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成高手了
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張牧和鬣狗們都嚇了跳,張牧急忙拖着阿金躲在一顆樹后。
這是他來非洲后,在靶場上從一個據說上過戰場的老兵身上學到的東西。
“聽到槍聲的第一反應,永遠是躲到離自己最近的掩體後面。”
距離張牧躲藏的那顆樹后約百米的位置,一個身穿軍鳥外套的年輕人舉着單目熱成像看向鬣狗群。
半晌他才放下熱成像,遞給身旁一個四十左右渾身健碩穿着一件灰色襯衫的黑人,隨口說道:
“阿普多你不是說這裏只有野獸會來嗎?怎麼多了兩個人?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這個最好的獵人來當嚮導帶我打獵,你不會是徒有虛名吧?”
叫阿普多的黑人沒有說話,接過熱成像看了一會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
“一個成年人,一個大約十六七的小孩,聽槍聲他們手裏有一把上了年頭的ak剛才他們開槍應該是為了嚇怕鬣狗群。”
說著阿普多略微皺了皺眉頭。
“根據我的經驗這裏不該有人來的,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打獵的人。這樣你們兩個留在這裏,我一個人過去看看。”
阿普多正要起身,年輕人卻一把拉住了他。
“別,我們一起過去吧!打了一天的獵,見到的儘是些畜生。”
這時年輕人身旁一個穿着沙色蛙服的中年男人沉聲道:
“顧辰安全要緊,還是讓阿普多一個人去看看吧!要是沒有危險我們再過去,畢竟這裏是埃塞俄比亞可不是國內。”
叫做顧辰的年輕人聞聲臉頓時苦起來,糾結了片刻還是擺了擺手,在這種地方王叔的話他還是要聽的。
阿普多見狀貓着腰如獵豹一般無聲的融入黑暗之中,顧辰看向阿普多消失的方向問道:
“王叔這阿普多有點本事啊,看來這錢花的值。”
王叔微微點了點頭,他曾經在部隊待過,雖然不是什麼兵王但也是偵察兵中的好手,光從阿普多今天展現出追蹤獵物的技術,他就知道這人一定是獵人中的頂級好手。
更別說他在這人身上感受到的兇悍,那絕對是手下有幾條人命的人才會有的。
阿普多在灌木叢中穿梭了一陣,先是來到自己和主顧打死的鬣狗前。
再往前兩步他卻意外的看到了幾具鬣狗的屍體,都是被子彈爆頭打死的。
那傷口阿普多一看就知道是7.62x39的子彈造成的,難不成是熱成像里那個成年人乾的?
阿普多滿臉的疑惑,能在如此昏暗的條件下做到這種地步絕對是擁有十幾二十年經驗的老獵人,或者乾脆是軍中好手。
就連他自己最多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已,但這麼一個人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他來到張牧兩人躲着樹榦不遠處喊道:
“你好我是阿普多,阿瓦薩的獵人,兩位是?”
雖然他的語氣很是友好,但手裏加上消音器的sks半自動步槍已經舉到了身前,如果對方有什麼出格的動作,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躲在樹后的張牧聞聲一愣卻不敢出去,他實在沒法確定對方是不是真如他所說。
這時一旁的阿金卻驚喜的喊道:
“阿普多大叔我是阿金啊!”
說著就起身跑出樹榦,張牧想拉都沒拉住,他只好端着ak量把身子藏在樹榦後面警惕的看着漆黑的灌木叢。
阿普多聽到阿金的聲音表情一愣,待他看見跑出來的阿金臉上頓時緩和下來,他打開手電照着對方喊道:
“阿金你怎麼在這?”
阿金順着手電方向跑到阿普多身邊,一把就抱住了對方,想到自己今天的遭遇頓時整個眼眶都紅了。
見阿金真的認識對方,看起來他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威脅,張牧想了想還是從樹後走出來。
阿普多看到張牧手中的槍,本能的抬起槍口。
張牧見狀把槍口朝向地面示意自己沒有威脅,阿普多這才放下槍口疑惑的看向阿金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金見狀一股腦把自己的遭遇全說了出來,張牧雖說不希望自己的事被別人知道,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對方只要知道白天銀行劫案的事肯定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況且眼下的情況他也按不住阿金的嘴。
阿普多越聽臉色越沉,到後面他更是揚起手狠狠抽了阿金一耳光怒罵道:
“你怎麼能加入鬣狗幫,還干出這種事?”
