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
一大早,和同事們展開案情研討會在同事們那裏得到了兩條新的線索:
1.斷腳是吳克貴的。
2.莊園后的剎車印是吳克貴的車造成的。
我還是下意識地看向師父,想看看他是做何反應,他似乎是微微皺了眉,但又好像他之前就一直是這副表情,他的眼神很平靜,雖說吹過了一陣風,但他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開完研討會,我和師父就準備驅車去往唐宇生的住處,剛上車我就迫不及待的想問問師父對那兩條新線索的看法。
“師父,你怎麼覺得?”師父雙手抱着方向盤,伏在上面沉吟片刻,他沒有回答,或者說我認為那不是他的回答
“模糊......太模糊了。”跟以往的情況不一樣,師父是真的迷茫了,眯着雙眼望着前方,這次我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渴望,對真相的渴望。
到了唐宇生登記的出租屋,師父站在樓下向上望着,我走在前面走出了五六米,才發現師父沒有跟上來,就在那站着望,我連着叫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來,反應了一會才又跟了上來。
八樓8012房間,一直敲門,敲了很久都沒有人應門。
“會不會是上班去了....”師父沒有說話,我看到他眼中的光又淡了幾分,我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趙氏的分公司就在這附近啊,我們可以去看看啊。”師父聞言看向我,眼鏡又亮了一些。
到了目的地,是一個寫字樓,分公司跟總公司相比就像西瓜和芝麻,總公司比寫字樓整個樓都大,而分公司只有寫字樓的兩層樓。
“但是也不小了。”我現在樓下望着,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說出了聲。
“趕緊吧,別看了。”師父催促着我,這次是他有些急了,這個叫唐宇生的男人興許是師父破案的唯一突破口了,我本想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看着師父焦急的背影,我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
“我想找一下你們公司的唐宇生”師父雙手撐在前台的桌子上,相比之前總公司的前台,這裏的前台也有些漂亮,但也多了幾分漫不經心,只是稍稍的抬眼瞟了我們一眼,又朝右邊看了一眼,就用手指了一個方向,朝着那邊望去,又剛好有一個男人拿着咖啡杯,看着我們愣神。
他將我們帶到他的辦公室里,剛坐下,師父便開始步入正題。
“吳克貴你認識嗎?”他點了點頭。
“請問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他眉頭微蹙,用大拇指颳了刮鼻翼,一副回憶的模樣。
“應該是上次公司聚會吧,其實我跟他也有些過節,所以不怎麼跟他來往。”可能是警察身份在普通人印象中的威壓,我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坦然的承認他和吳克貴之間的矛盾,師父也是微微頓了頓,又繼續問道。
“具體是什麼樣的過節,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嗎?”不知道是不是該這麼形容,他是鼓了鼓上嘴唇,也就是人中,還是一副思考的樣子,進而開始解釋。
“之前在公司,營銷部總監是我和他之間決出來的,但是你看現在你也明白……我就被貶到這兒來了。”說著他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他的表情很豐富,就目前為止給我一種很健談的印象。
“請問他是怎麼了嘛?”他突然這樣問道。我看向師父,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而是做了一個深呼吸,我知道這意味着線索又斷了,隔了好一會師父才回答說。
“吳克貴……他失蹤了”
走出了寫字樓,
師父又抽起了煙,表情非常難看。我不敢上前叨擾,只會引火上身,但是案情陷入僵局,我也十分惱火。
回去的路上,是我開車,師父放斜了副駕駛的座椅,躺在上面,臉側着,一直看着窗外向身後疾馳的街景。
回到局裏,剛進門,李法醫就衝過來抱着師父瘋狂搖晃。
“老劉!有新的發現。”師父對稱謂的忽然改變沒有反感,或者說比起這個他更好奇有什麼新發現。
李法醫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一疊報告,遞到師父手上說著。
“這是這幾日發現的屍塊的屍檢報告,除了吳克貴的,另外一些屍塊都屬於同一個人,並且檢測死亡時間都不一樣。”師父聞言眉頭自然緊鎖,眉毛輕微上挑,李法醫也是料到他會有如此反應,單豎起一根食指在空中晃了晃說道。
“並且跟吳克貴的屍塊不一樣,處理的很乾凈,雖然有很多被埋在土裏,但都沒有血漬,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他洗的跟市場上待售的豬肉一樣乾淨。”我在李法醫臉上居然看出了一絲興奮。
殺人、放血、分屍、拋屍。我驚得捂住嘴巴,再看向師父,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也是瞪了瞪眼睛,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兩個兇手?”師父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小聲說了一句,李法醫聽後點了點頭,隨後也發表了不一樣的看法。
“也可能一個是蓄意謀殺,一個是臨時起意。”
師父想了很久最後下達了下一個指令。
“查查水費吧。”如此程度的放血,肯定會用到大量的水,要查的話就要瞄準那些用水量陡增的用戶。
我正準備動身,剛走到門口,師父突然把我叫住。
“徒兒,你別去,我們有其他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