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鐵甲兇猛!犬父虎女!
“你大爺的。”
黑袍青年感覺頭皮發麻,但卻沒有呆立在原地,而是直接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這種時候,轉身跑路簡直就是送死,唯有放手一搏,方有一線生機。
右手袖中,有一沓赦令大將軍符落下,足足六張。
這是風水先生生前製作的,只需一張,就能長時間定住黑僵。
至於跳僵,那肯定也是能定的住,只是能定住多久,黑袍青年心裏也沒有底。
畢竟他那死鬼師父生前,也就道徒後期的修為,論境界,是不如跳僵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多少能夠給他爭取到一定的時間。
這點時間,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左手袖中,一把加柄一起才不過寸長的桃木短劍落下,體內法力,洶湧灌入。
眨眼之間,黑袍青年已經來到任威勇面前。
抬手,六張赦令大將軍符,盡數落在任威勇額頭上。
同時,桃木短劍泛着清光,直刺任威勇胸口。
短劍上,有強大的阻力傳來,黑袍青年不驚反喜。
“成了!”
“赦令大將軍符暫時定住了他。”
“我刺中了……”
轟——
黑袍青年心中的狂喜都還未能在臉上表現出來,一聲悶響,在耳邊炸開。
任威勇額頭上赦令大將軍符,直接無火自燃。
一雙慘白的屍手抬起,直接抓住黑袍青年的肩膀,將他往自己的懷裏拉。
“啊——”
肩膀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激發了黑袍青年的潛力,其用盡全力,想要將手中的桃木短劍,刺進任威勇胸口。
奈何這拚命的一刺,就像是刺在了頑石堅鐵上了一般。
平常遇到邪祟,無往不利的桃木短劍,此刻,根本沒法破開任威勇的防禦。
“刺不進去!”
“鐵甲加身,身堅如鐵!”
“這傢伙,是一條鐵甲屍!”
黑袍青年的臉上,露出絕望之色,想到了風水先生曾經給他說過的,殭屍中的甲屍異種。
人中,有異人,天生掌握異術。殭屍中,自然也有異種,異於普通殭屍。
而殭屍異種中,最常見的,便是“甲屍”。
甲屍,又分鐵甲屍、銅甲屍、銀甲屍三種。
鐵甲屍,鐵甲加身,身堅如鐵!
銅甲屍,銅甲加身,力大無窮!
銀甲屍,銀甲加身,萬法不侵!
三種甲屍,各有天賦神通,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
若平時,碰到一條甲屍,黑袍青年絕對會欣喜若狂。
但現在,此時此景,他的心中,卻只有絕望。
“嗬——”
任威勇咧嘴吐氣,將黑袍青年用力的擁入懷中,然後咧嘴,四顆尖銳的獠牙從嘴裏探出,低頭湊了上去。
尖銳的獠牙刺穿黑袍青年的脖子,黑袍青年的法力、靈魂,都伴隨着滾燙的鮮血從體內傾瀉出來,沒入任威勇嘴裏。
“善泳者溺!”
意識墜入黑暗的最後時刻,恍惚之間,黑袍青年看見了自己那死鬼師父。
腦海中,浮現出風水先生給他上的第一課,那便是在煉屍時,一定要心懷敬畏,不能有一絲僥倖、懈怠。
“師父,我太心急了!”
按照規矩,在地下蘊養的屍體起屍后,黑袍青年應該第一時間,將殭屍體內的控屍禁制祭練一遍,以防止失控的情況發生。
但重新祭練一遍控屍禁制怎麼也得一兩天時間,等到白天,林九發現任威勇不在了,任家必定就會提高警惕,
黑袍青年想着兵貴神速,就沒有按照規矩來。
所以,他死了!
“嗬——”
一口將黑袍青年體內的鮮血吸干,同時連他的體內的法力、靈魂,都盡數吞噬。
出棺一來,任威勇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吃撐了的飽腹感,提着黑袍青年的屍體,轉身離去。
……
任府。
所有的護衛、下人,都被叫了起來。
府上的燈籠、火把,全被點燃,火光驅散黑暗,將任府照得燈火通明。
任府後院,被任發安排護衛封鎖起來,府中人未經允許,不得擅入。
而他和任婷婷,則陪着顧千秋,坐在後院的亭子裏,靜靜的等待着。
“回來了!”
突然,顧千秋站起身來,看向院外。
唰唰——
任發和任婷婷,也跟着站了起來,順着顧千秋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院牆,以及院牆外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任婷婷看向任發。
任發搖頭,示意其別吭聲。
而很快,他們便聽到了“咚咚咚”的重物落地聲。
任威勇從黑暗中闖了進來,落在顧千秋的面前,將黑袍青年的屍體扔在地上。
“去,看看這傢伙身上有些什麼,有沒有能夠代表其身份的東西。”
顧千秋抬手,示意任發父女上前,摸屍這種事,自然要讓晚輩來。
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鍛煉,畢竟踏上修行路,接觸死人,是早晚的事。
連死人你都不敢接觸,真要對上妖鬼殭屍,那就是送菜。
“……”
任發愣了一下,踟躕不前。
反倒是任婷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湊了上去。
見女兒都不怕,任發老臉一紅,也咬牙強忍着心中的恐懼,湊了上去。
“犬虎父女啊!”
顧千秋將兩人的反應都看在眼中。
心中對任婷婷的滿意度,繼續上升。
其他方面暫且不提,至少在面對神秘恐怖事物的膽量上,任婷婷是要比任發強的。
很快,黑袍青年身上的東西被父女倆一起摸了出來。
一把桃木短劍,一個青銅鈴鐺,一塊青銅令牌,幾張黃紙符籙,還有幾個大洋。
顧千秋揮手,那呈橢圓形的青銅令牌落入手中。
令牌正面,刻畫著一條手舉頭頂仰天拜月的殭屍,背面則刻着一個“屍”字。
……
任家鎮外,義莊,林九睡得正香,突然,義莊的大門被拍響,同時,還伴隨着呼喊聲。
“九叔,九叔……”
“哪兒又出事了?”
林九猛然驚醒,下床穿上鞋子,把道袍披在身上,來不及穿好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邪祟一般都在晚上搞事,所以對林九來說,半夜有人來請,是常有的事。
都說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但現實卻是,每次,他都得親自去開門。
至於他的兩個徒弟,秋生晚上若是沒事的話,那都是回鎮上住的。
剩下的文才,一旦睡着,連雷都打不醒,所以也是指望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