阿金被這一巴掌抽懵了,良久才委屈的說道:
“阿普多大叔我也不想的,可我母親得了重病,還有妹妹要養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阿普多聞聲愣了一下,剛抬起的手還是無力的放了下去,在這片土地生活了這麼久他當然知道本地人生存是多麼的困難。
要不是這兩年來這旅遊打獵的人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賺錢養活那一群孩子。
他抬頭看向張牧眼神有些複雜,心中滿是疑惑,有如此膽識還有這種本事的他到底是誰?
張牧走上前伸出手說道:
“我是張牧,一個生意人。”
阿普多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掌鄭重的說道:
“這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感謝你沒有對他做什麼。”
張牧笑了笑。
“他是個好孩子,就是運氣不怎麼樣。”
就在這時阿普多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阿普多怎麼回事啊?我看你手電都打開了也不叫我們。”
話音剛落一個壯一瘦兩個亞洲人出現在張牧眼前。
見到和自己膚色一樣的張牧,顧辰面露喜色。
除了王叔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同胞的面孔了,至於眼前這人的國籍,看着他身上的衣服還有腳上的寧牌鞋就知道肯定是華國人。
顧辰正要上前卻被身後的王叔拉住了,他一臉警惕的看向張牧,特別是看到他手裏的ak更是皺起眉頭。
不過他還是禮貌的說道:
“我叫王剛他是顧辰,請問您是?”
雖然對方明顯防備着自己,但見到同胞還是讓張牧鬆了口氣他苦笑一聲說道:
“我叫張牧,在這裏做生意的,因為意外掉進這山谷里了,實在是倒霉。”
張牧一邊說一邊看向阿普多,令他意外的是阿普多一點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這倒是讓張牧鬆了口氣。
顧辰則自來熟的走到張牧面前說道:
“能再這裏碰見都是緣分,看你們的樣子我帶你去阿瓦薩的醫院吧。”
張牧趕忙擺了擺手,去醫院那就有可能被警局的人知道,他可不敢冒這個險急忙說道:
“那樣太麻煩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送我到阿瓦薩城西那就好。”
顧辰疑惑的看向張牧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去醫院,不過第一次見面他也不好多問,回頭看向王叔見對方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說道:
“那好吧,我們一起出去。”
說著轉身就拉着張牧朝着山谷外走去,阿普多見狀拉着阿金跟了上去。
顧辰邊走邊看向張牧問道:
“那幾條鬣狗是你乾的?”
張牧點點頭,顧辰立馬錶情驚奇的說道:
“高手啊,連手電都沒有就靠你手裏這把爛ak做到這樣,以前練過嗎?”
張牧擺了擺手。
“運氣好而已。”
顧辰卻一副不信的表情,他能來這打獵也是有一定本事的,在靶場裏也練過。
要是張牧是在靶場裏那不稀奇,但在這種環境,特別還是黑暗中那可完全不一樣了。
張牧不知道自己在顧辰眼中已經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大佬。
王叔落在兩人身後來到阿普多身旁低聲問道:
“你對這個人怎麼看?”
阿普多皺了皺眉頭說道:
“從他的樣子我看不到太多的訓練痕迹,但那些鬣狗肯定是他開槍打死的,我只能說要麼他是故意隱藏自己,要麼他就是個射擊方面的天才。”
王叔點了點頭,他同樣是這個猜測,不過心裏其實跟傾向於張牧是隱藏自己了,否則那種情況光靠射擊天賦可沒用。
面對一群鬣狗的圍攻做到這樣,冷靜、果斷、堅毅、缺一不可,甚至還需要豁得出去。
一時間王叔忍不住的在心裏猜測這人到底是誰?出現在這裏又是幹什麼?
直覺告訴他這裏面一定不像張牧說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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