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釣系

同為釣系

要說那個修仙小說,其實源頭在於娛樂匱乏,埃文斯找不到好玩的。

他想看點修仙文,無奈沒有,只好自己產糧了。

修仙,問道,覓長生。

多麼古老而又有吸引力的題材啊。

於是不顧羅切斯特催復仇文催得緊的勁頭,埃文斯收到一周雜談的約稿函后,立馬提筆寫了兩章的修仙小說投給雜談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雜談明明是他父母創立的,且報社的辦公場所離紡織廠又不遠,他們怎麼就不來當面談呢?

寄信來寄信去多麻煩。

可埃文斯沒有想過他根本就沒有告訴父母,只下意識以為父母也和朋友一樣知道。

自從上次埃文斯給奧斯汀寄信之後,他也挺期待奧斯汀的評價的。

但最後卻是等來了一封奧斯汀的姐姐卡珊德拉的信。那封信字字泣血,深深控訴,直教埃文斯摸不着頭腦。

但在信件的末尾,奧斯汀還是寫了幾句話,說明了一下情況。

埃文斯這才了解,原來是鬼新娘篇把卡珊德拉給刀到了,讓卡珊德拉鬱鬱不樂好幾天。

奧斯汀最後寫的那幾句,還是背着卡珊德拉的。畢竟姐姐正在氣頭上,也不好反着來。在末尾,奧斯汀依舊是詢問了他的創作計劃,還想看埃文斯的書單,並打趣了一句——他是不是沒喜歡過女孩子。

也是這封信,埃文斯才知道了卡珊德拉是誰,也才知道為什麼剛抽到卡珊德拉卡牌的那幾天,心情就像掉了一百鎊一樣。

對於奧斯汀提出的問題,埃文斯很細緻地回答了創作計劃相關,尤其是修仙小說,他是想着要寫長篇的——長篇能吃好久;書單的話,埃文斯倒是列了一些如今可以看到的東方典籍,像先秦諸子百家之類的,就是不知道如今的翻譯水平夠不夠,當然也列了一些五花八門的其他領域的書;至於最後一個問題,迎來了系統的瘋狂恥笑,對於戲精至此的系統,埃文斯也沒什麼辦法。

奧斯汀這個問題問得很有水準,“是不是沒喜歡過”和“是不是沒談過戀愛/結過婚”差別還蠻大的。

一個作者可能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但是由於情感豐富,也照樣能寫出很甜很美的CP。就比如奧斯汀本人。

所以寫愛情這個亘古不變的母題,就需要強大的情緒能力了。

像是埃文斯這種,連愛都不懂的人,連基礎情感都在學習的人,寫愛情當然是一個超級大難題了。

所以對於埃文斯說,be永遠比甜文好寫,因為be總會有“模板”可走。

……最後不是死的死,就是傷的傷。

話題就在這裏暫停,眼下勾起了紡織廠里修仙熱潮的罪魁禍首,就這樣悠閑地喝着茶葉,心情頗好地翻着書,充耳不聞面前貝都因的絮絮叨叨。

貝都因像只炸了毛的貓一樣,在不動如山的埃文斯周圍轉來轉去。

貝都因:“你看吧,現在紡織廠的生產線也升級了,工人們也都識字了。”

埃文斯平靜地翻過一頁書。

“你就沒點什麼想法?”貝都因看埃文斯不為所動,明示起來,反正他是搞不來暗示這招的,“你就不想留在這,薪水可是眼見的要漲啊!你可以之後再簽合同不做童工,當一個管事或我的助理也好啊!”

一聽到漲薪水,系統就想拱火,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為他人做嫁衣~】

埃文斯眼角抽了抽,再次平靜地翻過一頁。

倒不是不想,但是紡織廠對於埃文斯來說,從一開始就只是中轉站。

貝都因見埃文斯不為所動,一下子就泄了氣,躺倒在椅子上。

貝都因一向心大,想明白埃文斯不會留在這后,也就不糾結了。

只是他捨不得埃文斯……的小說啊!

埃文斯留在身邊的時候,可以在第一時間看到他的存稿。在別人還在為一個劇情討論爭執的時候,自己已經知道了後續發展——多麼爽啊!

“埃文斯,修仙是真實存在的嗎?我覺得,你寫的好像是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的一樣。”貝都因還是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今天就是埃文斯合同工的最後一天了,不抓緊點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怎麼夠呢。

埃文斯終於放下手中的書,長睫掀起,窗外灑下一片光點綴其上,棕色的眸子染上金光,可又不含一絲情感:“當然不存在。”

雖然料到了埃文斯會這樣回答,但沒想到他會這麼無情地回復。

貝都因懷抱着那已經連載了僅存的兩章修仙小說的報紙緩步離開,背影滿是滄桑。

貝都因穿過繁忙的車間,聽着別人討論修仙這件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都是假的!

