我更希望千鶴能夠以朋友的身份留在我們的身邊,獄寺也好,山本也好,我們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危險,也不能是你一個人將所有扛在肩上。”澤田綱吉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閃爍,落在千鶴的眼睛裏,讓他不由得愣在原地,“我們是一個整體,就算有危險,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阿綱……”千鶴看着眼前這個已經能夠承擔起責任的,只有十幾歲的男孩,不由得為對方此刻的認真欣慰起來,“好。”

在γ提出可以利用雨海豚的腦電波能力將所有的動物形匣武器整合起來的時候,千鶴與一旁的澤田綱吉同時將彭格列匣子打開,一隻小獅子和一隻小雪豹,出現在兩人身邊。

那個名為納茲的小獅子在出現的一瞬,就躲到了澤田綱吉的身後。似乎匣兵器真的會與主人的性格極其相似,在戰鬥之外的納茲非常膽小,而與之相反的,便是千鶴的小雪豹,以及獄寺隼人的瓜。

在見到納茲的時候,這隻本身便會說話的小雪豹在觀察了一陣就突然笑了出來,而緊接着,便用他尾巴上點綴的白色與橙色相融合的火焰逗着那只有些膽小的小獅子。

一直到將對方徹底引到距離澤田綱吉有一段距離的位置,這才一下子撲了上去,與瓜一起將納茲摁在了那裏。與瓜同為豹子的小雪豹雖然在剛開始見面的時候似乎將對方視作了敵人,但在短暫的相識之後,這兩個幼年時期都像極了貓咪的小傢伙便迅速玩到了一起。

看着被小雪豹摁在地上的納茲委屈的表情,澤田綱吉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它的腦袋,看向身邊滿臉笑意的千鶴。

“那隻小雪豹有名字嗎?”澤田綱吉從沒注意過這一點,即便那隻小雪豹經常來到自己身邊玩耍。

“幽。”千鶴看着仍然和瓜在一起打鬧的小雪豹,輕聲說道,“不過我也不經常喊他的名字罷了。”

“似乎千鶴從一開始就帶着它呢。”澤田綱吉回憶着之前的種種,這才發現似乎從自己第一次見到千鶴開始,對方身邊便已經有了這隻小傢伙。

“我在來到日本之前,在意大利遇到過藍波。”千鶴指了指不遠處趴在太猿頭頂的藍波,笑了笑,“非常幸運的是,在那次照顧小孩子的任務里,我被十年後火箭炮打中了。”

“然後在十年後的世界,我遇到了幽,但是在回到十年前的時候,那個原本盛放着幽的匣子碎掉了,所以它才只能一直在外界,在沒有點燃火焰的時候,靠進食和睡覺恢復體力。”千鶴簡單的介紹着。

“原來是這樣。”澤田綱吉看着那隻跳來跳去的小雪豹,笑了笑。

千鶴被分到了與笹川了平,巴吉爾一起前往那個桔梗可能進攻的路線上,帶着藍波,以及原屬於吉留涅羅家族的太猿和野猿。

原本入江正一打算讓能夠隨時轉移的千鶴留在原地的時候,另一旁的尤尼卻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辦法解釋,但在曾經出現在她記憶里的片段中,這個存在感並不算太強的千鶴,確實不是留守在後方的人。

而再加上千鶴火焰的一些限制條件,這也讓他沒辦法留在後方,但只要他前往戰線的最前方,那麼,就可以將受傷的人轉移回澤田綱吉身邊,同時將後者帶到前方。

於是,在綜合了真六吊花大概的實力之後,千鶴前往了那個實力最為強勁的桔梗的方位。

另外,作為劍士的山本武和斯庫瓦羅兩人則被安排到與獄寺隼人一起在那條石榴大概率會出現的路上進行埋伏。

“他們已經將你們的所有招式破解。”作為澤田綱吉指定的戰鬥指揮,入江正一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周圍均是一言不發的眾人,“所以,希望各位在戰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

至於往往喜歡單打獨鬥的雲雀恭彌,則被安排到更加自由的位置上。

“想跟我們一起來嗎?”看着一個人倚靠在石頭上閉目養神的雲雀恭彌,千鶴揮了揮手詢問道。

雲雀恭彌聽到聲音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睡着,而方才入江正一所安排的人員也被他聽的一清二楚。可等到看向一旁在地上用小樹枝畫畫的藍波,又看了看一旁的笹川了平,雲雀恭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鼻子裏飄出一點意義不明的輕哼來。

“多謝,那我們就一起吧。”就在其他人還在猜測雲雀恭彌究竟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千鶴笑着點了點頭,回過頭來,看着一臉驚訝的澤田綱吉,“雲雀會一起來的,不用擔心,阿綱。”

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雲雀是想要跟你們一起走的……澤田綱吉看了眼面前笑眯眯的千鶴,又看了眼不遠處冷哼一聲的雲雀恭彌,仍然表示完全不理解,更何況隊伍中還有藍波這有些許吵嚷的存在。

不過,或許這就是在長期互相切磋中所形成的默契吧,勉強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的澤田綱吉回過頭來,繼續聽着入江正一的安排。

“你的背部受傷真的會非常危險的,獄寺。”在安排完所有人的位置之後,千鶴來到獄寺隼人身邊蹲了下來。

對方因為在川平不動產戰鬥時不慎跌倒傷及背部,此刻忍着痛不斷的揉捏着受傷的位置,看到千鶴來到自己面前,獄寺隼人向一旁挪了挪,讓千鶴坐了下來。

“不礙事。”獄寺隼人嘖了一聲,將雙手從背部撤了下來,“倒是你,和那些人一起的話,要保護好那個蠢牛啊。”

