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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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酬秋受了傷,左手的皮膚,被火灼了一塊。

蘇認沒受皮肉傷,但昨日裏,過雜的Alpha信息素,使得蘇認的信息素髮生紊亂,因而蘇認現在的狀態,甚至要比謝酬秋更差一點。

所以,元旦假期,兩人養在家裏。

而謝酬秋把蘇認養得……像坐月子。

首先,謝酬秋給蘇認築了個巢。

他用純棉的小被子,和兩條墊被,把硬邦邦的主卧床鋪,烘得暄暄暖暖。

隨後,謝酬秋也不知去哪找了3張Omega發情期專用的乾燥加熱墊,1大2小,偷偷塞在棉被下面。

蘇認差點就要睡上去了,直到發現床上鋪着的墊子,實在有點怪。

伸出手指摸了一下,蘇認才反應過來,這玩意是什麼——Omega坐月子用的。

蘇認滿臉黑線,看向謝酬秋。

雖然面色極差,但眉頭輕蹙的樣子,也極漂亮。

“拿走。”蘇認冷然不耐。

謝酬秋道:“我好不容易鋪好的,幹嘛拿走?”

——謝酬秋根本不知道,蘇認是哪來的脾氣,幾張乾乾淨淨的熱墊,又怎麼惹着這尊佛了。

蘇認根本不願往那床上去坐,於是直接伸手欲掀,謝酬秋誒了一聲,不滿道:“還不是為了你好嗎?我鋪了好半天。”

而且他一邊說著,便一邊抱着蘇認的大腿,把蘇認給扛起來了……

蘇認驚呼一聲。

他的胯本來就窄,身體也清瘦得厲害,被謝酬秋單手抱坐在臂彎里,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你做什麼?”蘇認急促地喘息着,眼角泛紅,但目光冰冷,“快把我放下。”

謝酬秋板着一張老大不高興的臉,一手扛着蘇認,一手將那被蘇認拽掉的加熱墊,固執重新鋪好。

蘇認看着那墊子,只覺一股莫大的羞憤,像一桶冰水,從頭到腳澆透。

被當成Omega對待的方式,讓蘇認心冷似鐵。

蘇認冷蹙起雙眉,徹底脫了力,隨着謝酬秋的擺弄,也都再未有過半點兒掙動。

待謝酬秋把床墊擺擺好,將蘇認塞上床,再把小被子拉拉緊,被邊兒全部塞上,只露出蘇認優雅又病弱的臉。

蘇認有些太過清瘦了,蒼白得沒有血色,瘦得讓人心疼。於是謝酬秋又兢兢業業給蘇認套上了一雙棉襪子。

可蘇認始終厭棄地閉着眼睛,任謝酬秋來回擺弄搬布,都一動不動。

“這樣可以么?”謝酬秋問。

蘇認:……

“會不會冷啊?”謝酬秋又問。

蘇認:……

“我再咬你一口,補充點信息素?”謝酬秋繼續問。

蘇認:……

蘇認像是睡著了一樣,無視了謝酬秋的所有問題,直到謝酬秋無奈地走開,關上了門,蘇認才緩緩睜開眼皮。

清泠泠的目光,盯向牆角,看了良久。

直到分針走完一個圈兒,蘇認纖長的睫毛,才重新垂下去。

蘇認6小時都沒跟謝酬秋說話了,更沒吃任何東西。

他連躺在床上的姿勢,都一動沒動。

謝酬秋煩躁地撓着頭,伸出手指試了試蘇認的鼻息,指頭都要插.進鼻孔了,蘇認卻都沒任何反應——要不是還喘着氣兒,謝酬秋甚至都要以為蘇認人沒了。

直到12個小時,蘇認都沒跟自己說話,謝酬秋的反射弧才走完一個完整的圈,因而徹底反應過來,蘇認再跟他慪氣。

這不就……

和蘇認上高二那年……一模一樣嗎?

蘇認上高二那年,謝酬秋才上初三。

蘇認雖然不待見他,可兩人也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那時候,謝酬秋已經不叫蘇認哥哥了,蘇認也早就從謝家搬了出來,住進學校的宿舍。

兩人也就一個周能見一次面——每個周五,謝酬秋都會逃下午的最後兩節課,騎10公里的自行車,往蘇認的省二中去跑。

其名曰:沾沾省重點的靈氣,為中考做準備。

然而實則,到底是沾靈氣的,還是跑去看蘇認的,連省二中的大黃都知道。

哦,大黃是一條狗。

一見到謝酬秋這個同類,大黃就開始瘋狂搖尾巴,貼着謝酬秋的褲腿走。

一人一狗,加之謝酬秋長得高,臉又實在帥,很難不被人注意。

時間久了,謝酬秋這個沒穿校服的外校人,就成了省二中的同學們,茶餘飯後討論的重點。

“哇,那個又高又帥的小奶狗,今天又來我們學校了——他究竟是哪個學校的啊?九中?十六中?和咱近的,也就這麼幾所,可我從來沒聽說,有個長得這麼帥的A啊?”

“我也想知道啊!笑起來那麼奶!還裝得那麼拽!簡直要可愛死我了!”

“而且你看到了嗎?他的眼睛是霧藍色的,特別好看!”

