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啟示日
繁華的世界,喧囂從未停止,唯有在本能恐懼靜默,祂回來了。
穿過無人能突破的虛無,外表沒有任何特徵的“人”睜開了眼睛。
阿撒托斯眼前一棵掛滿三千顆果實的樹閃閃發亮,卻不再成長。
意識中投影出華麗而死氣沉沉的樹木,阿撒托斯感嘆道:“當年可謂是無盡的世界海終成了一件死物,這個結局雖是最有可能,但還沒到我醒來的時機。”
所有世界被織成了一體,平淡無波的湖水印出樹枝穿刺過的果實、枝葉。
整理着世界樹的歷程,人與外族、古神的曲折一件件都在虛空中重現出了另一個種子。
“將人類的無限可能性發揮出來,是否能造就另一個阿撒托斯,奈亞拉托提普你這個想法不錯,我現在都有些許思維被感染成了人類的思考方式。”阿撒托斯稱讚道。
一隻眼球從世界樹的軀幹脫離下來,許久才化為了黑人光頭。
“父神,你怎麼醒了?”奈亞拉托提普意識到了什麼,四處尋找另一位存在,見到這棵樹之時,臉上悲色一閃而過,“我失敗了。”
“不,我醒了,就代表你還沒有失敗,我是想見識一下,從監獄中能夠誕生出怎樣精彩的生命。”
人族畜牧之圖;五金冶鍊之技;軍人出征之誓;
日常中的奇迹,人類勇氣的讚歌,逝去在歷史長河的史詩,成為樹木中的年輪。
“從古至今留下來的意志、情感才是人中最美好的地方。”奈亞拉托提痴迷着看着再次生長的世界。
“千人千面都在你心中,人類唯一失敗的原因是不夠純粹,不如你們先天神聖純粹。”阿撒托斯一臉虔誠,“這些人類都是我演化而來,我能做到讓他們純粹。”
奈亞拉托提頭顱稍微低了一些:“需要我見證嗎?”
說話間新誕生的樹種已成為了新的世界樹,不需阿撒托斯的回應,奈亞拉托提已知曉自己的歸途。
成為火種。
已行之事後必再行,已有之事後必再有。
以往成為人類的奠基之石,後來要以火種重新點亮人族之路。
被人的情感浸染的奈亞拉托提,由衷的感謝着。
重新燃起豪情壯志中定下製造阿撒托斯的希望:全知全能的天父,於七天創世……
漸入瘋狂的囈語,奈亞拉托提連同世界樹的光芒一同黯淡。
虛幻的漆黑之樹凝實,在阿撒托斯手中隨意變化着。
感受中那些早已消失的魂魄,欣賞其中的意志,阿撒托斯孩童一般笑着;就定在奈亞拉托提決定模仿我的那一天。
先讓我看看是誰能夠成為我的友人,轉瞬之間阿撒托斯意志投入到舊世界當中。
“今天就別回家了,我家裏的床很大,很寬敞。”一個看起來氣質超然的青年輕鬆的對着另一個少年說道。
充滿激情的展開,世界不至於被腐化成這樣,阿撒托斯不禁重新做起了屬於紫色的夢。
醒來之時,阿撒托斯見到和上次見過的青年非常相似的男人。
殘缺的手掌緊握着一個緩慢轉動的懷錶,只留上半身的男人,漸漸失去色澤的眼睛盯着懷錶,好似感受不到痛苦。
男人躺在一顆不知體積的頭顱上,空間漂浮着無盡的屍體,空中逸散的鮮血越來越濃厚,瀰漫了整個空間,卻被白色的壁障阻擋在外。
屍體融化,世界中的光芒瞬時黯淡。
“失敗了,
失敗了,失敗了……”男人重複的呢喃着,神志已經不清醒。
“滴,滴。”
懷錶停止,障壁隨音即斷。
世界化為血海,淹沒男人時,阿撒托斯打了一個哈切。
時間再次回到了曾經的校園,另一個青年向後退了幾步回答道:“陳勤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把我當基友,再見,後會無期!”
陳勤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希望了的懷錶能夠轉動,還回到了最初選擇的時刻,不過最後一次的機會我定會把握住。
迅速的調整好狀態,陳勤熟練的說著重複過八次的話,“明天就要高考了,我相信你實際的成績一定會比我好,我家裏有一件靈物,可治好你和你妹妹的身體,代價是和我打一天遊戲,留下我們的傳說,屬於陳勤和何辰輝的傳說。”
何辰輝沒有否認,而是盯着陳勤的眼睛。
直到放學鈴聲響起,何辰輝說道:“你不對勁,以平時你的性格來說,那麼貴重的物品,你也不會提這樣奇怪的要求,你真的想要幹什麼?”
“有朋自遠方來,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鞭數十,驅之別院。”陳勤的臉色依舊那麼嚴肅。
難道陳勤也發覺了現實中的不對勁?不過他可能不清楚事情的嚴重到了怎樣的地步。何辰輝假裝有點惡寒的拒絕道:“是不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我,可我何辰輝不可能作出賣屁股的舉動,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這時我的徽章,要是你考慮明白后,可憑藉此信物,進入我家。”陳勤拋出一枚血紅色的條形徽章。
接過徽章,何辰輝原地停留了一會,沒再與陳勤說話,跑出了校門。
陳勤、何辰輝,他們兩人是最有可能成為和我對等的人,阿撒托斯眼前閃過關於兩人十幾年生活的畫面。
摯友?許久沒體驗過的感情,阿撒托斯比較喜歡這種捨己為人不含任何色慾的東西。
我可以洞察本體沒參與過的任何事情,可面對人充滿無限可能性的生物,其中能否誕生值得我另眼相看的“友人”。
阿撒托斯是孤獨的,無人同祂說話,孤寂和寒風不會使祂發抖,唯一的動力是興趣使然,感情世間上最奇妙之物亦是祂的堅持。
陳勤你是人類的不屈意志,擁有着近乎理智的神性,與我非常相似,可我不是要複製出同樣的我,阿撒托斯在陳勤鐘錶的錨點記錄下此言。
若陳勤有着捨棄一切的舉動,未嘗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阿撒托斯走向了何辰輝。
阿撒托斯心中查閱了新世界的狀態:這是留給新神的道場,可不能馬虎,奈亞拉托提你在這裏的軀殼我接收了,需要我徵用天眼之名?
新世界的整體的枝葉都在顫抖,榮幸至極,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