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律
突然，彌夜猛踩油門，跑車不斷加速，駛下了高架橋，把車開進了街市，卻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晃晃悠悠地一路拐彎，一路漂移，然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漂移，車胎與地面摩擦不斷發出聲音。
調頭，駛向另一個方向。
逸詩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臉色蒼白，雖然坐過兩次警車，可人家都是很平穩的，哪像這樣開得這麼快，這女的開車跟喝醉酒了滿大街狂飆似的。
喝酒了吧你？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要飛了出去。
許久，平靜了下來，可還是心有餘悸，他真的害怕待會兒這個傢伙還會再來一次大漂移，質問道，“你們組織里的人開車都是這樣的嗎?”
“那倒不是，你適應就好啦，而且我開了這麼多年，從沒有出現過一次事故，畢竟我的能力是.......唉，快到了，你再忍忍就好啦。”
要是有事故，你今天就不會在這裏了……逸詩自認倒霉，怎麼攤上這麼個傢伙。
“不過，沒想到組織「夜裁」竟然也在找「龍樊」，那晚你遇到的巡查員其實是「夜裁」成員所假扮的，如果是零文公會的話他們是不敢在大街上隨便開槍的。”
彌夜神色凝重，沉聲道，“這樣一來我們的負擔就更重了……”
恩？夜裁？逸詩總感覺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冥冥之中好像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訴他，讓他感覺到一種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對了，話說你們組織是幹什麼的？先說好啊，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做……”逸詩說。
“你這莫名其妙的不屈感是哪來的？嗯……怎麼跟你說呢？”
彌夜眨了眨眼睛，在等交通信號燈的時候，反問道：“你知道魔律嗎？”
“魔律？什麼東西？”逸詩一頭霧水，聽起來感覺更像黑科技一樣，怕不是什麼禁忌武器……
彌夜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苦悶，“為什麼失憶了啊……這我還得給你科普啊……
——簡單來說，魔律其實就是能力的一種稱呼，這個世界很廣闊，也很神秘，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而有一些人則會擁有能力，有些是能對對方造成傷害的，也有增益自身的……而這些擁有能力的人則被稱之為——執行者。”
逸詩點了點頭，道：“也就是說就只是能力唄！”
那這不跟我的刷新差不多嘛……原來我的刷新是魔律啊……
彌夜沉思了一會兒，許久，她否定道：“不，不只是普通的能力，其的實質是一種被執行的知識……
初王所頒佈的知識……”
彌夜停頓片刻，好像在猶豫着什麼，許久，她說：“「憶與秘時代」……
我們將歷史分為了三個時代，分別是「法與理時代」，「憶與秘時代」和「裁決與修時代」，我們現在所身處的則是最後那一個。
相傳，「憶與秘時代」的一個優秀的統治者——初王，他將自身所掌握的一些知識彙集起來，然後由他的下屬——十三個偽神來執行，通過偽神之手，他們將這些知識傳承了下來，而一些特定的人則會覺醒這些能力，或者說，這些執行者就是偽神的後裔。”
“……初王？偽神？這都是什麼鬼？這真的是存在於世界的東西嗎？我怎麼感覺你更像在胡扯，還有……時代這個詞我倒是能夠理解，但「憶與秘時代」又是什麼……”逸詩越聽越迷惑，感覺假的要死，怕不是用來唬自己這種看起來像個傻逼而且還沒有什麼智商的人？
難不成真是邪教？
剛才的那個念頭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就連看向彌夜的眼神都有了幾分警惕。
彌夜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不信很正常，能力者對於能力一事都是統一的態度——保密，對於那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來說，他們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就好像是只有在電影才會出現的神奇事件。
況且……你不也擁有一個能力嗎？雖然並不是魔律……”
逸詩一驚，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在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嗎？自己怕不是全身都已經被研究個遍了，或許是因為他們看在自己的獨特，所以才打算拉攏自己進入他們的組織？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畢竟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可萬一要是做壞事呢？
如果進入組織真的只是她所說的那什麼「線索」，還有那牽強的救世主理由，比起這個，他更相信前者。
自己只是一個流浪的乞丐，只是在他自森林蘇醒過來后是這樣，又怎麼可能是什麼救世主……
況且，就算這一切都是他失憶之前的事，可按照自己現在的年齡，失憶之前的自己不也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年，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會像這個傢伙那樣說得那麼離奇吧……
可疑……很可疑……無論彌夜怎麼說，逸詩內心都還是抱有很大的疑惑，畢竟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太奇幻了。
無所事事地當了一年的乞丐，四處流浪，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件事，實在是令他措手不及，是個人都會感到奇怪和懷疑吧。
雖然他幻像過有一天能被什麼強大組織所選中這種離譜的妄想，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真的實現了，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而且，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組織，萬一是什麼違法犯罪團伙呢，這要是被抓了以後都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了，直接擱監獄裏吃自助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逸詩是這麼認為的。
