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喬遷新居
約摸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一處宅子門口,大門兩側各有一隻石獅,黑漆木門,倒也氣派。趕車的車夫前去敲門,開門的是個老漢,應該是王家安排在這裏的下人,隨後便陸陸續續走出四人,分別是兩個中年婦人,一個十五六的年輕人,還有開門的老漢。
那老漢見葉銘一家前來,趕緊上前迎接,幾個人一起把東西抬了進去。進門入目的是一面花牆,牆上刻繪的是山水風景,繞過花牆便是一個院子,兩側是下人居住的廂房,北面便是一座正房,院子中間有一個小水池。
這宅子本是王邵來到杭州後置辦的,但王邵姑母嫁到杭州后一直無子,又很喜歡王邵和王鈺,便讓他們一直住在附上,這處宅子便閑置了下來。
正房兩側都有一個圓形小門,越過小門,後面還有一個院子,這便是內院了,一般主家都住在內院,外院用來待客,家中客人有事也會住在外院,內院的佈置大致和外院類似,只是院子中間是個小花園,正直春季,小花園裏百花盛開,倒也不錯,葉蘭圍着花園很是開心。
葉銘內心那是相當的滿意,這大房子,可比自己那小茅屋強太多了,都是青磚大瓦房,雕樑畫棟,果然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妥妥的豪宅。
走進屋內,葉銘更是欣喜,一應傢具俱全,葉蘭帶來的那點東西,根本就用不上了。兄妹二人在下人的陪同下,四處轉了轉,所有房間都看了看。
“蘭兒,怎麼樣,這宅子還滿意嗎”,葉銘看着開心的葉蘭問道。
“嗯,這裏太好了,有水池,還有花園,蘭兒從來沒有想像過能住進這麼好的房子,蘭兒太開心了,阿兄你真棒”,說罷還挽住葉銘的一條胳膊。
“以後蘭兒跟阿兄住在內院,內院有很多房間,蘭兒可以隨意挑選,想睡哪裏睡哪裏,哈哈”,葉銘也開心的說道。
葉銘兄妹二人說說笑笑,四個下人也不停的向他們介紹宅子的情況。
“小郎君,我等本是王家下人,但主家說了,若是您願意留下我等,那以後我們便是葉家下人了,不知您...”,其中那老漢說道。
“哦,都留下吧,我也不必再去找其他人了,以前王家給你們多少月錢,我也照價給”,葉銘說道。
四人聞言連忙行禮道謝,其中那老漢說道:“老僕徐茂是這府上的管家,以後府上的一切事務,小郎君吩咐老僕即可,來,你們幾個也都向主家介紹一下自己”。
“小郎君,小的趙安,負責養馬趕車,日後小郎君出門,全由小的接送”,那十五六的年輕人說道。
“奴家辛李氏,小郎君叫奴家李二娘便是,負責小郎君日常起居吃食”,其中一位婦人說道。
“奴家鄧余氏,與李二娘同樣行二,您叫我餘二娘便是,負責府上打掃”,另一名婦人說道。
“好,各位今後都在葉家做事,我葉銘不會虧待任何人,我葉銘沒有太多規矩,大家也不必太過拘謹,隨意一些,開心一些,把事情做好即可”,葉銘說道。
到了晚上,葉銘吃過晚飯便睡下了,葉銘睡在內院正房的左邊房間,葉蘭睡在右邊房間。睡到半夜,葉銘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叫他,仔細一聽是葉蘭的聲音。
“阿兄,阿兄,你還在睡嗎?我有點睡不着,我一個人有點怕”,葉蘭隔着門輕輕的喊着葉銘。
在湖西村住時,小茅屋是個大開間,葉銘睡一頭,葉蘭睡另一頭。葉蘭跟兄長在一個屋子裏住,
倒也從來沒覺得怕。如今突然讓她一個人睡一間房,天一黑,卻不習慣了,有些害怕。
葉銘聞言披上衣服起了床,推開房門看見葉蘭站在門外。於是便問道:“怎麼了蘭兒,一個人不習慣嗎?”。
“嗯,蘭兒有點怕,想跟阿兄一起睡”,葉蘭說道。
