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山本武,在下承認了你的繼承。”

在山本武最後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之時,朝利雨月輕輕笑着,看向這個他一直以來相信着的十世守護者,將那個證明着繼承的火焰送入山本武的彭格列匣子中。

“請等一等!”在朝利雨月就要離開的時候,山本武喊住了對方,在前者有些疑惑的目光里,山本武皺了皺眉,“請問……您知道千鶴去哪裏了嗎?”

澤田綱吉的超直感也沒辦法找到千鶴的任何線索,而就算是幾人壯着膽子湊到雲雀恭彌面前詢問千鶴的下落,後者也只是搖了搖頭。因此,抱着一絲希望,他們決定詢問這些對千鶴極其了解,或許會得到千鶴動向的初代家族成員們。

“在下並不知道。”朝利雨月搖了搖頭,“千鶴今天一天都沒有出現,在下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

“對了,千鶴前一天晚上說過,他要去黑曜中學探望十世的霧之守護者。”思考片刻,朝利雨月突然想起,衝著幾人說道。

“或許千鶴只是去陪着庫洛姆了,十代目。”獄寺隼人聽到這裏回過頭來,“畢竟那個地方那麼危險,他或許是擔心庫洛姆出了什麼問題。”

“嗯……”雖然心裏的不安仍在持續,可獄寺隼人說的確實沒錯,澤田綱吉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幾人向朝利雨月告別之後,便離開了並盛神社。

“里包恩,我總感覺有些不安。”回到家裏的澤田綱吉,看着不遠處那個千鶴曾經短暫待過的大樹,眉頭蹙起,看向正在思索着什麼的里包恩,“千鶴怎麼可能會一整天都不回來呢。”

“或許他真的是在照顧庫洛姆也說不定。”

雖然說著安慰澤田綱吉的話,可里包恩的眼睛卻下意識的看向黑曜中學的方向,他當然知道一旦繼承測試開始,會出現在那裏的究竟是什麼人。初代霧之守護者,這個即便現如今也存在着頗多爭議的傢伙……千鶴大概是遇到了他才對。

“如果千鶴遇到危險,他是能夠通過火焰逃跑的,對吧里包恩?”澤田綱吉盤腿坐在床鋪上,心裏惴惴不安。

“嗯……”里包恩沒有點頭,嘴裏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視線卻仍舊停留在窗外。他當然也想過這一點,可是……既然能夠逃跑,為何千鶴現如今還沒有出現呢。

“也不知道下一個接受試煉的是誰。”澤田綱吉這樣說著,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團綠色的火焰。

伴隨着一個有些慵懶的哈欠聲,一個與大人藍波長得極其相似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只不過,對方右眼的下方,一個閃電的紋身有些顯眼。

“真是的……為什麼本大爺要來面對這個小孩……”藍寶在出現的一瞬便直接看向一旁正在打呼嚕的藍波,在看到那個越來越大的鼻涕泡時,藍寶迅速後撤一步,滿臉嫌棄,“喂,起床了,快起床了!”

可是,除了翻了個身之外,藍波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連藍寶剛剛出現時,那夾雜着電流噼啪的噪音,也沒能讓這個陷入沉睡的小牛眼睛睜開哪怕一點點。

“啊……抱歉,藍波一睡着大概很難叫醒的。”澤田綱吉看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想要直接離開的藍寶,有些抱歉的說道,“我會轉告他的。”

“這樣啊……”原本想着立馬離開的藍寶停了下來,突然想到如果自己什麼也不做便回去,大概會被千鶴揪住耳朵訓斥一頓,他重新回過頭來,“遊樂園,收集三個印花,並且最終抵達本大爺所在的城堡,就承認他的繼承嘍。”

“聽起來很簡單……我知道了。”澤田綱吉雖然對這個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挑戰性的,像是玩樂一般的繼承測驗有着一絲懷疑,可當注意到對方即將離開時,迅速開了口,“等等,我想問……您知不知道千鶴現如今……”

“本大爺也想找到他啊……”

聽到千鶴的名字,藍寶轉過身來,短暫的猶豫之後,索性直接在澤田綱吉面前的地毯上坐了下來,手裏晃着那塊金色的懷錶。

他仍然記得前一天Giotto來找到自己,告知自己便是下一個考驗者的時候,對方眸子裏流露出的濃濃的擔憂,直到那時候藍寶這才知道,在千鶴並不是意識體的情況下,即便是Giotto的意識,也沒辦法直接將那個不知被困在哪裏的千鶴直接拉出來。