“嗚嗚嗚,何止是眼睛好看,那肌肉那身材,寬肩窄腰,簡直就是所有O的夢中情A好嗎!

“啊啊啊!神啊,快告訴我吧!他到底是來這看誰的啊?”

“我聽說,他有個Omega女朋友,就在咱們學校里!是咱們學校最漂亮的——可是咱們學校最漂亮的……應該是那一位吧?”

“是吧,可他不是Beta嘛?”

“嘶,奇了怪了……”

“——借過。”

蘇認面無表情地,打斷兩個聊得熱火朝天的、也堵住了過道的Omega男生。

Omega乖巧讓開,便見他們高二年級的冰山學神,拿着根笤帚徑直走向他們班的室外片區,一言不發地彎腰打掃起來。

然後,兩個Omega男生,便眼睜睜地看着,躲在狗窩旁邊逗狗玩的謝酬秋,一寸一寸地往蘇認那邊挪。

本來,這人還有點腦子,試圖騙着大黃狗先走,自己再追上去。

可是,那大黃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追着人家小母貓的尾巴跑,一看就是生物沒學好,不知道物種隔離是沒未來,只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

狗不理人。

於是逗狗人,只好自己吃了火腿腸,漫不經心地往蘇認掃地的地方蹭。

狗狗祟祟的。

和大黃追人家小貓的尾巴,也沒什麼本質不同。

只見這人把火腿腸的包裝皮,往地上瀟洒一扔,正好撇在蘇認的掃把旁邊。

“謝了啊。”少年人聲音清朗。

蘇認垂着頭,繞開謝酬秋製造的垃圾,更繞開謝酬秋,將落葉從另一邊掃走,完全無視了尋釁滋事的這位。

謝酬秋沒說話,只是又掏出一根火腿腸來吃。

他的目光灼灼,一直看向那個清瘦的身影,像一頭剛成年的幼獅,盯上了一隻優雅的鹿。

直到俊朗少年,將垃圾扔了一地,蘇認都沒有掃。

蘇認只掃凈落葉,便收起掃把。

秋意濃重的深秋里,目光微涼的Beta,一言不發地看向那俊朗少年。

於是,少年氣悶地蹲下身,自己把垃圾撿了起來。

而此番過程,蘇認竟一個字都沒說。

於是乎,躲在牆角里看的同學們,自動腦部出來一部《渣A追妻,破鏡難圓》的狗血小言劇。

“你到底,總是來我們學校做什麼?”蘇認問。

少年低着頭,將火腿皮團把團把,揉成個球,精準地丟盡七八米開外的垃圾桶里,“你說呢?”

蘇認深蹙着眉,不說話。

大黃追着漂亮的小母貓,大搖大擺地從兩人身前走過。

就聽那磁性悅耳的聲線,憋着一股悶氣,自問自答道:“我來看貓。”

蘇認漠然評價:“有病。”

這時,學生會會長路過,叫了蘇認一聲,蘇認便離開了。

高天闊雲,落葉無情。

秋風似乎能夠吹散少年的熱情,卻吹不滅偏執的迷戀。

放學路上,蘇認和會長聊了一路。

謝酬秋也不知,那個男的到底有什麼話題,能讓寡言少語的蘇認,巴拉巴拉說那麼久。

可那學生會長是個A,看蘇認的目光,要麼是往柔嫩白皙的頸部去瞥,要麼就直接走下三路啊。

性意味濃得不能再濃了啊?!

謝酬秋和蘇認一起長大的交情,都不敢盯着蘇認的頸后或是腰臀,停留三秒以上

——可這,難道不是身為強勢方,對其他性別的基本尊重么?

像蘇認這樣保守的人,到底為什麼要無視對方這麼明顯的靠近和輕薄啊?

謝酬秋只覺一股滅頂的憤怒,要把自己的天靈感給掀開似的——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把蘇認,托着大腿單手扛了起來,往自己的自行車上一放。

蘇認還沒叫呢,那學生會會長先叫了:“誒!你幹嘛?——你看不出他討厭你么?”

謝酬秋長腿一邁,直接站在了蘇認的身後,將清瘦漂亮的青年,牢牢圈在懷裏,寬大的手掌,單手捏住了消瘦的兩隻腕骨,並輕而易舉地將蘇認小打小鬧的反抗壓制下。

謝酬秋蹬着車就走。

正是中二的年紀,罵個人都要搞得像征告世界的聲明:

“——你爹的Omega也敢看!你再看他你試試!”

話音一落,謝酬秋便把自行車踩得愣快,而懷裏的蘇認,卻完全不掙了。

蘇認安靜地任謝酬秋圈在懷裏,極其冷淡說:

“第二次了。”

隨後,蘇認便再沒跟謝酬秋說過話了。

謝酬秋想了很久,才意識到,原來蘇認介意的,是自己把他當成Omega。

謝酬秋以前是想不通。

現在……

倒是隱約想明白了,只可惜有點晚了。

謝酬秋坐在蘇認的床邊,低聲道:“對不起。”

蘇認的眼瞼微動,就聽謝酬秋繼續爭辯道:

“可我……從來沒把你當成Omega。”

蘇認緩緩睜開眼睛,唇角掛着薄涼的戲謔:“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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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Beta穿成漂亮老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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