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 修仙世家五靈根炮灰25
離月幾乎沒有思考太多,就乾脆拒絕了鄔景。
“你在想什麼呢?我怎麼會做你的道侶啊?”
這個詞,在他二十年的人生中,即便把那場夢也加起來,都沒有出現過哪怕一次。
鄔景捧着一顆熱烈赤忱的心,將它放在離月的手裏任其揉捏。
而離月完全出乎他意料地,將之摔在地上。
一顆熾熱的心就這樣啪啦啦碎成一片一片。
他頂着渡妄仙尊與顧寒星冰冷的目光,堅強地追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會呢?”
離月輕飄飄注視着鄔景,絲毫沒有因為鄔景幾乎要哭出來的神情而又一點點動搖:“因為你很弱啊。”
很弱……
這句話聽在身為崑崙虛掌門關門弟子、二十一歲築基大圓滿即將金丹期的鄔景耳朵里,無疑是晴天霹靂。
在此之前,他聽到更多的,是誇讚他天之驕子的話,他自己心底也未嘗沒有因為自己的天賦和修為得意。
鄔景看着離月的眼睛,離月的眼睛特別漂亮,應該說離月沒有不好看的地方,但因為他戴着面具,所以此時鄔景看的就是離月的眼睛。
微圓的、眼尾微微上翹,在渡妄峰的風雪中帶着可愛的粉意。這雙眼睛無數次出現在鄔景的夢裏,大部分時候都濕漉漉的、眼睫可憐得搭在眼皮處,眼眶凝着要墜不墜的大顆淚珠。
然後鄔景就會喘着氣渾身燥熱得醒過來,滿臉通紅得念清心決。
以前鄔景總覺得是因為自己太喜歡離月了,以至於做夢都會夢見離月,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但今天他才知道,這種喜歡並不是因為離月是他的朋友,他朋友那麼多,只有離月才會讓他這樣牽腸掛肚。
他會夢見那樣的離月,會因為離月湧現那樣不可言說的衝動,都是因為他想要離月做他的道侶。
鄔景強自忍耐了一下,將悲傷壓下去一點,但神情仍帶了很深的茫然與不知所措:“真的有那麼弱嗎?”
離月很認真的點頭,他不是隨口胡說的,而是真的有參照對象:“你比顧寒星還大一歲吧,顧寒星都元嬰了,你還築基大圓滿。”
說到這裏,離月本來很不在乎的神情就瞬間變了,語氣都有點咬牙切齒:“築基大圓滿,連金丹都不是,現在崑崙虛有誰比顧寒星風光啊?”
“比顧寒星修為高的,各個比他大幾百歲,比顧寒星年齡小的,別說突破元嬰了,築基後期的都沒幾個。”
“你比顧寒星差這麼多,”離月比了個手勢,恨恨道:“你憑什麼讓我做你的道侶?”
“難道就憑你喜歡我嗎?”這句話鄔景這些年對離月說了很多次,離月都記住了。
鄔景思緒已經被離月這一番話絞得一片混亂,他下意識問:“只是喜歡不夠嗎?”
“喜歡我的人那麼多,你就敢肯定你是這裏面最有誠意的?”其實這句話離月純粹就是胡說八道了,因為那個夢,他從來不覺得有很多人喜歡自己,但是這不妨礙他把話說得很大。
吵架的時候,你不需要內容有多合理,只要聲音夠大氣勢夠足,然後擅用反問,就足夠了。
這是離月這麼多年和人吵架攢下的心得,雖然他現在並不是在和鄔景吵架,
果然,離月這句話落後,鄔景但思維已經開始跟着離月走了,他心底被深深的愧疚充斥:“阿月,你說的很有道理,喜歡你的人那麼多,只憑喜歡就想讓你成為我的道侶實在太不應該了。”
說完他默默看了離月一會,看着離月白白的臉頰,淡粉色很可愛的唇瓣,甚至是烏髮頂落的一點雪花,覺得自己還是很喜歡離月,一點都不想放棄他,於是他很鼓起勇氣追問:“如果我比顧寒星還要厲害,你會考慮做我的道侶嗎?”
