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以我歸誰?

“方明，你來一趟。”看着電腦上不停閃爍的短訊，方明有點發愣，自己這還沒開始擺爛呢，咋就把自己叫去了。

隨着方明推門而入，一雙雙眼睛直愣愣的向著方明看了過來，這些裏面有熟人也有陌生人，比如前端組的組長——王鵬，智能客服組的組長——柯毅，還有前世方明加入的後端組的組長——賀華，其他的方明也許都見過，但是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來來來，別傻站着啊，這些你都認識不。”葉偉笑呵呵的拉着方明的手到主位坐了下來，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方明坐下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認識他們。

林偉哈哈的大笑起來，拍了拍方明的肩膀，說：“不認識？不認識那就簡單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那個你應該見過，是智能客服組的組長——柯毅，你左手邊的是我們後端組的組長——賀華，他也是我們公司的老人了，賀華隔壁就是王鵬了，是咱前端開發部分的負責人，靠近門口的那位女士則是我們軟件測試部門的組長了——夏雪，夏雪左手邊是我們網絡部的組長——孫慶，右手邊是我們安全部門的組長——范曉了，范組長和我們數據庫的秦方組長是好朋友，但是秦組長這兩天加班很忙，估計現在還在休息，我過兩天帶你去見他。”

聽着葉偉介紹完之後，方明看着眼前這幾個都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輕輕的鞠了一下躬，“鄙人方明，是這段時間加入公司的新人之一。”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廢話了，直接切入正題吧！”葉偉揮了一下手，轉向眾人，緩緩開口道：“小方的能力我們這幾天也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方明也確實還沒有一個確切的部門，今天這個會呢，大概就是決定一下小方的去向和我們接下來淘貓超市開發的內容。”

“我覺得可以先選擇後端的部門。”王鵬首先開口道，王鵬雖然嘴上苦笑着，但是心中想要方明來自己的前端部門，但是在前端還不是特別缺人的情況下，也為了符合葉偉的想法，王鵬還是覺得讓方明去後端好。

“我贊同王組長的意見，後端的部門更加適合方明，畢竟他是做技術出身的嘛，我們這些做技術的，還是做硬件才行。”賀華馬上也附議起來。

“我反對，我認為方明應該可以先來幫幫我。”柯毅突然插了進來，“我知道大家心裏是怎麼樣想的，我柯毅也不是因為一次吃癟就記恨上的人，相反我更加欣賞有本事的人，再者如果我的項目可以快速結束，我們也有更多的人力去幫大家不是嗎？”

“嗯……”王鵬眉頭皺了一下，柯毅說的倒也是實話，如果可以解放出智能客服小組，無疑是提升了整體的生產力，“我反對。”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夏雪插了一句，“我們軟件測試，極度缺人！”

柯毅有些難堪，他沒想到過一直不爭不搶的夏雪竟然也會開口搶人，而且還是當著葉偉、林偉、賀華三個人的面，臉上的神色變得很難看。

“哈哈哈！”葉偉大聲地笑了起來，“好，非常的好，柯毅，看來你的競爭對手又增加了一個！”

葉偉此言一出，柯毅更加尷尬了。

夏雪卻彷彿沒有注意到柯毅的窘迫似的，繼續說：“從淘貓超市的項目確認下來后，智能客服小組一直在吸納人才，但是也確實沒有什麼效果，我覺得如果是這樣，咱們還不如暫緩這個項目，轉頭去把其他的項目搭建起來。

”

林偉和賀華對視了一眼，夏雪這話其實已經把矛盾挑破了，她這分明就是說柯毅不夠格。

“咳！”

王鵬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夏雪的話，然後扭頭看着方明，說：“方明，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可以加入智能客服小組，”方明微微低了一下頭，沉思片刻，抬起頭，目光直盯柯毅，緩緩開口道：“但是我想知道咱們項目做到哪一步了，或者說，在那天會議之後，你有沒有新的算法。”

聽到這話的眾人不由得一愣，他們只是覺得方明可能有些能力罷了，才讓林偉這樣提攜，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方明似乎和柯毅已經交過手了，而且看來柯毅還吃了不小的虧。

柯毅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方明竟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原來是希望方明拒絕夏雪的，因為他覺得夏雪說出的那番話太傷人了，但是，方明此時問這個問題就有點不對勁了，難道說他真的是對於自己的能力不滿？

“我們的算法……呃，我是說，咱們的程序已經完成一半了。”

