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疲憊【下】互謀【1】
疲憊【中】
severus,在拉丁文中,這個詞彙代表嚴厲。『雅*文*言*情*首*發』當時托比亞為西弗勒斯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其實是不太願意的。嚴厲的,這個詞重視讓她想起自己的父親。那雙黑色的淡漠的眼睛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嚴厲的,她總是在那其中找不到一絲的溫情。當托比亞發現她是女巫,打罵開始的時候,她也是怨恨過的,那段時間她甚至厭惡照鏡子,因為鏡子中的那雙黑色的眼睛會讓她想起父親。
‘如果……如果不是父親,他總是那麼嚴厲的對待我,我怎麼可能淪落到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會!不會!’也曾無數次的這麼想過,但是所有的想法都在得知父母去世的時候化為烏有,當她在時隔了將近十年回到普林斯莊園之後,她才發現,其實所有的怨都基於愛。對父母的愛、對魔葯的愛、對普林斯家族的愛,那才是讓她不願意注視自己那雙黑色眼睛的原因!同時,那才是她對和她長相相像的西弗總是視而不見的原因。好在,自己清醒的並不晚,她雖然已經無法挽回自己的愛人,但卻總可以為自己虧欠了多年的孩子掙到一些本就應該屬於他的榮耀。
身上逐漸變得有了暖意,魔葯的作用正在發揮着,隨着力氣一點點的回到身體裏面,艾琳的臉色也顯而易見的好了起來。撐起身子,讓自己有力氣把自己挪動到靠近壁爐的扶手椅裏面,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掏出魔杖揮了揮,壁爐點燃了。她蒼白的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下變得有些紅潤了。清了清嗓子,“芨……芨……芨芨草!”很好,她滿意的抿抿嘴唇,聲音沒有顫抖也聽不出來嘶啞。
隨着“啪”的一聲,普林斯家的家養小精靈出現了,芨芨草是西弗勒斯擔任普林斯家主的時候分配給艾琳的。被派去服侍一個已經被剔除出家族的人對家養小精靈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但是在老普林斯畫像的默許下芨芨草就被推了出來,他也是唯一一個曾經服侍過艾琳的家養小精靈,芨芨草這個名字還是艾琳在開始學着辨認草藥的時候給與他的。對艾琳來說,這個小精靈與她的關係或許比老普林斯夫婦的關係更加親密一些。
西弗勒斯想要讓芨芨草照顧艾琳,但是卻沒有想到艾琳心中的痛苦。芨芨草曾經看着艾琳長大,的確更了解她的一切,但是相對而言,其實艾琳更想要一個她不熟悉的家養小精靈。每每看着芨芨草眼中不情願的表情,以及不發一語的相處,艾琳常常會想起小時候她淘氣的楸着芨芨草的長耳朵和大鼻子的時候,芨芨草眼中帶着的溫和和快樂。芨芨草鞠躬,然後抬起頭來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始終不肯看向這個自己從小照顧大的小主人,也再不肯對艾琳說一句話。
艾琳不知道為什麼,是因為在麻瓜界待的時間久了,還是自己的本性就是這麼軟弱,又或者是……最近很多人、很多事都讓她變得軟弱起來,她總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辦法好好控制自己了,“給我一份晚餐還有一瓶酒。”她的手肘支撐在沙發扶手上面,用手擋住了眼睛,掩飾住了自己眼中莫名湧出的液體。隨着細微的聲音出現再消失,她放下手,卻突然沒有了想要進食的**。艾琳開始思考,在她並不久遠的人生當中,卻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思考過了。她突然想笑,因為她突然明白了當時她離家出走的時候父親母親看着她的不贊同的眼神,以及那句冷冰冰的話——你不會幸福的。
那個時候的她才剛剛17歲,對情感的渴望讓她選擇離開自己的家,對炙熱愛情的嚮往讓她與親人斷絕來往。可是幸福卻那麼短暫,而且,她不僅僅害了自己,還讓自己的兒子與她一樣過着那麼痛苦的生活!她現在能為自己的兒子做什麼呢?!已經被巫師界剔除出去的女巫,一個現在連魔杖都拿不穩的女巫,真的還能成為女巫么?!西弗勒斯曾經說想要她回到普林斯莊園,可是她拒絕了,不僅僅是因為她還是捨不得托比亞,更是因為她的出現,對西弗勒斯來說只意味着恥辱!她早已在普林斯的榮耀上抹上了重重的污跡,難道還要因為她而讓西弗勒斯永遠沒辦法抬起頭來么?