離月心想,你比渡妄仙尊厲害我都不可能做你的道侶,你要是能幫我比顧寒星厲害倒是有可能。
這麼想,到底考慮到鄔景答應給他的那根道骨,以及未來可能成為的、殺人不眨眼的血腥魔尊,他勉勉強強點點頭,隨意得答了一句:“你真得超過顧寒星了,我就考慮一下。”
他在這裏很機智的埋了個陷阱,就算鄔景真的有這麼一天,他也只答應考慮,可沒說一定就同意了。
鄔景方才的悲傷陰霾在這一瞬間已經全部消失,他歡呼一聲,忽然上前擁抱住離月,並小心吻了一下離月的臉頰,軟乎乎的、帶着甜絲絲的牛乳味,隨後他鬆開離月,握着拳留下一句:“阿月,我會努力給你看的!”
說完通紅着臉,御劍迅速離開了。
**
鄔景離開了,他掀起的波瀾並沒有立刻結束。
離月一轉頭髮現四個人都默默注視自己,嚇了一跳,渡妄仙尊和顧寒星也就算了,鍾離滄和鍾離慈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瞪了兩人一眼:“你們過來幹什麼?”
鍾離滄定定看了離月一眼,略彎了彎唇,語氣出其柔和:“得到了個寶貝,我覺得阿月或許會喜歡,所以給阿月送來。”
離月確實被吸引了目光,他下意識看過去:“什麼寶貝?”
說完他打了個冷顫,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穿得有點少,而周圍的雪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這麼大了。
離月連忙去看渡妄仙尊,期期艾艾:“師父……”
除渡妄仙尊外的三個男人,看着離月對渡妄仙尊的態度,眼底都有些暗。
離月平日對人有多驕縱輕慢,他們都看在眼裏。
可面對渡妄仙尊時,離月卻會總會露出或乖巧或依賴的神情。
這世上根本沒人能扛過離月這樣的撒嬌依賴。
這四年,他們眼睜睜看着渡妄仙尊從高嶺上被離月迅速拉下來。
冰原深處靜默的雪,被蹦蹦跳跳的小火苗給融着,竟然一把就燒起來了。
渡妄仙尊在其他人晦暗的眼神中,慢條斯理將離月攏在懷中。
曾經他的身體受靈根影響,永遠如寒冰一般。
現在卻常年暖融融。
也因着這一點,修為低微的離月,在冰冷的渡妄峰總不願自己睡,一定要纏着縮在渡妄仙尊懷中。
離月的腰很細,渡妄仙尊一隻手搭在他身前,就完全遮住了。
離月很自然地將手覆蓋在渡妄仙尊搭在腰上的手掌,看向鍾離滄,繼續剛才的問題:“什麼寶貝?”
鍾離滄就緩緩打開手中的玉盒:“是火芝草。”
雖然名字有個火字,但實際上卻可以用來洗掉火靈根。
是記錄在冊卻已經在修仙界消失的一種靈植,上一次出現還是在三千年前。
離月記得,夢裏越天就是用這個從四靈根變為三靈根,這也是他從外門進入內門的原因之一。
當時離月還問過越天,這草是怎麼得來的,他也去弄一個,越天卻告訴他是因為好人有好報,他救了人,對方他報恩的,只有這一株。
於是這四年,離月一直讓人跟着越天,越天幫一個人,只要對方出於感恩給了越天什麼,那人都會悄悄拿走,給離月看,但沒有一次是火芝草。
而現在,他等了四年沒從越天手裏拿到的東西,就這麼輕而易舉被鍾離滄送到自己面前了?
離月目光使勁往盒子裏飄,但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於是抬頭問渡妄仙尊:“師父,這是火芝草嗎?”
渡妄仙尊與鍾離滄對視一瞬,收回眼神,淡淡道:“是。”
離月立刻興高采烈的收下了,他朝着鍾離滄伸手:“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著鐘離滄的眼睛,眼底是真摯的歡喜。
離月天然長了一雙圓潤的桃花眼,此時微微彎起朝上看人的時候,天然就帶着深情的意味。
即便鍾離滄再清楚離月涼薄惡劣,此時也仍然被這雙眼睛所迷惑。
覺得這顆火芝草給的很值得。
鍾離慈眼看離月從頭到尾把自己忽視了個徹底,有點不甘寂寞得出聲:“阿月,你怎麼都不理我?”
