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路途遙遠,越過疏散的樓房和丘陵,海面粼粼的波光越來越清晰了。
“過了前面的一個長橋,就到風車島了。你基本上睡了一路了。”
我沒有理會臨時搭檔的話,腦子裏還殘留的昨夜的酒精,讓我昏昏欲睡。
“我們應該再確認一遍目前了解的情況,和待辦事項…”
我故意發出很大的哈欠聲,打斷了他,說到:“知道了,知道了,能不能讓我先睡一會。啊—”伴隨着又一聲哈欠結束了我短暫的開口說話時間。
“李警官,我不認為你現在處於一個良好的工作狀態,這很可能影響我們這次的合作…”
“這就是我最好的工作狀態,嗯…金…金警官,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一絲不苟地像一台機器。”我該死的醉酒腦袋把他的名字全忘了,我瞥了一眼他胸前的姓名牌,才想起來我的搭檔的姓名。
“你不覺得你現在就很像台沒有電力癱瘓的機器嗎?從出發到現在,你基本就沒開機過。你真的還記得這次案件的情況嗎?”他一邊開車一邊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額,我們要去的是個什麼鬼地方?”我接過文件夾,隨意翻看了起來。
“風車島,42區和43區的交界,一個偏遠的海島…”
“那就全靠你了”我合上文件夾,丟在座位邊上。“現在還沒到辦公時間”我隨手打開了車載音響,發現金居然聽着極其狂躁的重金屬,我一激靈立馬把音樂關掉了。“我去,你聽的什麼東西啊,開車你聽這個?”
“你關了幹啥!”金用着剛剛重金屬音樂的腔調大聲喊着,“這樣才帶勁啊!”
我沒有理會他,轉過身裹緊了衣服,又翻開金遞給我的文件夾。金說的沒錯,關於這次的案件,我確實什麼都沒記住。
金又打開了音響,不過音量很小。
我們的車正在穿過一個狹長的跨海橋,四周逐漸開朗地只剩下海面反射的刺眼陽光,和魚類曬死後散發的腥味。
“風車島海岸出現一具屍體,同時還伴隨着大量的舊時物件一同被沖刷到岸上,…拋屍案?”我一邊翻看着文件一邊自言自語着。
“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是,這個人死了有十多年了,但是屍體沒有嚴重腐爛,具體的浸水時間還得進一步鑒定。”金打斷了我的自言自語,而他講述的內容就在文件的下一頁,我不由得嘖了一聲,表達我的不滿。
“而且跟隨屍體被衝上岸的物品,也完全沒有表現出被海水鏽蝕的情況。就像…”
“就像剛丟到海里一樣。”
金點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他繼續說到:“很多物品,根據當地群眾指認,甚至包括那次大海嘯之前的東西。”
“60多年前的東西嗎?”
“是的,有一位老人非常堅定的認為有一盒被衝上岸的首飾,是他當時還未去世的妻子的。”
“真不是為了錢?”
我和金你一嘴我一句地討論案件情況,汽車上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風車島了。許多漁船停播在岸邊,居民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突然覺得眼前有一道白影閃過,像是坐在藍色漁船船頭的白色連衣裙一樣扎眼,但當我抬頭看向車窗外時,只看見了一群吵鬧的白色海鳥,爭搶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