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OLO
不用李皓提醒，按先前在機場答應過一諾的，肖夢覺得自己作為大前輩應該遵守約定給後輩樹立榜樣。
旋即拿出手機給若成發去了幾條信息。
“喏，已經對他說了，我們先去。”
說完抬手在李皓眼前晃了晃，挺了挺背脊，隨後眼皮挑動兩下。
“怎麼說？還剋扣嗎？等會到了隨便你點，哥窮的只剩錢。”
對於極力證明自己不是小氣人而誇下海口的肖夢，李皓朝他數了個大拇指，十分真誠的捧哏說了句。
“夢老闆，大氣！”
對於前者的好言好語捧場，雖然配上他的臉很賤，但肖夢依舊滿意點了點頭，表示很受用。
十五分鐘后，兩人十分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家川菜館。
剛進餐館，看着眼前煥然一新的內部場景，再聯想到來時路邊各種變化過的事物。
李皓不僅為這幾年身居國外，回來后認識的一切已經發生了大變化，表示瞠目結舌，不禁感嘆。
“是很久都沒回來了呢，這都大變樣了，還有這裏是以前的那個小餐館？”
“是阿，你離開的這些年，我們所熟知的事物都在變化，變得連我都覺得陌生，不過現在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留下來，攜帶我的那一份打下去。”
一旁的肖夢見他似劉姥姥般的模樣，也跟着附和幾句，隨後不管他，徑直走向餐館后廚。
不多時，身後跟着一個約莫四五十的中年婦女，肖夢跟哪位婦女有說有笑的走回李皓身前。
“吶，徐姨，你猜這是誰。”
肖夢迅速將獃滯狀態下的李皓推到身前，並戳了一下，以示提醒，隨後一臉神秘兮兮的對徐姨說道。
“這位小夥子是？”
徐姨對於眼前李皓感到陌生，仔細回想了一下肖夢來這吃飯時帶過的朋友，印象中依舊沒有李皓的面容。
“徐姨，你再仔細看一下他臉，再回想一下幾年前，有沒有很像？”
肖夢見徐姨一臉迷惑，似乎是真想不起來李皓是誰，隨後不死心的起手在李皓的臉上來回亂揉。
之前在短視頻社交平台上聽過一個專家說當人長大后臉上有很多特徵跟兒時相像，他想要按照專家說的方法讓徐姨想起來。
“徐媽，好久不見，我是小皓阿。”李皓被蹂躪的發出鵝聲，狠狠拍了下在自己臉上肆無忌憚來回揉搓的手，笑呵呵地對徐姨說道，隨後怕她不許相信，掀起袖子，伸出胳膊，給她取證。
“喏，您看這道疤，還是我幾年前在您這工作留下的呢。”
就算時間過了很久，留在胳膊上的傷疤只是變得淺淡留下了痕迹，以致於是胳膊上為數不多的瑕疵。
徐姨看到李皓手臂上的那道疤痕，思緒一下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只帶了一個挎肩包的少年，因為一些內事自家並沒有子嗣，跟丈夫乾脆收留了離家的少年，正因為少年的出現使得這個家變得溫馨飽滿。
時間久而久之，少年說出了離家的原因，想選擇電子競技這條路卻遭到了父親的嚴厲反對，也是當時在網上看到了第一屆王者榮耀職業聯賽將在成都召開，為了逐夢目標，他獨自離家，一個來到了陌生地城市緊接着就遇到了他們。
對於少年的想法，當時三人秉燭夜談了一晚上，夫妻二人對這個上天賜予的家庭成員極為寵愛再加上近來這個孩子頭腦機靈也懂事會來事兒有獨立的思維想法。
最終兩人雙雙支持而不是反對。
將眼前這副成熟面容與幾年前離去時稚嫩面孔相結合，徐姨快速沖向李皓身前，抬起一雙粗糙得手，小心試着撫摸他的臉龐，語氣顫動，不確定性試問道。
“你……你真的是小皓？”或許仍是真的不敢相信，徐姨始終是詢問，可能是怕自己這佈滿繭子以及廚房油漬的手弄髒面前這個熟悉既有陌生的臉頰，伸出去地手作勢想收回來。