離月超級無敵討厭鍾離慈,沒有趕他走都是看在鍾離滄給自己送禮物的份上了,因此他乾脆假裝沒有聽見這句話,將火芝草收下就想要跟鍾離滄道個別離開了。
“阿月。”鍾離慈卻試圖繞到離月面前,他語氣含着委屈:“你手中的那顆火芝草,也有我的功勞。”
結果感激都衝著鍾離滄去了。
以前鍾離慈很崇敬害怕鍾離滄,也很敬仰渡妄仙尊,如今他早就對拜入渡妄仙尊門下沒有任何興趣,現在更是覺得,自己的哥哥有一點礙眼。
離月有點警惕地看著鐘離慈:“所以呢?”
“就是你能不能稍微不要那麼討厭我?”鍾離慈情緒低落。
離月都懶得搭理他:“與其要求別人不如改善自己,我討厭你你要多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果不是你有問題,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鍾離慈啞口無言。
等離月跟鍾離滄道謝的時候,鍾離慈悄悄盯着離月白皙的側臉,眼底卻漸漸泛着痴迷的光。
離月剛才看他了,還跟他說了兩句話,他看到離月的牙齒又小又白,還有離月的唇,粉粉的。
很快,離月用了火芝草,他們就融為一體了。
離月可能不知道,火芝草可以用魔族的心臟培育。
年初,他在心裏埋下一顆火芝草的種子,火芝草順着他的血液蔓延至全身,被他的靈氣和血肉滋養,長得鮮紅又漂亮。
不過還是比不上離月好看。
離月用了他心臟和血肉培育的火芝草,好幸福。
離開渡妄峰后,鍾離滄又拿出一個玉盒遞給鍾離慈:“你把這個交給越天。”
鍾離慈打開看了一眼,愣住:“哥哥,怎麼又有一株火芝草?”
鍾離滄垂眸看着玉盒,眼神好像透過這株草看着什麼,幽深、專註,帶着一絲灼熱,他漫不經心回答弟弟的追問:“鍾離家藏寶閣里找到的。”
“藏寶閣有火芝草?”鍾離慈一驚:“之前我去的時候只找到了一袋種子。”
“你權限不夠高。”鍾離滄語氣帶了敷衍。
“你把這個給越天讓他服下。”鍾離滄已經有些不耐煩面對這個他一手培養出的小怪物、惡之花。
他將東西遞到鍾離慈手中:“離月會很樂意看到這個結果。”
聽到後面一句話,鍾離慈才總算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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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妄仙尊帶着離月回到他的院子。
這個院子與離月在顧家後來住的那個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過因為住得更久,這個院子內部的佈置比顧家還好奢華許多。
院子下埋着靈脈,院子外用上品靈石佈置了五行聚靈陣,主院的地板牆壁也是上品靈石鑄成,靈氣消耗一空后渡妄仙尊就會重新為離月換一遍。
因此離月院子裏的靈氣濃郁到幾乎要滴水的地步。
離月得到火芝草后,心情很好,他問渡妄仙尊:“師父,今晚我服用火芝草,會不會明天就進入築基期了?”
渡妄仙尊看着被離月拿出來捧在手心的靈草,眼中覆著一層寒霜,他語氣平靜:“先不要服用,我先給你練成丹藥。”
離月不解:“為什麼啊?”
