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夜色深沉
日下午,可芹終於和柳叔、幾個同事議定了全盤計策去執行計劃,卻忽然有人送來消息,說接到陽家報案,有一件價值連城的珠寶被盜,陽家將犯罪嫌人鎖定為舒可芹!
可芹愣了一會兒,繼續收拾東西,就要走。
柳曉琪匆匆截住她:“你上哪裏去?!”
“我必須要回陽家解釋清楚!”一種難以言語的疼從心底升騰起來,漸漸蔓延至全身。不是因為這意外的栽贓,不是因為研究了大半天的計劃可能面臨否定,或許是因為不被信任,讓可芹有種被拋棄的無助感。
“不行!已經有別組的同事去陽家別墅了!你這會兒回去,已經沒用了。”
“可是我們的計劃……”可芹強忍着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水。
“計劃只能進行調整。你現在回去也白搭,反而會把自己折進去……”
“那我更應該去解釋清楚啊!”她拂開柳曉琪的手。
柳曉琪反扭住她的胳膊:“你不是不了解,光你的解釋有什麼用?還要調查、搜集證據……”
“那我去調查、搜集我沒有罪的證據!”她跺着腳,一把掙開。
“回來!你地腦袋銹到了嗎?我們地行動是秘密地。你要是折進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能保你出來!”
聽了這句。可芹杵在原地半晌。緩緩轉過身:“柳叔。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難道真地讓我繼續做隱形人?!”
“對!以後你就在這裏獃著。等我們把這個案子破了。一切也就會水落石出。”
“我們一定會找出真相。還你一個清白。”
“是啊。你放心吧。”
行動組地成員們也紛紛安慰她。
柳曉琪看她還站着,拉她坐下,“你別呆了,快坐下!”
“坐啊!”他一把將她嵌進椅子裏,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清了清嗓子:“我們重新開會,鑒於剛才的突情況,先前擬定的計劃取消……”
可芹茫然聽着,卻全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聽到點自己名字的時候,懵然地點點頭,新的計劃里,她已經退居了二線,無非是後勤之類的工作,儘管這也很重要,但事實上,卻不一定非要她做。
可芹想了想,舉起手,“報告!我要去衛生間。”
“嗯。”柳曉琪應了一聲,又悄悄向另一位女隊員使了個眼色。
那個女隊員會意,緊緊跟在她身後出去了。
沒有山中霧氣阻隔地時候,a市的夏夜真的很美,尤其是在落地窗旁,一邊運動,一邊欣賞山下燦爛燈海。
夜已經很深了,陽氏別墅二樓的燈火卻依然通明。
矯健的步伐落在跑步機上,陽雨城用這種方式,壓制着心底地興奮。
手機震動起來,他漫不經心地打開耳麥,“這麼晚,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雖然他的語氣很沖,但那邊的人似乎一點都不生氣。
“雨城,我看你這麼晚還不睡,很替你的身體擔心。”嬌媚的聲音從耳麥直接送進鼓膜,仿若枕畔地溫言軟語,在這樣寂靜的夜,才更讓人想入非非。
“放心,我很好。”陽雨城不由放慢腳步,用輕柔的聲音回答。
“咯咯”地笑聲傳來,女人燦爛地笑了一會兒,“那就好,早點睡吧,親愛的。明天一過,你就是陽光集團的新任總裁。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恭喜你,到時候,可不要忘記我這個大功臣。”
“收起你的小心眼兒吧,‘狡兔死,走狗烹’地事我是做不出來的……”
“嘖嘖,你怎麼拐着彎罵人呢?誰是兔子?誰又是走狗?”女人嬌笑着。
“聽人說話,你怎麼只聽一半呢?我還沒說完嘛。--我連兔子和狗都不肯傷害,更何況是絕世的美女?”陽雨城嘴甜似蜜。
“你,不會騙我?你知道,我最恨有人騙我。誰騙過我,我都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女人雖然是笑着說,但言語中卻有一股森森的寒意。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我哥哥那麼笨,放着你這樣大美女不愛,去喜歡一隻醜小鴨?”
