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誘與餌
京都四九城,李家五音壹閣之“蛛網”應羽。
看着顯示已掛斷的手機,李暮來回踱步,躊躇不決,心裏也拿不定主意。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稟報給佛爺。
李暮放下手機,對着“蛛網”的成員招呼幾句:“你們先把手上不重要的任務放一放,先把小佛爺剛剛傳來的幾個賬戶IP位址找一下。明天五點前總出一張名單交給我。”
說完就疾步離開,片刻之後,出了“應羽”后便徑直朝中間的一座外形為六角樓閣,總共有七層之高。
壹閣,李家五音之壹閣,這裏,歷代家主都要抽出半年多的時間住在這裏。
原因沒人知道,據四九城歷代氏族之間的傳言,李家壹閣中的秘密只有家主知道,而家主活着的時候要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等下一任家主繼任是再告訴下一任的家主。
守閣的黑衣家僕見李暮走來,快他兩步走上前,先行拱手,而後恭敬說道,“暮管家,剛剛家主交代過了,他說您來了,可以直接上羽室找他。”
“好。”李暮點點頭,應允一聲,邁步走進了閣中,不過在上登閣樓的這段期間裏,他心中不免疑惑。
“這家主是怎麼知道我會來的?難道是小佛爺也對家主說了?”
這個想法一經浮現就被李暮打消了,怎麼可能,現在佛爺和小佛爺兩個人整處冷多熱少的慪氣階段,以他那執拗好面的性子,這件事能找自己也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心裏琢磨着,李暮也登上了羽層,抬手輕敲兩聲。
“進來。”隨之,裏面響起一道儒雅隨和的磁音。
得到回應,李暮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這間房間裏寬敞大氣,幾面牆壁上都有這密密麻麻的黑色暗格,每個暗格都有着對應的年月號時分,這種與現代化裝飾相差大相逕庭,給人一種背脊發涼的陰森感。
而與這種風格截然相反的是房間內中央擺放着一張茶几和幾個木椅。
只見一個身穿青灰中裝,他兩鬢皆現斑白,他不慌不忙,動作沉穩,手法精妙的將茶几上的茶杯沏完后,推到李暮身前。
他語氣隨後,面帶笑容的說道:“坐吧,這不是在外頭,也沒有別人,你就應該把這些凡俗禮節屏除掉,給……嘗嘗,去年茶花結開,送了一些朋友,我自己還留了一些,這一放,就忘掉了,這一算過來,我這第一杯茶還是給你沏的。”
李暮雖然內心誠惶,但還是笑回道:“嗯……好…好的,謝家主。”
李棣聽出了他話里明顯的緊張之意,只是笑着作揖,示意讓他喝茶。
這盞茶有些不對味啊......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誰讓小佛爺偏偏找上自己了呢,他咬了咬牙,咕嘟咕嘟兩口喝了下去。
他感覺清、涼然後還潤,還別說自家佛爺的茶道造詣不愧是,“佛爺的茶道不愧是整個四九城....哦不,是整個華夏茶協造詣到達登峰造極,可謂是出神入化之際啊,回味感很是令人迷醉忘返啊....”
李暮發誓他可是把平生能用得到的詞彙全部說了出來,使得他每一句都是那麼的不卑不亢,眼中讚歎之色不絕。
“說完了?”李棣又給他倒了杯茶,“嘴幹了,就喝茶。”
李暮連忙接過茶,點點頭:“佛爺,您可別拿我開笑了,我來是要告訴你,小佛爺剛剛給我來了電話,說了一些事情,這不剛放下電話,我就上了壹閣。”
然後,他將自己跟李皓電話中所說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棣。
聽完他的講述,李棣不慌不忙,依舊是氣定神閑:“那小子以為找了你,走一趟南韓SX覺得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這個人不在京城也不再漢城爾而是在那裏,他去了也是無功而返,這件事哪有那麼容易解決的,說起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姓金的小女孩,太傻了啊。”說著,他眯了眯眼。
“既然她是替那小子伸冤才掉入這潭水的,那我們也不能不管,你等會去告訴之逢讓他派遣幾個人去保着那個小女孩,誰要是露頭了,直接沉海餵魚。”
“可是,佛爺!”李暮急聲反駁道:“往年小佛爺在外頭遇到任何事情都沒有向家裏打過一個電話,說過一句求助的話,可今天,他居然可以為了一個人,打破了自己的說過的話,可見那個女孩對他很重要啊,您這樣的話,你們父子之間的....”
李棣看了眼話到此處戛然而止的李暮,他替他說道:“影響父子關係惡化?呵,你是他的老子,還輪不到他跟我翻臉不認人,我不讓你們隨身跟着他,就是讓他知道離開了李家離開了京城,他什麼也不是,不親自身臨入局怎麼會知道,我們這些長輩的用心?”
“那個姓金的小女孩,你真得覺得我只是把她當作引出“他們”的誘餌?是誘還是餌,尚未可知。”
接着他直視着李暮,認真的說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想補缺我們父子之間裂縫。”
聞言,李暮一直是沉默不語,良久后,他出聲對着李棣說了句,便離開了羽室,守閣的家僕等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後閣后便轉身上了樓。
“走了?”羽室內的李棣等室門再次被人推開,頭也不抬,只是平淡問了句。
“人已經走了。”
家僕躬身回應,然後接著說道:“家主,你管服協要了那件禮衣以及送來了。”
“嗯。”李棣吩咐了一句,“找幾個識貨的人,別找男的,找幾個女的,讓她們先驗驗貨,完好派人送到顏顏哪裏。”
“是。”
等家僕離開羽室后,李棣從椅子上起身,緩步走到羽室的觀望台,看着西方的夜空蒼穹,瞳孔中閃過嗜人的厲色。
“元弟啊元弟....你終究還是走錯了路,踏上了這條亡命路。”
第二日,李皓坐在酒店的沙發上足足等到了下午,才等到自己要的東西,不過令他詫異,沒有想到的是來送這份名單的人正是許久未見,昨天只是在電話里聊了一段時間的李暮。
“暮叔?”李皓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怎麼親自來了?”
“我為什麼來?”李暮無語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李皓的肩膀,這力度可是結結實實傳遞到了後者的肩處,“我來還不是來看着你?讓你別做糊塗事。”
接下來,李皓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全身就一張嘴硬:“瞧你說得,我只是去南韓參加一個宴會,能出什麼事?”
“少廢話!”李暮不悅道:“你做過的糊塗事還少嗎?行了,現在跟着我下去,我們現在就飛漢城。”
說完,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提着李皓就出了門,這李皓雖然練過,小時候也沒少被小叔和家中叔叔們陪練鍛養體魄,他先是掙扎兩下,明顯自己的暮叔是動了真格的。
還能怎麼辦,昨天他已經給穆菲打過電話了,自己回南韓一趟,而穆菲只是很親切關心的囑咐他活着回來就批了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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