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老爺的死
金淼看着眼淚婆娑的金夫人內心感到十分自責，他用手擦了擦眼淚，拉着金夫人的說說道，“娘，你別哭了！我也是聽白承嗣說的。他說我有兩個哥哥，因為爹的無能而離家出走了”
金夫人看着眼前的小兒子，一把將其擁入懷中，泣不成聲。她抽泣着對金淼說道，“淼兒，爹娘是最愛你的人！為了你們，我們願意付出一切”
“那兩位哥哥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他們啊？”金淼一臉好奇地問到。
“你大哥名叫金鑫，二哥名叫金森。他們永遠離開我們了，現在你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你會懂的。”，說完，金夫人緊緊地將金淼摟在懷裏。
金淼掙扎着從金夫人的懷裏鑽出來，他本想繼續追問，但他看到金夫人掛着淚珠的眼睛時，他安靜了下來，將刻好的紅心吊墜握在手裏，扭頭看着一旁的赤兔。心中暗暗發誓，夢中答應赤兔幫她寫名字的承諾他一定不會食言。
此時，金夫人回想起六年前御朱城的往事。
當年金家倉庫內囤放的貨物被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焚燒殆盡。金夫人不解，為何平日戒備森嚴的倉庫會突發大火，更不解為何自己不顧安危打開倉庫大門救火的兩個兒子會被人刺殺。
大火之後，在某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一個戴着面紗的人匆匆地從後門徑直進入金老爺的房間。次日，金老爺單獨將金元叫進房間。兩人在房間內談論了許久之後，金元一臉愁容的從金老爺房間內走了出來。
隨後，金元便將金鑫和金森叫到了一起，狠狠地將他們教訓了一番。隨後責令管家將二人鎖在房間，不許他們踏出房門半步。金夫人幾次想看望自己的兒子都被人攔了回來。無奈，她只得氣沖沖地問金元討要說法。
“方才我又被下人攔了回來！金元，你告訴我，為何不讓我見自己的兒子？”金夫人沒好氣地質問金元。
“夫人，你消消氣。不讓兩個孩子出門也不是我的主張，是我爹的指示，我也沒有辦法！”金元將金夫人拉到椅子旁邊坐下。
“老爺子這是幾個意思啊？你還是不是金府的嫡長子？還是說我是你的小妾不成？將自己的嫡親孫子軟禁起來在這御朱城怕還是聞所未聞的稀罕事兒呢？”金夫人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你才剛剛生下淼兒不久，要多多休息，切不可動怒。現在金家是風雨飄搖、危機四伏，不讓鑫兒和森兒出門也是無奈之舉。等過一陣子金府挺過此難，自會還他們自由的。”金元說著走到金夫人身後為金夫人捏肩捶背。
聽了金元的話，金夫人也不再過多追問，起身回到房間照顧金淼。
金家大火之後，金老爺與金元雖四處奔走，仍無法扭轉金府沒落的頹勢。此後數日，金家的家財被悉數散盡。身體一向硬朗的金老爺也日漸虛弱，短短數日已有油盡燈枯之勢。
被軟禁數日之後，金鑫與金森不約而同地絕食起來，端到他們房間的飯菜被二人連盤子帶碗全都扔了出來。在金鑫與金森絕食的次日清晨，管家在二人扔飯菜的地方看到了幾隻老鼠的屍體。
此時的金老爺已經卧床不起，金府的重擔壓在了金元的肩上。管家將金鑫與金森門口死老鼠的事情稟報給金元，金元聞之，大驚失色。此刻，他彷彿明白了金老爺軟禁金鑫與金森的真實用意。
當晚，金元回到房間，憂心忡忡地與金夫人談起話來。
“夫君，
你怎麼看起來如此憔悴？”金夫人心疼地用手摸着金元的臉頰說到。
“金府的情勢現在已是萬分危急，我爹也命若懸絲，怕是只在朝夕之間了”，金元一臉憂愁的回答到。
金夫人用雙手將金元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前，溫柔地說道，“在此危難之時，你何不將兩個兒子放出來助你一臂之力？他們兩個都已十六歲了，已是到了該承擔重任的年紀了。”
金元聽到金夫人的話后，想起了白天管家報告的事情，他的臉上變得擔憂起來。隨後，他快速地收拾了一下情緒，對金夫人說：“我知道你心疼兩個兒子，我又何嘗不想將他們放出來啊！他們這一對孿生兄弟也同樣是我爹的心頭肉，此時將他們放出來，恐怕......”金元說到此處停了下來。
“恐怕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要再瞞我了！”金夫人用手托着金元的臉頰眼睛盯着他急切地問道。
“沒什麼！我想說的是以他們兩個的性子，恐怕會跑去他爺爺那裏大吵大鬧，我爹此刻怎麼經得起如此折騰。還是等我爹病情好轉再說吧。”金元將金夫人拉到旁邊坐下。
金夫人仍想繼續說話，金元側身將頭放在了金夫人的腿上，緩緩地閉上雙目睡了起來。金夫人看着疲憊不堪的金元，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用手輕輕地撫摸着金元的頭髮。
就在金元享受着短暫的愜意時，管家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時，趕忙退到門口。
“誰啊？”金元坐起身詢問道。
“少爺，是我。剛才我不知道您和夫人在一起，我見房門開着就徑直跑了進來，還請少爺見諒！”管家氣喘吁吁地回答到。
“行了，進來吧！什麼事情如此驚慌？”金元詢問道。
此時管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着說道，“少爺，老爺喝完葯之後，突然口吐鮮血，恐怕......恐怕......”
金元聞言趕忙起身衝出門外，向金老爺的房間跑去。
在金老爺的房內，幾位郎中正在焦急地商量着什麼。聽到金元進來后，金老爺緩緩地睜開眼睛，他伸出手招呼金元。
金元見狀趕忙跑到床前用雙手緊緊地握着金老爺的手。金老爺一字一頓地對金元說，“讓他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告訴你。”
金元擦了擦眼淚後起身對着眾人說道，“這裏沒你們什麼事了，都先下去吧！”
說罷，金元對着面面相覷地郎中們說道，“你們也暫且退下！”
過了許久，金元打來房門眉頭緊皺、一臉矛盾的走了出來。他走到人前冷漠地說道，“管家，老爺已駕鶴西去，即刻起金府上下身着孝服。”
說罷，金元徑直回到金夫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