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序章

時間:新神歷307年

地點:母星古神國

新神曆元年,按照母星的常規紀年大概是公元3033年。

在這一年之前的數百年間,如果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兵連禍結!因能源危機而爆發的戰火將整個母星燒得通紅,接連不斷的天災加上人禍,如同一個黑洞將時間凝滯在這團熊熊的火焰之中。

秩序和衝突兩個文明的衍生物相遇了,十幾個世紀之前的學者們大膽做出的預言由於科技稍緩的腳步魯莽地撞進世間,秩序在衝突面前化為齏粉,衝突在人們無休止的廝殺中愈演愈烈。

現在如果你隨便拉一個母星上的人問他新神曆元年發生了什麼,他大概率告訴你的就是那場被後世冠以滅世之戰的戰爭突然結束了,人類歷史在這一年被一分為二成舊曆年代和新神歷年代!哦對,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神回來了!

對於神,學者們從未停止過探索,從舊曆年那個科技不太發達的時代開始,人們對於神就有過許多大膽的猜測,其中最主流的猜想是母星上或許曾經存在着一個發達到人們無法想像的文明,但是由於某種未知的原因,這個文明滅亡了。而這種文明最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神文明。

不太發達的科技,加上舊曆年間已經形成的理論體系,讓這種猜想僅僅只是停留在猜想階段。那時候對於神的定義,人們認為就是先民們在還沒有足夠力量保護自己的時候形成的一種精神寄託罷了,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可是科技是不斷進步的,當科技進步到某種程度的時候,一些理論是會被推翻的,就像按照遠古時期人們的認知,除了神,人力是不可能操控天氣的,可是舊曆年間中期,人們已經可以通過一些手段來人工降雨,人工降雪了,甚至可以藉助飛行器在天上飛行,這些如果放在遠古的先民眼裏,無疑就是神跡。同理看來,或許過去曾經存在過的科技高度發達的文明就是某種意義上的神文明。

這個猜想被證實大概到舊曆年後期,當時由於戰爭,那些威力巨大的火器以戰爭的授權下將母星炸得千瘡百孔,在這千瘡百孔之間,人們發現了—真正的神跡!

與此同時,一種被稱之為神格的東西陸續從這些神跡之中被帶出,同時人們發現了一種全新的武器—神機甲。

舊曆時代歷史學家們猜想中的神文明露出了他的冰山一角。

人們不會想到這個以前只存在猜想中的文明在若干年後竟然從某種實際意義上徹底拯救了現在的文明,人們更不會想到現在的人類文明會因為這個已經不知道消亡了多久的文明而生生拔高一大截。

神文明對於現在社會的改變主要來源於炁這種全新的一級能源,神格搭配一些機械可以讓人類獲得源源不斷的炁,這種一級能源清潔而高效,舊曆年間的能源危機就這麼風輕雲淡的被化解,人類再也不用拿成千上萬的生命去搶奪那些母星上所剩不多的二級三級能源。

這一年正是新神曆元年。

人類像舊曆年進入蒸汽時代和原子時代那樣大踏步進入了神跡時代。

新時代伊始,人們疲倦地收起獠牙,開始默默舔舐上一個時代留下來的傷口,原本化為齏粉的秩序被重新想起,在倉皇撿拾之後,潦草拼接,然後又被人們急不可耐地放入框架之中。文明就像當初突然消失一般又突然出現。

不得不說,倘若摒棄野心,人類的創造力是不容低估的,

短短三百年間,神跡時代初露崢嶸。

我們的故事就從這裏開始了!