屋子裏面只有火焰燃燒木柴發出的噼啪聲,艾琳直直的盯着那片火焰,就好像被火焰所迷惑。直到胃裏傳來陣陣的刺痛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發獃了那麼久。沙發前的小几上擺放的事物在有保溫咒的情況下還冒着熱氣,香味撲鼻。可是她的嘴卻好像被緊緊的粘合在了一起,沒有一丁點想要咀嚼的**。抿了一下嘴唇——西弗勒斯做這個動作時候的神態幾乎和她一模一樣,她給自己倒了慢慢一杯酒,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然後,猛地咳嗆了出去。她根本不會喝酒,酒液沒有多少進到她的喉嚨里,但是即使這樣,她卻也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溫暖了起來。胡亂的吃了些東西,她直接拿着酒瓶東搖西擺的走進了卧室。床上躺着的那個男人睡得那麼安穩,她踉蹌着跌倒在床邊,一邊喝酒一邊靜靜的看着那個男人。
托比亞有很多年沒有這麼乾淨整潔過了,他總是那麼亂糟糟的,滿臉的鬍子還有醉眼朦朧的樣子,所以她一直都沒發現,其實這個男人的臉上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他的鬢角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銀白。時間過得那麼快么?她明明還記的當時他們結婚的時候這個男人是多麼的英俊,為什麼短短几年的時間,他就變成了這樣?那麼自己呢?自己究竟成了什麼模樣?!她倉皇的想要看看自己,然後看見了倒映在酒瓶上的自己。過度操勞的臉上佈滿了紋路,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現在變得蠟黃,頭髮雖然早上梳的整齊,但是現在已經變得散亂。剛剛泛起淚光的眼角通紅,嘴唇蒼白無色,因為究竟的刺激顴骨上出現了紅暈……她突然轉開了視線不敢再看自己。
時間已經生活的折磨不僅僅作用在了托比亞.斯內普的的身上,同時也作用在她的身上。『雅*文*言*情*首*發』她突然想起了西弗勒斯,那孩子在普林斯莊園生活的一段時間裏被養的有些胖了,之前營養不良而蠟黃的小臉也泛出了健康的紅暈,變得白皙可愛了。雖然常常板著臉,但是總算是能看出一些小孩子的樣子而不是像之前一樣陰沉了。再加上之前因為總是吃不飽而比同齡人略微矮小的身材,讓那孩子顯得有些可愛了,再過幾年,也會變成一個優秀的孩子,配得上普林斯這個稱號了吧?現在的她,是不是看起來像是西弗勒斯的奶奶呢?她拿起酒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然後因為被嗆到而發怒,一下子將酒瓶摔到了牆上!
隨着酒瓶破裂的聲音,之前被粉刷過的白牆染上了酒液的顏色!她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雖然因為醉酒的搖搖晃晃而變得有些可笑。一條腿跪在床上,細瘦的手指緊緊的抓住托比亞.斯內普的領子,以她的力氣居然將一個大男人半拽了起來。她大聲的咆哮着,多年的忍氣吞聲好像終於被酒精毀滅一空,“托比亞.斯內普!為什麼喝酒?!為什麼打人?!我對你不好么?!西弗勒斯對你不好么!我們明明那麼快樂過!為什麼你不肯聽我解釋?!為什麼你一味覺得我和西弗勒斯只能給你厄運!你打西弗勒斯!你當時在他小的時候還想要摔死他!我為你拋棄了自己的世界,跟你當一個麻瓜!我當了17年的女巫!為了你當一個麻瓜!當時婚禮上你說過的話呢?!說過的話呢?!你明明說過的,你說過的,無論貧富,無論健康還是富有……就因為,就因為我是一個女巫么?所以我們向上帝的誓言就讓你輕易的忘之腦後了么?!”艾琳的聲音變得哽咽,她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跌倒在托比亞.斯內普的胸前,猛地大哭起來。
i,tobiassnape,takeyouei1eenprince,tobemyife,mypartnerin1ife
andmyonetrue1ove.
ii11cherishourfriendshipand1oveyoutoday,tomorro,andforever.
ii11trustyouandhonoryou
ii111aughithyouandcryithyou.
ii111oveyoufaithfu11y
throughthebestandtheorst,
throughthedifficu1tandtheeasy.
hatmaycomeii11a1aysbethere.
asihavegivenyoumyhandtoho1d
soigiveyoumy1ifetokeep
sohe1pmegod.
