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恐懼
白離和東方不敗的感情迅速升溫,他沒有立刻提出讓東方不敗禪位,而是逐漸取代他的職能,代替他下達命令,處理事務,正如同原著中楊蓮亭做的那樣。
跟楊蓮亭不同的是,白離會在乎下面人的死活,沒有像楊蓮亭那般貪戀,只顧個人享樂,再加上他和東方不敗的關係,沒有人敢當面提出質疑。
東方不敗從繁忙的教務中抽出身,開始發展他的興趣愛好。
白離再也沒感到無聊過,東方不敗也似乎樂在其中,徹底拋棄了男裝,每日做婦人打扮,每日在廊檐下刺繡讀書,或者侍弄花草。
白離和楊蓮亭磨合的很好,知道趕他離開逃不過一死,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偶爾替自己讀書,代寫信件。
此時已經下過初雪,白雪覆蓋了黑木崖山頂,生長在崎嶇假山間的紅梅已經盛開,遠處的湖泊上飄散着渺渺白煙,倒真像是人間仙境一般。
白離披着厚厚的白色狐氅,被楊蓮亭攙着走在雪地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東方不敗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繡花棚子,到外面來迎他。
楊蓮亭識趣地退下。
“冷不冷?我就說今日會有雪,叫你別去前面了,有什麼要緊事,讓楊蓮亭拿到這邊來處理就好,何必非要跑這一趟。”他埋怨地說著,將白離的手握在掌中,來回搓了搓。
“離着又不遠,明日不去了。”白離問他,“在家無聊了嗎?”
“我又不是你,在屋子裏呆一會兒就覺得煩悶了。”東方不敗扶着他來到屋子前,拍掉大氅上的雪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白衣白髮,又是漫天白雪,襯得這雙眼睛格外清澈透亮,比從前多了幾分神采,好似能看得到一般。
白離覺得有些癢,側臉躲避了一下,緩緩眨動眼眸。
屋子裏收拾的井井有條,炭火燒得很旺,暖意撲面而來,白離面頰微紅,任由東方不敗給他解開衣帶,脫掉厚重的狐氅,他的身體輕快許多,跟着東方不敗來到火盆前坐下。
東方不敗剝了只橘子塞到他嘴裏,見他神色倦倦,溫聲問道:“蘭兒困了?”
白離說:“屋裏太熱了,有些犯懶,去開下窗吧。”
東方不敗起身,將窗戶開了一條縫,冷風夾着清雪的味道吹進來,屋子裏溫度驟降,變得冷了許多。
東方不敗見他身穿白衣,清清冷冷地坐在矮榻上,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沉思。
“蘭兒在想什麼?”
“再過不久就是年節,我想單獨撥出筆錢來犒賞底下的人。”
“這有什麼,蘭兒只管做就是了,神教中興,總不至於連犒賞下屬的錢都拿不出來。”
“我還在猶豫,是帶你回崑崙過年,還是留在這裏,只你我二人獨處。”
東方不敗過來抱住他:“都聽你的。”
他知道白離要拿到教主之位才會回去,現在動身去崑崙,就意味着自己立刻退位讓賢,放下權力做他的賢內助。
東方不敗其實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都能放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蘭兒一直不來拿。
白離靠在他身上,側過臉來,低聲說道:“今年不走了,我們到山下去玩好不好?”
“蘭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拿主意就好。”
兩人溫存許久,用過晚飯後,外面的雪沒有停下的意思,東方不敗拿了一個玉質的東西過來,放在了白離手裏。
“這是什麼?”白離以手觸摸,只覺得這個東西摸起來溫潤細膩,裏面似乎是空的,裝滿了熱水后,整個都在發燙,“手爐?”
“蘭兒再猜。”
東方不敗關上窗戶,點燃葯制的熏香,將炭火撥弄得旺盛,屋內的溫度緩緩攀升。
白離摸索着青玉質地的器具,即便神情溫和,在白髮藍眸的襯托下依舊有幾分清冷高潔。
東方不敗知道那東西的用處,看到他白髮清冷,神情中透着疑惑,不由覺得心動。
白離嗅到屋子逐漸濃郁的熏香氣味,漸漸明白過來,拿着那枚玉器不知所措。
“看蘭兒的反應,應該已經猜到了,我也是搜羅許久才找到這隻材質上乘的。”
“可它,怎麼、怎麼能……”
“就是要這般堅硬才好。”東方不敗自嘲道:“我雖有反應,卻終究力不從心,蘭兒初時耐不住,不覺得有什麼,等時間長了,就知道我的不好了。若我不想些辦法,還怎麼能留住蘭兒的身?”
“我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你要是不想,不做就是了。”
“我哪裏不想,我是想的很,又怕你厭惡。”
東方不敗拿走白離手中的器具,俯下身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他離遠了些,站在蠟燭旁邊,擋住了光影。
白離看不清晰,驚慌又好奇:“你在做什麼?”