古神國,母星上幅員最遼闊的國家之一,東起萬星海,西抵崑崙,北發極寒山,南至嗚咽海。有國以來,設九州一十八城,合一千小城,上封長老會統軍統政,長老會成員共八人,封號國士。國士稱號由八大家族歷任族長繼承。這八大家族分別是大巫張家、大巫顓家、戰神李家、戰神聞家、葯聖孫家、葯聖張家和甲師黃家、甲師魯家。

舊曆時代九州本各自為國,互不相干。但自進入新神歷時代以來,周邊諸方豪強並起,九家出於戰略上的不得已只能合九為一,國號古神。由原本各州的統治者出任國士之職,所有行動經長老會商議統一提調。

但是這種由於不得已而促成的合作終究是不牢靠的,古神國開國之初,雖然名義上組成一個一統的國家,但是各個州的實際掌控權還是在九大家族手中,貌合神離應該是尚處幼年的古神國的真實寫照。

有時候真正的融合總是離不開外力的干涉。新神歷三年,同樣由幾個散碎國家組成的那梵國盯上了與他們最近的九州之一的陷兵州。

陷兵州地處偏遠,如門戶一般將臨寒州、斗州和者州擋在身後,陷兵州王家雖然是九州之中最強的一家,但是他們素來和其餘八家不和,那梵國斷定一旦和陷兵州交戰,他身後的臨寒州張家、斗州聞家和者州黃家都不會第一時間出手,他們定會選擇隔岸觀火,一直到王家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會出手,那梵國要的就是這個空當,他們自信在長老會那幫人清醒之前戰鬥就會結束。

事實也確實如他們所料,當那梵國的重兵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破開陷兵州門戶丹青、點兵二城,兵鋒直指王家所在的陷兵城時,王家的求援信號不出意外地被擱置了,長老會默契地保持了靜默。

王家明白長老會的意思,他們只能一邊苦苦抵抗,一邊等待那虛無縹緲的援軍。

不知道是在陷兵州推進的腳步太過輕鬆,還是那梵國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後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古神國高層的預料。

一場原本只是被當作拿來打壓異己的襲擾變成了一場似乎早有預謀的侵略。那梵國國內所有紫微級神機甲一夜之間突然全部出現在陷兵州。

絕望一時間如同陰雲籠罩着整個陷兵州,魚死網破似乎成為了當時陷兵州最好的結局,於是那一夜陷兵州所有的炁陣都被引爆,一州之地盡為焦土,王家家主王振率領陷兵州全體軍民戰至最後一人。

破曉時分,噩耗傳至帝國高層!

伴隨着噩耗的還有一份斗州,者州臨寒州求援的軍報。

三年,整整三年,古神國以沉重的代價才將這股來勢洶洶的燎原之火撲滅,八州無一倖免,都落得個元氣大傷的下場,而早已化為焦土的陷兵州和王家人更是永遠留在了那一夜。

後來人們在重建陷兵州的時候,據說只是在那片戰場的遺址上找到了王家那枚紫微級神格的些許碎片和王家那架天王機甲的碎片,被找到的神格碎片上脈絡根根斷裂,幾十米高的天王戰甲留下的碎片沒有超過巴掌大的。

王家的犧牲為古神國長老會的國士們敲響了警鐘。古神國的權力結構在此刻發生了重大變化,各州的勢力被打碎重組。幾大家族的核心勢力被收攏到古神國的中心蒼梧城,各州的實際掌控權被統一到長老會,所有城池城主從各大家族人擔任變成由長老會提名合適人選外放。

古神國自此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國。

新神歷307年十二月。

距離陷兵州那場激戰已經過去三百多年,當時已經化作一片焦土的陷兵州經過人們的改造和重建,儘管依舊有很多地方人類不能涉足,但是從整體來看,陷兵州開始重新煥發生機了。

十二月的丹青城風雪不斷,銀裝素裹的丹青城不算什麼,丹青城最出名的景緻還得是城外昆崙山上的雪霽初晴。

從崑崙主峰上蜿蜒下來的幾座山脈緩緩延伸到丹青城外五十公里遠的地方,大雪過後,天剛放晴,雪開始慢慢融化,向陽的山脊逐漸露出真容,太陽沒照到的地方雪還沒化,遠遠望去就像一幅丹青畫一般。大國士張臨安早年遊歷此地曾經點評此景為人間絕景,他受此景啟發更是配置出了至今仍在市面上廣為流傳的基因強化藥劑—雪霽。