不斷回想起來的,是在婚禮上,年輕而英俊托比亞.斯內普嘴角帶着掩飾不住的微笑,認真的念着結婚誓言的樣子,是透過頭紗望去一片朦朧潔白而夢幻的世界,是交換戒指時候他掀開頭紗兩人對望時的雙眼,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去……艾琳喃喃自語着結婚誓詞,在多少年之後,再一次睡在了這個始終放不下的男人的懷裏。“……sohe1pmemer1in……”
時隔多年,再一次找回了自己的信仰,是不是已經太晚了呢?
————————————————————2o14.1.14————————————————
清了清喉嚨,“那麼,艾琳,我的孩子,艾琳?”
艾琳渾身猛的打了一個哆嗦,她在走神的時候被打斷了,突然清醒過來讓她有些茫然。“啊,是的,是的,鄧布利多校長!請問您剛剛說了?我稍稍有點……”
“哦!我的孩子,不要緊張,沒關係的。”慈祥的老人微笑着安撫,“我是說,雖然我可能一時無法讓你回到莊園。但是放心,我會想我的老朋友講述你們的情況,他是聖芒戈的院長,對你和你的丈夫的身體一定會有一些見解的。你所需要的魔葯,我也會讓他盡量幫你準備。”
“真的么!校長先生!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艾琳的雙手緊緊的握在胸前,她的情緒激動,以至於一隻蒼白的膚色都變得紅潤。
“哦,當然,當然。別太激動了我的孩子,來,喝點薄荷茶,可以讓你冷靜一下。”沙發旁邊的小几上,薄荷茶正蒸騰出迷人的香氣,掩蓋了屋子裏面所有的氣味。
艾琳感激的笑了笑,捧起杯子,深深的喝了一口,清香的薄荷味,讓她清醒了不少。“那麼,鄧布利多校長!”一下子喝掉了大半杯,她迫不及待的張口。
“你是想問西弗勒斯的事情?”鄧布利多笑眯眯的拿起一隻羽毛筆寫寫畫畫。
“是的!您也知道,西弗勒斯馬上就要來上學了!但是……”
“我想你不用那麼擔心,我的孩子。我知道,你非常擔心你的身體會在西弗勒斯還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之前就垮掉,但是以我來看,只要你肯配合艾頓的治療,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完全可以自己來照顧西弗勒斯。”
“不!鄧布利多校長,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您知道,西弗勒斯回到了莊園,與我很久不見了。雖然莊園有畫像還有家養小精靈,可是西弗過了那麼多年沒有魔法的生活,僅僅這兩年的教育,如果來到學校,我很擔心他……”艾琳急切的說。
鄧布利多明白她的意思,普林斯家的人因為血統,每每都會被分到斯萊特林或者拉文克勞學院。而一個混血小巫師,又是僅僅只接觸過兩年不到的巫師教育的西弗勒斯,在這兩個學院裏面的生活可是不好過啊。但是,他藍色的眼睛仔細審視着艾琳,難道他的猜測錯誤了么?看艾琳這麼擔心的樣子,難道她並不知道市場上流出的魔葯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做的?還是那些魔葯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艾琳,你太緊張了,放鬆一點我的孩子。”鄧布利多安撫着。
“但是!”焦急的表情不似作偽,難道普林斯莊園真的已經完全放棄了她?以至於連聯繫都不願意讓小斯內普與她聯繫?一個沒有了普林斯狀元作為後盾的落魄女人,還有一個被接入莊園當中,不允許與自己的生母聯繫的混血?鄧布利多幾乎是立刻下了決定,絕對不能讓艾琳與斯內普聯繫上,雖然有些對不起他們母子,但是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鳳凰社的手中必須掌控者一個魔葯大師,這對以後的戰爭百利而無一害——當然,如果艾琳真的能像她所說的堅持那麼久,或許他的手中即將握有兩個魔葯大師。
