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灘爛泥
一路上被揪着耳朵回家，林然各種疼！
村民們看着這樣的場景，不禁嘆息連連，想要上去勸阻的，想想又忍了，這娃子，讓他吸取點教訓也好，在外面那麼長時間不回家，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的確是讓人恨不得也給他一巴掌。.
走到家門口，破舊的門板發出吱吱的脆響，林然家還是以前的草房，破舊不堪。
五年了，裏面的傢具變得更加破舊了，林老漢鬆開揪着林然耳朵的手，圍觀的村民這會都被他一一趕了出去。
林然終於是長長的突出一口氣，這一路上，被揪着耳朵，至少走了兩里路，耳朵燙燙的，讓他很是難受。
眼睛掃了掃家裏，自己母親沒見着人影。
“老媽去哪了？”
林然乘着自己老爸出去趕村民的功夫，四處尋找着自己的母親。
“是然子嗎？”
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林然尋聲而去，自己老媽應該就在房間裏。
他風似的衝進房間裏，昏暗的燈光下，床上躺着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看樣子就好像六十歲的老奶奶，面容憔悴。
林然鼻子頓時酸酸的，都說男子有淚不輕彈，可是看到自己母親這樣，林然的眼淚就在自己眼眶裏打轉。
母親才四十多歲啊，就變成這樣一副模樣，林然的心在顫抖。
“然子！我的然子，真的是然子！”
李曉英看清了眼前這個小夥子，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自己長長在夢裏看到他，卻總是摸不着。
而今天，就在這個早上，夢醒了，人也在。
李曉英激動的說話都有點抽搐，林正陽靠在門板上，鬍鬚拉渣的他看着自己的媳婦激動成這樣，臉上也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他們兩夫妻，苦苦期盼着這一天。然子，終於是回來了。
“媽，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林然握着自己母親顫抖的手問道。
“沒有你的消息之後，你媽身子就變壞了，躺在床上已經有一年了。”林正陽這會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走進來說道。
林然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難受了。
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樣的悲劇，在無數人身上發生，看着自己母親這樣，林然真心害怕了。
林然的手，放在了她母親脈搏處。
他心裏懸着的石頭，一下子就放下了，母親的病，自己可以搞定。
午飯的時候，林然伺候着李曉英吃飯，他分明看到了母親臉上的笑容，昏暗的燈光下，依舊燦爛。
餐桌上，林然跟林正陽，兩父子聊着還挺高興，要知道，之前林然還被敲了一扁擔，外加揪着耳朵回家，這會，兩人卻變得有說有笑了。
家裏現在沒啥經濟來源，靠補貼過日子，多餘的錢還要給李曉英治病。
“老頭子，我現在回來了，就不會讓你兩受累了。”林然現在已經收起了那悲傷的心緒，跟他老爸聊着，兩父子都是直來直去，對於林然這樣的稱呼，林正陽不以為意，這臭小子，一直都這樣，消失五年都沒變。
“臭小子，家裏頭啥都沒有，種的六畝西瓜，沒時間管，都快死在田裏了。”
林正陽一邊夾着菜往嘴裏放，一邊說道，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林然頓時想起那句話。
生活就像強，奸，既然無法躲避，那還不如享受。
他老頭子就是這樣一副狀態。
林然拍着胸膛說道;“這西瓜就交給我了，出去了五年，你兒子可是學了不少本事回來，要是西瓜賺不到錢，我的頸上人頭由你處置！”
林正陽嚼着菜的嘴巴頓了頓，鄙視的看了一眼林然。
“臭小子！又在吹牛，等你去了西瓜地看完別哭着回來向我求饒。”
父子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別說，自己兒子做的飯菜，還真是不錯。
這不，林正陽這一頓，不僅喝了兩碗酒，還吃了三碗飯，那叫一個有滋有味。
吃完飯，林然一出門，就看到二麻子。
這小子從小就很喜歡跟自己玩，五年沒見，他臉上已經沒有那麼坑坑窪窪了，只是整個人都變得胖了不少，有點他老爸的影子。
“然子哥，你要去哪，我跟你去。”
“我去趟瓜地瞧瞧，家裏頭就剩這點作物了，得去管管。”
林然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了不少家裏的情況，母親前段時間病的嚴重，老頭子不得不陪她去醫院，這不，田裏的活，也沒人管。
等林然和二麻子走到自家的瓜地的時候，看到枯黃的葉片，有點發焦的瓜虅，整片瓜地，看起來死氣沉沉。
這樣子的西瓜，估計放誰手裏，都是準備要放棄了，更何況，即使救活了，長出來的西瓜，成色肯定也不好，到時估計連肥料錢都賠進去。
“然子哥，這西瓜都死了，還有啥好管的。”一旁穿着大褲衩的二麻子指着腳下枯黃的瓜虅說道。
“能救就救，看看有沒有用。”林然淡淡的說道。
一塊一塊瓜地的走了個遍，林然現在明白，老頭子為何會這麼說了，的確，要是一般情況下，這瓜，根本就不可能再救回來，即使有一小部分生長力恢復了，但也很難長出好西，更別說賣了。
但是，這個放在林然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消失的五年時間裏，他就學了一樣東西，靈氣，控制自己身體內儲存着的靈氣。
這玩意，可以治病，可以讓很多不可能的事情成為可能。
一旁的二麻子看着林然還這麼認真的一顆顆的看西瓜，也不忍心老是說些風涼話。
終於，林然總算是看完了。
二麻子以為林然也是放棄了這裏的西瓜，沒想到，他竟然說，讓自己幫他搬點肥料。
二麻子這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敢情，然子哥還是沒放棄這裏的西瓜。
村雜貨鋪。
“然子啊，你家那西瓜我也看過，都死藤了，就不要浪費錢了。”
雜貨鋪的陳叔也勸林然，沒必要再去管了。
林然拿出兩張百元鈔。
“陳叔，我知道你為我好，這肥料，還有這農藥水，你儘管賣我就是。”，林然堅定的說道。
“唉！好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不給就說不過去了。
陳叔無奈搖搖頭，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