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終於有人發現藍波大人的強大了!以後你們都是我手下了!”一隻穿着奶牛裝的孩童身上綁着炸藥走在一旁的圍牆上,雙手擺動幅度誇張,看着心情振奮。
“你以前經常帶孩子嗎。”里包恩坐在綱吉肩膀上問道。
‘是想日後利用那小奶牛得知我能忍受他人的極限在哪裏嗎?真是好計算,可惜,我還不打算接受你無聊的騷擾。’
“帶孩子?呵...你覺得我長了張面目和善的臉嗎?”流浪者嗤笑一聲反問道:“還是說你沒有從和我的相處中吃到苦頭?”
“喂喂!里包恩你以後也要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讓我的小弟去揍你哦!”藍波仗着有人護着自己,比平時都囂張了不少。
里包恩神態淡然好似沒聽到流浪者的挑釁,也沒打算引火上身:“哦,那這麼說起來是你天賦異稟,有考慮過去幼稚園當老師嗎?”
‘判斷我過往的生存環境是否和平,和日常生活都在做什麼嗎。居然沒有放棄對我過去經歷的探究,可惜,別說這個世界,就算提瓦特里能記憶起我過去的,把神都算進去都沒有幾個。’
“這句話我當做對我能力肯定的讚美收下了,不錯,無論何事對我來說都不在話下。”流浪者面帶嫌棄:“但如果幼稚園裏都是你們這樣的嬰兒和孩子還是算了。”
里包恩:“為什麼?是沒有見過我這樣可愛、聽話的嬰兒嗎?”
流浪者:“...你要不要照照鏡子,你難道沒有一丁點自知之明嗎?”
“藍波大人在跟你們說話呢!你們沒有聽見嗎!”晨間一句忽悠的表揚轉化來的驕傲現在都沒有散去,從剛剛開始就在旁邊喋喋不休想引來更多的注視和讚美換來的卻只有無視的藍波終於忍受不了了,那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自顧自說些他聽不懂的話,根本不把他這個殺手看在眼裏!
這忽視讓他的自尊心宛如被好幾天前剩下的飯菜□□過一樣讓人泛酸。過往被裏包恩踢飛,炸飛,欺負的痛苦記憶都化作了過往雲煙不在在意,猛地從圍牆上跳下,站在幾人前進的道路上,從頭髮中掏出滿載火炮的□□,輕不可聞的硝煙味溢出,明確的告訴眾人這並非只是玩具。
“我忍受不了了!喂,你們幾個,從今天開始就都是我的小弟,要聽我的命令知道嗎,不然...就去死吧!”藍波嘴上囂張,眼中卻含着淚,嘴巴哆嗦着,似乎被欺負的人是他一樣。
‘糟了,被無視到已經惱羞成怒了嗎!’同樣被無視了一路,不,應該說在里包恩似有似無透露着不悅和殺意的氣息嚇已經嚇的不敢說話盡量讓自己變成透明人的綱吉此刻在心中大喊着。
可里包恩似乎還是不想去理會聒噪的小牛。
一個隨時可以打敗的對手的哭鬧和一個不能隨意動手似敵非友的存在,兩相較之,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當然,也可能是里包恩純粹不想理會小牛。
綱吉不忍心小牛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大街上流淚,看里包恩也沒有制止自己的想法,連忙蹲下身哄道:“好啦好啦,快把這些危險的東西收起來,萬一炸傷了人可就麻煩了。”
“藍波大人才不要聽你的,我不要蠢綱當我的手下,好弱。”藍波臉上的委屈一下子收了起來,伸出手指頭挖挖鼻孔,一臉不屑。
‘這個小鬼!’就算是綱吉,此刻心中也不由的惱火,可這股火苗又轉瞬成為了無奈,讓他緩緩吐了一口氣。
“聽見了嗎,他在讓你當他手下。”里包恩沒有注意弟子被打擊的脆弱心臟,繼續跟流浪者嗆聲。
“想要承認我的強大,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流浪者回道。
里包恩:“幼稚園老師快去哄小孩。”
流浪者
:“嬰兒不要命令大人。”
綱吉抓狂:夠了,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幼稚!如果真的想要哄藍波請做點實際的事情不要光拌嘴啊!這裏可還是大街上!大家都在看着你們呢!
一個喧鬧的小孩子手裏端着‘仿真武器模型’,綱吉無可奈何徒勞勸着小孩將武器收回去避免炸傷了人,穿着西裝故作成熟的可愛小嬰兒坐在他肩膀上仰着頭跟另一個面容俊秀而囂張的少年對峙拌嘴,唇槍舌戰,大點的少年沒有絲毫‘不過是小孩子就讓讓他吧’的想法,這個場景在上學路上頗引人注目,更何況那兩個少年身上還穿着自己學校的校服,周圍竊竊私語,投來竊笑和疑問的目光。
等綱吉用自己這周一半零花錢作為賄賂,讓藍波停止哭鬧,臉上露出得逞的微笑蹦跳着跑走後,才一臉疲憊的踏進了學校。
一個嬰兒坐在初中生的肩膀上太過顯眼,里包恩就算再有一肚子的狠話和毒水在踏進學校的那一刻也噤了聲,撂下一個“這事沒完,今晚繼續”的眼神后從綱吉的肩膀上跳下消失不見了蹤影。
“你們究竟是怎麼吵起來的!”綱吉實在摸不着頭腦,在他眼中,里包恩從家中出來后就這幅陰陽怪氣的嘴臉。
“吵?你哪裏看出來的。”流浪者全然不在意,注意力似乎並沒有集中在綱吉身上,眼睛向學校門口兩邊左右看着。
“我還沒有瞎。”綱吉頓時木了臉,“你不要把我也當做藍波那樣的小孩子一樣哄啊!”