“徐媽，是我，我回來了。”李皓微微一笑主動出手握住作勢收回得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臉龐上，“您看這臉上還是有肉的，沒餓着。”
不需要再做任何證明，徐姨已經完全相信幾年前離開的那個孩子就在眼前，只不過已然褪去稚嫩逐漸成熟了。
“好好好，回家了就好，剛剛小肖對我說有驚喜給我看，起初我還不信能有什麼驚喜呢，原來是你回來了，這驚喜可太大了不能讓我一個人享受，你們兩個先找地坐，媽去給你們做吃的順便把你回來的事情告訴你徐爸。”
留下一句等着，徐姨顧不得整理形象，哼着曲兒風風火火回了后廚。
原地的兩人相對而視，肖夢率先開口，“怎麼樣？現在對這裏熟悉嗎？這可是你在蓉市的家。”
“謝謝。”
確實這是自己第二次體驗到家的地方，第一次是在真正的家裏母親那是還在的時候…想到這，李皓十分感激夢淚今天所做的一切。
“嘶～你在想什麼，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Ca，你是知道的。”
肖夢聯想到平時的李皓以及賽場上的李皓，私下傲嬌獅和幕前ACE冷淡隊長竟然在此時對他露出如此表情，很是令他唏噓不已，隨後留下一句包間號上了二樓。
“這臉上也沒什麼阿，至於那麼誇張么？不過，果然不管年齡多大帥是一直的。”
望着前者的急匆匆上樓的背影，等到沒了贏兒，李皓拿出手機，對着自己的臉頰左右晃動，呢喃一句，旋即也上了樓。
上到二樓后，按照肖夢留下的包間號，李皓沿着樓道牆壁上貼滿紅色故事壁畫，很快就看到了門樑上貼着[213]包間房。
推開包間門進去，內部整體只能容納四五人的小包間，說是四五人，但裏面的人算上剛剛進來的李皓，也就三人而已。
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剛坐下身前就被推來一本菜譜，李皓抬起眼眸就看到肖夢對着他，一臉揮金如土十分大方的說了句。
“喏，菜譜給你，隨便點，還是那句話，哥有得是錢好吧，事後別再說我小氣。”
“不用，這菜譜用不上了，這次你先欠著兒，下次再說。”
“嗯？那…好吧，要點酒嗎？”
“不用，你要喝你點吧，順便給若成要瓶飲料。”
李皓先是拒絕了要喝酒的提議，扭頭看了一旁的若成，加了一句，隨後端過飯桌中央的茶壺，拿過半大的茶杯，放在身前，盞滿之後，抿了一小口，回味無窮。
“我還是老樣子。”
“嘖嘖嘖，果然，只要好友聚會你都會喝茶的習慣還在，真不知道茶有什麼好喝的，生澀苦淡，哪有酒好喝，清涼爽口。”
以為離開的久了，李皓的喜歡做的一些事情可能會發生變化，但最終結果是他想多了，對於他仍舊未改並且保持依舊的習慣。
肖夢只得嘖嘖兩聲，隨後叫了服務員，直接給自己和若成要了一瓶果粒橙。
等服務員關上門走後，坐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若成，等李皓喝完茶，就開口問道。
“哥，你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不知道，目前是不會走了，怎麼了？”
放下茶杯，李皓笑呵呵地回答若成的詢問。
“沒什麼，只是從很長一段時間開始，就想跟哥你在賽場上交手了，這個秋賽有些期待呢。”
由於李皓解約的事情只在半島傳的沸沸揚揚，但在華夏境內，因為有葉顏在上頭運作消息並沒有第一時間散發出去。
也不怪若成提出這事，因為不知者無罪。
見若成不小心問出的不好的事情，一旁的肖夢代替李皓回答，順便轉移話題，他拍了拍若成的肩膀，笑吟吟的說道。
“若崽呀，你放心吧，你的皓哥不僅不會走還會留下來跟你並肩作戰，想跟他solo隨時都可以，等吃完飯回俱樂部，來我直播間solo，我給你們解說阿，放心，李皓現在的老年人反應肯定比不上你這年輕人的手速。”
