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醜陋的克巴恩》 中

第18章 《醜陋的克巴恩》 中

【克爾瓦尼斯,德施曼家】

在求知大道上的陽光剛剛瀰漫開來,陰影還未消失殆盡的時候,車馬商販們才剛剛出門,威爾諾德曼便已經早早地吃過早飯,準備到穹星學院工作了。

身為穹星學院的院長,也是一名純粹的詩人,對於威爾諾德曼而言,沒什麼比優美的詞句,動人的詩歌更具吸引力的了。

對於與文學無關的事情,威爾諾德曼素來是毫不關心的,比如人民的處境如何,國王的寶座上坐着何人,這都不能讓他的內心產生什麼波動。

但在奇爾科特,那個世界各地的人往來貿易,交流文化的地方。

威爾諾德曼相信,他的文學追求一定可以得到最大程度上的滿足,為此,他渴望成為奇爾科特公爵,並不惜像一條狗一樣對風鷹諂媚屈從。

因此,奇爾科特公爵這一宣稱對威爾諾德曼就顯得尤為重要。

但尷尬的是,威爾諾德曼唯一擅長的只有文學創作,這顯然無法得到風鷹的重視,偏偏恰合時宜的是:他又發現風鷹除了喜歡在競技場裏看人打鬥的血肉橫飛之外,還是一個追求虛名的庸俗之輩。

於是,威爾諾德曼開始虛構歷史中不存在的英雄事迹,宣傳風鷹國王的高尚情操,以圖得到國王的賞識,便於進一步拉近自己和奇爾科特公爵的之間的距離。

同時為了不玷污德施曼家族的名聲,威爾諾德曼本人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因而這些可笑又卑劣的行徑,自然只能由穹星學院的學生們去踐行。

“維爾,半個時辰之後叫克巴恩起床,一個時辰后我要在學院裏看見他。”

“是,主人。”

維爾在威爾諾德曼的父親還是一個孩童時,就開始服侍德施曼家族了。

身為德施曼家族如今的總管,維爾本來對於這個家族裏的每個人,每處區域,都了如指掌。

可最近一段時間,克巴恩少主讓維爾有些看不懂了。

在傍晚,太陽還沒落下的時候,少主房內的燈光就已經熄滅;在清晨,被自己叫醒的少爺,臉上總是充滿了嫌惡感;而午後的一段時間裏,架馬車的約翰又總是拉來兩個姑娘送進少爺的房間。

這一切極其反常的行為,完全顛覆了維爾對克巴恩的認知。

在維爾不久之前的記憶中,克巴恩還是一個品行優良,潔身自好的正派年輕人。

雖然德施曼家族裏的許多人,都對克巴恩那天生卻乏的藝術靈感明嘲暗諷,認為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德施曼人,沒有德施曼之魂。

可維爾對着自己看着長大的這個孩子,卻總是充滿了理解和支持,他相信自己的克巴恩少主總會成功的,就像德施曼家族裏其他那些大師一樣。

只是在短短近一周的時光里,克巴恩就變成了他極其陌生的熟人。

克巴恩不再找維爾談論生活近態,也不外出採風。

維爾一開始以為,克巴恩少主是終於找到了創作的靈感,正在埋頭做些讓父親驕傲的事情。

但緊閉的房門,碰面時的沉默,以及怪異的約翰,都讓維爾意識到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在發生,但以他的身份,他既不能去過問,也不願向威爾諾德曼報告。

維爾走到了克巴恩的房門前,遲疑了一會,緩慢地叩了兩下門。

“克巴恩少主,您一直喜歡吃的銀木樹耳羹已經做好了。以往您可是早早地就在廚房催促着科斯給您做呢,少主?”

一陣沉默過後,

維爾正打算再叩門的時候,房門被猛地一下推開了。

“煩死了!維爾,吃飯這種事情根本不值得浪費時間。我馬上就會去學院的,不要再來煩我了,走開!”

哐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維爾動了動嗓子,還是沒有說什麼,他相信他的少主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做,他把那銀木樹耳羹端到克巴恩門前,敲了敲門就走開了。

【求知大道,德施曼家附近】

韋恩在前面快步沉默地走着,齊斯威爾在他身後喋喋不休的說著話:

“韋恩,你說克巴恩那小子是從哪找來了那個怪物?他為什麼不自己,而是用那個噁心的什麼濫性怪去做那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他是個沒有才華的人,可用這種方式激發靈感可真是……”

“住嘴,齊斯威爾,有人過來了。”

一輛馬車平穩勻速地駛來,韋恩一眼便認出架馬車的人正是昨天的那個人。

馬車駛至兩人面前便停下了,車子的窗戶拉開后,一位留着八字鬍的青年貴族的頭探了出來,正是威爾諾德曼。

“你是?齊斯威爾對嗎?我常聽賓度先生提起你,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你的結業作品完成了嗎?不知我是否有幸討教。”

“很遺憾,尊敬的院長先生,我沒有您的才華,也不是賓度先生最出色的學生。

因而我還沒有寫出什麼所謂的作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我比您的孩子,要更像一個,詩人。”

齊斯威爾脫下帽子向威爾諾德曼微微鞠躬,準備拉着韋恩走開。

威爾諾德曼對於這種有些冒犯的言辭並不在意,他淡淡地笑着說:

“這一點我毫不懷疑。老實說,克巴恩在文學上並沒有什麼天賦,我也和他講過,讓他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不要被什麼德施曼之魂一類的流言束縛。

可是,他那倔脾氣像極了我,一定要弄出個什麼作品來證明自己才肯罷休,年輕人嘛,隨性洒脫一些才是好的。你身旁的這位是?”