“紅顏易老……”女人感慨一聲,“今天要不是你出手,那幾個蠢材也許就將事情搞砸了。”
“其實,我可是吃醋了,你處心積慮趕走那個女保鏢,不會還是想和我哥哥破鏡重圓吧?”
“怎麼會呢?我這不是想讓你也出口氣嗎?你哥哥明知道她是你的人,還從你身邊硬搶了過去,我是看不過眼啊。”女人咯咯笑了會兒,半開玩笑地說。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永遠不會知道,哥哥居然如此卑鄙!為了永遠霸佔家族的財產,他處處打擊我,針對我!你說有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義憤填膺着,言語中處處流露出他地忿然。
“你說得太多了,親愛的。小心隔牆有耳。”她體貼地道。
“放心吧。現在屋子裏只有我一個人。”他輕笑一聲,“想不到你也有害怕地時候。”
“凡事小心為上。”她還是提醒一句,“掛了。”
“晚安。睡個好覺,寶貝兒。”他甜甜地隔線印上一吻,女人嬌笑着收了線。
面無表情地掛上電話,陽雨城長長地舒口氣,抬眼看a市半城星光,如此璀璨。
在燦爛的星海中,遠處一座帆船造型地高塔,正迎風鼓帆起航,暴風雨降至,它能否乘風破浪、一往無前,無人能知……
此刻,他沒有看見,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貼着樹林匆匆劃過。
今夜,星光爛漫,無人入眠……
陽風城睡不着,靜靜躺在床上,卻仍感覺到氣悶,拿起遙控器輕輕按了一下。
屋頂地大天窗被開啟了。
難得夏日有這樣夜,沒有一絲雲彩,星空絢爛得讓人陶醉,閉上眼,一伸手,便能感受到那些來自幾萬光年的溫度。
忽然,一個黑影從那天窗上閃過,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那是一隻輕靈的狸貓……
但,
當那個黑影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地上,現出她本來的面目之時,他不由長大了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警報居然沒有響?
“我來,是專程向你解釋的。”她閃着兩隻清澈如水的烏眸,冷冷地說。
他沒有動。
她冰冷話語中的溫度,只有他能感
。緊身地黑色皮衣、一件黑色的背心將她包裹得分黑色皮帶恰到好處地突出了她的纖腰翹臀,搭在皮帶上的,還有一雙奇怪地肉色橡膠手套。
可芹掏出警官證,在他面前晃了兩眼。“我……我是……警察。被停職在家接受處分的警察。為了查有關你的案子,我奉命當了卧底。”
原本背得滾瓜爛熟的第一句話,卻說得結結巴巴。這讓她覺得很丟臉。
“這一點,柳曉琪警官可以證明。昨晚回去,是因為有緊急情況要向長官彙報,後來遲滯未歸,也是因為我們在連夜商議。根據我們的調查,已經證實你地清白,但,整件事還是和你有着莫大的關係……”
幸好,雖然第一句話很難開口,但是一旦說出來,剩下的話也便源源不絕、水到渠成。她將她進入陽氏地緣由,以及在這裏查到的一些東西大都和盤而出。但,關於那些暫時還沒有真憑實據的猜測,她守口如瓶,畢竟關係到他的親人,萬一猜錯了,恐怕會引起不必要地麻煩。
他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靜靜聆聽她的言語,冷冷注視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如果她有一絲說謊,他想他一定能看出來。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的,在行動期間對您生活產生的影響,我們警方感到很抱歉。你能配合我們警方行動嗎?”
