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小孩
流浪漢見喬亮有生氣的跡象，急忙將錢放到了口袋裏。
“你們是為了宿舍樓命案來的吧？昨天晚上我見到一個小孩在樓前放風。”
“小孩？”喬亮的眉頭一皺，眼底有異色閃過，小孩放風，有點仇殺的味道在裏面了。
“還有嗎，小孩你能描述一下那個小孩長什麼樣子嗎？”
流浪漢看着喬亮，甩了一下好幾天沒有洗顯得油膩的頭髮：“小子，告訴你那當然可以了。”之後便沉默不語。
喬亮看他停了下來，趕忙催促道，“你快說呀。”
“你這小子剛才才說你上道，怎麼這會又變得蠢起來了，要我說可以，但是這是另外的價錢，嘿嘿嘿。”
“喬亮聽着他的話，想撿起剛才他扔在地上的板磚就朝他臉上呼去：“我剛才給了你兩張外鈔，摺合國幣將近一千六百塊錢，你給我說的就這，就這！”
“那不然呢，小子現在是你要買情報，不是我有求於你，乖乖掏錢吧，掏了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喬亮在原地呆愣了許久，心裏盤算着要怎麼悄無聲息的拍死對方而不被人知道。
流浪漢像是有心靈感應般的脫口而出：“卧槽帥哥，你可不要想着對我做什麼哇，你要明白你可是個警察來的，殺人是犯法的。”
喬亮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從張允明的褲兜里掏出他的錢包，拿出幾張票子。
“喂，亮子你這不厚道呀，用我的錢買你需要的信息。”
喬亮將錢包還給他：“瞧你說的什麼話，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嗎，再這樣說我就讓嬸子教訓你了。”
張允明捏着錢包苦笑着搖了搖頭：“你贏了，但是你好歹留點錢給我坐車好吧。”
喬亮聽着張允明的話尷尬的笑了笑，從那疊紅票子抽出一張塞到張允明的手上，其它的遞給流浪漢：“現在可以說了吧？”
要是換成其他人，可能會覺得這句話有點裝的意思，但是流浪漢卻沒有絲毫的感覺，畢竟這可是金主來到。
“哎喲，原諒我剛才不會說話哈，那個小孩子大概是七八歲左右，穿着背帶褲在樓梯那裏抱着一個籃球來着，頭髮是白色的，在燈光下看起來亮晶晶的。”
流浪漢邊說邊回味了起來。
喬亮靜靜的看着他，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錶情。
“還有呢？不會又沒有了吧？”流浪漢停頓下來的時候，他繼續問道。
流浪漢脫下衣服，露出精狀的身材就着雨水擦洗着身體，一邊看着喬亮和張允明：“警官這具體的就這麼多了，我保證自己說的句句屬實。”
說完對着喬亮吹起了口哨，“警官你這身衣服不錯呀，看起來就很貴吧？現在公安局都可以穿便裝上班了嗎？這身材看着也不錯呀就是這張臉，有點丑”
喬亮強壓着胸中的怒氣，招呼着發小張允明就要走。
流浪漢突然攔在他的面前：“警官這就要走了，不在聊聊嗎？”
“不了，和你聊太貴了，再說你剛才說的我也都知道了，就不在繼續叨擾你了。”
說完喬亮和張允明回到了警車上。
“亮子你覺得這個流浪漢說的是真的嗎？我剛才試探了一下，他的身手挺好的，應該不是普通人，偏偏是一個流浪漢，我懷疑他在說謊。”
喬亮的神情依舊平靜，只是眼眸比之前深了一些，看着張允明道：“我倒不覺得他在說謊，他在說話的時候，我觀察了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從微表情上來判斷，他並沒有說謊，但是為什麼兇手作案還要帶着一個小孩呢，這我真的想不通。”
因為大雨的沖刷，喬亮和張允明在現場沒有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只能先回到警局再說，而且忙了一天，所有人都累了，喬亮在人事關係科辦完手續就被王偉叫到辦公室。
“喬亮阿，對於今天這樁案子你是怎麼看的，有什麼頭緒嗎？”
喬亮雙手抱着頭，將後背靠在椅子上：“王局，我暫時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樁案子和之前發生的不一樣，應該是仇殺，而且是熟人作案，我懷疑是情殺。”
“情殺？現場死者是兩名男性，這應該不會是情殺吧？”
“我也只是懷疑，已經讓同事去調路口的監控了，希望會有點線索吧，對了王局，這邊可能需要和醫療系統對接一下，看看市裡白化病的孩子有多少，具體的只需要七八歲孩子的數據就可以了。”
“白化病孩童的數據，你是說？”
“是的，現場有一名有趣的流浪漢，他說在案發現場有看到一名白化病孩童出現在周圍，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突破口，剩下的需要先確認死者的身份，再根據死者的關係網逐一排查，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的線索。”
王偉點點頭，“哦，對了，你和我說的那件事有眉目了，這是我們從各地案發地公安局調回來的資料，你看一下。”
喬亮嗯了一聲，接過王偉手中的資料細細的看了起來。
“王局還有其它的嗎？這些資料有點少。-”
王偉搖搖頭：“沒有了，這是從各地調過來的，我也看了，八位死者基本上都在湘市待過，最開始的是那位大老闆，林偉。
大概是十二年前，後面的那七個人都比他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八個人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在無頭女屍案出現之後，先後離開了湘市，從那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喬亮放下卷宗：“我覺得這非常奇怪，這八個人看起來像是沒有什麼聯繫，但是細細的思索了一下，倒是有一些默契在身上一樣，這就是我們需要深入了解的地方了，他們是因為什麼事離開的湘市。”
王偉細細的聽着喬亮的話后，也是表示贊同“我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調查方向，所以已經讓人到案發地點找到他們的家人進行了解了。”
喬亮聽完王偉的話後點點頭：“嗯嗯，但是我覺得最關鍵的是這樁割頭案開始的女屍，我覺得她身上的死因有點蹊蹺，不知道她家裏面還有些什麼人呢？”
王偉從抽屜里又掏出一份資料：“女屍名字叫王艷，籍貫是湘市下面一個靈山縣，甜水村，當時案件發生的時候做的筆錄，女屍家裏只有一對高齡的父母和一個傻傻的丈夫及小孩，全家人的支出都是由女人和老人兩位支撐的。
當年案發後是兩位老人處理的後事，在四年前去世了，只剩下她丈夫和一個小孩，後續的就不清楚了。”
“傻子和小孩，我明白了王局，這幾天我到王艷的老家了解一下吧。”
喬亮說完出了辦公室，到刑偵科的樓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