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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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夫人把藤原清和伊藤先生送出門外。

“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我先生也不在家,要是沒有你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及川夫人微笑着再次感謝。

外公很不好意思,自己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外孫女,“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就先走了。”

“真是太麻煩您了,快點回去換衣服吧,可千萬別著涼了。”

外公已經用及川夫人送的毛巾擦過了衣服,讓它不再滴水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及川姐姐再見。”藤原清笑眯眯。

“小清還叫我姐姐呢,有那麼年輕嗎?我的小兒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哈哈哈哈......”

“真的嗎?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伊藤老先生看着藤原清甜言蜜語。

這個小混蛋!

回到了家裏,伊藤老先生換上了自己的老頭衫,藤原清參觀着自己的房間。

粉紅的衣櫃,米白的桌子,雕花帶紗帳的床......嗯,很公主風,很符合藤原老先生的審美。

當伊藤老爺子在餐桌上問起藤原,覺得房間的裝修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的時候,藤原清露出了跟她在宴會上如出一轍的假笑。

藤原清覺得有的時候她爸爸藤原先生還是很不錯的,就比如他審美很在線,而且從來不會阻止她換自己房間的風格。

除了這個驚喜房間,藤原覺得今天在外公家還是過得挺不錯的,在她洗澡出來的時候還吃上了小點心,據爺爺說是及川夫人的兒子剛剛送來的,為了感謝今天幫忙修好了水龍頭。在外公說最後一句話時明顯藤原感覺到他心情的鬱結,藤原微笑,並且當作不知道。

晚上,藤原躺在床上對着赤司的短訊框刪刪改改,最後還是沒有給他發出消息。

藤原熄滅手機,又打開看了看時間,3月9號,9點整。

藤原嘆了口氣,還是等博雅哥去赤司家再打電話吧。

藤原清以前在外公家的日子過得心情寧靜(疲倦),幾乎每天都在給外公整理他的畫室和畫稿,還會幫外公分擔一部分工作,比如想想劇情打個底稿什麼的,大大加快了外公的工作進度。

藤原清一度覺得外公的編輯比外公都喜歡她。

外公現在的工作是畫漫畫,實際上他的本職工作一直是畫漫畫,只是他不承認,他覺得畫漫畫對他來說是個副業。

外公年輕的時候在國外學藝術,他原來的夢想是想當個畫家,結果他的畫一直得不到承認,也賣不出去,孩子的奶粉錢都買不起,只能轉行去畫漫畫維持生計的樣子,然後他的漫畫就大賣了。

用外公本人的話說就是:當畫家的時候窮的叮噹響,不當畫家立馬就有錢了。

不用擔心生計了,他就開始繼續追求他的夢想,但是他的抽象派油畫還是賣不出去,沒辦法,只能繼續畫漫畫......直到今天,外公都能稱得上是漫畫家了,但是他的夢想還是沒實現,畫室里那一堆堆他畫的油畫還是賣不出去。托他的福,藤原清從小幫自己頭鐵的外公整理畫室,業務熟練——沒辦法,老頭子年紀大了記性又不好,他自己搞亂自己收拾之後,還會因為記不住自己放東西的位置發脾氣,然後鬧着要她幫忙整理。

第二天,藤原決定出去踏個青。

藤原清背着畫板,想把自己丟掉很久的速寫技能撿起來,還有好長時間要在外公家過,誰知道她還要幫外公那個老頭子干多久的活,昨晚還聽見編輯打電話催稿了!

外公對生活品質要求一向不高,買的房子周圍的環境倒是很不錯。

綠茵茵的櫸樹道圍繞着小區和街道,旁邊有流經廣瀨川的公園,不遠還有一個排球館。

藤原清去了排球館,找素材練習人體的畫法。

排球館裏的觀眾不多,打排球的人挺多的,男女老幼,各個年齡段的人都有。

藤原清對體育運動不太感興趣,但從來沒有討厭過看體育比賽,雖然她可能不懂規則。

即使生活中平平無奇的人,到了體育場上也有可能是吸引人的發光體。

她被一個黑色捲髮的少年吸引了注意。

那個少年看起來像是個高中生,跟周圍的隊友相比,他算是很矮小的,而且身材纖細,但是他氣勢很足很有自信,反差大的出奇。

助跑,高高起跳,一隻手向上摸高手臂牽動全身肌肉舒展,像只飛起來的鳥,很輕盈,身體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另一隻手揮動,擊球,球飛速旋轉,精確地落到了他眼神注視的地方。