看着一副欲語又止的柯毅，方明知道他是被夏雪剛才那一番話所刺激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在夏雪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柯毅就有一種顏面掃地的感覺，而方明的問題也讓他更加鬱悶，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得要說出來，要不自己肯定是會輸掉這一局的，但是他看着方明的眼神也愈發的危險起來了，他知道方明能力不俗，但是他沒有想過一個新人竟然敢如此質問自己。

“哦？如果我可以提供一套更好的算法，那柯組長你花多久可以吃透它。”

“嗯？”柯毅的臉色變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方明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他知道方明所說的更好的算法，那一定是比自己這一段時間來研究的這個算法更加強悍的，這是他最不願意承認也最怕遇到的事情。

“這個……我……”

柯毅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推脫。

“柯組長，我沒有奪你權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想給你一個更好的算法，畢竟大家都是在一個公司上班，雖然算法的擁有者是我，但是我也想這個項目更好的完工不是嗎？”

方明攤了一下手，說：“如果柯組長你需要更好的算法，請告訴我，我一定能夠拿出來，如果我做不到，你再另找高明。”

柯毅有些許惱火，但是看着方明那真摯的眼神，再加上在會議室里，只好笑了笑表示道：“如果小方可以提供更好的算法給我們，我們自然是很感激的。”

“但是，”柯毅頓了頓，“如果說算法達不到要求，那我覺得很多事情咱們就可以不要談論了是吧，我作為智能客服組組長應該可以拒絕你的加入對吧！”柯毅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林偉，只見林偉並不說話，柯毅繼續說道：“至於算法，我們散會之後再來討論，但是在算法出結果之前，您並不是我小組的組員”聽到這句話，林偉的臉色突然變的特別難看，但是作為一位部長，他卻並不能幫方明說些什麼，在他看來，方明最多算得上是潛力無限的年輕人而已，柯毅這已經算得上是和方明對賭了，如果方明贏了，那麼方明將會一躍成為整個軟件部的炸子雞，但是如果方明輸了，可以說是方明接下來在巴巴阿拉是完全混不下去了。雖然知道柯毅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方明卻是笑了笑說道：“我真沒想到，但是柯組長放心，我的算法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希望如此”柯毅冷哼了一聲，便沒再做聲。

“小柯啊，你這算不算職場霸凌啊。”一直置身事外的孫慶突然開口說道。聽到這話，柯毅目光一凜，但是突然方明說道：“柯組長只是擔心我的算法不夠強滿足不了我們現有的使用條件，但是我對我的算法有信心，也希望我的加入可以為您的小組工作帶來進展。”

柯毅聽到這話，明白了方明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同樣也抬起頭，看着方明說道：“我希望你的算法可以有這樣的效果。”

“好了好了，”見場上的火藥味不再是那麼濃烈之後，林偉發話了，“方明的去處我們在算法出來之後和柯毅組長單獨討論，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即將位於十二月份的淘貓超市的活動，作為淘貓超市上架以來的第一個活動，我希望不會出任何差錯，能做到嗎！”

見大家都沒說話，林偉目光有些冷，他可不想自己手下的兵還沒有上戰場就退縮了，他環視了一周，看向了范曉，開口道：“有問題嗎，范組長？”

范偉聳了聳肩，每次遇到這種大型活動自己都要被點名，況且這樣的大型活動自己這幾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從之前的雙11到現在的雙12換湯不換藥，因此他也不虛葉偉，開口道：“我應該沒什麼問題。”

看到范曉答應了，林偉把目光轉向了其餘三個人，說：“你們呢，有問題嗎？”

賀華猶豫了一下，說：“林部長，我想……我也應該沒問題。”

“我……沒有問題”

“我……也沒有問題！”

柯毅和王鵬也同時答覆了。

“很好！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那就這樣決定了。”

林偉拍板，今天下午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這個了，至於具體細節則是明天開會的時候再詳細安排。

看着所有人都走了，林偉嘆了一口氣，“唉，方明，你這一次可是鬧了一點小動靜啊，也希望你最好能贏吧，自己雖然看你摸魚很不爽，但是如果像你這樣的人才死於職場環境，多少有些可惜了。”

方明的做法實在是太過於意外了，但是他是也可以理解，新人嘛，都想多要點機會，但是不論成功與否，方明怕是把柯毅得罪死了。要是方明知道林偉這時候的想法，估計就很想吐槽一句，自己就是想給個BERT算法出去，咋就變成得罪人了。

走出會議室，半躺在自己新買的老闆椅上，方明嘆了口氣，到最後還是沒人要他。搖了搖頭，看着自己今天摸魚所獲，突然覺得上班真好，開會真棒。因為除去分期付款的積分，今天竟然有30分的結餘。雖然不能做些什麼，但是聊勝於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