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婆發錯了
小田切皺了皺眉,看一眼旁邊的狐之助,伸手抓過來推到亂前面。
一頭霧水的亂藤四郎和狐之助大眼瞪小眼兒。
小田切拍着狐之助的肩膀說:“讓他給你解釋吧。”
“哎,我嗎?”狐之助有一瞬間的懵。但是想到小田切平時不善言辭的天然模樣,便接過這個重任,認真地點頭答應說:“好的,審神者大人。”
然後狐之助就主動接過話題,給亂藤四郎解釋了現在的情況,大致意思就是:他們是基於小田切的靈力誕生的式神和付喪神,且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時之政府,所以他們也不需要拯救世界時間線,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小田切。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刀劍,包括他在栗田口的那一堆兄弟們,以後都有可能在本丸里現身——當然,前提是小田切能鍛造出來。
而這個本丸是神創造並送給小田切的,本質是在時間夾縫裏製造的異世界空間,現在維持這個本丸一切運轉的,是小田切的靈力,所以只要小田切不死,這個本丸就能一直存在,並在小田切的掌控下連接現實世界,讓他在一念之間就進入或離開本丸。
“所以現在本丸里只有我一個嗎?”亂忽然反應過來,驚喜地看着小田切問:“阿魯幾桑,不會吧不會吧,我是這座本丸的第一把刀嗎?!”
初始刀!初始刀!
原本只有加州清光他們那五把打刀才能成為本丸的初始刀,但現在,他卻是本丸的第一把刀,是實實在在的初始刀!
亂藤四郎興奮的止不住笑意,太棒了,他是阿魯幾桑的第一把刀!
“啊,對。”小田切有點心虛地看向一旁,空蕩蕩的本丸,真是對不起啊。
“太好了!”亂拍着手掌,欣喜道:“這樣的話,等以後一期哥、葯研他們來,我就能給大家介紹本丸了。”他快步走到小田切面前,“阿魯幾桑、阿魯幾桑,能把其他兄弟也鍛造出來嗎,現在就鍛嗎?”
小短刀雙手合十,微微歪着頭,用一雙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小田切。
看着亂那雙皮卡皮卡的大眼睛,小田切扯了扯領口,“這個,唔……”
見他這麼為難,狐之助嘆一口氣,主動替他和亂解釋說:“不行哦,一下子鍛造出太多的刀劍,審神者大人是養不起的——以他現在微薄的工資來看。”
微薄,工資。
這兩個冰冷的詞拍在小田切的臉上,彷彿胸口中了一箭般,扎得他透心涼。
他張張嘴,想為自己說一句話,但想半天也想不出要怎麼挽尊。
從前玩遊戲的時候,他並沒有關注過刀劍本身的歷史,不知道亂以前的主人都是誰,但想也知道這些名刀的前主人肯定不是很有錢、就是很有名吧?可現在亂卻跟了沒權沒勢還沒錢的自己,想必落差很大吧。
在亂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小田切難為情地說:“嗯,因為身家不是很豐厚,養不起太多刃,所以你的兄弟們只能等以後再鍛了。”
亂有些失望,但他還是很體貼地說:“好,那阿魯幾桑一定要努力賺錢,爭取早一點把我的兄弟們全部都鍛造出來哦!”
小田切點了點頭,無奈想:我當然也是這樣希望的。
然後鍛造出來的亂藤四郎,就躍躍欲試的想去出陣。
一般情況下,組成一隊出陣需要六把刀,以小田切現在的經濟實力來說根本養不起六把刀,所以他並不要求亂去出陣升級。但一方面亂藤四郎自己想要去試試,另一方面1-1的函館非常簡單,簡單到可以單刀出陣,所以小田切也就沒特意拘着他,就讓他先去刀裝十連,帶着金色刀裝的輕步兵去體驗一把單刀出陣函館是什麼感覺。
一開始穿金裝,亂藤四郎雖然掉了一把刀裝但無傷通關,升級也很快,出來的時候就是4級。
亂興奮之餘又接連打好幾把函館。
結果一開始穿金裝的時候還好,後來金裝掉光,穿綠裝就出事了。
看着亂藤四郎輕傷出來,可把小田切嚇得心臟一緊,連忙送他去手入室治療。
等他治療好后,小田切卻臉色發白的告訴他:“以後大家都穿金裝,不許再用綠裝和銀裝,金裝以下的……直接分解成材料。”
“哎——?”亂藤四郎驚訝極了。
想着之前小田切甚至因為怕養不起不捨得多鍛一把刀,就笑着反問:“這麼奢侈真的好嗎阿魯幾桑,我們家可不富裕呀,材料都沒剩多少呢。”
小田切看一眼自己所剩不多的材料,咬牙說:“……刀裝,不用省。”
亂滿意了。
他笑着說:“阿魯幾桑,是個好阿魯幾呢。”
“好談不上。”小田切摸着他的頭,想了想說:“但起碼,應該不壞。”
他打開萬屋,看着相比於價格昂貴的鍛刀材料而顯得性價比優越的金御守,一口氣買下十個金御守送給亂,並掏出1W円的零用錢放進亂的手心,“有想買的東西就買,這個是給你的零用錢,想怎麼花都可以。”這時他忽然想起動漫里買一個茶杯就足足花了50W的歌仙兼定。
怕亂也和他一樣亂花錢,小田切就又嚴肅地囑咐一句:“省着點兒花,咱們家也不富裕。”
亂藤四郎悶聲笑了笑,乖乖道:“好,我知道了。”
等亂修復好,小田切從坐着的椅子上站起來,扶着他下床后對他說:“既然修復好,就和我出去見見人吧。”頓了頓,他略顯惡趣味地說:“帶你去見見我‘老婆’。”
“哎——”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笑着說:“阿魯幾桑的妻子嗎?好期待,一定是一個溫柔的大美人吧?”
