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400年很長，晚點聊也行
在大史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被按在了牆上，剛剛自己點燃的那根香煙也被塞進了自己嘴裏，隨着煙絲的味道在嘴裏化開，大史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而對於這一切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大史居然毫無印象，記憶中自己上一秒還坐在椅子上，準備審訊這個年輕人。
但是下一秒自己卻被這個年輕人提着領子捂着嘴按在了牆上。
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大史在震驚中甚至都忘記了抵抗。
甚至門外都已經響起了砸門的聲音，大史都沒有想起自己究竟是怎麼被這個年輕人按在牆上的。
隨着咚咚的砸門聲，大史用餘光發現審訊室的門已經被一張椅子給頂住，所以門外的那些人現在才會這麼焦急的砸門。
張揚滿意地看着大史雙眼中的震驚之色，鬆開了捂着大史嘴的右手，然後又緩緩地將大史從牆上放了下來。
輕輕拍了拍大史的臉。
“吸煙有害健康，明白嗎？”
說完之後便自顧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了桌子上的鐐銬似乎還打算重新給自己戴上，不過在試了試之後，發現這套鐐銬已經被徹底破壞。
於是又將這套鐐銬重新扔回到桌上后看着，正在看着自己甚至忘了將嘴裏的煙蒂吐出來的大史說道。
“人的思維缺乏將已知事物聯繫起來的能力，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了。人類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個名為無知的小島上，這海洋浩淼無垠、蘊藏無窮秘密，但我們並不應該航行過遠，探究太深。”
說到這裏，張揚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說你一個月幾百塊錢的工資，玩什麼命啊？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的頂着，你何必這麼急着往前沖呢？有時候知道太多東西，真不是什麼好事。”
看到張揚重新坐會到了椅子上，並沒有其他舉動。
見多識廣的大史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他是真的知道為什麼己方的指揮部里來了一堆CIA，還有北約軍官，而五角大樓里也會有一票的原因。
而此刻從他的眼神中，大史所能看到的並不是什麼故弄玄虛，而是一片真誠的‘知道了太多，對你不好’。
可是大史就是這麼一個脾氣，他對於這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已經好奇了很久，現在就有這麼個了解一切的機會放在自己面前。
即便有人對自己說，放棄吧，知道太多不好，但是大史依舊先把嘴裏的煙蒂吐出來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
然後走到門邊，拉開椅子之後，先阻止了其他警察衝進審訊室，然後提起椅子放到審訊桌對面坐下。
“說吧，讓我聽聽看，有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反而更幸福的。”
大史習慣性地想掏出了煙盒，想要抽一支。
但是當他打開煙盒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抬起頭看到了張揚臉上的微笑，便將手裏的煙盒與打火機往旁邊一扔。
“行行行，吸煙有害健康，我不抽行了吧。”
張揚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我已經勸過你了，既然你一定要聽的話，那麼我也不會拒絕。”
說完后，張揚抬起頭看向了審訊室的攝像頭。
“任何想要再愉快過完接下來幾個月的人，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聽接下來的內容，不然除了徒增焦慮之外並沒有什麼意義。”
說完之後張揚看向了大史“我在解釋這一切的時候，
你最好不要打斷。”然後張揚便開始講述從紅岸基地開始的一切故事。
包括葉文潔，伊文斯，那次致命的回復，被鎖死的科技，以及四百年之後將會到來的外星艦隊，還有自己這個來自異世界人類的使命。
當張揚說完這一切之後，對於很多技術細節都沒有聽懂的大史已經憋得臉色通紅。
“好了，你可以開始提問了。”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終於被允許提問的大史立刻便像是被點燃的炮仗一般問道。
“你們逮捕我時，從我口袋裏拿走的那枚爆矢，你們可以找專家研究一下，那並不是你們的科技水平能夠製造的東西。”
張揚靠在椅子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身前，繼續說道。
“至於其他的東西，我想已經超過了你的權限，我需要和你的上級談，還是那句話，無知是福。”
聽到無知是福這句話，大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
“你覺得我已經知道了這麼多，還談得上無知嗎？”
聽到大史的問題，張揚點了點頭。
“其實你還是滿無知的，至少以你對於科學技術的了解，你並不了解地球現在的科技水平與三體人科技水平的差距，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你還是可以保持樂觀的。”
聽到張揚這話，大史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
“你這是在說我傻？”
張揚搖了搖頭。
“只是在說你的知識盲區比較遼闊而已，掌握知識的多少與蠢不蠢之間並沒有什麼必然聯繫，畢竟你們作為警察也不需要掌握那些對你們來說無用的技能，所以現在可以去找你們的領導了嗎？記得要找你能夠找到管這事，最大的領導。”
說完之後張揚突然想起了，在餐廳里看到自己拿着槍出現之後，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掏出手槍和其他警察對峙的小汪，又對從椅子上站起來的大史補充了一句。
“和我一起的那個姑娘，小汪，你們可以不用審她了，她在這件事上知道的不多，而且就我對她的了解她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聽到這話大史向張揚聳了聳肩。
“這個我說了可不算，畢竟我也只是個小警察而已，這種事……”大史看了一眼審訊室中的監視器“他們說了才算。”
看到監視器之後，張揚也笑着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們知道的不多，沒想到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隨便抓住點什麼都當做打開突破口的救命稻草。”
張揚抬起頭對攝像頭揮了揮手。
“現在正有外星艦隊晝夜兼程準備來地球把你們都揚了，我想我們最好儘快談談，如果你們覺得四百年很長，那晚點聊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