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世界2
諸伏景光和眼前的青蛙大眼瞪小眼,突然想起昨晚發小告訴自己的“神秘事件”,直覺和眼前的呱呱脫不開關係。
“昨天夜裏……是你砸到了zero臉上?”想起零說的果凍一樣的觸感,他不由的關注了一下呱呱軟乎乎的腹部。
“那個金毛叫zero?”呱蛙子拍了拍肚皮開始推卸責任,“不能怪我,他和一個捲毛在樹下打架,撞到了樹,我才沒有站穩。不僅摔了下去,還丟掉了唯一的奶油華夫餅,到現在還餓着呢。”
看着呱呱委屈的小眼睛,黑黝黝的似乎有水汽漫了上來。
“抱歉,我待會兒給你買早餐。”諸伏放軟了語氣,“昨天你碰上的金色頭髮的人叫降谷零,他是我的發小,另一個是松田陣平,我們都是警校的學生。他們昨晚打架的事,可以拜託你不要說出去嗎?”
諸伏一邊說著一邊起床洗漱,警校生早上的時間是很緊的。
呱呱跳上了諸伏的肩膀,故作大方道:“可以是可以,那你要好好盡到飼主的義務。”
“我的義務是什麼?”
“首先,你要給我提供食物,我吃的不多,這點你放心。”
“沒問題,還有呢?”諸伏給牙刷擠上牙膏,小心維持平衡,擔心肩上的呱蛙子會掉下去。
“然後,幫我收一收我家院子裏信箱的信和地里的三葉草,三葉草長得快,每三小時成熟一茬,你每天幫我收割個三四五六七八次就行……”感覺自己有些苛求,呱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很快它又放大了嗓門,“我雖然常常不回家,但在外面玩的時候會給你寄照片、明信片和特產的!”
看到諸伏要漱口,呱呱從肩膀跳上了頭頂。
“聽起來不是很麻煩,”諸伏拿起毛巾問道,“我該怎麼幫你收,嗯,三葉草呢?”
“用手機就行!我們已經簽訂了契約,你的手機上會出現一個新的軟件,點開就能看到我的家啦!”
想到源源不斷的三葉草即將進入自己的背包,呱呱忍不住跳了兩下。
“呱呱啊,”諸伏的語氣有些飄忽,“警校生平時是不許用手機的,只有放假的時候才能領到自己的手機。所以說……”
看到頭頂褪成石灰色緩緩裂開的呱,諸伏默默閉上了嘴,用手中的毛巾再次擦了擦臉,他才確信自己在和一個活的、真實存在的生物說話,並不是在做夢。
青蛙都能說話了,那《猩球○戰》是不是會成真,畢竟猩猩應該比青蛙更聰明?諸伏不動聲色地進行着頭腦風暴。
好不容易哄好呱呱,答應在假期一定每天至少幫它收六次三葉草,呱呱才漸漸恢復了活力。諸伏趕忙沖向操場,險些遲到。
操場上,鬼冢教官看着鼻青臉腫的兩人,踩點的諸伏景光,還有打着哈欠的萩原研二,決定先教訓最刺頭的。
“松田、降谷!你們兩個的臉…是怎麼回事?”
降谷挎着臉,松田露出了一個略帶挑釁的笑。
“你想知道?”
“嗯?那麻煩你仔細說給我聽聽。”鬼冢面帶笑意地逼近松田。
“其實,”一旁的班長伊達航搶先回答,“昨天有一大堆蟑螂不知道從哪跑進我的房間裏,我實在沒辦法就叫上他們兩個過來幫忙……”
伊達一臉開朗的說著離譜的話:“結果這群蟑螂實在身手敏捷,飛的到處都是,一不小心也不知道是誰把豎起來的床給撞倒了,他們兩個躲閃不及就變成這樣了,實在是辛苦了。”
“但不管怎樣,破壞了學校的公共設施是事實,作為懲罰鬼冢班多跑一圈!出發!”
“是!一二!一二!”響應班長的口令,眾人排兩列縱隊開始長跑。
“等等!你們幾個,我的話沒說完……”一晃神,糟心的幾個傢伙已經跑出老遠,鬼冢也只好不了了之。
前方的萩原打聽降谷和松田的戰鬥結果,二人都認為自己才是贏的那個人而吵起來,伊達從後方攬住他們,要求下次叫上他一起。
幾個人又鬧成一團,被遠處的鬼冢教官大吼。
老老實實跑了不一會,磕磕碰碰下又開起了小差。
“說起來,我們學校有奶油華夫餅賣嗎?”
“咦,小陣平什麼時候變成了甜黨,你不是喜歡辣的東西嗎?”
“不是啦hagi,昨晚我們是被東西砸到才中斷的。砸到我的就是奶油華夫餅,砸到那傢伙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跑掉了沒能看清。”
“真的嗎,降谷君?”
