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地宮10層
“看來這位大人果然是忘了留下手段了。”狼妖忍不住笑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自己的選擇果然沒有錯。
但是,就在狼妖爪子碰到兔妖的剎那,一道金光升騰而出,不僅彈開了狼妖的爪子,而且鑽進了狼妖體內。
下一刻,狼妖的血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轉眼間不知道蒼老多少。狼妖本還想要逃離,只是此刻他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周身氣血筋脈好像完全無法受自己控制一樣。
“大哥救我!”狼妖無助地呼喊道,滿心的懊悔。
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的胡煞可不認這個兄弟,哪裏還敢過多停留,撤出十里遠不止,生怕那道金光吸了狼妖的精血還不夠,還要把他的血氣也一起給吸乾淨。其他附近的妖物也是一樣,飛快地撤離。
“啊嗚!”狼妖明顯能夠感應到那道金光在體內亂竄,眼見無人願意救自己,他心中發狠,利爪張開,撕拉一聲破開自己的胸口,將自己體內那顆心臟給抓了出來。
霎時間,血液飛濺,滾燙的精血落在地面上,把地表燙出幾個拳頭大小的深坑來。這狼妖心臟哪怕是離開了身體,依靠充盈的血氣依舊能夠維持跳動。
金光追尋着心臟離開狼妖的身體,如同跗骨之蛆一樣,死死纏繞在心臟上。狼妖見勢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燃燒着自己僅存的些許血氣,逃離這個不詳之地。
而那道金光並沒有隨之追來,而是貪婪地吸收心臟里的血氣。丟車保帥,很顯然狼妖成功了。但是如果他不貪兔妖的身子,又如何會落得今日地步,百十年的修鍊化為烏有,這個教訓何等慘痛。
遠遠看着這一幕的眾妖心下戚戚。既為狼妖的果決而感到欽佩,同時也為那位大人深不可測的功力而震驚。
等到金光把狼妖心臟內殘留的血氣吸收得差不多了,又再次返回兔妖的體內,只是卻並非吸收兔妖血氣,而是反哺之。原本全身筋骨斷裂的兔妖得了狼妖精血滋養,臉色變得好了許多。在金光的導引下,碎裂的筋骨不斷再生,全程好似鬼斧神工一般。先破后立,不破不立,等兔妖恢復之日,毫無疑問她的實力會再上一層樓。
地宮六層。短短時間內,秦安就已經接連跨越兩層地宮,實在是太過於熟悉,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金光是他留下的手筆,如今異動自然也瞞不過他的感應。
在這地宮之內,除了那位至高無上,有着一國氣運供養的義神外,真正讓秦安忌憚的存在並不多,至少前幾層沒有。
再之後,秦安來到第七層。剛來到這一層,附近就有許多的女妖氣息靠了過來。
“郎君,你可算是來了,奴家等你可是等的肝腸寸斷呀!”
“官人,奴家可是準備了好些把戲呢,一定會讓官人你滿意的。”
……
整個鎮妖地宮的所有女妖,都匯聚在這一層,為什麼之前那狼妖會冒着生命危險對兔妖下手,原因就在於此。陰陽失和,必定生亂。
“讓開!你們認錯人了!”對這些女妖,秦安的態度平平,哪怕是她們投懷送抱,秦安也盡數擋在外面。若是有不識趣的非要上來,那就直接震退。
“郎君你好生狠心,是不愛奴家了嗎?”女妖們作悲色,梨花帶雨,換做常人怕是憐惜不已,就此淪陷。秦安目不斜視,化為一道流光,往下層而去。
第八層,第九層,一片空蕩蕩,但是殘存的些許妖氣足以證明這裏可不是一個尋常之地,
能夠生活在這兩層的妖物,可都是領悟神通的大妖,實力驚人。不過這些年大妖都以戴罪立功的名義被放了出去,所以稀疏無比。
豫國國勢日衰,在對雍戰爭中頻繁戰敗,青壯日漸減少。同時又身處天下之中,十足十的四戰之地,其他國家見豫國日益衰弱,也紛紛出兵襲擾。軍隊指望不上,這些被鎮壓的妖族頂了上來,可以一用。
對於大妖們而言,與其被關押在地宮內,不如在外廝殺,賺個供奉門客的職位,不知道多快活,每日好酒好菜,美人如雲。
大妖們先後離開地宮,秦安的生活乏味許多,不過秦安今日來也不是為這些大妖而來。接連跨越八九兩層,秦安來到十層地宮。
十層地宮,這是秦安偶然間發現的空間,前面九層想要跨入需要跨過一道石門,同時抵禦對應的妖氣侵襲。而這第十層,則是需要抵禦戰場上的兵意殺氣。每次進入都需要指揮一支軍隊作戰勝利才能夠進入其中。
秦安覺得鎮妖地宮本沒有這第十層的說法,之所以會有這片空間的存在,主要是因為裏面的這個人。
一座小山,一道山溪,一間茅草屋,一個孤獨的老者。這就是第十層內的一切景物。
此番秦安到來,老者正在溪流前垂釣,一身幹練的短黑衣,白髮如雪,雙眸似閉未閉,看起來悠閑無比。
溪流里的魚兒不過是米粒大小,終其一生也不過如此大,但是繁殖的速度很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翻倍,溪水內的資源不夠后魚兒會自相殘殺,敗者成為勝者的食物。經過一段時間后魚兒的數量又上來,就再殘殺一遍。如此周而復始,好像永遠沒有歸途。
只見在老者魚鉤擺動間,魚兒歡快地游弋着,組合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像是在排兵佈陣一樣,當然也可以把那個“像”字去掉。
秦安的一舉一動根本無法瞞過這個老人,他頭也不回地道:“你來了!”
“是,師傅!”秦安回答道。
“說了多少遍,不要叫師傅,你日後的成就會比我高,我教不了你多少。你日後的路很長,需要你自己走。”
秦安沉靜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傅可以不認我這個徒弟,我卻一定要奉你這個師傅。”
“罷了,隨你怎麼看。這魚兒這些日子又多了許多,一條溪流都是,你快些與我執桿對釣。”
“是!”秦安躬身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