……可是修仙的世界觀真的好新奇啊。這兩章小說才僅僅展開了世界觀的冰山一角。

再等幾天,就周一了。

埃文斯總不會等到周日才寫更新吧?到時候自己就殺到他家裏去,看新鮮熱乎剛出爐的稿子。

美滋滋!

沒過一會兒,貝都因就被自己治癒了。

這是最後一天的紡織廠生活了,埃文斯按照往常的習慣去廣場散步,順便見見那位竟然順利面試上當了狗仔實習生的奧布里。

可奧布里當實習生的生涯也很忙,每日忙着識字(格林夫婦教他)、忙着潛伏在各個豪宅里搜刮可靠新聞。

這天到點了,奧布里按照習慣來廣場老家見埃文斯。

只不過埃文斯這次看見,奧布里在那個說書人那裏,沒有待在老地方。

埃文斯好奇地走了過去,耳邊穿來說書人婉轉昂揚的聲音:“說時遲那時快——”

……這好像是武俠小說常用語言來着。

緊接着,他就聽到了說書人用幽默風趣的語言,描述了主角如何登仙門、破幻境的。

聽得埃文斯頭皮發麻,尬到兩眼無神。

偏生說書人是他自己提議的,培訓說書人的時候自己也給了不少意見——就是沒想到,他們不僅舉一反三,而且充分發散思維,一個人演出了一部劇的感覺。

系統不喜歡看小說,埃文斯寫的時候它也沒怎麼看,此時卻聽得津津有味:【突然發現看小說還挺有意思的呵呵呵】

埃文斯:如果你的語氣不那麼幸災樂禍也許我還會稍微相信一點點

偏偏自發地圍在周圍的群眾,均是一臉羨艷和嚮往,還時不時交流下感受。

像是相信了修仙這回事。

……不過,更像是邪,教傳教。

埃文斯連忙打住腦袋裏越跑越偏的想法,和最近也經常出現在說書人周圍的伊麗莎打了聲招呼。

伊麗莎懶懶地給埃文斯抓了把瓜子,道了聲“不客氣”,就又悠閑地曬太陽聽書去了。

埃文斯眼角彎彎,道了聲謝。

他這才去拉了奧布里。

奧布里正是聽得盡興的時候,冷不丁地被人拉了出來,轉頭看見是埃文斯,興沖沖地和他談起修仙這件事。

埃文斯也順勢和他交流起來了,奧布里的豪門貴族八卦,是他最近寫復仇文的重要靈感源泉。

聽完好多個狗血到常人不能想像的隱秘后,埃文斯和系統難得同時感嘆:藝術來源於生活啊!

奧布里好不容易使出三寸不爛之舌,才讓格林夫婦入了眼,當了狗仔()。但即使是在他們的幫助下,識字也很慢;倒是業務能力上漲得很快。

他對各種詭異奇怪的故事都很感興趣,卻因為不認得字,看不了小說。多虧了一周雜談培訓的說書人,奧布里有機會聽聽有趣的故事。

這一篇修仙文,才開了個頭。

但一周雜談是周刊,所以這一周,說書人除了其他規定的業務外,每天都會講兩邊修仙文的劇情。

奇怪的是,大家百聽不厭。聽過的還要聽,沒聽的也來聽。於是人越來越多,上周的報紙還再刊印了一次。

這熱鬧場面是廣場藝人沒有見過的。

這位藝人慣會耍些雜技,賣弄樂曲。一開始人們還新鮮,後來越來越多同行來了,藝人的觀眾也對她的表演倦怠了——於是看她的表演的人越來越少。

她很不理解,為什麼就靠着講故事、讀報紙,就可以吸引這麼多人呢?

隔壁的隔壁,有一個姑娘瞅准了商機,在說書人剛來的時候,就賣起了各種口味的瓜子,小小地暴富了一下。

——沒錯這個姑娘就是伊麗莎。

伊麗莎除了養雞、賣雞蛋,還兼職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生意,比如賣花呀蹲專利啊搞金融啊搞實業啊等等。

賣瓜子兒,只是她的商業藍圖的一個小小的模塊而已。

眼看藝人終於上鉤,伊麗莎走到美貌藝人身邊,惡魔低語:“想不想賺錢?想不想暴富?跟着我,有肉吃。”

聽埃文斯和奧布里閑聊十分無趣,系統就跑到伊麗莎這裏來圍觀。

對此,系統評價:【一股濃濃的詐騙味!】

但說什麼,到底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做的生意是實實在在地賺了錢的。

這一點,讓藝人有些心動。

系統仗着伊麗莎聽不到,盡情吐槽:【親,該下載反詐APP了!】

伊麗莎的手段着實低級,但卻有效。不然,後世也不會又那麼一大群人被騙了。

咳,不過伊麗莎是懶得動,倒不是真的詐騙。

只是想拐個好員工而已啦!

藝人心動也行動了,再不想點出路,她怕是要換行:“好!”

系統的瓜子(虛擬)掉了。

……這,還真行啊。

今天的伊麗莎和埃文斯,都很釣系呢。(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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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愛]我抽的卡都是感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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