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定

“你怎麼還不走？”

明霄漢看着眼前的男子，發出疑問。

那男子一拱手，說道：“在下今後願隨明大俠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明霄漢盯着他的眼睛，說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男子也不避開，十分堅定：“是！”

“好，你既然有這等理想，我也不便阻攔，只是我本領低微，也教不了你什麼武功絕學仙家秘術，而且行俠仗義也有性命之虞，你可知道？”

男子深吸一口氣，回道：“在下曉得，但請明大俠收留，在下今後願效犬馬之勞！”

明霄漢微微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說道：“那就走吧，咱們一路行俠仗義，也算做個伴，只是你記着，若你有朝一日敢學那周業鄭鱷欺壓百姓，為禍一方，我必親手殺你！”

“是！”

“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姓萬，名花開。”

“嗯……萬花開，名字倒不錯，以後我就叫你開哥。”明霄漢十分高興，覺得這稱呼挺好。

“大俠說笑了，在下何德何能。”萬花開有些尷尬，暗想論年齡我倒是能當得這個稱呼，可我哪配啊？

“那我不管，以後我就叫你開哥，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叫我明兄，咱倆各論各的。”

“這……好吧，還請明兄多多指教。”

“這才對嘛開哥，你還認不認識一個姓皮，叫皮弟弟的人？”

“……”

兩人從縣令府各取了一匹馬，一路顛顛兒的趕回西陵鎮，向趙公子說明了平原縣的情況，趙公子全程瞠目結舌，滿腦子問號：我日思夜想地事情就這麼辦成了？就這麼簡單的辦成了？

“咳……趙兄，這平原縣相關事宜，你最好帶着人去處理一下，雖然這縣令死了比活着好，但畢竟要有人管事。”明霄漢見他發獃，又提醒了一句。

趙吉這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說道：“明兄所言甚是，此事易辦，我這就去。卻不知明兄今後有何打算？”

明霄漢如何不知趙吉想讓自己留下，但他可是要行俠仗義的大俠，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怎麼會留在這小小的平原縣？

明霄漢一拱手，說：“趙兄之意在下瞭然，只是這九州之廣，天下之大，好男兒當志在四方，豈可困居這一縣之隅，趙兄你也要好好考慮一番才是。”

趙吉一怔，本想勸明霄漢留下，結果聽到這番豪言壯語，竟然也有些仗劍江湖，遊歷四方的衝動，但片刻思考，便暗暗搖頭，說道：“明兄自在逍遙，非我能及，既然明兄志不在此，那我也不必多言，你我二人就在此分別吧。”

明霄漢作揖行禮，上馬離去，但沒行出幾步，就下馬走了回來，摸出本書籍，塞到了趙吉手裏。

趙吉不解，低頭看向手中書籍，寫着《行脈通玄心法》，竟是一部修仙功法，猛的抬頭，卻見明霄漢已翻身上馬，緩緩離去。

“趙兄，你好生修行，我們日後有緣再見！”

趙吉聽聞，已是眼眶通紅，潸然落淚，一整衣冠，朝着明霄漢離去方向，深深行禮，久躬不起。

……

兩人騎馬，一路西行。

“明兄，你給那趙吉的是什麼仙術秘本嗎？我看那趙公子情緒激動的很吶。”萬花開見趙吉得贈修仙功法，有些羨慕。

明霄漢不答，心中暗想這可是我花了10000點功德換來的，如果天賦出眾，可一路無礙修到化神境界，他肯定激動，唉，要不是看那趙公子確實是個好人，我才不換這麼貴的心法給他。

“明兄，咱們現在要去哪？”

“崑崙派。”明霄漢面無表情，隨口答道。

“崑崙派？！明兄您是要去崑崙派拜師嗎？這可不大容易啊。”萬花開很是震驚。

明霄漢一抬眼，看向身旁的萬花開，問道：“你聽說過崑崙派？”

萬花開點頭，說：“我早些年也曾在豫州各地遊歷過一番，雖然限於修為，一些仙府秘境不得探訪，卻也聽過部分奇聞軼事。”

“哦？說來聽聽。”