鄧布利多相信,隨着他佈置下來的一步步以及最近學校裏面暗潮洶湧的情況看來,湯姆的理智甚至有可能堅持不到小斯內普畢業。那麼,在小斯內普畢業之前,手中緊緊抓住艾琳.斯內普才是更好的選擇。畢竟——鄧布利多的眼神黯了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雖然是他的好友,但是這個老滑頭,自從知道湯姆就是那個黑魔王之後,不僅再也不肯出霍格沃茨一步,而且還早早的就遞交了辭職申請準備溜之大吉。如果不是鄧布利多極力挽留,甚至是暗暗透露要將魂器的事情公佈出來,這個老海象一定早早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鄧布利多留下了他,而且還讓他答應為鳳凰社提供魔葯,可是鄧布利多自己心裏也明白,當年魂器的事情加上現在的威脅,他和霍拉斯的關係也僅僅就是一個保護者和被保護者的關係了。鄧布利多甚至明白,只要是自己一個不留心,說不定在晚宴上還出現的人,到了半夜就已經從霍格沃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鄧布利多在心裏暗暗的咒罵一聲,要知道,霍拉斯平日裏是個胖得不得了的禿老頭子,貪吃,迷戀菠蘿蜜餞。愛慕虛榮,喜歡和名人、成功人士、重要人士來往,非常享受能影響這些人的感覺。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有着弱點的人反而更容易被掌握、被信任。但到了關鍵時刻,霍拉斯愛慕虛榮的小愛好就會起着大作用。名人、成功人士、重要人士的共同點就在於他們的手中都有着一定的資源,有一些忠實的、原因為了他們而付出的人。而一個魔葯大師,在任何時候都是受到所有人爭搶和追逐的對象。
鄧布利多明白,只要他稍稍一放手,說不定就會有一群人一擁而上,然後,這個老傢伙就指不定成了誰家的座上賓,即使是自己,再要找到他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現在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之所以還留在霍格沃茨,不過是因為自己才是那個唯一能夠和湯姆對抗的人,同時也是因為戰火併沒有真正燃起罷了。
但是,艾琳.斯內普不一樣。他再一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滿意的將臉上的微笑加深了。儘管艾琳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兩個人都有了一個默契——艾琳是來尋求鄧布利多的庇護的,兩個人今天的對話,與其說是艾琳來求助,到不若說是一場交易。鄧布利多為艾琳提供足以治癒她和他的丈夫的魔葯,並且為他們的一家三口提供庇護,而艾琳則付出剩下所有的時間來為鄧布利多工作。‘當然,當然。’鄧布利多想,這個女人不得不這樣做,她需要魔葯來維繫自己丈夫的生命,而她的丈夫是個麻瓜,兒子又是個混血,儘管有一定的魔葯天賦,但是在黑魔王的眼裏看來,背叛了純血統的罪過必將大於她的價值,更別說她並不是最優秀的一個。
“親愛的,既然你在對角巷尋找過魔葯,自然也應該知道,最近市面上有一批‘非常’出色的魔葯,我猜他們或許是出自普林斯莊園的,甚至有可能出自西弗勒斯之手。既然如此,我想你完全不用擔心西弗勒斯的教育或者說待遇問題……”鄧布利多將手邊的盒子向艾琳的方向推了推,“來塊芥末蜂蜜扭扭蛋糕?蜂蜜公爵的限量新品,味道很不錯!”拿起一塊顏色詭異並且在不停扭動的蛋糕,鄧布利多美美的咬了一口,臉上滿是滿足。
“不,校長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不用了。”艾琳的臉色詭異的變了變,嘴角也有一些抽動。她尊敬阿不思.鄧布利多,但是面對着校長先生幾十年來的怪癖,她還是有些無法忍受。艾琳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身下舒服的椅子上面好像突然長滿了荊棘一樣讓她坐立難安。兩隻瘦弱的手指扭在一起,她顯然有些話想要說,但是卻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鄧布利多只是美美的吃着蛋糕,一時間校長室內突然瀰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艾琳抿了抿唇,這是普林斯家的秘密,她不該說,可是如果想要從鄧布利多的手裏尋求庇護,那麼她就非說不可。“校長先生,”艾琳開口的時候聲音黯啞,鄧布利多甚至沒有聽清楚。愣了愣,她清了清喉嚨,“校長先生。您,您可能不太了解普林斯。您說的那些魔葯我也曾經看過,”她的雙手又緊緊地擰在一起,“那些魔葯,絕不可能是出自西弗勒斯之手。他們、他們的質量太好了!”
鄧布利多也愣了一下,然後放下手中的蛋糕,表情有點凝重。“我的孩子,你的意思是?”
