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談天說地
蘇柏端坐在大鵬的背上，向著其中一個島的方向飛去。
他的背後，背着一個細長的包囊。
飛躍兩層青雲，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宛如森林般的島嶼。
大鵬降下，落在一處平台上。
蘇柏躍下，將背在身後的物體拿在了手中。
他的腳下是一圈又一圈不規則的年輪，長時看去會有一種莫名的暈眩感。
“蘇兄，許久未見！”
洛明辰着一身華貴的服飾，向著蘇柏走來。看起來，他已經等在這裏很久。
“好好好，一會兒陪我走一趟，咱們去那個什麼太平空間看看。”蘇柏一把摟住洛明辰，不遠處的侍衛瞬間拔出劍來，卻被洛明辰伸手制止。
“去那幹什麼？關死人的地方，哦也對，今年你這麼一鬧，這些人不知道該上哪去了。”洛明辰揮手，搬運東西的侍衛侍從都應了一聲，各自退了出去。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哎不過你從哪帶來這麼多侍衛啊？”蘇柏招呼洛明辰坐下來，他們所在的，像是一個樹屋，不過卻是奢華至極。
“師傅來到天空島之前，曾經和母親有過深交，再說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洛明辰招呼了一下，一個侍從端來了一個酒壺，“只不過，要辛苦他們，在這待一輩子，親屬家眷基本都接過來了。”
“不能回去嗎？等到了年歲，你送他們回去不就好了？”蘇柏問道，“還有，哪有接待客人喝酒的？不都是以茶會客嗎？”
洛明辰剛剛拿起酒壺，反而愣了一下。
“好，我懂了，換一壺信陽毛尖。這些，你們喝吧。”
洛明辰揮手，旁邊的侍從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天空島都是只進不出，不要說他們，就是你我也不能下到凡界，否則就是死罪。”洛明辰解釋道。
“是這樣……也好，我看你這，清凈！”蘇柏看向遠處形狀各異的層雲，在這個角度看，就像是一棟橋樑。
“對了，這次找你來，還有一件事。”蘇柏心不在焉地說著。
“蘇兄，但說無妨。”洛明辰一副恭敬至極的樣子。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如果要給一個人送感謝禮，這流程是什麼樣子？”蘇柏瞥了洛明辰一眼，看他演戲的樣子，也懶得理睬。
洛明辰稍稍思索了一下，正此時，侍從端着茶壺與兩個杯子前來。
“贈送長輩之禮，通常需要較為貴重，又不能顯得俗氣。送你師傅的話，傳統的這些玉石金縷，恐怕是不行。”
洛明辰倒是思考起來，自古這禮字，恐怕是最麻煩的一項。但不知為何，身處於那個時代的蘇柏，卻十分重視且懷念着。
“不是送師傅，是送一個平輩人。”蘇柏的語氣中充滿着無奈。
“你蘇大公子一個月神龍見首不見尾，那可是人盡皆知的，怎麼一出山就有人情債了？”洛明辰諷道。
“平輩送禮，又沒有身份局限，那便投其所好，甚至都不需要寫什麼感謝信。只需要讓他知道，是你送的就好。”洛明辰抿了一口茶。
“那是好啊，連當面道謝都不用了，還省去了一些麻煩。洛兄可否借我一個口齒伶俐的人？”蘇柏微微扇動了一下，這茶里有種青枝的香氣，與蘇柏曾經喝過的同名茶都不同。
洛明辰聽了蘇柏的話，瞥向旁邊的一個看上去很精幹的侍從。對方心領神會，走上前來。
“不過，蘇兄要送什麼？”洛明辰又問道，
他當然早就注意到蘇柏所帶的東西，但這怎麼看都是一把兵器吧？
“一把劍。”蘇柏將裹在周圍的布料褪去，一柄青碧透明的劍慢慢顯出了它素雅的身形。
“這把劍，我叫他‘青玉琉璃’。”蘇柏微微揮動了一下，劍氣收斂，碎葉如空無一物，劍鋒銳利，玉石如枯木碎弗。
蘇柏將青玉劍遞到洛明辰的手裏，後者是近日才開始練武，倒也能舞上一段。
“蘇兄，這劍可是你打造的？玉石怎會有如此鋒芒？”洛明辰耍了一段，剩下的也就只有驚訝了。
“不是我做的，是我師傅做的。”蘇柏略略搖頭。
“‘若是禮物，就這個吧。’這也是她的話。”
洛明辰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將青玉劍包裹在了布匣里，交給侍從。
“這種東西，作為禮物，真是可惜。”洛明辰有些惋惜，但蘇柏早就看出來，這明明就是因為送的對象不是自己。
“別忘了正事，走，去找找莫尚。”
蘇柏說著，起身，杯中的好茶才品上一口，溫熱還沒有褪去。
“好，-走！”
蘇柏向著那年輪的中心走去，上方，一隻大鵬正緩緩下落。
“我說，這樹多少年了？”蘇柏看向天空，他的問題，卻指向足下。
“聽師傅說，有幾萬年了吧。”洛明辰好奇地看向落下的大鵬。
「幾萬年啊，居然沒留下。」
蘇柏踏地而起，順勢騰空，兩隻火翼綻放而開，如真正的鳳凰一般絢麗。
“放心，它很穩，你可以相信。”蘇柏示意着。
洛明辰輕踏一步，跨上大鵬之背，後者輕輕扇動翅膀，追向早已遠去的蘇柏。
……
阿拉坦走在院中，他所在的島，是龍院的第五個。
這個最神秘的地方，就像一個無人的深園，從此一人在此，一人獨事，倒也只能是“自在”。
忽然，叢灌中，有一人快速通過。
“誰？”阿拉坦暴起身形，一拳打向來人之處。
那人卻不閃不躲，結結實實地挨下了這一擊。
“啊！”慘叫聲伴着血跡，一起飄出七八米遠，阿拉坦意識到下手重了，趕忙向前，正好看到露出半截的青劍，與一個正在流血的人。
“抱歉，抱歉。”阿拉坦急忙道歉，扶起那人。
這受傷之人，正捂着自己的傷口，全力抬頭。
“蘇柏公子贈禮，‘青玉琉璃’。”盡責的侍衛說完這句話，便順勢暈倒過去。
阿拉坦測了一下這人的呼吸，發覺對方也確實僅是暈倒而已，這才放下了心。
“哎，好吧，蘇柏。還真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