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想睡陳若澄的人+1
“我協助我師父斬殺的九尾狐。”
杜離憂在三言兩語講完陳若澄的高光戰績,語言之乾癟,簡直乏善可陳。這讓陳若澄非常遺憾,以後是不是應該加強一點文化教育。不然即便是成仙以後,也還是一個文盲,這和偶像有什麼區別?
說她不會正確高效的表達吧。居然無師自通說出了“我和科比聯手砍下81分”這樣的經典語錄,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寶藏女孩。
看了看自家師父都驚呆的表情,杜離憂也有些心虛,於是找補了幾句:“嗯,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胡……反正是一隻兔子精,叫什麼不重要。”
其實整個杭州之戰就她和胡媚娘兩個沒親臨吧?連馬文才都親自上場,並貢獻過一隻腳……不過,這麼說的話,她還真親臨過,雖然只是她的屍傀。說起來,她在這場戰役中其實是反派,好吧?
真實的劇情應該是“我協助九尾狐,然後和他一起被師父斬殺”。
太平公主聽完這段毫不精彩的陳若澄英雄史,甚至沒能在腦中構建出當時真正的情況。以她見過陳若澄施展出來的手段,根本無法和當時驚天一戰相比擬。而且,在她的腦海也無法正確的建立起九尾狐到底有多厲害的印象。
世人關於九尾狐最熟悉的,是蘇妲己。蘇妲己到底有多強,無從判斷。因為整個封神劫里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毀天滅地的存在。但是大家只會記得她在裏面作為仙、妖兩屆的底層,所以難免會覺得九尾狐也不過爾爾的感覺。
至少太平公主心中現在最可怕的傢伙是武攸暨,其次是讓陳若澄忌憚的花妖。九尾狐是陳若澄和一個小鬼聯手都能輕鬆斬殺的貨色,能有什麼能耐。這不得不說,杜離憂為了彰顯自己的作用,把這一戰描繪得也輕鬆了一些。
所以太平公主只是在心裏將這個乾癟的故事復盤了一次,就將話題牽扯了回來:“陳郎,要不要……要不要我去試試定王。”說這句的時候,她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看得出,她對武攸暨是發自內心的畏懼。所以她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只是為了陳若澄。
她不知道陳若澄與花妖的恩怨其實可能是來自於她,所以她只是想要幫助可能走向“半死半活”的陳若澄。為了幫陳若澄,她寧願面對她內心最大的陰影。
陳若澄搖頭:“不。別去見他。以前無所謂,現在既然已經懷疑上他,那麼就千萬別再招惹他了。令月,在此事了結之前,你最好躲着他。”
太平公主當然能聽出陳若澄言語中的關切,饒是她現在本身也還有些憂思,眼中也有一道暗許的羞澀,就像她雲英未嫁之年。只是由於她不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她稍稍誤判了陳若澄的本來意思,這不是她的聰慧可以彌補。
所謂稍稍誤判,即是說陳若澄確實有關切的意思,只是還額外有警惕的意思。陳若澄擔心太平公主這一去,試試就逝世。起碼先把公孫幼薇算出來的這個月的死期熬過去再說吧。
陳若澄回絕到公主的冒險,又提出一個新的方式:“令月,你能製造一場機會,讓我親眼見見定王嗎?就像你讓我見到聖上一樣。”
“不行。”這次,太平公主否決得極為乾脆。當然她也沒讓陳若澄多想什麼,就給出了回答:“在公主府,定王是極為獨特的存在。除了我娘親傳喚,他不見任何外人。任何外人甚至包括他們武家的人。就算是武三思,以及以前活着時的武承嗣想要來巴結他都巴結不上……”
陳若澄心中一動,打斷公主:“額,我問一下。武三思似乎也知道定王是位修仙者,可為什麼聖上不知道呢?”以武則天到處招募各種耍戲法的各種假仙人來騙自己的操作,她要是知道自己族內有個真仙人,怎麼會不請到宮內供奉起來呢?
