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警察與偵探
五道紅芒在陰沉的雨幕中劃過。
哪知就在同時，紅影人也放開了掐着蘇遠脖子的手掌。蘇遠一爪子拍在自己臉上，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此時，紅影已不再是紅影了，蘇遠眼眶中的紅潮退去，看清了眼前的人。他捂着自己悄然腫起的臉，破口大罵：
“莫離？！你特么要掐死我啊？！”
莫離也呆住了，自己本來都饒了他了，蘇遠這傢伙怎麼還扇自己一巴掌呢？不過看着蘇遠捂住臉委屈的表情，莫離還是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呵，你小子喜歡玩兒角色扮演是吧？本‘莫離’小姐給你點兒教訓，沒想到你自己還挺有覺悟，看在你自罰一掌的份兒上，我就放過你了！”
隨後，莫離也挨着蘇遠坐了下來，他收起笑容，嚴肅的問道:
“怎麼了？看你這麼虛弱？被人襲擊了？”
蘇遠搖了搖頭，將左手還一直握着的半袋番茄醬遞到了莫離嘴邊。
莫離面帶嫌棄的向後靠了靠，無語的說道：
“知道你喜歡番茄醬！別鬧了，談正事！”
哪知蘇遠一改平日的玩世不恭，面色嚴肅的盯着他。
“這就是正事！來，莫離，嘬一口！”
沒有辦法，莫離只能把臉湊過去嘬了一口蘇遠剩下的半袋番茄醬。
“什麼味道？！”蘇遠急切的問。
“還能是什麼味道？酸酸的，甜甜的，番茄醬的味道唄？”莫離差異的看着蘇遠，這傢伙怕不是被自己一巴掌扇傻了吧!
“沒有腥味？”蘇遠不死心。
“腥味？哪來的腥味？一絲也嘗不出來。”莫離篤定的回答道。
蘇遠還是不信，又拿回番茄醬自己嘬了兩口。
真的不腥了！蘇遠真是納了悶了，剛剛明明還是腥的！自己不會生病了吧！還有剛剛眼中的紅芒是為什麼呢?這奇怪的現象令蘇遠無比費解。
“怎麼樣？這不就是番茄醬嘛，你這是怎麼了？哎你別嘬了!”。莫離看着蘇遠把那袋番茄醬嘬的乾乾淨淨，深深的對他無語了。
“果然，酸甜最棒！”重新感受到酸甜滋味的蘇遠一臉幸福的表情，將番茄醬的袋子精準地投到了三米外的垃圾桶里。隨後他看向莫離。
“不知為何，我剛剛嘬着番茄醬，突然嘗出了一股腥味，低頭看着擠出來的番茄醬，認知告訴我這是帶着腥味的紅色液體，我就不知怎的認為這是血，然後紅色鋪滿了我的整個視野。我...我還看到了一灘血泊，血泊中的人...是她！”
“她是誰？！”
“陶凡夢！”蘇遠痛苦的用雙手捂住了腦袋。
莫離沉默了，他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拍蘇遠的肩膀。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也該走出來了！”
突然，他又說道：
“對了，說起凡夢，你知道那個連環殺人犯真實的身份嗎？”
“當然，陶軒，凡夢的哥哥！你以為我是怎麼跟蹤到他的？”蘇遠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哦？如何，蘇大偵探？”
“照片拿來。”
莫離會意，將上衣口袋中的照片遞到了蘇遠手上，他也反應過來了，蘇遠一定是提前看過這張照片，所以才確認了陶軒的真實身份。
“說真的，你那個組員真不靠譜！我跟蹤陶軒到海山賓館的時候，他在門口慌慌張張的，好像在四處找什麼東西，我輕鬆就溜了進去，查看了陶軒的住的房間，
那時，我就注意到了他留下的照片。其他人可能不認識照片上的人，我們卻當然認識。只可惜你有緊急情況沒去搜查，不然也輪不到我。我當時就確認了他的身份！”
“然後呢？不對！等等！槍呢？”
“槍?什麼槍？我可沒見到什麼槍！”
聽到蘇遠的回答，莫離疑惑地皺了皺眉，陶軒難道對自己撒謊了？現在這不重要，莫離決定暫時先放一放，他又問蘇遠：
“然後呢？”
“然後？”蘇遠輕聲笑了笑，在照片的一角輕輕摩擦，不一會兒，摩擦下來一個微不可查的小薄片，朝莫離炫耀般的擺了擺手，隨後按在了手錶錶盤上，“當然是用我的小寶貝跟蹤啦，現在這時代，科技這麼發達，當然要好好利用。”
“你就這麼確定他會回來取？”
“當然！你不了解他嗎？!”
“確實如此，不過......”莫離微微皺了皺眉，“他也可能是故意留下的，留給你和我！”
蘇遠一愣，細細一琢磨，問道：
“有這種可能性，但動機是什麼呢，他不可能這麼自信，如果留下這麼大的破綻，他可是插翅難飛。”
“為了見我們！”
“那為什麼不直接約？”
“因為他認為有眼睛在盯着他，他只能故意向我們展示破綻引我們上鉤，這樣順理成章被我們抓住，達到和我們見面的目的，他認為這樣能瞞過背後的眼睛！”莫離邊琢磨邊預測。
“可就算是這樣，他又為什麼想見我們呢？你們聊什麼了？！”蘇遠情緒有些激動。
“沒什麼，只是...他想讓我們替他抓到殺死凡夢的兇手。”莫離這句話聲音極低，彷彿有些不敢面對。
蘇遠沉默了，莫離也沉默了。就這樣沉默不語......良久，蘇遠還是率先打破了平靜：
“你答應了？”
莫離沒有回應，他只是雙手交叉，又用右手大拇指摩擦起左手大拇指上的創可貼。
蘇遠仰起頭看着陰雲密佈的天空，天空中還下着冰涼的雨滴，雨滴滴在他的臉上，順着臉頰不斷滑落，他第一次感覺下雨天這麼好，可以掩飾住眼角難以抑制的淚水。他痛苦的說道：
“他們...他們兄妹都是我送走的啊......”
聽到蘇遠顫抖的聲音，莫離決心要振作起來，他輕輕給了蘇遠一拳。
“答不答應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們死磕到底了！”
“可是，這麼多年了，我們一絲他們的痕迹都沒有找到！”
“會找到的！我有預感，他們馬上要露出破綻了！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蘇遠？”
“當然沒忘，你當警察，我當偵探，我們一明一暗，總有一天要搞垮他們！”
“那就別頹廢了，來！站起來！”
望着莫離伸過來的手掌，蘇遠也壓制住了痛苦的情緒，要堅持，他抓住了那張令人安心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