火芝草之所以那麼有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它特別溫和,哪怕是沒修鍊過的人都可以直接服用,並且見效很快,服下火靈根就無聲無息被融掉了。
渡妄仙尊揉了揉離月烏黑的發:“效果更好。”
不是,是他嫌臟。
他知道火芝草怎麼來的,而且跟鍾離慈無關,鍾離滄那種人,不會允許離月用別人的東西。
鍾離滄和鍾離慈都不是什麼正常人,他本該讓阿月離他們遠點。
只是……
渡妄仙尊看着離月毫不掩飾的喜悅,心底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解釋。
即便他很輕易就能清理掉那些礙眼的人,不論是鍾離滄、鍾離慈、還是鄔景、甚至是顧寒星,讓這些人再也不能吸引離月分毫注意。
但這些想法一旦形成,就會被渡妄仙尊輕輕按在心底最深處。
因為他十分明白,離月才二十,甚至不到自己年齡的零頭。
離月太年輕,親情、友情、愛情,這些滋味他不能,也不願意攔着離月去感受體會。
離月可以任性妄為、自由肆意,想怎麼驕縱輕狂都沒有關係。
如果離月在肆意往前走的時候,因為障礙而跌倒受挫乃至受傷,那是他的不應該。
離月的確挺信任渡妄仙尊,因此渡妄仙尊這麼說了,他就毫不猶豫將火芝草遞給對方:“那師父你儘快練好。”
他摩拳擦掌:“我一定要儘快突破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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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月這天晚上又做夢了。
這次的夢還有點不一樣,以前他每次做夢,到自己被打魂鞭抽得魂飛魄散為止,就沒了。
這一次卻不一樣,他“看見”自己了無聲息的屍體被帶回顧家族地,合著面具一起,被放進棺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離月醒過來,因為方才看見自己屍體被放進族地的場景,心底充滿了疑惑。
他半坐着,手裏攥住被子,很快感覺有點冷冷的。他下意識想要去找渡妄仙尊,隨後才想起,渡妄仙尊被掌門叫去商議什麼事情了。
離月回過頭準備窩進被子裏繼續睡覺,忽然察覺到有一點不對。
他忽然一轉頭,就看見一個漆黑的影子。
離月嚇了一跳:“顧寒星?”
“你半夜過來想對我做什麼?”
顧寒星淡淡回:“是你在做夢,一直叫我的名字。”
離月愣了一下,想起他在夢裏後來的確一直在罵顧寒星。
不就是想換命嗎,他都沒有成功,最後竟然落下那樣凄慘的下場,他當然要罵一下自己心裏的罪魁禍首啊。
顧寒星卻誤會了很多,黑暗中他可以很清晰看見離月的表情,同時他也知道離月並不能看清楚自己:“你怎麼知道來的是我?”
“我跟你說你跟敵人打架,你們倆一起被燒成灰,我都認得哪一堆是你屍體燒成的。”這是離月對他夢裏和現實中最大仇人的最高待遇。
顧寒星沉默一下又道:“你白天對鄔景說,你願意做我的道侶……”
離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顧寒星重複一遍。
肯定自己耳朵沒出問題后,離月眼神古怪:“顧寒星,你是我哥哥,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他白天的話怎麼聽,意思都是在鼓勵鄔景努力修鍊,早日變強吧?
顧寒星情緒很鎮定地反問:“如果我不是呢?”
離月根本都不用思考:“不管你是不是我哥哥,我今天跟鄔景說的話,都不包含任何我願意做你道侶的意思。”
過了會他才意識到方才顧寒星那句話里包含的信息量:“你、說、什、么?”
“不可能,你在開玩笑吧?”離月立刻就否認掉。
如果他和顧寒星不是親兄弟,那離月覺得只可能他不是顧家的孩子,因為顧家主和顧寒星都是天靈根,而且修鍊進度都很快。
離月不想失去顧家嫡脈的身份。
顧寒星盯着離月,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最後他不得不得出結論,離月真的很抗拒自己不是他哥哥這件事。
白天他聽了離月對鄔景說的那的一番話后,以為離月的心意同自己一樣,其實是他誤會了。
沒有聽到顧寒星的回應,離月真的有點慌張了,他忐忑地問:“哥哥,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離月只有在有求於顧寒星的時候,才會乖乖叫哥哥。
顧寒星卻寧願他叫自己的名字。
“你睡吧。”最終顧寒星這樣道。
離月卻放下心來,以為這就是顧寒星的一個玩笑。
他心底甚至有點生氣,覺得明天一定要讓渡妄仙尊狠狠懲罰半夜來嚇人的顧寒星。
顧寒星回到自己的洞府,在門口站了會,乾脆練起劍來。
知道離月和自己心意不同,這也沒什麼。
顧寒星並沒有放棄的想法。
就如他的劍意,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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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月做夢的時候,越天也做了個夢,確是很美妙的夢。
夢裏一切都特別順利,跟他想像的一樣。
他一步步向上,被眾人簇擁着,他想要的都得到了。
最後他成為天之驕子,風光無限。
可惜夢境在離月罰打魂鞭時戛然而止,雖然沒能看到那之後自己的境遇,但想必也是一片坦途,最終順利飛升。
正是因為夢境實在美妙,因此越天醒過來時才格外不能接受現在自己糟糕的處境。
他對比着夢境中的自己,最後發現,從一開始他的路就走錯了。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離月。
夢裏的離月有這麼好看嗎?