“這……也許是娘親和定王仇怨很重吧?”太平公主忽然臉色一黯,眼中閃現出一絲濃郁的悲哀。
武則天和武攸暨表面看起來和諧母婿,說起來卻是仇深似海。武則天為了讓她相中的武家軟柿子尚太平公主,逼武攸暨殺死自己老婆孩子。這很挺無語,殺了第一任女婿一家,又逼着人殺了除自己外的一家來當第二任女婿。不是精神病想不出這一出。按理武攸暨和太平公主都該恨死她。只是武攸暨是軟蛋一個,而太平公主從此放縱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只是歷史上傳下來的說法。可現在的武攸暨並不是什麼可以隨隨便便被武則天踩一腳的軟蛋,他卻仍然肯殺自己一家,這就極為可疑了。而武則天放任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來敵視自己,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還是說,他們之間還有某種共同的利益?
為了太平公主的幸福?呵呵,你當這是什麼無敵瑪麗蘇文嗎?可疑。
另外,武則天和武攸暨的仇怨很重,太平公主那一閃而過的悲哀又是為何呢?她哀的是什麼?莫非是她怕武攸暨總有一天會弒君?若是武攸暨只是凡人,倒真有這可能。可他又不是凡人,自古以來,包括商紂王這天命該絕的人也沒人朝他動手啊,只能假手凡人來殺他罷了。
還能怎麼樣呢?武則天畢竟是她母親。在後世,以武則天對她做的一切足以使很多子女翻臉,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在這個時代,孝義最大,唯一能大過孝義的就是君威。武則天兩樣都佔了。
雙方沉默一陣,太平公主才說:“他連他的……都不見。府中可以見到他的除了他的兩個丫鬟……嗯,現在又獨寵他新帶回來的一個丫鬟了。當然理論上還有我,但是我不想見到他。所以陳郎你不可能見到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見不到他的。”
“那算了吧,”陳若澄頓了頓,“只是現在我對他愈發感到好奇了。你平時躲着他就好。”
太平公主頷首:“嗯,我會的。”忽然她臉微微一紅,低頭避開陳若澄的目光說:“我和你待在一起,你能保護我的。只是白天我可以和你在一起……晚上,我可以嗎?”
“啊,原來你想和師父一起睡覺啊。”杜離憂忽然恍然大悟。
咳咳咳,陳若澄差點被嗆死。
公孫幼薇捂嘴輕笑,她雖然還小且長居山上,可這些事對於普遍早熟的古代少女來說,總該懵懂地知道一點點吧。
太平公主看了看小鬼,臉部抽搐一下,但終於是沒嗔怪出什麼來,只當做童言無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好了。堂堂公主,公孫小姐姐口中的公主大姐姐,怎麼會和一個小鬼計較呢。若是她的耳朵不紅的話,就更好了。
杜離憂繼續說:“我也喜歡和師父一起睡的。上次宋家莊還有一個姨姨也想和師父睡來着。”
咳咳咳。這破小孩哪來的?能讓一貫寵溺杜離憂的陳若澄心裏冒出這句話,那就說明,他真是綳不住了。
太平公主臉微微一紅,竟然應了一句:“是嗎?”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接下這一句,莫非她想要知道什麼後續嗎?
杜離憂點頭:“是啊,結果師父不理她。哈哈,我就知道師父只喜歡和我睡。後來姨姨的表哥因此要殺她。哼,想陪師父睡覺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壞人。所以我就救了他。”
“表哥?”太平公主略微有些失神。武攸暨從理論上來說,不就是她的表哥么。等等,我想這個做什麼?
她有些慌亂地說:“其實我和定王從來沒有同房過。”等等,我又說這個做什麼?
陳若澄的腳拇指已經在地上摳出了萬松書院地圖,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說一點什麼好。等等,剛才公主說什麼?她從沒和定王同房過?
可是歷史上記載她與武攸暨有兩兒兩女才對啊。
歷史發生了改變?這怎麼會?他才穿越來半年啊。
歷史既然已經改變。那麼武三思隨便什麼時候死,又有什麼區別呢?同理,太平公主本月就會死,也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