雖然平時與藍波吵架最凶的便是獄寺隼人,而他的確也在一開始完全沒辦法認同藍波最為雷之守護者的存在。

但這個已經被彭格列指環選中,而跟隨着所有人來到十年後這個危機四伏世界的孩子,的確在不斷的成長,而這些變化,也盡數落在一直在關注着藍波的獄寺隼人的眼裏。

眼看就要開始作戰,而藍波甚至也要被帶去戰場,獄寺隼人有些擔心的看向那並沒有什麼危機感的藍波。

“啊,我知道。”千鶴點了點頭,看着身邊雖然仍然吐槽,但眸子裏的目光已經溫柔下來的獄寺隼人,他輕聲開了口,“你知道嗎,彭格列初代曾經讓幾乎沒什麼戰鬥力的藍寶在戰鬥中做前鋒。”

“什麼?沒有戰鬥力的人……”獄寺隼人有些驚訝的聽着千鶴口中的話,可下一刻,自小離開城堡獨自一人在意大利生活的他,似乎在想到那個戰爭頻發的年代,似乎這樣的安排也情有可原,“那麼蠢牛的彭格列匣子,應該就是當時藍寶的武器了吧。”

“說是武器,也可以說是一種保護。”千鶴看着那已經玩累了,此刻躺在太猿寬厚的手掌里睡覺的藍波,輕笑道,“藍寶的盾,你要相信,藍波既然能夠成為雷之守護者,他本身的潛力是非常強大的。”

“那個蠢牛……”獄寺隼人點了點頭,在注意到千鶴一直盯着自己后,他笑了笑,“我的傷問題不大,這種小傷……”

“那個石榴,皮膚非常堅硬,另外,雖然沒有直接與修羅開匣之後的他戰鬥,但速度方面應該非常快。”千鶴靜靜的思索着那為數不多的關於那場戰鬥的記憶。

“說到皮膚堅硬這個問題,你了解G的弓箭嗎?”聽到千鶴的話語,獄寺隼人開口問道。

“當然知道。”千鶴的手下意識的撫上胸口正下方的位置,那裏仍然殘留着幾乎無法消除的傷疤。那便是最開始自己闖入彭格列首領辦公室的代價,被蓄滿力的嵐屬性箭矢直接射穿了腹部。

“所以說……”獄寺隼人拍了拍千鶴的肩膀。

看着這個信心滿滿的男孩,千鶴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到距離篝火稍遠一些的空地上,緩緩坐了下來。

從懷中將那本不知被自己翻看多少次的日記本取了出來,將那根自己後來纏上的皮繩解開,千鶴輕輕翻動着頁面,停留在那個曾經記錄著指環藏匿位置的一頁。看着那熟悉的字體,千鶴將日記本放在膝蓋上,輕輕的摩挲着右手的指環。

“會緊張嗎?”一個聲音,自千鶴的腦海中響起,在現如今這樣的情況,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情況,Giotto並沒有現身,但此刻的他卻與千鶴在腦海中對話,聲音輕柔。

千鶴將日記本放在一旁的石頭上,仰起頭來,看向那滿天繁星,一顆又一顆閃亮的星星將原本會漆黑一片的夜空點亮,這一晚,天空中甚至連雲彩都極少,這也讓那皎潔的月光直接撒在這片空地之上。

“當然會緊張。”千鶴輕笑一聲,心裏默默地說著,“每次我要去戰鬥,或者執行戰鬥任務的時候,我都會有些緊張。”

“我竟然不知道。”Giotto似乎嘆了口氣,細數着曾經千鶴做下的一件又一件任務,“還以為千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

“會緊張,但如果有想要保護的人,就不會了。”千鶴聽着腦海中Giotto那小聲的,認真的數着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的聲音,有些好笑,但他接著說了下去,“或者換種說法,一想到只要我能完成那件事情,我就可以儘快回到這裏,我就不會緊張了。”

“回到彭格列?”Giotto有些驚訝。

“算是吧。”千鶴笑着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的卻是那曾經在暖陽中,靜靜的坐在辦公室里翻看資料的金髮首領的模樣,“最重要的是能夠回到首領身邊。”

“你果然還是一樣,千鶴。”原本還有些許緊張的氣氛在這一刻消散,Giotto似乎也放鬆下來,通過千鶴的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7?的三個大空即將相見,不知會出現什麼不可控的情況。”

“產生共鳴?這應該是最可能發生的情況吧。”千鶴的視線順着那跳躍的火光落在一旁睡着的尤尼身上,那個女孩的懷裏,緊緊抱着阿爾克巴雷諾的奶嘴,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連睡覺的時候也是皺着眉的,“那麼小的孩子。”

“不只是尤尼,就連即將決戰的十世和守護者也是一些孩子啊。”視線緩緩移動,看着同樣睡得有些不安穩的澤田綱吉,千鶴的目光柔和下來,“那個和你像極了的孩子,Giotto。”

“只是相貌相似而已了。”Giotto輕笑一聲,“十世的成長,已經超出了預期太多。”

“這就是從十年前來到這裏的,經過了數場戰鬥之後快速成長的彭格列十世家族。”千鶴回憶着曾經的種種,輕聲說道。

“對了。”突然想起什麼的千鶴突然對Giotto說到,“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明日我打算將那枚指環暫時摘下來。”

那枚指環,Giotto曾經在繼承測試之前給予千鶴的,由高純度大空之炎組成的指環。

“也好。”短暫的猶豫,最終Giotto還是答應了千鶴的請求,“你的夜之炎已經在大空火焰的影響下發生了變化,已經不需要同時點燃兩個指環了。”

“嗯。”千鶴點了點頭,將那枚橙色的指環取了下來,找到一條鏈子后戴在脖頸上,這才重新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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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我不是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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