雪霽初晴響徹在外的名聲讓丹青城每年冬天都人滿為患,無數人都想親眼見見這被大國士稱為人間絕景的景緻究竟如何。

今日裏天剛放晴,城內最高的雪霽大廈頂上已經是人滿為患,那些人或帶着畫板,或帶着各種攝影的設備早已找好位置。

一艘艘飛艇圍繞着雪霽大廈不斷盤旋。

“老胡,一會下班找個地方喝一杯?”飛艇內一個看着十八九歲的小夥子打着哈欠懶洋洋地看向他身邊的人。

“成啊!你買單?”

……

“你來不來?頭兒?”那小夥子又扭頭看向站在飛艇最前面的人。

“好好巡邏!”站在飛艇最前面的人沉聲道。

“哦!”小夥子立馬縮回頭,不敢再說話。這個小夥子名字叫羅新,十七歲,今年剛進入城衛,七等城衛。十七歲的七等城衛,未來無疑是充滿無限可能的。

那個被他稱呼老胡的人叫胡濤,三十二歲,七等城衛,他們都隸屬於丹青城城衛部第一分部第三小隊。

他們小隊的衛隊長是站在飛艇最前面的那個人,楊器,六等城衛。

自從原來的小隊成員傷退之後,新補進來的這個羅新可謂是讓楊器費盡腦筋,他不能想像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話。

這不,訓斥剛沒一會,羅新就又開始了。

“老胡你說這幫人是怎麼想的?花三十萬就為上去看這化了雪的破山,三十萬啊,我一年都掙不了三十萬!”

“他們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今天在我們巡邏的時候有人要是從上面掉下來丟了命,我們的下場肯定不用想。留點神吧,每年總有那麼幾個倒霉蛋從這雪霽大廈上掉下來,我可不想因為他們被扣工資。”

“真是倒霉,怎麼就抽到我們來這保護這幫大爺!我來城衛可不是來給這幫大爺當保鏢的”羅新繼續抱怨着。

“轟隆!”就在羅新說話間,一聲巨響從城外傳來,雪霽大廈頂上原本安安靜靜的人群登時亂了起來。

“胡濤,拉高飛艇!”站在最前面的楊器示意到。

同時楊器拿出飛艇上的通訊器:“我是城衛第一分部第三小隊衛隊長楊器,所有人不要慌張,待在原地,聽從城衛安排!”

飛艇急速來到雪霽大廈頂端,循着響動發出的方向往城外看去,只見一大團白霧從昆崙山中升騰而起,主峰上的雪層像是被推了一把一樣奔騰而下,不多時,楊器的視野中看到三架機甲從白霧中現出身形。

“來活了!”當三架機甲出現的時候,原本懶散的羅新眼中開始閃爍着異樣的精光:“快快快,老胡,靠過去!”

飛艇依舊停留在雪霽大廈上空,楊器沒發話。

三架機甲朝着丹青城急速而來。

“有身份不明機甲靠近,所有城衛注意,做好戰鬥準備!”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城內響起。

原本盤旋在雪霽大廈周圍的飛艇迅速返回城衛總部。

楊器他們在返回總部的路上已經能看到一架架機甲正從城衛總部前往城外。

進入機甲庫,楊器取出腰牌上嵌着的神格,鑽進機甲之中,來到駕駛位,楊器將神格放入星核的槽口之中,一股熟悉的觸感將他包裹,炁將他與機甲融為一體。

“第三小隊,出發!”楊器一聲令下,第三小隊三人向城外進發。

此時城外的三個機甲已經距離丹青城不足十公里。

“丹青城禁區,前方機甲立馬停止飛行,落地接受檢查!”城軍也已經來到城外。

可是那三個機甲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城衛和城軍們亮出武器,嚴陣以待!

