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一冠
砰！
砰！
“30-15”
砰！
“30-30”
砰！
“40-30”
砰！
“40-40”
“從剛才開始，不破鐵人似乎就一直在模仿幸村精市的動作。這難道就是他那雙眼睛的秘密？”大和佑大和身邊的手冢國光說道。
手冢國光點了點頭彷彿同意了大和佑大的說法，“不僅如此，之前他還因為幸村的招式導致幾球時有所限制，在摘下眼罩后限制就解除了。”
砰！
不破鐵人把球拍舉過頭頂然後猛地壓下，再次用同樣姿勢將精市的進攻還擊回去。
“game，不破鐵人，1-1”
面對鏡像之瞳這類招式，沒有能一錘定音的絕招果然十分難纏。
精市默默地如是想着。儘管他是在清越和伊斯達爾那裏學到了不少好東西，但想用來解決這場比賽恐怕還不太行，而也不能讓不破鐵人就這般白白學去了。
旋即精市決定換一個方法。回到底線上，精市接過兩顆網球用球拍同時拍打了兩下，接着將其中一顆放入口袋另一個則抓在手上。
左手把球舉過頭頂后輕輕一撥，網球剛剛升起很快便又徐徐下落。精市看準時機以極快的速度揮動手臂，上一秒球拍還被揚在身後，下一刻就出現在另一側，彷彿突破了時空間的限制。
“看不見的揮拍！”
“這是真田的疾如風？！”
在場見過真田使出疾如風的都把目光投向了場邊的真田。而真田則是目不轉睛的觀看着比賽，“‘風林火山’是我在閱讀了兵書後從中演化得來；幸村的兄長從小學習劍道或許也讀過兵書，所以…”
真田的話沒有說完，立海大的眾人也大致了解了他的意思。
“哼，你的動作在這雙眼睛裏，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破鐵人帶有一些不屑地說道，左手握拍同樣是快若無影地掃出。
在不破鐵人擊球的瞬間，精市的身影也動了起來，腳下踏着北原祖傳清越代授的劍步，如同鬼魅一般以難以描述的速度沿着無法預測無法看透的軌跡在球場上飄掠而過。
砰的一聲輕響。原本飛行中的網球出現了一百四十度的偏轉，精市的身影也出現在網球的轉折點前，朝中線移去。在場的只有極少數的幾人看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確定精市回擊的球路后，不破鐵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反而是呆愣在了原地，片刻過後，他才奮力衝刺向右側區域。球拍艱難地攔下網球，不破鐵人的身體一轉把球甩了回去，同時也失去了平衡。
“沒看清嗎？那我就再演示一遍看仔細了。”
精市毫無徵兆地出現在網球的飛行路徑上，球拍快速地繞肘向外一甩，又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砰！
“15-0”
砰！
精市再次打出超快速發球，然後踏着速度奇快的劍步攔截下不破鐵人的回球，並加以還擊。
砰！
“30-0”
砰！
“40-0”
砰！
看了這麼多次的“演示”，不破鐵人總算看懂了大致的步法，在精市回擊后第一時間邁步出現在網球前。運用劍步后，雖然看上去有點彆扭，但他的速度的確提升了一成有餘，和精市不相上下。
兩人之間的較量進入到極快的水準，芥黃色的小球在兩側場地之間來回穿梭，看得人頭暈眼花。
砰！
“game，幸村精市，2-1”
“怎麼樣？能行嗎？”獅子樂國中的教練對一旁喝水的不破鐵人問道。
“沒問題”不破鐵人吞下口中的水回道。
這局輪到不破鐵人發球，幸村精市在打法上再次做出了一些調整，似乎想要一舉打破對方的發球局。通過劍步迅速突進到網球的落點前，精市改用雙手持拍對準彈跳起來的網球力劈而下。
這是…！場邊的真田被驚得睜大了雙眼，揮拍的那一剎那他從精市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其微弱的、從未有過的一股凌厲的劍意。
與變幻莫測的劍步不同，精市使出的劍道打法適用的地方更多，看上去也更簡單，僅一眼不破鐵人就學了個大概。而劍步的步法軌跡會因方位距離等變化而變化，不可能光靠看就能學會，不破鐵人之所以能鏡像模仿出來，還是因為從上一局第一球開始網球的球路就在精市的引導下循環重複出現，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
“這小鬼的實力還真是深不可測啊！”不破鐵人來到網球的落點前，忍不住驚嘆道。隨着精市回擊的不斷靠近，不破鐵人清晰感受到這一球的氣勢、威力強了不止一星半點，簡直就是個妖孽。
不過你終究會敗在自己的招式之下！
不破鐵人清喝一聲，兩手握拍舉過頭頂后猛地劈下，球拍邊框狠狠地重擊了網球的中線，網球當即變形。因為是第一次這樣擊球，不破鐵人手腕不經意的抖動險些將網球擊出界外。
這一球的氣勢比起自己要弱上一點，察覺到這點的精市嘴角微微上揚，並沒有選擇半道截擊而是提前來到了落點的位置處揚起球拍擺出準備擊球的姿勢。精市身體內的多處肌肉都放鬆到最最舒軟的狀態，呼吸平緩，精神卻高度集中。
網球從地面彈起后直朝精市飛來。就在網球升到精市設想的高度時，精市眼神一凝，一念之下，全身的肌肉瞬間自下而上依次隨之繃緊爆發，隆起如堅硬的岩石，條狀分明。力量從最低的腳掌處誕生，順着雙腿腰腹一直上升，每經過一處肌肉細胞都會得到一絲增強，由最初的小水滴一路擴大到溪流再到江河，最後流經粗壯的手臂傳到拍柄上，百川匯海，源源不斷。
