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戰至癲處
一個人如果覺得自己不同，那可能是自身的問題；
但如果生而不同，那則是非常人！
此刻軀體破碎，即將化為歷史塵埃的楊戩，心中映現一具如神如魔的身軀。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呀！”
那道身軀口說古時語，言稱罪過！
楊戩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口不能言，體不能動，只能眼巴巴望着對方，不知其何意！
“仙神，亦是凡人！”
那道身影轉過身來，楊戩用盡剩餘的全部力量，也無法看清其面貌。
“只是苦了你——我的孩子。”
那道身影伸手想要擁抱楊戩——未曾接觸，整個軀體卻消散在風中！
“前輩——前輩。”
楊戩獲得行動的力量，卻對那道身影無比嚮往——
似乎——那應是他一生要追逐的！
與人皇戰至癲狂的哪吒，憤怒的情緒再次佔據其心頭，那種無法無天的狀態，回歸哪吒身。
哪吒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相比於有了心臟之後壓抑的他，哪吒更中意這種無束縛！
火尖槍被他耍的飛起，橫劈豎砍，完全不把火尖槍當作槍來使；
而另一邊的人皇，在哪吒毫無章法的攻擊之下，一時間也陷入手忙腳亂之中。
不過他臨場經驗到底是充足，很快就攻守兼備，與暴起后的哪吒打的有來有回，更是穩穩佔據上風！
“殺！”
此刻的哪吒心中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眼前“殺死”楊戩的罪魁禍首擊斃。
“哼——”
對此人皇不做評價，想殺死他的人多了，能殺死他的又有幾個？
這片天地若是在盤古還未修復之前，肯定要被兩人肆虐的不成樣子；
但現在——僅僅是空間波動異常，並無破碎的跡象。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限制這些大能力者的能力！
楊戩歸來，遙望戰至虛空深處的兩位，亦奔向那片戰場。
“啊啊啊——死！”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哪吒久戰不下，本就無比憤怒的情緒，再次被點燃。
眼睛血紅的望向人皇，這一刻的哪吒，猶如惡魔臨世！
“憤怒嗎，沒用的，你的力量來源於你憤怒的情緒——但無休無止的憤怒，只會讓你陷得更深。”
人皇不愧為巔峰的存在，哪吒一身力量的來源，在戰鬥中被他洞悉的清清楚楚！
哪吒不為所動，口中不時發出含糊的怪吼，這種狀態下，哪吒比魔種更為可怖。
“恪守心志，靈台清明，乃人馭力，非力馭人也！”
楊戩殺來，見哪吒情況不對，聲音透過空間，傳入哪吒耳中。
溫煦的聲音如同孱孱溪流，帶着某種神秘的力量，將憤怒中的哪吒躁動的情緒逐漸安定下來！
“還沒死——甚至更強了？”
人皇饒有興趣的看着楊戩，勝券在握的他，覺得這樣才算有點意思。
“拜你所賜！”
楊戩眉心花紋跳動，一股難言的壓力，充斥在天地之中。
這還真是拜他所賜，楊戩並沒有說謊，但人皇只當他在在妄言，沒當回事。
“誰來結果都一樣！”
長時間的戰鬥讓人皇厭煩，在他設想中，自己出手，對付兩個後輩，不是手到擒來就算輸了；
丟失顏面的人皇，當然不會讓哪吒與楊戩兩人好過。
天地間規則之力涌動，向楊戩與哪吒二人席捲過去，空間在劇烈的波動中，終究還是破碎了！
人皇拿出了他勢在必得的態度，拼盡全力，也要擊殺兩人。
“破——”
楊戩眼見不敵，眉心花紋閃動光輝，向那那壓倒過來的規則之力，射出一道道光束！
“那是——”
人皇愕然，只覺得楊戩在自己攻擊之下險死還生，變得有些不同，現在才知道是怎麼個不同法。
“神靈之力？”
光束射在那規則之力上，並無一方勝出，而是形成勢均力敵的狀態，在空中僵持不下；
唯有使用神靈之力，才能與自己的人皇力勢均力敵，搖身一變的楊戩有此表現，讓人皇萬萬想不到。
而下方一直緊追不捨的一個黑漆漆的爐子，看到在那裏努力控制心緒的楊戩，急得蹦噠個不停：
“人皇說的不無道理，憤怒的情緒能夠讓哪吒暫時獲得強大的力量，卻也能夠讓他陷入無邊的黑暗！”
“那能怎麼辦——咱們兩個共用一個爐子，能做什麼？”
兩個聲音在爭吵，人皇前面的話被他們聽見，他們在為哪吒擔憂。
“不能做什麼——如今我也只是爐子的一部分罷了！”
開始的聲音落寞下去，為人師表，卻不能在徒弟需要的時候給予相應的幫助，讓他有種深深的羞愧感。
“也不需要這樣，就算哪吒不敵，身陷地獄那輪迴之所——我也會將他拉回來！”
最受不了對方這副模樣，爐子被太乙拿捏的死死地。
“真的？”
驚喜中帶着點不信，太乙對爐子的話深表懷疑，這個爐子好像除了說大話，並無其他優點。
“你那是什麼眼神，就算那地府的——也會給我幾分薄面吧！”
爐子說到最後明顯底氣不足，那——念舊情的話，或許會給自己幾分薄面；
但讓最最公正的他徇私枉法，那萬萬是做不到的！
太乙撇嘴，就知道這爐子最會吹牛，當它沒說就好。
空中的戰鬥還在繼續，恢復過來的哪吒再次與楊戩並肩對戰人皇，規則無用的情況下，兩人在人皇的攻擊下，險象環生！
仿人皇劍的壓制下，無論是哪吒的諸多兵器，還是楊戩的無盡三叉戟，統統失去了作用。
一柄“仿劍”猶如威力，真正的人皇劍當面，恐怕兩人非人皇一合之敵！
他們哪裏知道，此刻的人皇手中雖然是一柄“仿劍”，卻也接受了信仰之力的洗禮，具有莫大的威能，雖然遠比不上真正的人皇劍，但用來與他們這個境界的存在對敵，綽綽有餘了。
———
一道流光劃過大陸的天際，披星戴月，極速行進的姜子牙，帶着神靈法旨，即將奔赴戰場。
只要將人皇削而為王，那倒懸天面臨的壓力將會減少很多！
也避免了生靈塗炭，在雙方有意無意的剋制之下，雙方衛兵小的摩擦是有，卻始終沒有太大規模的廝殺。
同為人族，面對那普通的人類，也下不了手！
聞仲與烏祁立身在人皇界靠近界壁之處，望着空中仍在進行的戰鬥，終究沒有出手；
“確定不出手嗎？”
烏祁最終是不忍看見由自己而起的人皇如此捨生忘死，向聞仲詢問到；
“你能參與的進去？”
聞仲反問烏祁，讓烏祁無語，他能參與的了，恐怕早就出手了。
“人皇始終佔據上風，仔細瞧吧，必定有一方要徹底倒下！”
“況且，此人皇非彼人皇——”
烏祁無奈嘆息，這——他又何嘗不知呢？
只是心中那個念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