“嗯,是一個綠色的、掌心那麼大的東西,軟軟的像果凍一樣,但速度很快。”
“聽起來……好像青蛙啊。”
萩原你真相了。
“青蛙怎麼可能從樹上掉下來啊,又不是樹蛙,而且還有華夫餅,總不會是樹上結出來的吧。”
“那個華夫餅好吃嗎?”伊達也加入了話題。
“都掉地上了,誰會吃啊!”
“是啊,你應該趁它還在你臉上的時候多咬幾口,奶油都浪費了。”
“金毛混蛋!想吃你自己去吃!”
“我才不要舔你的臉。”
看幼馴染氣得快要爆|炸,萩原連忙轉移話題:“諸伏君呢?他怎麼不在?”
平時長跑,他們五人組每次都是跑在最前面的,可今天卻沒看到諸伏景光。
降谷回頭找了好一會,才在班級的中後方隊伍里發現了他。等長跑結束后的早餐時間,降谷走到發小身邊,擔心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hiro,你還好嗎?”
“啊,我沒事,”諸伏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待會你就知道了。”
食堂里,五人坐在角落的餐桌上,諸伏才把手伸進口袋,從裏面把呱呱掏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買了這樣一個玩偶……”
降谷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呱蛙子拿起hiro餐盤裏的天婦羅炸蝦抱在懷裏吃了起來。
除了淡然的諸伏,其他四人都變成了豆豆眼。
“我可能還沒睡醒……”萩原艱難的說道。
“會不會是什麼新型機械人,能拿給我拆一下嗎?”說完這句話的松田看到小青蛙給了他一個白眼,並把吃剩的蝦尾砸到他的臉上。
這過於熟練的動作喚醒了松田的記憶。
“喂,昨晚朝我扔華夫餅的就是你這混蛋吧!”
降谷也用犀利的眼神緊緊盯着呱蛙子。
眼見自己被針對,呱呱努力露出純潔的眼神並抱住飼主的一根手指,將弱小可憐又無助演出了精髓。
“好了,你們不要欺負它,它也是被你們嚇到了才那樣。”諸伏夾了一個肉丸遞給呱呱,讓它多吃點。
幾人又默默盯着小青蛙“吧唧吧唧”吃肉丸,弱小可憐無助但能吃.jpg
“所以,奶油華夫餅是它在哪買的,能告訴我嗎?”
“欸?班長,這個是重點嗎,諸伏他養了一隻寶可夢啊!”
“哈哈是嗎,但我女朋友很喜歡西式點心,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下次約會帶她一起去吃。”
“咦——??班長你有女朋友?!”露出豆豆眼的多了一個諸伏。
“不用這麼驚訝吧,我沒說過嗎?她叫娜塔莉來間,和降谷一樣是混血。”
“一時不知道是諸伏的寶可夢更令人吃驚,還是班長有女朋友這件事更令人吃驚。”
明明和女孩子一起時是瀟洒的紳士,但萩原常常無法在幾個同期面前抑制住自己吐槽的洪荒之力。
“我有女朋友這件事有那麼讓人吃驚嗎?還是諸伏的寶可夢更神奇吧。”
已經吃飽的呱蛙子明目張胆地順走了松田的可樂餅和降谷的水煮蛋塞進背包,然後站在餐桌中央第一次開口向伊達的話表示贊同。
“我也這麼覺得,呱呱我可是很厲害的。”叉腰。
“欸??”
看着再次變身豆豆眼星人的幾個朋友,諸伏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番解釋后,眾人全是一副世界觀被重塑的樣子,但離開時都有意無意地幫諸伏遮掩他人的視線。
善良的人身邊,往往也都是善良的人啊。最大的得利者呱呱發出了充滿哲理的感慨。
在警校內玩了兩天,呱蛙子已經和住在學校內的小鳥、壁虎、流浪貓打好了關係(用諸伏飼主給的食物),但這並不是它的最終目的。
呱呱真正想知道的,是警校生們的手機都被收到了哪裏。
如果在不是太嚴密的地方,也許自己可以每天把諸伏的手機偷出來,讓他幫自己收完三葉草后再送回去,這樣假期的時候他就可以放鬆一些了。
見識到警校滿滿的課程,呱呱覺得不能總是依賴別人。
然而又是幾天過去,動物小夥伴們還是沒有消息。
在還是翻蓋機的時代讓一群小動物去找觸屏機,實在是太為難它們了,但可可愛愛的呱呱並不清楚。
直到有一天,一隻見多識廣的喜鵲找上了它。
“你說的東西一聽就是很少見的,恐怕只在特別的地方才有。”喜鵲先生頭頭是道。
“很少見嗎?”呱呱心想,難道日本人在路上都不玩手機?
“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一定會有!”喜鵲挺起胸膛,“在米花町的別墅區住着一個地中海的白毛兩腳獸,他家裏除了吃的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他經常不小心炸開家裏的牆,很容易溜進去。”
看來是沒少在對方家裏蹭飯。
喜鵲的話打開了呱蛙子的思路:對啊,找不到原來的手機,乾脆給飼主弄個新的,就當作這段時間他照顧自己的禮物!
泡在實驗室里的阿笠博士突然有種事情開始跑偏的預感,不禁腦門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