精市轉身帶動球拍以球拍正中心的位置撞擊在芥黃色的小球上。
嘭！
小球化作一枚出膛的炮彈，帶着咆哮的風聲轟炸在右側的無人區中。在地上形成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痕迹。
“15-0”
砰！
砰！
比賽繼續進行，幸村精市和不破鐵人就像隔着一塊鏡子在比拼，一個是本體一個是鏡像，兩人無論是腳步還是動作都分毫不差。比賽之精彩令得全場觀眾都沉浸在其中。
就這樣過了不到二十分鐘，比分來到4:2，精市佔據上風。
啪嗒！啪嗒！
炎熱的天氣和激烈的交戰早已讓精市的球服被汗水打濕。網球不停地被球拍打得彈起又落下。精市也不急着發球，抬手用護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突然隔着幾十米和不破鐵人聊了起來。
“不破前輩，你還頂得住嗎？”
“哼，你頂不住了我都還頂得住，想讓我放棄還早一百年呢！少廢話，趕緊發球吧！”不破鐵人楞了一下然後回道。
見不破鐵人沒有聊天的興趣，精市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拍着球久久沒有新的動靜。
“他想幹什麼，拖延時間恢復體力嗎？”向日岳人一臉不解的問道。
“不清楚，應該另有目的。”忍足侑士分析道。
“看下去就知道了。”跡部景吾說道。
同樣的對話也發生在手冢國光、大和佑大等人之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裁判見時間差不多了就要出言警告幸村精市。就在這時幸村精市有了動作。
精市一把將彈起的網球握在手上，輕微用力向上拋起后屈膝引拍緊接着快速揮落。
這一球比起先前的比拼要弱上許多。在看清球路后，不破鐵人下意識的就要邁步去回球。只見他身體前傾，可雙腿卻不聽使喚的停留在原地，瞬間不破鐵人失去了平衡軌道在地。
“鐵人！”
“社長！”
獅子樂的教練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其餘隊員也是緊張地趴在圍欄上看着不破鐵人。觀眾席更是一片嘩然。
“我沒事！”
不破鐵人回應了一聲，雖然自己也很是疑惑，但還是第一時間準備站起身。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雙腳不知為何已經使不上力，當他想用球拍撐地爬起時又再次跌倒趴在地上。
獅子樂出場雙打二的兩人不顧規則直接翻過圍欄跑到不破鐵人身旁將其扶起。獅子樂教練驚訝地發現不破鐵人雙腿膝蓋和腳踝處已然紅腫，不自覺地顫動，雙臂更是如此。
定是那奇特打法和步法有問題，獅子樂的教練氣的捶了下自己的大腿，恨自己居然沒能提前察覺，可是立海大那小子怎麼沒事？
立海大這邊三津谷亞玖斗近乎同一時間分析到這一點，並簡述給眾人聽。聽完所有人都看向最有可能知道答案的真田。
“幸村所使出的打法和腳步應該是從他外公家傳的北原劍法演變而來；北原劍法傳承了這麼多年自然有一些自己的口訣與隱秘，不可能輕易就讓人學去。”
真田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不破鐵人通過鏡像之瞳模仿的只是表象，內在的發力方式等全然沒有，有其形無其神。他的速度和回擊之所以會提升不過是高度專註下無意識地超負荷運轉罷了，或許這就是那鏡像之瞳的弊端吧！”
在隊友的攙扶下，不破鐵人重新站了起來。儘管雙腿仍在不停地顫動，他依舊堅持要打完這場比賽，並讓兩個隊友先回去。獅子樂教練了解他的性格，最後只得同意。
雙方就位后，精市打出發球。不破鐵人艱難地邁出了幾步，而網球已經彈出了界外。
砰！
砰！
砰！
接連三發簡單幹脆地Ace球，精市再度拿下一局，比分5-2。
之前退回場邊的兩人迅速上前將不破鐵人扶到休息椅出坐下。教練連忙接過醫療箱拿出所有冰袋給其敷上。
“千歲，再去找些冰袋來。”
“是。”
回到場邊擦了擦汗，精市開始補充體內的水分和無機鹽，同時恢復體力，在聽到獅子樂國中那邊的動靜後轉身說道。
“弦一郎…”
“我知道了。”沒等精市說完，真田就明白他的意思，打開醫療箱留下兩個備用后就將其餘冰袋拿到獅子樂國中那邊交給橘吉平。
“謝謝！”
…………
中場休息結束。
回到場上，短短的一分半鐘並沒能讓不破鐵人得到有效的恢復，他的發球質量十分的差，有時甚至會出現失誤。
很快精市就拿下了最後這一局。
“game，幸村精市，6-2”
“比賽結束，本次比賽立海大附中獲勝，總比分3:2。”
“本次全國大賽的冠軍是立海大附中。”
“贏了！”精市右手用力在身前一揮，興奮仰天大嘯了一聲。立海大附中陣營同樣發出了足以掀翻天花板的歡呼聲。
“我們是冠軍！”
許多前來觀戰的隊員在幾個正選隊員的帶領下將精市團團圍住。緊接着精市就被卸下球拍被眾人拋向空中。
看着這一幕真田也是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頒獎典禮上，精市從網球協會主席的手上接過冠軍獎盃。立海大附中的校旗和網球部部旗在後面被兩個替補隊員揮舞的獵獵作響。
“這將是…我們實現全國三連霸的第一步。”
精市看着全體正選隊員一字一句，極其認真的說道。
真田、柳等人紛紛將手搭在獎盃上，一起發力將獎盃舉起。
“三連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