“啊？皓哥為什麼不走了啊？還有為什麼可以隨時想solo就solo呢？”
對於肖夢的一番話，回溫慢的若成表示疑惑，隨即發出三連問。
“哎，你這傻小子，訓練時怎麼沒見你腦瓜這麼木訥呢？你覺得他為什麼不走了，為什麼可以你想隨時solo就隨時solo。”
若成的三連問屬實把肖夢雷得不行，無奈扶額，旋即戳了戳他的眉頭很鐵不成鋼的反問。
“你這樣出去，會讓別人覺得我Ca培養出來的射手是個傻子的。”
“那總不是哥要留下來加入Ca，然後去我們一起上場打比賽吧？”
若成先是不經意的反問出口旋即像是剛回暖完畢，剛意識到剛才肖夢話中重點，就猛的站起身，神情激動。
“哥不會真的要加入Ca吧？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NoNoNo，準確來說勉強算年邁老年人回家養老。”
肖夢連回三個英式否認，旋即一臉調侃看着正在默不作聲，默默品茶的李皓。
“那就今晚，吃完飯跟前輩友誼切磋，我可是期待老久了呢。”因為心情激動亢奮，動作更是用力過猛“啪”的一下拍在了飯桌上，飯桌抖動了幾下，連帶着桌上的茶壺、茶杯跟着晃動，若成嘿嘿兩聲着摸了摸後腦勺以緩解尷尬，隨後跟李皓道了聲歉。
“對不起啊，哥，我有些激動呢，就……。”若成滿懷歉意得跟李皓道歉不過下句話沒說完就被李皓接過。
“呵呵，沒什麼，剛才的茶杯里的水過了溫度我也要到了的，沒事，不用道歉，還有啊，若成，跟我這個老年人切磋可以，但我今天才回國，連住處也沒回過，要不等改天，我再去找你？”
“那好吧。”雖然不能很快solo，但也獲得了前者的包票，由於也是由他所說今天已經很累了，若成也只能答應。
緊接着三人又閑聊下去，大部分話題都是肖夢兩人問詢李皓在半島這些年的生活狀況。
包間門被咚咚兩聲，門打開，服務員陸陸續續的將飯菜擺上餐桌，走之前留下了一包袋裝的茶葉。
看着多出來的一包茶葉，若成疑惑看向對位的李皓問了句。
“噫？你點新茶葉了？我記得我沒點茶葉阿。”
坐在對位的李皓剛準備開口解釋，包間門再一次被推開，走進一個身穿廚師服的身軀凜凜的中年男人，在歲月的沉澱下以及生活的迫使下雖然兩鬢也已經白霜，但雙眼依舊炯炯有神散發著精光。
中年男人勁直朝李皓走去，邊走邊笑着解釋，“哈哈哈，嘗嘗這些菜怎麼樣，你徐姨對我說小皓回來了，我擔心他在國外待久了可能不習慣后廚做的口味，索性我就下廚，給你們露一手，趕緊嘗嘗。”
“這麼說？這些都是徐叔，您做的？”
對於肖夢的疑惑，大叔先十分自來熟地坐在李皓身邊重重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隨後對着肖夢解釋道。
“從小皓走之後，趕上老家房子拆遷，之後拿着拆遷款將當時的這裏好好裝修了一番再加上我們餐館的菜合大眾口味，餐館的名氣在這片區域也越來越大，緊接着我也招了幾個廚師過來，除了招待朋友，自己就很少下廚了，你們每次打完比賽回成都來這裏聚餐，就是我做的菜。”
“嗯嗯嗯……哼，果然誒，確實是那時候的味道，後來一直來這裏就很少吃到了，我還以為哪位廚師不在這裏了，原來哪位神秘的廚師竟然是徐叔您啊？”
先是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咀嚼幾下后，肖夢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徐叔。
由於當年李皓一直住在基地宿舍，也只有過年期間才會回家，恐怕除了穆菲，基地很少人知道李皓每到節日期間都會直接回到這裏的小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