“確實是大美人,但溫不溫柔就不好說了。”小田切摸摸鼻子,想了想,又鄭重囑咐他說:“要做好心理準備。”
“哎?”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然後小田切就帶着他從本丸出去,去見五條御。
見到五條御的時候,亂藤四郎着實愣怔一下,心想阿魯幾桑的“老婆”指的居然是個男人嗎?他回頭看看面無表情的小田切,又看看好奇地瞧着他的五條御,最後對身高一米九多、完全不像女人的五條御一鞠躬,大聲說:“夫人您好,我是栗田口的短刀亂藤四郎,是阿魯幾桑的第一把刀!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夫、人?”五條御看向小田切。
小田切對着他微笑,因為長相問題,這個笑容顯得十分有挑釁力。
但五條御卻並沒有發火。
“哈哈哈,你也真是惡趣味啊。”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嘲笑亂居然會被小田切這種粗劣的謊言騙到,並對着亂藤四郎說:“我和你主人的關係可不是夫妻哦,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綁定在一起’的倒霉蛋罷了,頂多算是……唔,朋友?”五條御剛說完就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不過應該更像狐朋狗友吧。”
小田切:“……喂喂,你說誰是狗?”
“狐朋狗友”四個字,五條御是用字正腔圓的中文說的。這讓小田切不得不讚歎,這傢伙記性還挺強的,自己只說過一次他就學去了。
五條御假裝震驚,“咦,你在意的竟然只是這個嗎!牙白,你好奇怪!”
亂聽的一頭霧水,什麼叫“某些原因”?什麼又是“不得不”?
五條御說的十分敷衍,也不管亂藤四郎聽沒聽懂,並且也不準備解釋清楚。
接着他又忽然湊近亂藤四郎,用一種臉幾乎要貼在亂的身上的、完全視正常的社交距離於無物的姿態,摸着下巴去打量這個新誕生的付喪神。
小田切一邊在心裏吐槽這傢伙對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感完全沒有個把握,一邊扯着他后衣領把他從亂的身前拉開。
“太近了太近了,你站遠點兒好好說話。”小田切將他拉到一個合適的距離才鬆開手。
但被他近距離打量的亂藤四郎卻感覺良好。
“沒關係哦,阿魯吉桑。”亂藤四郎甚至配合著五條御的動作展示自己,並對小田切說:“我作為刀的時候就已經習慣被這樣欣賞了,完全沒問題哦,只要不上手來摸我就好……五條桑,不會摸我吧?變成人之後被摸感覺會怪怪的。”
“怎麼會?”五條御卻把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退到小田切身旁說:“我已經完全明白了。”
小田切瞅着他的側臉,“明白什麼?”
五條御說:“明白亂醬雖然是刀劍付喪神,但是從刀變成人形態后,身體構造卻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他的軀體和四肢上能量分佈均勻,唯獨心臟部位的能量明顯較多,靈力如同血液一般從心臟傳遞到身體各處,也就是說刀劍付喪神的力量核心是心臟,和人類一樣,心臟如果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就會碎刀。”小田切的表情變得嚴肅而深沉,又對着亂問:“所以一同出現的佩刀反而是能量具現化后的武器,人才是本體嗎?”
亂點點頭,“沒錯。佩刀只是我的一部分力量而已,真正的刀還是我自己。”
小田切想,這點倒是和他之前的猜測不一樣。
怪不得本人受傷後會碎刀。
如果佩刀是本體的話,那麼本人受傷應該不至於碎刀,刀折斷才會碎刀才對。看來他曾看過的同人裏面的猜測和設定還是大意了。
“不過,好厲害啊!”亂藤四郎看向五條御,好奇問:“五條桑帶着眼罩,居然也能看見這麼多嗎?”
五條御拿下自己的眼罩。