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來偷襲
吞吐的氣息由丹田向筋脈奔騰而去,一吸一呼間,不斷的靈氣開始填補筋脈的虧空。
靜心凝神,背誦着修行法,不斷指引着靈氣的沖盪,而後轉為體內潛藏的力量。
和尚血肉,道士內竅,儒家脊柱,三者根基又可分內外,內修禪、道、文,三者不同根基決定了後續不一。
正在放空心神,讓靈氣按照以往路線,讓筋脈本能納取靈氣的天海沒發現。
一股水汽凝聚不斷給他的脊柱加固,虛假的筋絡衍伸,彷彿要將體內的力量擰成一股繩。
可此地靈氣和浩然氣實屬有些稀少,根本建不出那虛假的筋絡,最終那水汽放棄,縮回丹田處。
儒家由脊柱開練,卻是借用了武道,有那麼一絲“不低頭彎腰”的武夫氣魄。
下身喻地,上身喻天,天地由建木所連所頂,浩然氣不斷孕育本心,反哺給脊柱,是為根。
“一身正氣方能通神。”一聲呢喃的聲音在這寒冷空氣中幽幽傳來,讓天海打了個冷顫,從坐定中起身。
(陣法還在,禁音禁法,怎麼會?莫非這荒蕪之地也有大能在此。)
天海手指金光微閃,從太陽穴摸過鼻樑,一眼瞳孔金光大增而後內斂。
小禪教,有一術,可內觀,外窺百里……
可最讓人在意的是那句注言“天上飛鷹,水中游魚,林中非鳥亦可得。”
如果出現,天海自然是將他當做一位旅人,要是還是不能發現或者出手了,那麼天海就要收拾跑路了。
在一個分不清好感大能的眼皮底下安然熟睡,天海自覺辦不到。
遠處,寒冷的風流呼嘯而來,似要碾壓這沙漠中唯一的亮光。
天海眼眸微閃,手指一點,篝火伴隨而消散,不過陣法還在,暖流和擋風咒還在運轉中。
百米外,一套破爛的黑袍唐突出現,隨風而舞,不由得讓人身心膽顫。
寒流不斷從那袖袍中吹出,突然,冰刃向天海的營地中散射而出。
天海立馬咬牙,雙指微屈,整個陣營起伏不定,轉瞬消失。
那冰刃只扎了一塊棉布,黑色的寒流在那淺藍色的布上肆虐,冰和布一同化為灰燼。
黑袍頭巾彷彿空蕩無比,頭巾下遮掩着幽暗深沉的黑洞,望向天海轉移的下一個點位。
暈藍的光暈將黑袍包裹,如火灼冰,化為水汽,轉瞬消散。
天海大口喘着粗氣,金色的瞳孔血絲湧現,差一點就力氣盡散,爬伏在地面,腦袋不斷思索着,一幀一幀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從黑袍出現,到最後一撇。
(那黑冰並不是從體內,而是在地下嗎?)
天海閉上青龍居住的眼睛,依舊用已經到使用邊緣的瞳孔,去探索這沙漠底。
沙子地下被什麼東西包裹住,裏面是什麼?天海壓榨着最後的瞳力,渴望看透那力量的本質。
在已經知道那位大能者不懷好意,招招想要置人於死地的情況下,天海只能儘力去尋找線索來分享,畢竟已經沒辦法再度轉移了。
而青龍居住的那個瞳孔,能不用就不用。
“叮咚”一聲水滴入瓶的聲音從地底傳聲而上。
天海看到了,龐大的水流在地下深處,有無窮的光亮在其中流淌,可奇怪的確實,水在其中卻不動,真如靜止的水瓶一般。
天海不由得驚呼起來
“這難道才是地圖上真正標記的寂靜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