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痛苦
“早啊王奶奶，”影墨軒雙手插兜，打着哈欠從樓里走了出來，慢慢悠悠來到王奶奶攤前。
王奶奶有些驚訝的看了看錶，又看了看面前的影墨軒，這崽子居然六點就起來了。
熟練的裝好三個雞肉包子遞給影墨軒，開口問道：“早啊，今天怎麼起那麼早，便利店有事？”
影墨軒接過包子咬了一口，瞬間精神不少，果然對他而言美食比咖啡有用。“沒什麼啦，”懶洋洋的回應道，“再來兩個牛肉包和一個粉絲包。”
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下，“你這崽子，每天吃我老婆子三個包子還不夠啊，今天還要三個，撐不死你！”
影墨軒吃痛的揉着腦袋，委屈的解釋道：“才不是我要吃呢，是店長她想吃你的包子了。”
“給給給，老婆子我遲早被你們吃破產！”無奈的裝好包子遞給影墨軒，轉身繼續忙活起來，看樣子是不想再搭理他。
拿起包子后影墨軒也沒過多停留，悄悄在王奶奶的保溫杯下塞了兩張紅票票而後飛快溜走，總吃人家包子不給錢也確實不好，但以王奶奶的性格肯定不會要的，就連房租都給他減免了不少。
早餐的風還是有點清涼的，吹在臉上也很舒服。平時的車水馬龍現在也有些寧靜，原來人類的城市也有安靜的時候。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便利店門口，門還禁閉着，看起來店長還沒來。於是盤腿坐在門口，任憑微風拂過，感受着柔順絲滑的觸感，這樣等着也不錯。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已經過了六點四十了，店長還沒有出現在門口，這讓男孩有些擔心，不會是昨天那個男人回來報復了吧。
想到這影墨軒慌張的起身，掏出手機翻出店長家的地址，幾個閃身消失在冰冷的都市裏。
……
“是穿這件好呢，還是這個呢？”店長站在梳妝鏡前，一手拿着一條裙子為難的挑選着，這是她每天出門前的習慣，即便自己只是小小便利店的店長也要時刻打扮好自己，更何況她都快30了還沒找到對象…
正當她下定決心還是穿白裙的時候，激烈的敲門聲響起，都不能以敲門來形容了，簡直是拍門。
“來了來了，誰啊？”店長放下裙子來到門前，謹慎的她還是打開了貓眼，湊近一看卻嚇了她一跳，門口赫然是昨天那個奇怪的客人，依舊是口罩墨鏡的搭配。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店長有些害怕的打開手機，剛翻出影墨軒的電話準備撥通就聽到門外那人說道：“我昨天…在你們這…買的蠟燭…有問題……可以…退貨……嗎？”
……
用了不到五分鐘，男孩就穿越了數個小區來到店長所居住的地方，抬頭仰望幾十層的高樓心裏有些發顫，人類真是神奇的種族，可以造出像小山一樣的建築。
進入樓道，他沒有選擇坐電梯，高科技產品對他還是太高級，用不習慣。順着樓梯一路飛奔，一分一秒都不敢停歇，終於是來到了店長所居住的那層。剛出樓梯他就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惡臭，彷彿肉類腐敗了很久的那種腥臭，貓着腰一點點靠近店長家，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濃郁，虛掩的房門也驗證了他的擔心，看來真的有人闖入了店長家。
探頭向屋內望去，眼前的一幕像尖刀一樣插在他心上，刻下永遠無法忘懷的傷痕。店長的雙眼極為空洞，眼球已經被活生生挖了出來，血痕遍佈臉頰兩側。四肢被無數鉛筆粗細的鋼釘釘在牆上，
雙手雙腳被盡數挑斷，雪白的睡衣已經染成了血色，胸口微弱的起伏代表她還活着，但也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地板上由店長鮮血描畫的詭異符文散發著陣陣黑氣。
作為罪魁禍首的神秘人正沾沾自喜的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手裏還把玩着一把古老的儀式匕首，嘴裏念念有詞道：“終於，擁有如此魔力親和力的肉體和美麗的靈魂被我找到了，大人，您可以再次降臨人界了！”
過往的時光在影墨軒腦海中不斷閃過，與店長的相遇，店長善意的收留，一起守在小小便利店六個多月的歡喜悲傷湧上心頭，化為最純粹的怒火灼燒着他的靈魂，這一刻作為妖族獵殺的本能猛然覺醒，他只想將眼前這不人不鬼的玩意抽筋拔骨。
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雙腿猛的發力，甚至將木質地板踩出絲絲裂痕，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那人。
剎那間，那人便感應到了影墨軒的突襲，身體鬼魅般的側閃而過，不僅輕易的躲過了影墨軒的攻擊，順勢轉身用匕首刺向他。
影墨軒也不是吃素的，右手如閃電般出擊瞬間抓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之間都有骨骼碎裂聲傳出，這一行為讓神秘人有些意外，尖銳的聲音刺痛着影墨軒的耳膜：“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惹巫妖，等主人蘇醒我就把你活祭！”
自稱巫妖的怪物絲毫不帶猶豫，硬生生將胳膊從影墨軒的鐵腕中抽了出來，哪怕整個右手都被撕裂下來也要快速後退遠離影墨軒，他明白近身站他可能敵不過這突然出現的少年，想要及時拉開距離再做打算。
影墨軒怎麼可能會給他拉開距離的機會，一息之間便又貼了上來，狠狠兩拳打在巫妖胸口，左手抓住其腦袋用力一拉，配合膝蓋上頂猛的擊中他的下巴，在他飛出去的瞬間又閃至他身旁，用盡全身力量向下打在他的腹部，恐怖的力道將巫妖半身砸進了地里再無動靜。其實影墨軒自己都想不到他會如此擅長戰鬥，彷彿是刻在骨血里融在靈魂里一樣。
這種劇烈的動作對於現在的他還是太過勉強，所幸巫妖已經沒了生命體征，他才能安心跪倒在地不停喘息，接下來只要送店長去醫院就好了，能保住性命就有機會恢復光明。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隻黑手已經從法陣中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