他笑笑沒有說話。
下午近傍晚地時候,他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的人告訴他,陽傾城在他們地手上,如果他敢報警的話,他們就立即撕票!他們要交易:明天一早6:,四百萬美元,現金,到時拿不到錢就撕票。他們要求只能是陽風城前去交易,地點另行通知。否則立即撕票。
錢並不很多,可見這夥人並不貪心,而且相當謹慎,想戰決。事先調查得相當清楚,知道陽氏平時有多少資金流量,要多少錢能夠達到這次綁架地最大利益。畢竟資金額太大的話,難免可能出現其他狀況。要麼是一夥有組織地精心策劃的犯罪,要麼就是有公司內部的人員策劃。
這些日子,不如意的事一樁接着一樁,讓人應接不暇,身心都已經相當疲累了。
不過,可芹肯來找自己坦承這些事情,算是這兩天裏的第一個好消息。
“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可的聲音傳來,讓他從回憶中驚醒。
“你來這裏是代表你個人,還是警方?”他輕輕地問。
“有區別嗎?”可芹不解地看着他。
他笑而不答,只用幽深似海的眸緊緊鎖住她。
迎着他的目光,手心不覺冒出了些冷汗,心跳也時漏掉幾拍。“既代表個人,也代表警方。”她舔舔乾涸的唇,不敢再直視他。
“如果你是代表你自己,我就相信你。”他起身,笑着拉住她的手。
室內只有幾盞彩色的底燈亮了,暗到恰到好處的曖昧,他陡然放大的臉很完美,深邃的眼,直挺的鼻,溫潤的唇,還有暖的略帶急促的呼吸。
噴在臉上的氣息,讓她不由心顫。
“我不明白……”她囁嚅着,慢慢後退。
普通的朋友,保持好距離!她的理智不斷提醒自己。
他已經緩緩地將她逼到牆角,“你應該明白的。”他輕輕托起她精緻的下巴,看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傻姑娘,這個時候,你應該是閉上眼睛,做出一臉陶醉,幻想我會這樣……”一個輕盈的吻已經落下,密密地攫住她的雙唇輾轉**。
她輕輕拍打他的肩,但,很快感性戰勝了在他面前保存着的一點殘存的意志,嚶嚀一聲,漸漸地應和着他呼吸的節奏。
半晌,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滿意地注視着她喘息不已的嬌靨,笑笑,“這是對你一直欺騙我的懲罰。”
“難道……你不曾騙過我嗎?”可芹皺着秀眉盯住他,輕咬下唇,“如果這是懲罰的話,我也應該懲罰你!”說著,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輕咬住他的唇瓣。
是,甜的!
“如果這是你給我的懲罰,我很樂意接受。”他喃喃着,回應她青澀的點啄,勾引她往更深處遊走。
這個吻如同乾涸的草原上、從天而降的一顆紅熾的隕石,迅點燃了**的火焰,隨着風勢,這火焰越來越熾熱,燒成一片火海。
當這個吻結束的時候,可芹這才猛然驚覺,自己只剩下一件最後的壁壘。
浴室里傳來了花灑的水聲,他去洗浴,等他洗浴出來,就會……
想到接下來即將生的事,她不由面紅耳赤,一翻身將自己全都卷進被窩裏。最後一件是等他來脫,還是自己動手呢?她暗暗咬着手指,上次在飯店的那次,可是自己全程主動啊,這次一定不能再犯花痴了。男生應該更喜歡矜持一些的女生吧。
這麼想着,她又找回兩件衣服套上,這才鑽回被窩,閉眼假裝睡了。
過了一會兒,水流聲停。可閉緊眼,深吸一口氣,卻怎麼也止不住心口熾烈的心跳,不要,不要這樣,一定要平靜一些,不然真的好丟臉!
等了不知多久,又聽見廚房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天啊!他在吃什麼?
難道是,那些傳說中的那些玩意兒?
可芹全身一抖,羞得將腦袋也縮進了被子裏。
一想又覺不對,這個臭男人,居然隨時準備着這些破爛東西,難道是常備品?!
她一翻身將自己的夜行衣全部穿好,恢復蜘蛛俠般的打扮,坐在沙上,瞪着大眼,看着他裹了件寬大的睡袍進來。
“給,喝了它,早點睡吧。”他遞上一杯牛奶,瞥一眼她裹好的衣服,沒有說更多的話。
“你剛才就是為了喝這個?”可芹忍不住問。
“嗯,睡前的習慣。”寵溺地撫上她的背,陽風城笑着說,“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陪陪我,不好嗎?我們可以什麼都不做,就靜靜地聊天。”
盯着他的眼,看他不似開玩笑的模樣。可芹暗暗舒口氣,卻又悄悄嘆口氣。
將只露出兩眼的悶人的黑色頭套摘掉,她端起那杯牛奶一飲而盡,調皮地伸出香舌將唇上的遺漏的一滴舔乾淨,砸吧砸吧嘴,粲然一笑,“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