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改變
大夏曆1857年,雍州行北市。
這座普普通通的城市相比往日有些不同尋常。
天空中萬千猙獰雷電匯聚,大雨瘋狂的傾瀉而下,黑沉沉的天空彷彿要崩塌下來。
文識大廈,這座位於行北市正中央的龐然大物,它的創始人正是雍州十大商人之一的趙立宗,它以兩百米的優越高度成為了這座小城的標誌性建築。
此時此刻,一席黑衣正屹立在這座大廈頂端,他身材修長挺拔,墨黑色風衣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
圓頂禮帽下一雙如鷹隼般的銳眼正俯視這座被風雨侵襲的城市,眼神淡漠如臨凡謫仙,無悲無喜
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的左手食指與中指正夾着一支平平無奇的香煙,在這狂猛的天氣中這支香煙本應該仿若雨中燭火,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被摧毀。
可在男人手中,香煙面對這急風驟雨卻紋絲不動,散髮絲絲縷縷的煙霧飄向天穹。
忽然,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嘴唇輕啟:“滾出來!一群藏頭露尾之輩”
驟然間耳邊風聲急嘯,三個勁裝男女在短瞬間以合圍之勢出現在男人四周。
這三人兩男一女,身材,相貌皆不一,唯獨相同的是他們臉上都帶着凌厲的冷肅,彷彿萬載寒冰。
雙方對峙片刻,那個三人中最為高大的男人開口了:“北方三州州府聯合追捕的A級通緝犯,血奇人,是什麼風把您吹到這座小城來了。要不請您去大理寺坐坐?
高大男人輕挑道。
呵,那個被稱為血奇人高挑男人一聲冷笑,開口道:“什麼時候螻蟻一般的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說話了?
話音剛落,食指的煙如同子彈般被男人彈出,細小的火花直取高大男人面門。
嗯?面對這細小的花火高大的男人卻如臨大敵,驟然間雙掌重重交匯,鼓盪全身內力化為一個陰陽太極圖擋在身前。
細小的火花輕易就被太極圖消磨,而它所攜帶的氣流衝擊卻令男人瘋狂暴退,一塊塊地磚被生生踩裂。
雖然有些狼狽但終究還是擋下來了。哦?血奇人微微詫異,“武人嗎?
不過轉念一想沒必要和這些螻蟻糾纏,那件事可耽誤不起。
於是他身形如一隻大鷹一般從大廈之頂一躍而下,他身邊的狂風如同臣民一般圍繞在他身邊,裹挾着他沖入高樓大廈之間。
樓頂那個高大男人看着微微顫抖的雙手,又望向那個身形已經看不見的男人,皺着眉沉默不語。
正當高大男人沉思之際,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男人只得拋棄雜念,利落的接起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一個威嚴男人的聲音傳來:“成武,情況有變,不止一個A級通緝犯到來,已經不是你能處理的了,立刻收隊”
可是!那個被叫做成武的男人還想爭辯。
蠢貨!對面有些恨鐵不成鋼,“任務重要還是命重要?
這件事關於那樣東西,寺丞大人已經親自過問,別做沒意義的事,懂了嗎?
成武有些心有不甘,不過還是只能低聲應是,
下一刻電話掛斷,成武望着大雨滂沱的行北市,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
咔嚓!驚雷從天空劃過,一個普通民房內,楊洪從房間內驚醒。
呼!呼!他劇烈喘着粗氣,他伸手取水,咕嚕咕嚕猛灌三大口才慢慢緩過神來。
他來到陽台看着漫天暴雨不禁皺起眉頭:這天氣當真是古怪。
不過更古怪的是他已經連續五天都做那個夢了,夢中他被一塊棱形晶片選中,可每當他觸碰晶片之時他身體就被劇痛侵襲,從夢中醒來。
就在他出神之際,一滴雨水滴在了他的眉心。他猛的甩了甩腦袋,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卻發現已經接近八點了,
該死!要遲到了,他匆匆洗漱,拿着雨傘沖向學校。
行北市第一中學,也被稱為行北市的人才培育基地,在這座小城裏,也稱的上數一數二的“名校”。
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楊洪才堪堪衝進教室,在老師不滿的眼神下回到自己的座位。
楊洪是孤兒,從小無依無靠,來到這所學校也只是擦線考進來的,在學校,他這種人也被稱為小透明。
怎麼著,洪子,你可是從來不遲到的,今天是怎麼了?關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這是楊洪在這所學校唯一的死黨:跟他一樣的小透明,孫淼。
楊洪愣了愣神,在孫淼關切的眼神中隨意道:沒事,昨天沒睡好,好好休息就行了。
孫淼皺了皺眉叮囑道:學習歸學習,可不能搞垮身子啊!
知道啦,阿淼,唉話說今天跟林清寒說上話沒啊,什麼時候加微信呀?楊洪打趣。
孫淼聞言臉刷一下紅了:別亂開玩笑啊,我對她可沒有非分之想。
呵呵,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這臭墊底的還在妄想林清寒?撒泡尿照照自己!狂妄的話語從後座傳來,
孫淼一聽說話人的聲音,一下子緊張起來,連忙道:張哥,我們就開開玩笑,當不得真的。
張恆是他們班有名的混混,仗着家裏背景不錯,學校里也有不少小弟,所以一直都耀武揚威,也是林清寒的愛慕者。
張恆一聽孫淼的話更來勁了,罵道:娘的,倆廢物,以後記得閉上嘴!林清寒也是你們能討論的?
孫淼連聲道是,就在張恆心滿意足準備罷休之時,楊洪沉悶的聲音傳來:你在犬吠什麼?
嗯?張恆彷彿覺得自己聽錯了,愣了愣,下一刻驟然發怒:你這廢物說什麼!
耳朵不好就滾去耳科治病,楊洪淡漠道。
靠!張恆動了真火,猛拍桌子在站起,怒視楊洪,猛然間,全班一片寂靜。
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為這時楊洪也正望着他,那淡漠的眼神中似有舐?的野獸展露出它的尖牙,令人心生恐懼,他竟被嚇住在原地。
張同學,你在做什麼?老師的呼喊打破了沉默,張恆回過神來,發現全班同學都在望着他,包括林清寒。
這一刻,惱怒的情緒噴涌而出,他握緊拳頭,高高揮起。
可有人比他更快,一隻手在下方閃電般的抽出,徑直扼住他的咽喉,向前猛的一拉,隨後狠狠地向後方桌子摜去。
咚!的一聲,好似敲在了所有人的心裏。
楊洪沒在意別人的目光,他一手扼住張恆咽喉,另一隻手握緊拳頭,沒有絲毫猶豫,朝着下方猛的砸下。
極重的一拳直接將張恆連人帶桌捶翻在地。張恆只覺得眼冒金星,再無反抗之力。
一拳擊出,楊洪只覺渾身通透,他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
隨即漠視張恆開口道:嘴欠是病,以後再嘴欠,我還給你治。
隨即拉出凳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死一般的寂靜,偌大的班級居然無一人敢出聲,靜默數分鐘后,隨着張恆狼狽的捂着臉回到位子上,老師才打破僵局,重新開始上課。
可所有同學都無甚心思,全都震驚於平時沉默寡言的楊洪居然如此行事。
直到下課,老師呼喚楊洪與張恆出去之後,眾人才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