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報名

作為校長，平時會接待形形色色的家長，但萬萬沒有想到，我會在招生開盤那天遇到暗戀多年的女人。

那天是7月2日，醫護高等學校開始錄取的第一天。

“進來！”我喊了一聲，當時正在審核一份提交縣教育局報告。

當我抬頭的時候，瞬間石化。

“馮笑？”

“哥元元！”她也認出我了。美麗的臉上有驚訝、歡愉的表情，也有舒了一口氣的放鬆。

“馮笑，我不是做夢吧！”

“哥校長，好久不見啊。”女人恢復了自如的優雅氣質，和大學時候一樣的美麗嫻靜，淺淺的笑容，彎彎的眉毛。

我趕忙收拾一下失態，站起來伸出手，握住柔若無骨略顯冰涼的女人的手。

我沒有讓她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把馮笑讓到了隔壁的小間，在我辦公室邊上的一個僻靜的房間。

我不知道她來找我幹什麼，應該不知道我在這所學校當校長。我也不相信她是為孩子上學來的，當年她在大學時候可不僅僅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更是學霸。

我靜靜看着她，等她先說。這一刻，我發現她依然如同以前那樣美麗，歲月的痕迹在她的臉上留下更多的成熟韻味，知性魅力。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微微臉紅，說：“今天可要求你了，我是為我女兒上學來的。”

“多少分？”我急切的問，生怕她女兒沒有過州控線。我們學校屬於江南州醫護學校的宿縣分校，錄取分數是有最低控制線的。這一刻，我非常急切想留住她女兒。

她報了一個分數。

我心裏舒了一口氣，這個分數過了州控線，問題不大。

我打了一個電話讓學校招就處處長上來。

我和她聊天的時候，招就處何處長就上來了。

我略微沉吟一下低聲說道：“你先帶她去辦理錄取手續，費用就不收了。”

何處長為難地說：“校長，你看……”

我有點不高興說：“你先辦理，錄取結束我來補簽手續。”

招就處處長帶她去處理錄取手續事宜。

我送她下樓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裏猛然難受起來，她孩子都15歲了？為什麼不讓女兒在沐縣讀書？非要跨境到我們宿縣讀書？

“我請你吃飯吧。”她處理完錄取手續，上來邀請我。

“我請你吧。”我急忙說道，心裏不由的小激動起來，比我兩月前得知當上校長時還激動。

“也行，當年在大學時候你還沒有請過我吃飯呢。”她笑道。

她的一妍一笑還是那麼美，舉止間恍然大學時的淡然嫻靜氣質，彷彿時間沒有流經過她的臉龐。

去飯店的路上，馮笑問我：“我看到你們學校的招生簡章上校長頭像不是你啊？”

我笑笑，回答道：“我剛剛過來2個月，我來的時候招生簡章已經印製好了，我不想重新印製就用舊的簡章了。你這是我當上校長第一次請客啊。”

“我記得你是師範學校老師，怎麼到醫護學校來做校長啊？”

“我是到鄉鎮鍛煉二年，回來提拔時正好趕上這個缺。一般處級幹部不願意到學校來，沒錢沒勢還一大堆雞毛蒜皮事情。只有我這樣沒背景的人才有機會來這裏。”我發現自己竟然不自禁地說了很多。

學校不遠的地方有一大淡水湖，漁民在湖邊開了不少湖鮮飯店，我選擇了一個僻靜的館子。

老闆安排一個小姑娘給我們點菜，這邊的酒館是看菜點菜，服務員微笑着問我：“你們想吃點什麼？我們這裏特色是湖鮮。”

我想了想說：“你給我們安排吧，來點特色，兩個人，要個包間。”

小姑娘記了幾個菜，抬頭問：“要點什麼酒水呢？”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馮笑，“你喝酒嗎？”

“好久不見，當然要喝點酒啦，白酒吧，就你們縣的白酒，飛天系列吧。”她大大方方對我說。

服務員把我們帶到包間，轉身去忙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