萬花開微微皺眉，似在回想往事，片刻後繼續說道：“那崑崙派乃是十八派之一，傳說劍術攻殺之法出神入化，可稱九州第一，眾多江湖豪傑名門世家無不想拜入山門求道修行，但卻很少聽到誰真正被收入門牆，彷彿那崑崙派就不收徒弟似的。”

明霄漢來了興趣，這江湖軼事不管真假，總有些端倪可尋，再者說，就算為假，也不妨聽個故事，聊作消遣。

“這是為何？”

“具體為何我不知其詳，只是有些傳聞，說崑崙派每年都會派出門中弟子，去往九州各處，走訪探尋。”

“莫不是尋找天賦異稟的修道人才收為門徒？”

“按說是這樣，可也沒見什麼被帶走修道的人，至少我聽到的傳聞中，沒見過誰被帶走入門修行的。”

明霄漢頗覺有趣，這崑崙派每年到處派人遊歷，又不收什麼弟子入門，卻不知想做什麼？

聽到此處，明霄漢只當做個江湖趣聞，並不十分在意，但突然想到一件事，登時渾身汗毛豎起，冷汗微冒。

他們是在找崑崙鏡。

是啊，自己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在通天梧桐醒來，莫名其妙系統發佈了送還崑崙鏡的任務，而崑崙鏡又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身旁，這崑崙派又到處尋訪，不是找崑崙鏡又是找什麼？

但時至今日仍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崑崙派每年派出弟子是真的，也許收徒弟也是真的，但主要目的絕對是找回崑崙鏡。

那我究竟該不該還回去？怎麼還回去？直接找上門？還是等他收我入門？

明霄漢又陷入了當初醒來時的糾結。

崑崙鏡是鎮派之寶，門人自然是要全力尋回的，現在看來崑崙派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崑崙鏡丟失，但我更傾向於被盜，至於誰盜的，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怎麼出現在我身邊的，也不知道。

淦！還是情報太少，趙吉家裏除了些基本的修仙門派資料，根本沒有我想知道的東西，那平原縣幾個惡霸更是連個像樣書房都沒有，弄的我現在跟個傻子一樣。

萬花開見明霄漢許久不語，問道：“明兄，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明霄漢收回心思，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就覺得此事有點意思，崑崙派如此大費周章，定然有什麼目的，開哥你有什麼高見？”

萬花開苦笑道：“明兄真是高看我了，我哪能有什麼高見，也就當個故事聽，這些名門大派平日裏根本接觸不到，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裏知道他們的想法。”

“一般老百姓見不到這些修士嗎？”明霄漢有些不解，既然九州是修仙大陸，難道不應該修士泛濫才對？

萬花開又苦笑道：“名門大派的修士先不提，就算是那不怎麼有名的小宗門修士，也是高高在上，不與凡人交往的。”

仙凡相隔，如同天塹，明霄漢微覺傷感。

“像九門十八派那些大宗門，管轄的地方都挺大的吧？”

“是啊，大小皇朝都有十幾個，給宗門上交年貢尋求庇護，自己皇朝貴族也可優先入門修道，算是兩全其美。”

明霄漢聽了十分不屑，什麼兩全其美，就他們倆美，苦的都是底層的百姓，皇朝上交靈石靈材，這些從哪來？還不是着落在百姓身上搜刮？這九州的百姓也是慘，大宗門剝削小皇朝，小皇朝再剝削小老百姓，這些百姓窮盡一生都不會知道自己采出來的靈礦，種植的靈材靈藥是做什麼用的，自然接觸不到宗門修士。

兩人談談說說，一路向西，明霄漢也聽了不少宗門軼事，可惜那萬花開見識有限，來來回回也就是些道聽途說的傳聞，也不知幾分真假。

……

夜深，明月高掛，兩人尋了一處溪流，生火休息，吃些乾糧麵餅。

萬花開看見明霄漢也吃乾糧喝水，問道：“明兄，我聽說高境界的修士都不用吃飯睡覺，甚至都不用拉屎撒尿，是不是真的？”

明霄漢聽了差點噎住，連連喝水才緩過氣來。

“卧槽，吃東西呢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明霄漢一頓臭罵，萬花開自知失言，滿臉陪笑。

明霄漢喘了口氣，講解道：

“你說的那叫辟穀，是真正意味着凡人到仙人的蛻變，至少要到金丹期大圓滿才有此神通。”