葉銘摸了摸葉蘭的腦袋,拉着她回了她的房間,進入房間,葉銘讓葉蘭躺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
“蘭兒不怕,阿兄看着你睡,你睡著了,阿兄再回房睡,快閉上眼睛,睡吧”,葉銘說道。
葉蘭閉上了眼睛,葉銘坐在床邊,看着葉蘭入睡,不覺間有點打瞌睡。抬頭再看看葉蘭,此時已能聽見葉蘭細微的鼾聲,看來是睡著了,於是葉銘便也回房睡了。
翌日。
一大早,葉銘還沒起,屋外傳來一聲詢問聲,是李二娘:“小郎君,您可否起身了,熱水已經打好了,起來洗把臉吧”。
葉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答道:“好,拿進來吧”。
李二娘推門而入,見葉銘穿着睡衣坐在床邊,正在穿鞋,於是便把水盆放好,忙去給葉銘拿外衣幫他穿上。
李二娘邊幫葉銘穿衣,邊偷瞄葉銘臉色,見葉銘臉色自然,於是便試探着問道:“小郎君想來也有十四五歲了,不知可有婚配”。
葉銘聞言覺得這李二娘可能就是閑聊,也沒多想,於是說道:“哦,沒有”。
“那小郎君不如先找個貼身丫頭伺候着,暖床疊被,穿衣洗漱都方便,若是小郎君想...呵呵呵”,李二娘說到最後竟掩嘴輕笑了一下。
“啊,這...”,葉銘聞言臉色有些泛紅,還能這樣嗎?心臟不由得跳動加速。
李二娘見狀更是掩嘴輕笑,說道:“小郎君不必害羞,大戶人家的郎君,到了您這個年紀,誰房裏沒幾個貼身丫頭伺候呀。若是小郎君願意,奴家可以幫小郎君找一個,來了您瞧瞧,不中意您搖搖頭,送回去便是”。
“額...還是不用了吧,我習慣一個人睡”,葉銘說了一個很牽強的理由搪塞道。
“唉,實不相瞞,那丫頭是奴家大兄家的大娘,今年十三歲,人長得水靈的很。只是前兩年奴家大兄病逝了,留下這一家子人,沒了依靠,我們這些親戚也都是窮苦人家,也幫不上什麼忙。家中還有三個小的要養,我那嫂嫂實在是難以為繼了,沒了辦法,但又捨不得賣於人牙子,在這麼下去遲早會餓死人的。您要是好心收留她,就算是救了她一命,往後叫她盡心服侍小郎君便是”,李二娘見葉銘的推脫說辭不是很肯定,於是便將這丫頭的身世講給葉銘,希望博得葉銘的同情心。
李二娘的說辭確實起到了作用,本來葉銘內心就有想法,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說,李二娘這一套說辭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台階,葉銘很自然的就能借坡下驢。
“嗯,倒是可憐,那便...那便叫來瞧瞧吧”,葉銘尷尬的說道。
李二娘聞言臉上露出笑容,欠身說道:“是,奴家先替我那侄女謝過小郎君了,今晚便帶過來讓您瞧瞧”。
葉銘洗漱完畢,便同葉蘭一起吃了個早飯,飯罷便想去瞧瞧王邵,昨天忙活一天也沒顧上去,如今搬到城裏來了,去也方便,可葉銘還沒邁出屋門,便見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說道:“小郎君,王家差人來請您去一趟醫館,說是王家郎君傷勢有變”。
葉銘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大傷口感染得不到有效治療是很危險的,難不成連孫思邈都沒有控制住傷口感染嗎?於是葉銘也不敢耽擱,直接與那來人一同前往醫館了。
葉銘進入醫館,見到孫思邈正在查看王邵的傷口,也沒打擾。床的旁邊還擺着一個火爐,裏面好似煮着什麼粘稠的藥物,可能是要給王邵的傷口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