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復仇
呂子義作為孫樂英的親兵，又因為擁有了八品的實力，出征時混到了一個百夫長的位置。
他帶着一百號人，配合進攻平川縣。
在大部隊集合之前，神龍軍首先要把平川縣周圍的鄉鎮拿下，也就是“收刮”一遍。
這些鄉鎮裏雖然沒有什麼糧食財寶，但卻有不少人。
窮苦的農民、奴隸非常樂意加入起義軍，他們是神龍軍重要的兵力來源。
平川縣令周佑得知消息，早早就把周圍鄉鎮裏的物資和部分人口轉移到了縣城裏。
……
“頭，這裏什麼都沒有，那些狗官太狠了，一粒穀子都沒給我們留！”士卒抱怨着，他們還指望能夠找到一些糧食填填肚子，結果搜尋許久，什麼都沒找到。
呂子義淡定的說道：“窮苦百姓家裏能有什麼？他們自己的糧食都不夠吃。去地主家裏，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東西全帶走！”
那些地主就算躲進城，也只能帶上一些金銀細軟。若是把糧食帶走，估計很快就會被更大的豪強們搶走！
“走，我帶你們找吃的！”呂子義對這裏相當熟悉，畢竟是他生活了四十五年的地方！
他帶着士卒們，首先便來到了自己之前居住的村落。
這裏經過災年之後，人口已經十不存一！大多數的茅草房都已經破敗倒塌。
但在村裡，還有一處莊園！
那便是里長劉三的家！
呂子義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上輩子自己就是被劉三搶走糧食，一腳踹死的！
這個仇，他怎麼可能忘記？
村裡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躲進縣城，一些人都藏身在自己家的地窖里，或者躲去了荒郊野外。
呂子義帶着兵來到劉三的莊園，裏面已經被搬空了，只有個看門的老頭。
“說，這裏的人都躲哪裏去了？”士卒質問老頭。
老頭顫顫巍巍的說道：“軍爺饒命，裏面的住戶早就跑了，我就是一個沒地方住的糟老頭子，跑不動了，看這裏屋子不錯，才在這裏住下來。”
“劉河，這不是你家嗎？你在這睜眼說瞎話？”呂子義冷笑道。
那老頭大吃一驚，趕緊說道：“軍爺，你認錯人了，我不叫劉河。”
“怎麼？你改名了？”呂子義盯着他。
這老頭就是村裡上任里長，劉河，劉三正是他的兒子！
劉河此人非常吝嗇，平時對村裡人和佃戶們極致壓榨，誰家有點餘糧都要被他想方設法奪走。
呂子義上輩子的小妹便是被賣給他家做丫鬟，難產而死。父母也被他剝削了一輩子！
本來起義軍過境，劉三等人都躲起來了。但劉河吝嗇了一輩子，他擔心自己家的房子被起義軍破壞了，執意要留下來看門，所以才會被呂子義碰到。
“軍爺，我真不是劉河，你認錯人了。”劉河低着頭，趕緊說道。
“老賊！”呂子義喝道，“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呂子義的喝聲，劉河偷偷抬起頭來，仔細打量着呂子義，他覺得眼前此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是誰。
“軍爺，老朽真的不認識你啊！”劉河繼續說道。
呂子義提醒道：“那你還記得呂子義嗎？”
“呂子義？”劉河聽到這個名字，腦子裏還真想起一個人。
村裏有個呂家的孩子，這個人非常聰明能幹，他家的莊稼收成都是別人的好幾倍！
自己以前帶走他妹妹的時候，他還說什麼來着，好像是“莫欺少年窮”。
劉河並未把這話當成一回事，村裡對自己不滿的人多了去了，誰能拿他怎麼樣？
後來他兒子繼承了他里長的位置，再後來，有一天兒子帶了許多糧食回來，說是呂子義私藏的，至於呂子義被打死，他也沒有關心。那幾年是災年，死人是最尋常的事情。
劉河看着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幾十年前，那個對自己滿眼仇恨的少年！
“呂子義，你是呂子義什麼人？”劉河驚恐道。
“我就是呂子義！”呂子義冷聲道，“老東西，我說過，我會找你報仇的！”
“不，不可能，呂子義已經死了，你是他兒子！孫子？”劉河記憶里，呂子義並未娶妻，更沒有孩子，但眼前這人跟他長的太像了！
“兄弟們！”呂子義對士卒們說道，“這個老東西以前害死過我全家，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
起義軍里不乏一些惡徒，擅長折磨人的手段。
“大人放心，我們保管讓他生不如死！”立刻就有人說道。
“對了，他家裏還有個小糧庫，裏面肯定藏着糧食，在他死之前問出來！”呂子義說道。
“是！”兩人拖着劉河。
“軍爺，軍爺饒命啊！”劉河驚恐的大喊，可呂子義表情冷漠，絲毫不理會他。
士卒們給劉河展示了一下傳聞里吃人的“妖龍賊兵”的手段，他的哀嚎不斷，直到他喉嚨沙啞，再也喊不出來。
“大人，問出來了！”士卒們把呂子義帶到村裡某處破落的小屋裏，果然在這裏找到了地道。
隨着士兵們衝進去，不多時，地道里的人就被他們抓了出來。
正是劉三一家。
“軍爺饒命！”劉三跪在地上求饒，在他面前，他爹只剩一口氣了。
“爹，爹你怎麼了？”劉三詢問劉河。
劉河指着呂子義，滿臉的驚恐，用最後的力氣說道：“是他……是呂子義，他來複仇了！”
“什麼呂子義？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劉三抬頭看向呂子義，只覺得眼熟。
在劉三的印象里，呂子義是個小老頭，眼前這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他自然難以辨認。
劉河說完這句話，呂子義上前，一劍砍下了他的腦袋，為上輩子的家人報了仇。
“啊！”劉三的家眷們嚇的臉色慘白。
“軍爺，軍爺饒命啊！”劉三嚇的屁滾尿流，瘋狂磕頭求呂子義放過，“軍爺，地窖里的糧食都是你的，軍爺饒命。對，還有這些女人，我全都給你！”
劉三這時候把老婆女兒全都獻上，呂子義冷笑道：“我現在不會殺你。”
聽到他的話，劉三鬆了口氣，然而呂子義下一句話卻讓他如墜冰窖！
“殺了你太可惜，你就給我們神龍軍當個勞役，讓你也嘗嘗當牛做馬的滋味！”
“軍爺，軍爺饒命啊，我還有銀子，我願意獻上銀子贖身！”劉三當然知道給起義軍當勞役是什麼下場。
那就是每天棍棒荊條伺候，一天到晚的幹活，直到活活累死，然後屍體還要被餵養軍中養的惡獸！
呂子義直接一腳踹在他面門上，讓士卒將他帶走。
至於他藏着的糧食，自然被盡數收繳。
做完這些，呂子義就去附近的鄉村轉了一圈，晃悠了一個多月，為起義軍又募集了一些糧食，另外征了一點兵員。
凡是可能遇到官兵的地方他都不去，避免交戰。
雖然此行他沒有戰功，但他帶回了不少糧草，神龍軍的將領們也沒有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