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末世便利店（3）
熊清清不受控制的拿着A4紙和筆沖了過去，一把攔住了紅衣男，飛速在紙上寫下：
「我想和您交換充電器」
紅衣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的哼了一聲，離開了。
她沒敢再上前追，因為此時門口的冰箱裏，趴着一隻“喪屍”。
“熊清清，再寫一張紙，你就寫……如果您不買東西的話，請離開，然後給冰箱裏的那傢伙看。”許令澤的聲音傳來。
“啊……我，我害怕……”
店裏充斥着腐肉的臭味，熊清清堅信，那絕對絕對就是一隻喪屍！
他腿上的爛肉，已經快要掉下來了……
“別逼我用決策鍵。”許令澤道。
“你愛用不用，你要是不用，我也沒有勇氣去。”熊清清已經想擺爛了。
許令澤長呼了一口氣，“熊清清，我的決策鍵只剩下八次機會了，第一次第二次可以算作是實驗，但是我不能隨意浪費。”
“浪費掉的話，你是不是就不能掌控我了？”
“對，不能掌控你，也不能救你了。你想想，如果一開始我就了解這個決策鍵的用法，那你腿軟的時候，我就可以控制你立即起身跑，以後再有這種情況，或許我可以救你的命。”
熊清清愣住，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規則二說夜晚喪屍不會活動，那我想……可能夜晚喪屍會恢復神志，也就不能算作是喪屍了，你要是不在關門前把他處理掉，天一亮，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喪屍，你覺得到時候還能活命嗎？”
熊清清再次愣住，好像也是這回事兒……
“姓熊的，你平時不是很勇嗎？怎麼現在熊了？還說什麼姓熊人不熊……難道都是吹牛？現在是晚上八點鐘，時間還早，規則六說晚上11：59分準時關門，我不會用決策鍵，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要死一起死。”
熊清清在店裏的櫃枱後面坐了下來，忍不住又開始掉眼淚。
好餓……
身上哪哪都痛……
上帝耶穌王母玉帝龍王菩薩，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令澤乾脆在地上坐了下來，摸了摸地面的材質，像塑料又像瓷磚，感覺怪怪的，不知是誰把他囚禁到了這個地方。
熊清清越哭越傷心，許令澤也在迷茫中沒有注意屏幕前的變化。
那隻喪屍搖搖晃晃的聰冰櫃裏爬了出來，又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櫃枱前。
“嗚……”
熊清清茫然抬頭，喪屍已近在眼前！
“啊！別過來！”
聽到她的叫喊，許令澤也抬起了頭，“別出聲！”
喪屍看着熊清清，渾濁的雙眼淌出膿水來，突然抱了一下自己的頭，左手掐住右手，右手又反握住左手，躺在地上開始撲騰。
“黃色！”許令澤喊道。
喪屍破爛的外袍里，正穿着黃色的舊衫！
熊清清躲進櫃枱里蹲了下來，問：“我該怎麼辦？”
許令澤認真思考着，快速嘟囔着：“規則上說只有穿黃色衣服的人可信，我猜……那些可以相信的，也不會明目張胆的把黃色衣服穿在外面！這個傢伙應該屬於可信的那些人，你問問他，這裏是什麼地方，但是不能說話！”
“可他是喪屍啊！”
“喪屍……等他穩定下來，你再去問！”
“啊？”
熊清清緩緩起身，朝着櫃枱前面的喪屍望了一眼，那傢伙已經不撲騰了，只是口中還在嘶吼嗚咽。
“我還要在等等嘛……”熊清清聲音小極了。
“不能再等了！我想……剛才好像是因為你說話了，這傢伙才發狂，它應該是不想傷害你，在儘力克制自己。要是被其他客人看到了，沒準會被懷疑，別忘了規則上說你不能開口交談。”許令澤分析。
“你的意思是……這傢伙聽到我說話，要殺了我，但它又不想殺我？”熊清清好像有點懂了。
“應該是，不然他的反應就很奇怪，那違背規則的代價也太簡單了。”
“也是……”
熊清清寫了兩張紙，撞着膽子繞過喪屍的腿，拿到了它的面前。
「先生，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喪屍看着她手中的紙發獃，它的眼皮已經萎縮，只能完全睜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沒。
過了好一會兒，熊清清的手都發酸了，喪屍好像才回過神來，指了指她右手的馬克筆。
“把筆給它！”許令澤說道。
熊清清緊張的把筆遞了過去，喪屍緩緩伸出抖動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接住了筆的一頭，在地上歪七歪八的寫下了兩個字。
「病毒」
許令澤的大腦飛速運轉着，熊清清又把第二張紙拿到了喪屍眼前。
「如果您不買東西的話，請離開」
喪屍看到后，竟然用僵硬的脖子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爬起，朝着門口走。
聽到店門“叮鈴——”一聲響，熊清清鬆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她看着地上那兩個字，“這寫的什麼啊？”
“應該是病毒。”許令澤答。
“病毒？噢我知道了！這個世界就是被病毒感染，才變得遍地都是行屍走肉！”熊清清一下子睿智了起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喪屍穿的是黃色衣服，它的話應該是可信的。規則制定說只有黃色衣服的能信，那穿黃衣服的……都是些什麼人？不穿黃色衣服的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的話不可信？”
熊清清“嗐”了一聲，“你說什麼廢話呢？這還用說？那肯定是穿黃衣服的是好人，其他的都是壞人唄！”
“所以，為什麼穿黃衣服的是好人，其他的就是壞人？”許令澤反問。
“呃……”熊清清啞口無言，她這同桌向來喜歡刨根問底。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管那麼多幹什麼？我們就跟着規則來唄！”
許令澤撓了撓頭，線索不夠的話，謎底肯定是解不開的，不如先顧着眼下。
“熊清清，你找副膠皮手套，把地上的字擦了，再把店裏收拾乾淨，別讓其他客人起疑。”
熊清清剛想坐下，又起身開始收拾了起來，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又有些想哭了。
“許令澤，你餓嗎？”
“餓。”
“那下一個客人來，我們換點吃的吧。”
“如果只能選擇換一樣東西的話，還是以充電器為主。餓上兩天也餓不死，忍忍吧。”
提起客人，熊清清又想起了有些生氣，“那個紅衣變態男，一點不遵守便利店的規矩，還拿走了兩節電池！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