“普林斯有很多家傳的魔葯都在對角巷還有翻……出售了,但是那絕對不可能出自西弗勒斯之手,他們做的太完美了,西弗勒斯這輩子,可能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了。”艾琳的眼眶有些泛紅,聲音有些哽咽,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年的自私了。“普林斯世世代代以釀造魔葯為榮,曾經有不少人都稱讚,說普林斯的血液裏面就融化着魔葯。雖然這麼說有點誇張,但是由普林斯家族所創造的魔葯的的確確是需要純粹的血統才可以釀造。這就是為什麼,當年父親寧願關閉普林斯莊園也不肯讓分家進入的原因。只有最純粹的普林斯主家血脈才能有最精純的魔力,才能夠熬制出只有普林斯能製作的魔葯。可是,西弗勒斯……”停頓的話語所表達的意思兩個人都很清楚。
“那麼,你的意思是,”鄧布利多雙手交握,又一次擋住了自己的大部分表情,如果他即將為之提供庇護的是如此無用的……“西弗勒斯一輩子都不可能熬制出高品質的魔葯?”儘管他不精通於魔葯,可是自認為自己的水平也是不錯的,更別說當年的那個優秀的學生會主席,湯姆.里德爾,如果不是他足夠優秀的魔葯成績,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當年怎麼會讓他加入鼻涕蟲俱樂部?要知道,就連當年的艾琳.普林斯都沒有這個機會。鄧布利多有些不滿,他不希望自己是受到了欺騙。
“不不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艾琳有些慌張的擺手,“西弗勒斯無法製作的,只是被稱為普林斯藥劑的魔葯,也就是說由普林斯家經過改良而產生沒有副作用,幾乎可以被稱為完美的魔葯,但是,那個孩子非常有天分,我從來不曾懷疑他是否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魔葯大師。”
鄧布利多點點頭,的確,市面上的那些魔葯太優秀了優秀的有些過於純粹了。他在不久之前購買的福靈劑,那樣晶瑩剔透的彷彿最高級的黃晶石一樣的顏色,的確是太完美了,就連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都無法熬制出這麼優秀的魔葯。“那麼,艾琳,既然你對西弗勒斯如此有信心,就更不需要擔心了。”儘管心裏已經定下了魔葯大師,但是他還是必須逼的艾琳出盡所有的底牌,讓她自己提出尋求庇護所付出的條件。
“校長先生,”艾琳苦笑了一聲,“您不明白,身為一個母親,我一直都很失職。托比亞知道我們是巫師之後,一直沒辦法接受我們的身份,所以,他對西弗勒斯的態度並不好。”那雙黑色的眼睛直直注視着鄧布利多,裏面充滿了真誠。“而現在,西弗勒斯已經長大了,甚至能夠回到普林斯莊園,這是我曾經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身為一個母親,我很高興。可是,我又很擔心,我不能陪伴在西弗勒斯身邊,曾經的經歷讓這個孩子有些陰沉,回到莊園,我很害怕那個孩子因為太渴望知識和力量而不小心走上了一條歪路,我害怕他會過的不幸福。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這真的是一個母親全部的心愿了!”
眼前的艾琳.斯內普依舊瘦弱,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而升起的紅暈讓她看起來更顯病態,可是鄧布利多還是被觸動了。父母對孩子的愛,這是他再堅定再冷酷也無法忽視的感情,他可以不信任親情,對友情保持着懷疑。但這樣的感情,他曾經在自己的父母身上也見到過,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但是那樣堅韌的感情讓鄧布利多有一瞬間不敢直視艾琳了。他眨眨眼,偏過頭拿起旁邊的茶杯用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大大的喝了一口甜膩的飲料,鄧布利多清清喉嚨,說:“那麼,你需要我做什麼呢?”這次,沒有親昵的稱呼,鄧布利多還沉溺在突如其來的傷感中無法自拔。
“鄧布利多教授,無論如何,請您保障西弗勒斯的安全,讓他能幸福健康的活下去。也請您,能幫助我介紹得到足夠的魔藥材料,讓我可以用來救治我的丈夫。”艾琳掏出了一根魔杖,上面傳來的是並不契合的魔力波動。“鄧布利多教授。”她再次這麼稱呼,剛剛吐露了心聲的她將鄧布利多作為現在她唯一能夠祈求幫助的對象了。“請您與我簽訂牢不可破咒語,我會在我有生之年,付出我的所有,以換取我所愛的人的平安。”
鄧布利多第一次在面對着她的時候表情嚴肅,沒有微笑,“所有?”艾琳重重的點頭,她的表情堅毅,就像一個女戰神一樣筆直的站立在鄧布利多的眼前,瘦弱的身體裏面卻輻射出了強大的力量——‘愛即是最偉大的力量!’鄧布利多想。“yes,anything.”平淡的語氣中,艾琳付出的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敢承諾的。
在午後最燦爛的陽光當中,鄧布利多與艾琳,在一個家養小精靈的見證下,雙手緊緊交握,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