東方不敗笑道:“塗些藥膏,免得傷到你。”
白離上次學到了不少東西,即便有十幾日不曾溫習,依然記得清晰,聽到東方不敗這麼說,他立刻緊張起來,扶着床架站起身。
“蘭兒去哪兒?”
白離緊緊抓着床架,眼睛不安地顫動,他低下頭,軟下嗓音,柔弱地請求:“不用那個不行嗎?”
東方不敗走過來,解開他的外袍,丟到了一邊。
他和白離相處這麼久,知道他的身上藏着暗器,因此上次直接藉著沐浴為由,一件衣服都沒給他留下。
“東方?”
“怎麼還這般害羞?”
“我害怕。”
“是因為從來沒有嘗試過嗎?”
“嗯。”
“既然這般恐懼未知的事物,你是怎麼下定決心離開崑崙,不遠千里獨身來到黑木崖的?”東方不敗抱住他,溫柔地問。
失明的青年處於黑暗中,就像身處孤島,他無處落腳,無法逃離,被孤寂和無助淹沒。正因如此,他不喜歡獨處,總想忙碌起來,找些事情做,也格外渴望與人觸碰,溫暖他的肌膚。
東方不敗全都知道。
白離說:“或許是叔叔把我打暈了丟過來的。”
東方不敗憐惜地說:“那你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豈不是更害怕了?”
白離那時完全沒有害怕,他只是習慣了偽裝,做出柔弱的模樣降低他人戒心,躲藏在暗處一擊即中。
東方不敗手裏的那個東西,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為什麼要做得這麼大?
白離示弱,企圖讓東方不敗回心轉意,他略微顫抖得說:“我害怕極了。”
“沒事了,都過去了。”東方不敗柔聲說:“蘭兒克服了諸多困難,在神教站穩腳跟,英明神武,所向披靡,若是叔叔知道你進步如此之快,必定會為你感到欣慰的。”
蕭蘭自幼聰慧,本體和其他馬甲的記憶里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他的能力一清二楚,來到日月神教只是施展出來,談不上什麼進步。
倒是在感情方面,的確進步飛速。
大概是吸入了過多的熏香,白離覺得身上有些熱了,他面頰微紅,垂眸盯着東方不敗手上的那一抹綠色。
“連這樣難的事蘭兒都做到了,還有什麼事做不到?”東方不敗上前,逼的白離後退了半步,小腿貼在床架上,緊緊握着床柱。
東方不敗解開裏面衣服的帶子,抓着白離的手臂給他脫掉,捏了捏他的身上。
白離惱怒道:“你做什麼?”
東方不敗嘆氣:“先把身上的暗器拿出來吧,不然我怕蘭兒真的動手,若是氣惱之下把我殺了,不知道蘭兒愛欲褪去,會不會後悔?”
白離猶豫了一下,敗在了好奇心下,自行解開衣衫,丟掉捆在身上的暗器。
東方不敗問:“冷嗎?要不要再添個火盆?”
白離說:“其實我很少會覺得冷,只是摸起來身上很冰。你要是怕冷,那就去添吧。”
東方不敗說:“我內力極陰,亦不怕冷。”
他俯下身,脫掉了白離的鞋襪。
白離抓着他的肩膀,渙散的眼眸不知在看何處,眼珠輕微的震顫。
“放鬆些。”東方不敗抱起他,把他抱到了床裏面,拉上粉色的絲紗幔帳,伸手取下他的發簪,輕撫柔軟的白髮,指尖順着髮絲緩緩向下。
白離的觸覺敏銳,立刻緊繃起來,用力抓着東方不敗的手臂。
東方不敗只是觸碰他的胸口和肩膀,遲遲不進入整體。
白離催促:“快點。”
東方不敗低聲道:“想看蘭兒自己弄。”
白離臉頰泛紅:“不要得寸進尺。”
東方不敗捏着嗓子,柔聲道:“夫君,你就答應妾身吧。”
白離被他弄得極不耐煩,一把抱住他,狠狠吻了上去。
燭光昏暗,他的眼睛更看不清楚,他眯着眼睛,藍眸中透出動人地情愫,還有銳利地冷意:“快些。”
東方不敗嘆氣:“我自是愛極了你,只是現在還不行。”
白離沙啞着嗓子:“上次呢?”
“上次的蘭兒情至深處,模樣極美,只是看着便心生歡喜,也是準備了許久才能做到。”東方不敗苦笑,“你現在該懂了,這便叫做力不從心。”
白離回想起十幾日前,記憶非常模糊,他記不太清具體做了些什麼,只有那種深入骨髓,令人戰慄的快意留在了心中。
他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東方不敗見他還是那副懵懂的樣子,知道他仍舊沒有學會紓解,只能放下旁觀的心思。
白離正走神,猝不及防被他抱起,天旋地轉后趴在了他的腿上,一隻大手撫摸他的後頸,像是給貓順毛那般,穿過髮絲,直到后腰。
他埋下頭,發出難耐的悶哼。
東方不敗“咦”了一聲,“蘭兒還沒有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