越天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有的,離月在夢裏也漂亮得過分,他有段時間摘下了面具,很多人找麻煩時看見離月就走不動道,也不捨得找離月麻煩了。
但等這些人回去了,就跟完全忘記離月長相一樣,還紛紛懷疑離月學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法術。
越天也是如此。
等過了一段時間離月重新戴了面具,再不摘下,所有人也不約而同忘記了這件事。
雖然夢和現實差距過大,但有些東西或許可以參考。
越天沉思着。
比如,誰都不知道,鄔景竟然是天生道骨,這道骨還是可以轉移的。
夢裏他就成功騙到了鄔景的道骨,還把仇恨轉移給了散修盟。
原本他是想讓散修盟殺了鄔景,以絕後患的,只是散修盟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最後關頭認出鄔景,放鬆了防備,被鄔景逃出去了。
那之後越天提心弔膽了很久,想方設法聯繫鄔景,好在鄔景的確信任他,在回宗門前回應了越天的聯繫。
越天將消息告訴散修盟,之後鄔景就被挖了靈根、斷了靈脈,扔進了魔族與修仙界交界處的熔岩里。
大約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根道骨,真的很好用,它幫了越天很多忙。
既然上天讓他做了這個夢,想必就是在助他回到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通天坦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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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月服用了火芝草煉製的丹藥,滿以為自己會被成功洗去火靈根。
等了許久,發現自己竟然還是五靈根,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簡直要被氣哭了,心底還有點懷疑是不是火芝草被練成丹藥就沒那麼有效果了呢?
渡妄仙尊迎來眼眶通紅、面色倉皇的小徒弟,他用神識掃了一下離月,心底就有數了,他任人撲進自己懷裏,慢慢撫摸離月的脊背,安撫小徒弟的情緒:“慢慢說。”
聽見離月質疑丹藥藥效問題,他低聲道:“丹藥是有效的。”
說罷探出靈氣在離月體內運轉一圈,過後回:“你五靈根中的火靈根,品質被提為上品了。”
渡妄仙尊心底生出疑問,火芝草應該是沒有這個效果的,它一入修士體內,就會將修士的火靈根融掉,且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因此三千年前,單火靈根修士很憎惡害怕火芝草。
怎麼離月的靈根非但沒有被洗去,相反增強了品質?
離月抿唇很不開心:“我需要提升品質嗎?我自己就有提升品質的丹藥,可以把靈根提為上品。”
只是他想等自己洗成單靈根再用罷了。
渡妄仙尊一嘆,對離月道:“上品五靈根修鍊速度比現在還是快一些的。”
離月有點糾結。
渡妄仙尊也不勉強他,只慢慢承諾:“我說過,會讓你儘快升到築基的,你放心。”
離月不太相信這個承諾,但現在他也沒別的辦法了,他吸了吸鼻子,換了個姿勢,跪坐在渡妄仙尊的大腿上,雙手環住仙尊的脖子。
隨後離月慢慢湊近渡妄仙尊,和仙尊鼻尖對着鼻尖,他試圖用眼神給仙尊傳遞一點壓迫力:“師父,那你一定要快,我很着急的!”
去天定谷秘境錢前,崑崙虛有個弟子大賽,築基以上可以參加,將品有離月想要的東西。
渡妄仙尊呼吸一窒,他掐住離月的腰,不知該將離月往後拉,還是乾脆禁錮住,然後低頭含住他甜津津的唇瓣,吻到他渾身發軟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最後,渡妄仙尊還是克制着,將離月輕輕抱着放在一邊,他運了運靈力,壓住自己不該顯現的衝動,過了會才低聲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