可雖然他對此，或者對這一切都充滿了疑惑和警惕，可他的內心卻卻種有一個念頭在不斷地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傢伙是可以相信的。
那個念頭不斷地縈繞在他的思緒之中，甚至搞得他都有了這種錯覺。
“還是不相信嗎？”彌夜嘆了一口氣，“不相信也很正常，畢竟這才是大多數人的反應，而且，對於「憶與秘時代」我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解釋，因為現在我們也還在不斷地去探索那個時代的奧秘，通過目前所發現的幾件出自於那個時代的物品來隱隱推測出一些有關的歷史，就好比如初王這些，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都仍然對那個時代充滿疑惑不然它也不會被稱為「憶與秘時代」。
可笑吧，我們甚至對比它歷史更悠久的「法與理時代」有着詳細的信息記錄，卻就是沒有多少「憶與秘時代」的記載，就好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人類對它的探索已經有了上百年的歷史了，可卻還是沒有絲毫進展，就好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但我們所發現的種種跡象又都在證明它確確實實存在着……抱歉，扯遠了，這些事情現在對你說了也用處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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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詩站在原地，仰頭凝望，眼前的是西方風格的建築，從外面看就好像一座城堡，周圍是足有十米以上的圍牆環繞，雖然看起來富麗堂皇，但上面卻並沒有任何招牌。要不是彌夜說這裏是他們的組織，逸詩都差點以為這是哪個頂級富豪的私人別墅呢。
旁邊則是一片湖泊，屬於零都中第二大湖，也是屬於彌夜口中的組織的，平靜的湖面像平滑的鏡子，周圍的湖光景色全都倒映其中，隨着游魚的躍動，湖面泛起漣漪，波光粼粼，湖面的影像漸漸攪勻。
不包括湖面，佔地面積就已經有十幾個正規足球場那麼大了，雖然不知道裏面怎麼樣，可單單是外面這架勢，所需要的資金就已經不是他能夠想像的了。
身為乞丐的他對金錢的概念並不清楚，但這座“城堡”看起來怎麼都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夠買得起的。
逸詩本想說幾句話感慨一下，但奈何自己沒文化，實在想不出什麼形容詞，就只能飽含讚美之情地說一句：“我去……”
彌夜將車停在內置的停車場，帶着逸詩走了進去。
門口的保安室里坐着的幾位保安，個個看起來都身強體壯的。
坐在保安室里，吹着空調，吃着剛點來的外賣，刷着手中的手機，還時不時笑出一聲，看起來舒適極了。
逸詩嘴角抽了抽，這真的是保安嗎？還是來過日子的？
但幾個保安看到彌夜后都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端正了態度，微微頷首。
彌夜瞟了他們一眼，對這幫來上班摸魚的傢伙已經沒有任何想說的了
這傢伙地位這麼高的嗎？逸詩暗驚。
隨着不斷深入，視線豁然開朗，視野也變得空曠起來，目光所及，各式各樣的高樓整齊排列。
實驗室，圖書館……通過外形，逸詩大體認出了一些建築物，而且還有……
靶場？！
這裏真特么是什麼都有！就僅僅只是一個組織？零文公會都未必有這麼多的設施場地吧……怕不是什麼軍事基地吧……
彌夜看着一臉沒見過世面的逸詩，笑了笑道，“秩之棲雖然是我們自己創立的組織，但權力和地位都和零文公會這種官方組織平起平坐，不只是零文公會他們會時常轉錢過來，就連更高層每個月都會撥一筆巨款下來，可能也是看上我們的優秀的人才眾多吧……”
彌夜搖搖頭，嘆了口氣，領着逸詩朝坐落於中央的那棟主樓走去。
剛到門口，便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迎了上來，他笑盈盈的樣子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接着便接待兩人從中央的主樓走了進去。
主樓的大廳更是豪華，逸詩暗暗驚嘆，這跟他所生活的陋巷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大廳的右側有一扇門，門裏面則是一條長長的走道。
西裝男人領着他們走了進去，全程彌夜都沒有說一句話，逸詩也悶聲地跟在後面。
他以為大廳只是用來招待用的，至少也應該到二樓什麼的，卻沒想到鑽進怎麼一條狹窄的走道里。
而且，這走道的光線還十分昏暗，頭頂的一排排電燈發出微弱的白光，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好像年代久遠了一樣，就像是那種廢棄了很久的空間。
這跟外面的情況完全就是天差地別，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你外面都裝修得那麼豪華了，還差這點錢？為什麼這條走道不能把燈修一下？
昏暗的燈光顯得走道十分幽長，甚至無法看得清兩米開外的地方。
逸詩一陣毛骨悚然。
我這是到什麼地方了？外面怕不是用來掩飾的？
不會真的是什麼恐怖組織吧……
幾人的腳步聲迴響在走道里，給走道增添了幾分駭人的氛圍。
頭頂上方還時不時掉下一些塵埃，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臭味，不僅僅是很久沒有人來打掃過了，而且似乎還沒什麼人走過。
逸詩眉頭緊皺。
透過微弱的燈光，彌夜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嫌棄的逸詩，乾咳了一聲，輕聲說道：“因為你的信息還沒有被列入組織的數據庫，所以是走不了正門的，只能委屈你一下啦……
在加上我們已經很久沒有招收過成員了，所以這條走道也就一直被擱置了，甚至都忘了有這回事了……”
你們的工作態度都是這麼隨便的嗎？
漸漸的，走在最前面的西裝男人停了下來，腳步聲也戛然而止，只留下一陣陣回聲還在傳響。
在忽亮忽暗的燈光下，逸詩勉強看見了他們眼前的那一扇機械鐵門。
西裝男人的手臂在空中揮舞着，似乎搞着門上的什麼東西，但在逸詩看來……
有點迷惑……
沒一會兒，逸詩便聽到了機械運作的聲音，寂靜里，大門緩緩滑動，發出低沉的悶響。
一束光線瞬間照射進來，隨着大門的開啟，越來越多的光線爭先恐後地湧進昏暗的走道。
眼前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