“一個只會使用蠻力的粗人。”

韋恩快速答道。

“哦?那,再見,齊斯威爾。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學術問題,儘管來找我。”

“謝謝。再見,院長。”

看着馬車慢慢走遠,韋恩對齊斯威爾譏諷道:

“再見,院長。齊斯威爾,你那滿腔的正義感呢?你可別忘了我們要去做什麼。”

“雖然有時候,威爾諾德曼的決策確實讓人想罵娘,但是他在文學上的成就和他的才華,是任何人都不能否定的,作為一名詩人,我發自內心的尊敬他。

好了,韋恩,我現在可以確定,這種有損於名譽的事情,威爾諾德曼是不知情的,都是克巴恩那個小畜生一個人乾的。”

看着濫性怪這種最醜陋的東西和那兩個女孩交合,讓克巴恩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的同時,並滿足着自己病態的復仇欲,他的手在畫板上瘋狂地抽搐着,好似馬上就能創作出什麼一樣。

一周之前,克巴恩最喜歡的女孩子,喬伊,和他告白了。

兩個人的進展飛快,一天之內就到了如膠似漆,偷嘗禁果的地步。

可在最關鍵的那一步,克巴恩卻不行了,他無法順利地給予女孩想要的。

不管那可憐的姑娘如何努力,克巴恩始終一蹶不振。

看着喬伊失望的眼神,克巴恩又自責又羞愧,他恨不得以死謝罪。

在克巴恩的童年時光中,他所能接觸到的每一位堂兄表弟,親戚長輩,都是那麼的才華橫溢,文思泉湧,但他自己除了出眾的相貌之外,和尋常人家的孩子卻是一般無二。

長期的自卑心理使他逐漸迷戀上那些色情詩歌文學,他覺得只有在那種骯髒的世界裏才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每次自我滿足之後,都能讓他短暫地忘卻現實,自我逃避。

可漸漸地,克巴恩也意識到了這種行為帶來的危害,時至今日,已經整整十年了。

與此同時,為了不讓家人們察覺,克巴恩在人前總是表現的樂觀積極又正派,在私下依然繼續着那種勾當,每一次時候他都懊悔不已。

克巴恩所受的教育和他內心的品格,又不能允許自己坦然面對那個噁心的自己,在這種惡性循環之中,他越來越自卑。

尤其在和女性交往這方面,甚至不敢和同齡女性多講話,對於喜歡的女孩更是退避三舍。

所以當喬伊來和自己告白的時候,克巴恩感動又惶恐,他甚至在那一刻,就已經暗暗發誓要對她好一輩子。

不需要克巴恩細心發覺,就能深刻地感受到喬伊內心的失落。

可即便是現在,-喬伊依然十分溫柔地安慰着他,克巴恩無法再忍受了,他逃命似地跑開,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倉庫中。

怯弱的克巴恩很快就得到了一個噩耗:喬伊一直在倉庫里等着他,直到傍晚幾個去倉庫搬糧食的農夫發現了她,他們強暴了她。

無法忍受屈辱的喬伊,第二天就被人發現弔死在倉庫里。

可人們非但沒有什麼善意,還對這個衣衫襤褸,可憐凄慘的姑娘妄加揣測,把她當作飯後談資。

那幾個無恥的農夫更是聲稱是喬伊勾引了他們,因為沒有給夠她錢才上吊自殺的,這種荒唐的說法居然還能得到一些法院人員的同意。

克巴恩絕望透了,他本覺得按照傑拉皇帝制定的法律,暴力姦淫別人的禽獸們一定會被判死刑,現在一切都不明朗了,他不願等待法律的宣判了。

這種刻骨銘心的屈辱和仇恨,深深地印在了他的骨子裏,無論如何,克巴恩不願意再做個懦弱的人。

“要復仇!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站在法院外,克巴恩的雙手握的劈啪作響,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個男人的哭聲,尋聲望去,原告席位之上,坐着的居然是自己家的車夫:約翰·丹德!克巴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原來他早就見過喬伊。

“丹德,丹德……喬伊·丹德,我怎麼會忘了?……”

此時,約翰也看見了掩面痛哭的少主。

約翰不知道少主和自己唯一的親人,他的妹妹之間有什麼關係,但直覺告訴他:克巴恩可以帶給他想要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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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神之歌:波特尼亞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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