萬花開恍然大悟，問道：“那明兄你現在是什麼境界？這金丹期前後又都是哪些境界？”

九州的凡人竟然跟修士隔絕到這種程度嗎？還真是個對凡人不友好的世界，明霄漢嘴裏啃着餅，心裏想道。

“這修道境界由低到高，分別是鍛體，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道，渡劫，大乘。每層大境界又分十個小境界。”

“我現在是築基一層，離辟穀還差的遠，所以就必須……”說著明霄漢啃了一口餅。“必須吃飯睡覺，還得拉屎撒尿。”

“原來明兄你只有築基一層，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你很強。”

明霄漢聽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開哥你想多了，我這樣的修為比起凡人武師，自然是高不可攀，但比起那些動輒移山填海的高階修士，我頂多算是個宗門裏巡邏洒掃的弟子。”

萬花開聽完，有些沮喪，低下頭默默吃着乾糧，沉默半晌吃完了餅，抬起頭看向明霄漢，說：“明兄，你能教我修道嗎？”

明霄漢似乎早知道他有這一問，歪頭看向他，見他神色堅定，不禁笑了笑，說道：“開哥你想修道，自然可以，只是修道對天賦很有要求，開哥你如果有這個覺悟，我就傳了你修道心法又如何？”

萬花開聞言大喜，當即雙膝跪地，說：“弟子萬花開，今日拜入明霄漢師父門下修道學藝，請師父收留，弟子在此給師父行禮了！”

說罷萬花開連磕八個響頭，明霄漢也不攔着，受了這禮，待萬花開行了禮，重新坐好，這才說道：“開哥，我雖然受你這禮，但咱倆還跟之前一樣，不必師徒相稱，我叫你開哥，你叫我明兄，咱倆各論各的。”

萬花開有些不好意思，但明霄漢十分堅持，否則就不傳他心法，萬花開這才答應。

“開哥，你現在是鍛體幾層？”

“鍛體五層，不上不下，大多數武師都這個層次。”

“是啊，前期勤學苦練，鍛體五層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五層以後，若無天材地寶輔助，想練到鍛體圓滿千難萬難，開哥你也是如此吧？”

萬花開點頭，他本就是因為沒有丹藥靈材輔助，這才停在鍛體五層多年，明霄漢此言算是道出了他多年的心酸。

明霄漢摸出幾粒丹藥丟給萬花開，說道：“這幾粒培元丹拿着，我傳你修道心法，你待會自己服一粒丹藥照着心法練就是。”

“我現在傳你心法，你記好：所謂修道，先正其心，心有不堅，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則道之不存。是以修道先正其心……”

明霄漢用口述將《行脈通玄心法》總綱部分講給萬花開，萬花開邊聽邊記，等到總綱篇徹底記住，已經是東方漸明。

“行了，你也記住了，你先練一會，我稍微休息一下，待會叫我。”

明霄漢交代完習練事項，倒頭就睡。

萬花開服了一顆培元丹，擺出總綱篇的習練姿勢，鍛體伐髓，增強體魄。

……

日升日落，陰晴圓缺，兩人漫無目的，緩緩西行，天明趕路，天黑就練功休息。

也不知行了多久，經過多少村鎮鄉縣，這一日兩人終於走到一座大城，城門高聳巍峨，城牆足有十二丈高，寬七丈有餘，城門口人流如織，商販茶攤相鄰，好不熱鬧。

“錦官城，蜀州大黎國都，咱們一路餐風飲露，也該去大城長長見識，休息一下，是吧開哥？”

萬花開點頭，身姿挺拔，眼神炯炯，現如今他已經引氣入體，踏入練氣一層，整個人氣質也變得自信有神。

明霄漢看着開哥整個人的變化，有些糾結，既有看到開哥氣質蛻變的欣慰，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苦惱，原因無他，因為開哥的資質實在是……

太差了！

他自己從築基一層已經練到築基圓滿，而且是早就圓滿了，如果不是無人指點，恐怕早已凝成金丹。開哥有自己手把手教授，還有鍛體丹藥管夠，這才堪堪引氣入體，踏入練氣一層，也不知是自己資質絕頂，還是開哥實在太廢，內心糾結的很。

“明兄，咱們進城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