“那塊懷錶,我記得千鶴也有一個。”澤田綱吉看着藍寶手中的懷錶,有些驚訝道,雖然只是偶爾瞥了一眼,但千鶴懷錶裏那笑容燦爛的相片,卻被他牢牢記在心裏。

“啊?對,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有一個的。”藍寶懶懶的瞥了一眼澤田綱吉,重新將視線落在眼前的懷錶上。

每個人都有一塊懷錶,而每個人的懷錶都停止了,停止在同一個時間。

“那個……如果你願意的話……”眼看眼前的藍寶並沒有拒絕與自己的交流,甚至已經留了下來,澤田綱吉鼓足勇氣開了口,“我想了解一下千鶴的過去,你知道的,他畢竟是我的朋友,而且……千鶴似乎盯着那塊懷錶會露出一點悲傷……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麼導致他這樣,那樣我才能……”

“嗯?千鶴沒有跟你說過嗎?”藍寶抬起頭來,此刻已經徹底在地毯上趴下的他擺弄着手裏的懷錶,一臉心不在焉,“不過也無所謂了,千鶴又沒說不能說出去。”

千鶴的確沒有對自己說過,除了那只有寥寥幾句的簡單介紹,澤田綱吉壓根不知道對方的情況,甚至在這一次初代守護者的試煉之前,他還認為千鶴不過是一個最多二十歲的年輕人罷了。另一邊的里包恩聽到這裏,也從窗台上跳了下來,與澤田綱吉坐在一起,看着眼前已經徹底躺下的藍寶。

“千鶴對於本大爺來說,更像是哥哥的存在……大概吧。”

咔噠一聲,藍寶將那塊懷錶一下子打開,那翠綠色的火焰在懷錶的指針上輕輕跳動着,攜帶着雷屬性火焰特有的電流。

“就像是初代一樣,只不過,千鶴與一世相比,對本大爺太嚴厲了……”

藍寶說到這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身子一下子翻了過來,雙腿微微翹起,原本微閉着的右眼也睜開,盯着懷錶上那句意大利文,沉默片刻,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藍寶與千鶴的相遇並不是在一片祥和的彭格列總部,也不是那民風淳樸的小村莊,更不是他一直居住的那個巨大的城堡,而是更為嚴酷的戰場。

在那個作為彭格列守護者的藍寶,第一次被初代逼着直面戰爭的那一次戰役中,他第一次見到了千鶴的身影。就在自己的一不小心,即將落入敵人包圍圈的時候,千鶴突然出現了。

只不過,千鶴並不是作為援兵到來的,而是思索之後,還是對藍寶放不下心的一世,在他出發不久之後,便親自安排給千鶴的任務。

暗中保護從小身為貴族少爺,幾乎沒什麼戰鬥力的藍寶,不能全盤的給予幫助,而是在真正有生命危險時再出現,這便是千鶴收到的任務。

果斷,毫不留情,但嘴角永遠都帶着一抹笑容。

那是藍寶見過的,讓他最記憶猶新的笑容,雖然這抹笑容在後來千鶴訓練他的時候徹底成為了他的噩夢,但無論如何,在面對這個實力不弱,甚至保護了自己的千鶴時,藍寶幾乎下意識的便信任了對方。

那場戰爭中,將藍寶救下的千鶴並沒有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殺掉所有的敵人,而是再次將機會交給了對方。

不過,與之前藍寶的單打獨鬥不同,這一次,千鶴則是緊緊跟在他的身邊,一點又一點的將那些戰鬥技巧教給了自己。

如何在戰鬥中存活下來,如何在抵擋住敵人進攻之後出其不意的反擊,在舉着那個看起來模樣完全不像盾牌的,被稱為“藍寶的盾”的防具,藍寶真的在一點點學習着那些技巧,以致最後,真的取得了勝利。

“雖然有一些膽小,但這一次你做的非常好。”

藍寶依然記得,在重新回到彭格列總部之後,在面對一世的詢問時,千鶴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這樣評價道。