“丹青城禁區,機甲不得入城,立刻落地接受檢查,否則格殺勿論!”城軍繼續警告着。

三個機甲距離丹青城越來越近,見警告無效,城軍和城衛們開始向前突進。同時一個黃色的巨大能量罩升起將丹青城籠罩起來。

“弒神宮追捕逆黨!丹青城城主,城衛使,城軍主速來相助,其餘人等一律退開!”並沒有理會城衛和城軍的警告,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後方的紫色機甲中傳出,同時一道雷符出現在那個紫色機甲手中。

原本前進的城衛和城軍方陣見到那道雷符之後迅速退至兩邊,同時城內三個機甲升空,幾息的時間便來到城門口。

城外飛在最前方的金色機甲看到城內出來的三個機甲之後立馬在空中急停。

緊跟在他後方的紫色機甲和白色機甲連同城內出來的三個機甲對他形成了合圍之勢。

六個機甲一時間定在了原地。

“姜慎!還不束手就擒!”威嚴的聲音再度從紫色戰甲中傳出。

“聞肆,虧你一大把年紀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加上你,還有你們三個小傢伙覺得能拿下我?”姜慎指着身邊的五個人戲謔一笑。

“籠中困獸!”紫色機甲不由分說,雙手中登時出現兩根纏繞着電光的寶塔狀硬鞭:“殺無赦!”

其他四個機甲也將武器祭在手中。

“呦呵!”姜慎繼續玩笑着,一根金鞭祭出在手中。

他環顧四周,握着金鞭的右手緊了又緊,機甲的左手悄無聲息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奇怪的紋路。

“着!”一聲暴喝,一道耀眼的金光自姜慎的機甲左手間瞬間拍向聞肆,金光出手的同時,姜慎駕馭着機甲也動了。

“祁楝當心!”那道金光尚未到面前,聞肆卻反常地向另一邊的人高聲示警。

而聞肆旁邊的白色機甲在看到金光打向聞肆的一瞬間立馬朝着聞肆的方向奔去,想要援救。

“退!”另一邊的丹青城城主祁楝在聽到聞肆的示警之後立馬朝着身邊的城軍和城衛高聲喊道,等他再回過頭,姜慎已經駕馭着金色機甲到他身前五步之地,金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祁楝的機甲頭頂,機甲內的祁楝如遭雷擊,他感覺自己體內連接神格和機甲的炁像是被人生生抽走了一樣,星核內的神格迅速黯淡下去,機甲轟然倒地。

“閃開!”聞肆抬鞭盪開那道沖向自己的金光,金光落在後面的地上連一絲塵埃都沒有激起。看着倒下的祁楝,聞肆虎目圓睜,已是怒不可遏。那道金光就是個幌子,他的目標是距離外圍最近的祁楝。

白色機甲看着那道金光落地,一瞬間也明白上當了,扭頭就要奔向姜慎,剛踏出半步,他又聽到聞肆的那聲閃,下意識間,他往右側了半個身位。

“鎖!”聞肆的機甲周身雷光閃爍,一道雷符自雷鞭鞭梢打出,擦着白色機甲直取向後的姜慎。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從姜慎打出金光到聞肆打出雷符,這時間不超過二十秒。

姜慎明白自己的處境,雖然這城內出來的三個人對自己構成不了什麼威脅,但只要被他們拖住一息時間,自己就可能被聞肆鎖死。於是他虛晃一招,在放倒祁楝的一瞬間,便朝着旁邊的城衛方陣掠去,只要瞬移到城衛方陣後方,礙於城衛方陣,聞肆就可能收手,這便是他逃走的機會。

一切都規劃的明明白白,只是令姜慎沒想到的是聞肆會瞬間洞察他的意圖。就差一步,後面那股令他后脊背發涼的狂暴氣息生生停下了姜慎的腳步,急停下機甲,剛抬起金鞭,那道雷符便化成一道紫色的雷電朝他重重劈下。

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霎時出現在城衛方陣前不到十步的地方。

聞肆駕馭着機甲過來,望着眼前深不見底的大坑眼神凜冽:“他跑不遠,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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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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