是閃閃發光的王牌啊。藤原清感嘆。

藤原清把他畫了下來。

畫的一般,藤原清不是很滿意,但是當她抬頭望向那個場地時,沒有了少年和隊友的身影,藤原四周環視,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那個少年已經走了。

下午藤原清又來排球館了,想再偶遇一下上午那個“閃閃發光的素材”,給他畫一張讓自己滿意的素描,但是他好像走掉了,下午也沒有看見他。

不過在藤原清看向排球場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面熟的人。

藤原清眯了眯眼睛,這是及川夫人她兒子嗎?

藤原清記得跟着及川夫人進門時,看到了牆上有她兒子的照片,雖然只是掃了一眼,但得益於優秀的記憶力,藤原清楚地記得照片里的男孩的臉。

照片年齡不太一樣但是五官輪廓還在嘛,就是及川夫人的兒子。聽外公說好像叫“阿徹”?及川徹?

藤原清看了一會兒鄰居家阿姨的小兒子和他的小夥伴,輕輕地笑了起來,這回素材不就找到了嗎?

“你這是在畫我嗎?”

身旁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藤原清的炭筆頓了一下,她抬起頭來。

很漂亮的眼睛呢。

果然是......及川夫人家的小兒子。

藤原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這人彎着腰看着她,離得不是那麼近,居然注意到了合理的社交距離。

“啊,真是抱歉,我覺得你打的真的很好呢,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畫了,你......會介意嗎?”

藤原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及川看到面前女孩子長長的睫毛扇闔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等我畫完好嗎?還有一點點。”

及川徹也眨了眨眼睛,這個女生跟他想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當然不介意啦,”及川徹露出一個完美微笑,“畫完能給我看看嗎?”

“送給你。”藤原在他話音剛落時,畫完了最後一筆。

及川徹愣了一下。

藤原把畫放到了他的手上,把畫板收起來,輕鬆地往外走。

及川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你......”

眯眼笑的藤原與怔住的及川同時開口。

“很高興認識你哦,”藤原補了一句,“及川徹。”

“喂……”

及川剛想喊住腳步輕盈身影消失的藤原,岩泉一的聲音從他身後叫住了他。

“你幹嘛呢?”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岩泉,面無表情地站在及川身後,看着他丟掉他們兩個的包往門口東張西望。

他就離開這麼一會兒,及川這傢伙要幹嘛?!

“小岩。”及川背對着岩泉,語氣沉沉。

岩泉看着他假裝深沉磨磨唧唧,頭上的青筋直跳冒出井字。

“有話快說!想挨揍了嗎?”

“你看到原本坐在這兒的那個女孩沒?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沒有女孩子能擋住我及川大人的魅力~”及川洋洋得意地轉過身,輕浮地掃了掃自己的劉海。

岩泉忍不住了,一拳下去讓這傢伙清醒一下:“別去騷擾人家啊!垃圾川!”

“啊!好痛哦小岩!”及川抱住剛剛被岩泉一拳砸到的頭頂。

“哎,小岩也看到她了吧?很漂亮是吧~她可是來看我的,快看,她還給我畫了畫像~”及川眼睛亮了,把畫懟到岩泉面前。

岩泉在揍及川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拿了張紙,及川把畫遞到他面前那一刻,他就知道及川這傢伙肯定沒看過人家給的畫。

“我說,這上面畫的明明是咱們兩個人啊。”岩泉的聲音傳到了還在洋洋得意的及川耳朵里。

及川的表情僵住了。

“啊?!”及川趕緊拿回來仔細看了看,畫裏畫的真是他跟岩泉兩個人。

“她肯定是要畫我,但是小岩一直在旁邊順便畫了小岩!”

“呵,你狡辯的樣子可真難看。”

“她肯定不知道小岩的名字!”

“哦,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

藤原給了及川徹一幅素描畫,畫上沒有她的署名反而有及川徹的名字。

畫裏畫的是他給岩泉拖球時,球從他的手裏到岩泉手裏的一瞬間。那一刻,排球沒有在他們兩個之中任何一個人手裏,但是他們的眼睛都看着排球,好像能從裏面看出他們的眼神有着嚮往的熱度。

最後這幅畫被及川夾在了排球期刊里,後來這幅畫漂洋過海被帶到了阿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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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正經人誰在運動番里談戀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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