藍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任性,也同樣知道自己的膽小。但是,就像是初代一直寵着他的任性一樣,在初次見面之後,接管了鍛煉藍寶工作的千鶴,也同樣在面對藍寶的任性時,能夠真正的耐下心來,為這個時不時就要偷懶的傢伙說起他作為雷之守護者的責任。

當然,除了千鶴這些溫柔之外,藍寶也是看過千鶴真正放開手戰鬥之後的模樣的,只是,那究竟是不是千鶴的全部實力,藍寶就不知道了。

那是在一個夏日,在那個平時幾乎見不到人影的阿諾德來到彭格列總部時發生的事情。

原本還在自己身邊輕聲說著任務中趣事的千鶴,幾乎在那一瞬間便沖了出去。而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身為情報局首領的阿諾德,輕描淡寫的便擋下了來自千鶴的攻擊。

之後,在當時心思還沒有扭曲的戴蒙斯佩多的加入下,三個人的戰鬥規模迅速擴大,甚至逐漸蔓延到整個彭格列總部,而被這一幕震驚的藍寶則躲在前來勸架的一世身後,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這一切。

“那結局是什麼呢?”已經被初代雲守是情報局首領,千鶴與兩個人同時打起來一系列情況震驚到的澤田綱吉下意識的問道。

“結局……”藍寶眨了眨眼,那原本有些慵懶的表情突然精彩起來,緊接着突然笑出聲。

結局嘛,在三個人完全沒有在意身邊情況,而將彭格列總部的牆壁打出一個大洞,造成了牆體大面積損壞之後,忍無可忍的一世用零地點突破,將三人全部冰凍起來。

三個人都只露出一個腦袋,被扔在總部的大廳里,直到每個人都保證下次不會再損壞總部,這才被重新放了出來。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隻能在很短的時間管用就是了,不過,因為阿諾德常年不在總部的原因,平靜的時間還是很多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這才發現,原本以為每個家族成員都能點燃的死氣之炎,唯獨千鶴沒有。

“可是千鶴是能夠點燃的,而且還有了那枚指環。”澤田綱吉有些疑惑的說著,而想到剛剛藍寶所說的經歷,嘴角微微抽搐,“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用來管理……造成破壞的守護者什麼的……”

管理自然災害……澤田綱吉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曾經千鶴對他訴說的,關於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的玩笑。

“其實在那件事情之前,本大爺根本沒注意到千鶴的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藍寶將懷錶一下子合上,重新別在腰間,仍然保持着那慵懶的姿勢,看向坐在一旁的澤田綱吉。

“我們每天嘗試着給一世製作一些奇奇怪怪的食物,給G的弓箭增加一些裝飾,嘗試尋找阿諾德所在的情報局,一起訓練,還有一起嘗試死氣之炎究竟能做些什麼……我們甚至還嘗試着用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產生的冰,製作永恆的冰塊什麼的……”

一個又一個現如今澤田綱吉幾乎想像不到的事情被藍寶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好玩的孩子找到了另一個興趣相投的孩子,在平日裏的訓練結束之後,這兩個讓一世頗為無奈的男孩,一起在彭格列總部和藍寶的城堡里四處玩鬧着。

“最後一次見到千鶴,是在那件事發生不久之前,千鶴說他接到了一個長期任務,暫時回不來了,還讓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一世。”藍寶眨了眨眼睛,回憶着,“然後,他就真的消失了……一直到一世離開了意大利,他也沒有出現。”

“本大爺可是在我的城堡里一直等他回來呢。”藍寶有些不滿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氣呼呼的看向眼前的澤田綱吉和里包恩,“但是,下一次見面就是在最近嘍。”

“那件事?”澤田綱吉敏銳的發現,似乎千鶴的轉變,亦或說離開彭格列就是從那所謂的“那件事”開始的。

下意識的問出口,可澤田綱吉卻注意到眼前的藍寶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西蒙……家族什麼的……”藍寶深吸一口氣,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重新看向一旁睡得鼻涕泡都鼓起來的藍波,輕哼了一聲,“記得告知這個愛流鼻涕的小鬼,真是的……我果然不喜歡小鬼。”

還不等澤田綱吉繼續問下去,眼前的藍寶便直接消失,留下了對視着的澤田綱吉和里包恩,長久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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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我不是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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