“居然看出來了,可喜可賀,你的腦子還沒有被這和平的世界養廢。”流浪者終於將目光收回來,笑了一下說道。
聽不出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在嘲諷。
綱吉眼睛緊盯着流浪者,似有委屈的譴責。
‘比以前更信任我了,不,用依賴這個詞更準確些嗎。要是以前一定會露出那副你不願意告訴我,那好吧的妥協表情,現在也敢對我質疑、不滿和反抗。’流浪者想。
出乎意料,這並不讓人討厭。
“不是吵架,里包恩他只不過用這種方式試探我的底線,探究我的過去。”流浪者條分縷析,比以往更慢的語速說道。
他不打算去替綱吉抗爭他的命運和道路,在綱吉想通,做出自己的決斷之前,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他成長,從那充滿血腥和殺戮的未來中活下來。
“底線,過去?”綱吉似乎不太明白,愣了一下。
里包恩似乎並不打算現在教導綱吉關於“人心”的課程,那太過複雜與陰暗。
也似乎是信任綱吉自身存在的第六感帶來的準確性。關於這一點,流浪者也是半猜半信,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里包恩不去制止綱吉對他的親昵。
“你的那位家庭教師怎麼可能會放任你跟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廝混在一起,搞清楚我的來歷和目的是他的本職。”流浪者淡淡道。
綱吉糾結片刻,遲疑道:“這是不信任你嗎。”
流浪者:“不信任我他怎麼可能會默許你靠近我,這隻不過是必要流程罷了,放心,對我、對你這都不是壞事。”
他說的這些並非是假話,也不全然是真話。
不過比起他跟里包恩兩人之間的相互試探而讓綱吉露出落寞、傷心的神情,不如就讓這件事這麼過去好了,被隱藏的不是真相和信任,而是必要的程序,如此一來他也不會有負罪感了。
綱吉愣愣的點點頭,流浪者說的雲裏霧裏,他似乎跟里包恩達成了什麼默契,而他被排除在外。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把他當做小孩子,把他蒙在鼓裏,好像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
可這些並不是如煙如霧般的消散,而是被埋藏在地表下的時空膠囊一樣,總會有時間到達被挖出來的一天。
“七葉寂照先生!”
在學校里被帶着敬稱叫住名字,流浪者挑眉並不意外的看向聲音來源處。
綱吉到是慢了半拍才想起這個名字是流浪者在學校里用的假名,不過說起來獄寺說這個名字有其他意思,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學校里還有人用敬稱叫他?
兩個問題好似變成了兩個巨大的問號明晃晃的亮在頭頂。
他跟着流浪者轉頭,一個穿着整齊校服,卻梳着飛機頭有着一張稜角分明而堅毅臉孔的風紀委員跑了過來。
“草壁學長?”綱吉驚訝喊了一聲。
風紀委員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個給你。”草壁對綱吉點頭當做回應,雙手則恭敬的捧着一個大小合適的便當盒遞到流浪者面前。
綱吉木着臉,如果草壁是個女孩,臉上再添上些紅暈,此刻的場景就像是一個女孩在給喜歡的人送早飯和遞情書了。
但笑得害羞的女孩的臉轉為一本正經的草壁的臉就變得讓人臉部扭曲、詫異。
他忍不住小聲吐槽、羨慕道:“你只來學校一天,居然已經有男生對你...”
這下輪到草壁臉孔扭曲,他連忙罷手:“我沒有,這個是雲雀學長吩咐我送給七葉寂照先生的。”
至於用敬稱...就是草壁自己糾結后的決定了。
想起昨晚,不,今天早晨,委員長眼下烏青從他家窗戶跳進來,並落下一句“多做一份,給七葉寂照”的話后,帶着進來時如出一轍的興奮神情再一次跳窗離開,離開前他還聽到一句委員長的低喃:“絕對要跟你再打一架,我可不允許你逃。”
跟在委員長身邊這麼多年的草壁微微一想就理解了前因後果,並瞬間得出,能讓委員長這麼感興趣的,實力一定非常強大,這種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也為了避免兩人打起來把學校弄壞,最後將所有的維修計劃落在他身上,他決定小心行事。
於是才自作主張,用了敬稱,為了避免因為他的恭敬反而讓七葉寂照先生在學校中惹人注目讓人心生不快,他特意選擇了兩人到達鞋櫃的隱蔽位置才出來給人便當。
做了這麼多,他只為一件事!
求你們別打學校!
他還是個孩子!
綱吉驚訝又茫然:“雲雀前輩!?為什麼?”
流浪者也猛然回憶起昨晚被追着求打的經歷,頓時渾身發毛,他冷着臉,將便當推了回去:“我不要,你告訴他,以後不用送了,我跟他的約定到此結束。”
草壁看着流浪者,差點一句“你看我敢嗎”脫口而出。
他訕笑着:“您自己說吧,這便當您收下吧。”
流浪者不為所動:“不要。”
草壁咬牙:“您喜歡吃什麼都行!”
流浪者異常堅決:“不可能。”
廢話,他可不想每天活在另一個人時時刻刻的緊盯之下。
兩人推攘着,就在這時一道驚天動地的驚怒聲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你怎麼能搶這麼瘦弱的人的便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